两位埋伏在后山的警察打死了一名逃犯,但是他们并不认识这个人。立即与周正武队长联系,周正武请胡万云去辨认一下尸体,为了防止有落网的匪徒在山上流窜,又派去两名警察一同前往,保护胡万云的安全。
其余的人员都已经下了山,押着匪徒在前山下等待着,现有的警车装不下那么多人,孙警官又打了电话给镇里,再派一台警车来帮忙运送犯人。。
胡万云和两名警察来到了后山防空洞的出口。
那地上横躺着一具男尸。胡万云仔细观察着,只见那死了的男人身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没系领带,他可是为了逃跑方便吧,没穿皮鞋脚,穿着一双运动鞋,一只鞋已经摔掉了,他。他胸前有一个洞,从那里流出好多血,衬衫已经被血染红了,
他的脸肥胖而扭曲着,满是血迹,脑门上中了一枪,流出的血已经发黑了。虽然已经是那个造型了,但是胡万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就是前任的普江镇的镇长——任健。前不久,他刚刚调到P市某局当个处长,名义上是提拔了,但是,实际上却没有了实权,远不如当镇长自在。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其实胡万云也不知道内情,不过他和任健在暗中也有一些瓜葛,看到任健死在这里,他也不免心惊肉跳的。
胡万云对武警战士说:“这个人名叫任健,现在是市里某局的公务人员,前不久曾经在普江镇担任镇长一职。”
武警问道:“你能叫准吗?”
他说:“没问题,就是他,我和他共事有很多年了,不会看错的。”
武警又问他:“那么,他为什么要逃跑啊?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地道?”
胡万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跑,可能是犯了事吧?想要逃出国境去。他在这里当了很多年的镇长,当然会知道这里有地道啦。”
警察又检查了任健随身的物品。
他拎着一个皮箱子,上面也沾满了血迹,打开一看,里面装的几乎全是钱——有人民币,还有附近的两个国家的货币,居然还有几本护照,不过那上面的名字是假的,照片还是任健本人的,可能他早有预谋要出逃吧,事先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他们把任健的尸体也拖了回去,皮箱又重新扣好,一起带回去给技术部门检查。
马龙驹看到被击毙的那个人也是从地道里出来的,就问吴强:“你们不是在山下警戒吗?他是怎么进去的?”
吴强说:“我们没看到,也许是他是在我们上山之后,又进的地道吧。”
胡万云说:“也有可能,这一带的地道有好几个入口呢。”
镇派出所的警车也来了,周正武队长清点了人数,这次来参加行动的警察没有伤亡,人质也营救成功了,并且活抓了主犯侯显忠,可以说打了一个胜仗,但是,整个行动还有一个小小的疏漏,后面会讲到。
吴强手下的那些小混混自行回到了镇里,他们虽然没起到什么作用,也算是帮助摇旗呐喊了。吴强本应该回到镇的看守所继续关押,但是他被马龙驹打伤了还没好呢,孙警官知道他也跑不了,就给他送到了卫生院住着,先进行治疗,等伤好了再去派出所结案。
侯显忠和投降的v国雇佣兵直接押到了P市的看守所,准备审讯完毕,录完口供,就把那伙雇佣兵遣送回国。在车上,马为善还给他们打保票说:“等放你们走的时候,我就给你们钱。”
他又对侯显忠说:“老猴崽子,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连陈老板的儿子都敢绑架,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侯显忠成了阶下囚,这时也没了脾气,低着头,一言不发。
由于侯显忠为首的这伙绑匪是在外省做的绑架案,在当地也犯了一些罪行,不便在镇里审讯,暂时都押送到了P市的公安局。
那伙茶场的工人都说,侯显忠还欠了他们很多工钱呢。
孙警官说:“你们明天到镇里的派出所来,我做一下记录,等侯显忠的案子审理的时候一起算账。”
他们大多就住在附近,也都就回家了。
曹晓丹的老公和儿子回到了家里,曹晓丹不在家。他老公给她打了电话,问她:“你去哪了?我和孩子都平安回家了。”
她说:“我在市里呢,今天救出来的那个人质,是以前我在K市当钟点工那家的男主人,他现在很虚弱,需要人照顾,我留下来护理他,今晚不回去了。”
我在一旁也听到了,心想,她还真能装啊,就是不说那是她儿子。
这时候,陈孝雄的情况也稳定了,躺在床上乖乖地睡着了。陈天柱、曹晓丹和我坐在他的床前,各自怀着心事,默默无语。
过了一会,陈天柱接到了电话,是马为善打来的,他说:“陈老板,我们已经活抓了侯显忠,现在押回市里了,少爷的情况怎么样啊?”
