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郁夫搂着我,继续往楼上走去。
上了四楼,我家住在左手边,他扶着我向我家门口走去,他说:“到了。”
我当时也没多想,后来回想起来,觉得有点奇怪,他以前从来没来过我家,怎么会知道我家住在哪个门?
我从背包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我的手有点发抖,捅了几下都没插进钥匙孔。他接过钥匙,打开了门。
他搂着我进了屋。
我醉得不轻,差点摔倒了,好在门口有一个穿鞋凳,我坐在了凳子上,杨郁夫帮我脱下了鞋子和外套。
他也脱下了大衣,搭在客厅里的椅子上。
我打了个嗝,反上来一股酒气。
他换上了拖鞋,在我家屋里走着,观察着屋里的摆设。
我说:“屋里很乱,让你见笑了。我刚刚把这房子买回来,还没怎么收拾。”
他说:“不乱啊,很整齐,你……你的卧室是哪个?”
我指了指我的卧室的门,说:“那个就是。”
他抱起了我,进了卧室,把我放在床上。
我说:“你等我休息一会,就给你找那张卡片,和以前的同学给我的贺卡放在一起了。”
他笑着说:“不着急,我还是先看看你吧。”
他趴到我的身上,一边吻着我,一边脱去了我的衣服,我半推半就地“反抗”着,但是我喝醉了,浑身软绵绵的,只好任由他摆布……
几番云雨过后,我沉沉地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卧室里关了灯,门半开着。客厅里开着一盏昏暗的黄色的灯,借着灯光,我看到杨郁夫在走动着。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了。我打开了床头的台灯,发现衣服被散乱地扔在了地上。
我还没有完全醒酒,头很痛,嘴里有苦苦的味道。我想起来了刚才我们发生的事情,不禁有点害羞,但是已经发生了,也只好这样了。
我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棉质的睡衣,穿在身上。出了卧室,我看到杨郁夫正在擦地。
他可能是自己从卫生间里找的拖布吧,这时候正弯着腰,认真地擦着客厅里的地板。
那地板是很老式的,当年盖房子的时候,就铺设了地板,当时那木质非常好,几十年过去了,仍然没有朽坏,只是油漆有些剥落了,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我爸爸又重新刷过红色的油漆,这些年过去了,已经没有什么光泽了。
他看到我醒来了,放下了拖布,搂住了我,吻了起来。
一阵激吻过后,我问他:“你这是干什么呀?大半夜的,起来擦地。”
他说:“闲着也是没事,我看你这地板上有些灰尘,就给你擦擦。”
听他这么说,我觉得很惭愧,我确实已经好多天没有收拾屋子了。一个人住的没精打采的,什么也不想做,每天只吃两顿饭,睡到很晚才起来,屋子也懒得收拾。我以前和小熊没离婚那时候,他的亲妈曹阿姨每周都会来我家两次,收拾卫生,而且小熊在家的时候也会简单的整理一下,我自己就很少动手收拾屋子,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
杨郁夫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又继续擦地。
他把每个屋子都拖了一遍,然后,又用抹布仔细地擦了墙角,看上去很认真的样子。
擦完了地,他说要走。我看了看钟,这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
我搂着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背上,说:“这么晚了,你回哪去呀?”
他说:“回我租那个房子去。”
我说:“哼,占完便宜就想走?没门!”
他转过身来,笑了笑,说:“那我就留下来伺候你呀!”
我扑到他的怀里,温存了一会儿,说道:“你给我煮点面条吧,我……我还没吃晚饭呢。”
我中午喝了很多酒,肚子里就装不下那么多食物了,所以晚上又饿了。
他亲了我一下,就到厨房里去给我煮面条去了。
他煮了一锅面条,放了两个鸡蛋,放了一些紫菜,热气腾腾的盛了两碗,。
我们俩一人一碗吃了下去。
吃完了面条,他去收拾碗筷。我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头痛缓解了一些,但是还没有睡意。
过了一会,他回来了,我们又做了一次爱,这才拥抱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他早早地就起来了。
我也醒了,可能是昨天晚上我折腾的太累了,我还不想起床。
我问他:“你要去哪里?”
他说:“去店里,不能总是关门啊。”
我说:“我太困了,我再睡一会,我去店里找你。”
他低下头,吻了我,说:“那好吧。”
我说:“昨天忘记了给你看你当年给我的那个卡片了。”
他笑了笑,说:“好吧,我相信你还留着呢,今天我还请你吃饭。”
杨郁夫离开了我家。
我又睡了过去,被窝里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我又作了梦,和他在一起,感觉很温暖……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
我起了床,感觉很好,酒劲也过去了,头脑很清醒。我匆忙地刷牙、洗脸。吃了几块饼干,穿上大衣,坐上公交车去市中心。
到了商业街,我来到了杨郁夫的店铺里。
他坐在那里,抽着烟。看到我来了,他摁灭了烟头,让我坐在他旁边。
偶尔会来几个顾客,他就去招呼顾客,介绍商品。我就玩电脑,看看电影,打打小游戏。
该吃中午饭了。
我出去外面的快餐店买了两份盒饭,和杨郁夫一起吃了。
下午,下起了大雪。
他要我早点回去,我说:“我等你打烊了,我们一起走吧。”
他说:“我晚上还去你那?”
我点了点头。也许是我的心灵太寂寞了吧,需要一个人来抚慰,我希望能把他留住。
四点多钟,雪越下越大,他说:“我们早点回去吧,走晚了打车不好打。”
他从店里拿了一些食品,装进一个大号的黑色运动背包里,准备晚上吃的。
我看了一眼,那个包里还有一些他的换洗的衣物和剃须刀、牙刷、水杯等生活用品。
他说:“上午回到租的房子那去了一趟,拿了些衣物过来。”
看来他也是早就准备好了。
他提前关了店门,而且,这一天来的营业额也不多,下了大雪,更是没有人来了。
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我的住处。
晚饭吃的是他从店里拿回来的R国进口的全麦面包、牛肉罐头和酸黄瓜。
我找出了杨郁夫给我的毕业纪念卡片,给他看了。我们一起回忆了一些从前的往事,又聊到了我们以后的事。
我说:“我回到家乡只是为了怀念一下过去,但是我在这里也呆不了多久。到时候,你能陪我一起走吗?”
他抱住了我,说:“可以,我们一起去到一个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我说:“我的要求其实不高,我只是想努力地过自己的生活,辛苦一点也没关系。”
可是,我们要去哪里呢?在什么时候动身?
我们初步商量的结果是,在明年开春的时候,把这个房子卖了或者先租出去,带着各自的积蓄,一起去一个远方的城市。
从这天开始,杨郁夫和我住在了一起。
我们每天一起去他的店里,白天,我陪他在那里呆着,中午通常是我出去买来盒饭吃,再去超市买一些晚饭吃的东西。晚上一起回家,晚饭都是他做的。
杨郁夫对我很体贴,我渐渐的又有了“家”的感觉,但是这感觉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呢?
就这样,我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一转眼,已经到了十二月下旬,眼看着就快要到圣诞节了和新年了。
有一天中午,我们吃过了午饭。我觉得在店里呆的闷的慌,就自己去街上逛,留下杨郁夫看着店铺。
我在路边上看到了一个邮局,橱窗里摆满了各色的明信片,我被吸引住了,走了进去。
我买了两张明信片,一张寄给了我哥哥,算是报了个平安吧,写了些祝福的话。他的地址写的是普江镇政Fu。落款没有留我的地址。
另一张明信片,我寄给了马龙驹,很长时间没联系他了,新换的手机号也没告诉他。不知道这段时间,他过得怎么样?他在我的心中,仍然占据着一个位置。虽然我现在又交了男朋友,但是心里还是在想念着他。
我写了这样几句话:
我回到家乡了,生活过得还可以。路还长呢,互相珍重,祝新年好!
他的地址,我写的是他在某通信公司的办公室,写了房间号,如果他没有搬走的话,应该能收到的。
而我的地址,写的是我家的地址——我希望能收到他的回复。
我家楼下原来有个铁的报箱,那还是我爸爸没下岗的时候,让加工车间的工友帮忙做的呢,很结实,还刷了油漆,但是这些年来,油漆也剥落了一些,有了斑斑锈迹,上面的门牌号还是新写上去的。原来住的那家订了A市的晚报,一直订到年底,他家搬走了,这两个来月的报纸就送给我了,我经常忘记去取,有时候想起来了一起取出几天的报纸。
我想,这个报箱也能派上用场了。马龙驹会不会给我写一张卡片寄来呢? 我的深爱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