陈天柱听到了,非常兴奋,说道:“那太好了,我家孝雄没事,现在睡着了。你们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我要和侯显忠当面对话。”
马为善说:“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吧。”
陈天柱说:“我在市人民医院呢,我现在就出去,在大门口等你。”
他挂断了电话,对我和曹晓丹说:“那边抓到侯显忠了,我现在就过去,我有话要问他,你们要照顾好孝雄,我也许晚一点再回来,也许就在旅店住了,有什么事再联系吧。”
我说:“爸爸,你放心吧,注意安全。”
陈天柱说:“好的,你们多受累了。”说完就跑下了楼,看他那样子,好像浑身都是劲,完全不像六十多岁的人。也许是和侯显忠的仇恨太深了吧,迫不及待地就要审问。陈天柱这一走,却意外地躲过一劫。
我和曹晓丹留下来照顾着陈孝雄。
曹晓丹也没和我多说话,这样的局面很是尴尬。
我想起来了从前,至少今天春天的时候还是那个样子——她每周都会来我家做两次钟点工,就是打扫卫生那些小活儿。她会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小熊搭话聊天,小熊却爱搭不理的,她也不烦。我还怀疑他们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可是,他们的真正关系却是母子,而小熊却一直也不知道。我想,他现在直到以后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了。
晚上,天黑了下来。陈天柱没有回来,也没有打来电话,我想他们肯定是在审讯侯显忠呢,他们的恩怨也许太多了吧,一时半会儿争论不完。
我们也该睡觉了,曹晓丹坐在凳子上,趴在陈孝雄的床头。她让我先躺一会,上半夜她护理,后半夜有什么事再叫我。
我躺在另一张床上,屋里关了灯,但是走廊里的灯光还是透过玻璃射了进来,屋里的情况隐隐约约还能看得到。
我确实很累,但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过得很“充实”,这对我的心灵也是一种折磨。过了很久,我才有了些睡意。
正当我要睡着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我立刻醒了过来,我还以为是值班的医生夜里来查房呢,当时并没在意,我睁开眼睛一看,进来的人却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矮壮的男子,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手枪,在昏暗的灯光下反着光,那枪口的前面又套了一截圆柱形的枪管。
我看那个人有些面熟——他就是那天在云山村,侯显忠派来追杀我的雇佣兵!后来被马龙驹给打跑了。没想到他还活着,而且追踪而来。
对着门的床就是陈孝雄的床,而我的床在门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我,要不然,也许会先杀了我吧。他上前一步,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陈孝雄,就要开枪。
就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曹晓丹也醒了过来,也许是动物的本能吧,危险来临了,作为母亲的第一反应就是要保护孩子。她猛地冲上前去,挡在了陈孝雄的面前,这时,那男人已经扣动了扳机,只听到一声闷响,那声音并不大,原来他的枪管前面装了消音器。子弹打在了曹晓丹右胸上,凶手看到第一枪没打着,又要开第二枪,曹晓丹痛得大叫一声,死命地扑了过去,抓住了他拿枪的手,把枪口指向了地面。我当时立刻就清醒了,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随手抄起床头柜上的暖瓶砸了过去,正砸在他的头上。
把他砸得头破血流,他把手枪也扔了,用双手捂住了脑袋,叫了一声。我摸索到了墙上的警铃,按了下去。
顿时,响起了刺耳的警铃声。只有高档病房里才有警铃。
他见势不好,立即逃了出去,我也不敢去追。看着曹晓丹倒在血泊之中,直喘粗气。
我冲到走廊里,大喊道:“救命啊,有人被杀手用枪打了,快来人抢救啊……”
我喊了几声,又回到屋里,我拿起枕巾给曹晓丹堵住伤口,她用抽搐的手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手上全是冷汗。
陈孝雄可能是太累了,睁开眼睛看了看,好像没事一样,又睡了过去。
曹晓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又看了看陈孝雄,说道:“明珠啊……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我把耳朵贴到她的嘴边,仔细听着。我想,她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就在这时候,从楼下又传来了一声枪响! 我的深爱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