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梅继续向马龙驹揭着她的同学曹晓丹的黑历史。)
她冷笑着说道:“至于这个嘛,她回来之后,同学们见到她,都觉得好奇怪。当时,大家一致认为她已经死了,至少不会再回来了呢。有的同学问她,这一年都去哪了?干什么去了?她总是坚持说,是去南方打工去了,还挣回了不少钱呢。她刚回来那一阵子,确实挺有钱的,浑身上下,穿的戴的,都是名牌货,让我们这些同学们都羡慕不已。还有,每次大家一起出来玩、吃饭什么的,都是她拿的钱。同学们私下里传说,她这一年是去南方卖yin去了,才挣了那么多钱。”
我问道:“你觉得这是真的吗?”
她说:“我也纳闷呢,她一没学历二没本事,却挣了那么多的钱,除了干那个,还能干什么工作呢?不过嘛,有一回,我们在一起吃饭,喝了很多酒,在场的只有我们几个非常要好的姐妹,她倒是说了实话……至于她是不是瞎编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说:“那好,你详细地复述一下,她在南方的那段经历。”
(张小梅转述的内容,经过整理,以曹小丹的角度来叙述。下文中“我”是曹晓丹。)
我的“故事”要从头说起。
那是我上高一的时候的一天晚上。
下了晚自习,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来到了一家酒吧,和几位朋友喝酒聊天。
突然,来了一个人,他是个社会上的小混混,很久以前,我向他借过二十块钱用于吃喝玩乐,不过,很快就把钱还给他了。可是,没过多久,他又来找我,说还要我付给他利息。我就没给他,结果一来二去的,他说我加上利息还还欠他三十块钱,还到处宣传,一直缠着我不放。其实,我知道,他是还有别的企图。
这一天,很倒霉,他又堵到了我。我看得出来,他也是喝多了酒,两眼发直,走路乱晃。那家伙身材魁梧,是个好战分子,又借着酒劲,好像凶神恶煞一般,他一把抓住我不放,还在我头上打了两拳,把我打得眼冒金星。他放下狠话说,不马上还钱,就要打死我。
和我一起喝酒的朋友,看到这家伙来者不善,怕跟着我惹祸,就扔下我,一溜烟地都跑了。
我和他争辩着,趁他松手的空隙,奋力地挣脱了他,撒腿就跑。
我慌不择路,不小心撞在了酒吧里的另一位客人身上,还把他的酒给碰洒了。
我心想,这下子可完了,那个家伙来纠缠不放就够呛了,又惹恼了别人。
只见那男人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个子不高,有点胖,衣着很考究,举止文雅,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男的,年纪比他小一些,也穿着西服,是和他一起来的。他们俩看上去好像是挺有身份的人。
我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撞到了你。”
还没等他说话,那个小混混就追了过来,抓住我就要打我。
被那个男人给拦住了。
他大喊一声:“你小子要干什么?欺负女孩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一听他说的话,还是南方口音呢。
那小混混扬着头说:“你少管闲事,她欠我三十块钱呢,今天要是不还我钱,我就打死她!”
这时,和那个男人一起来的另一个男人站了起来,抓住了他的胳膊,把我救了下来。我下意识地跑到了那个南方人的身后。
我对那小混混说:“呸!我才不欠你钱呢!”
和这个南方人一起来的这个男的看上去好像本地人,还很有力气,把那个小混混给控制住了。
这时,那个男人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三十块钱,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说:“这是三十块钱,你拿去吧,下回我再看到你找这女孩的麻烦,可别怪我不客气!”
那小混混虽然醉了,但是钱总还是认识的。他拿起钱,很痛快地走了,临走时还对我说:“哼,下回我可不借你钱了。”
我对那个南方来的男人说:“大哥,你可别听他的,我根本就不欠他钱,他就是故意找茬,哪天我多找几个朋友,非打死他不可!”
那个男人笑了笑,说:“算了吧,就为了那么一点钱,出了人命多不值啊!”
我说:“谢谢大哥了!”
他握住了我的手,说:“哈哈,既然你叫我大哥,那你就是我妹妹了,咱们交个朋友吧!这里太乱了,我们再找一家酒吧,痛痛快快地再喝点。”
于是我跟着他走了。
出了酒吧,他的车就停在外面。在那年代,有私家车的人少之又少,我觉得他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我高兴地坐上了他的桑塔纳轿车。和他在一起的那个男的,发动了汽车,飞快地驶向另一家酒吧。
在车上,我们聊了几句,原来他是南方人,姓陈,是来K市做生意的,和他一起来的那个人是他的司机兼助手,姓马。
很快地,我们又来到了一家酒吧。
也许他经常来这里吧,服务员都认识他,对他非常客气。
我们俩喝了很多酒,还吃了一些东西。
聊天中,他问我多大了,在哪里上学呀,家里的情况等等。我也没隐瞒,都如实说了。
总之,我们越聊越近。
陈老板的助手没有喝酒,虽然坐在一桌,他离我们要远一些,也不怎么插话,只要了一壶茶水慢慢地喝着。
我们聊到很晚,我对他说:“大哥,我今天不想回家了……”
他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们一行人离开了酒吧。他的司机开着车,把我们俩送到了一个小旅馆里。
当天晚上,我就和他发生了关系。
从此以后,我们就成了情侣。其实,我当时正在交往着一个男朋友,就是在同一个学校读书高二的一个小痞子。自从我跟了这个男人以后,我马上就和那小子分手了。
和陈先生在一起,当然比和前男友要好得多了。这位南方来的大老板出手大方,经常给我买好衣服、好吃的、好玩的,还给我零花钱,学校那边偶尔有了麻烦,他都能给我摆平。
陈先生的生意很忙。经常要拜访客户,或者出去外市联系业务。如果他晚上没有应酬,不请客吃饭喝酒的话,一般都就会找我幽会。
有时候,到周末了,他还带我去附近的城市玩,吃饭店、住旅馆、游名胜。他的随从每次都会开车送我们到火车站,我们坐火车往返。我们回来时,他再来火车站接我们。
就是这样的一段可以称得上美好的恋情,持续了一年多。
那是我上高二之后的事了。有一天,他突然说他要回南方去了,而且已经买好明天的火车票了。
我说:“我也要跟你去!正好我也不想念书了……”
我当时还天真地想跟他结婚。
可是他却说:“这个可不行,我是有老婆的人,不能带你过去的。我们长痛不如短痛,还是分手吧!”
他不愧是做生意的,连感情的事,都这么冷酷。
虽然我知道他在南方有老婆,但是我一直认为,他更爱我。可是没想到,最后他还是要投入自己老婆的怀抱,还是要回到家庭去。
那一天,他带我去逛街,给我买了几套新衣服,又给了我一笔零花钱,算是分手费吧。晚上,我们在旅馆里风流快活了一夜,他要了我好几次。
第二天,我逃课出来了,和他的随从一起到火车站给他送行。
在火车站,他却很冷漠,都没和我说上几句话,只是不停地和他的随从谈论着的工作上的事。
我也大致听明白了一些,原来他这次回南方去,是高升了,他的公司还会派来一个人,来接手这里的工作,而他的这位司机兼助手,还要跟着新来的老板干活。
我又听他对他的随从说:“以后办工作上的事,我还会出差过来的,到时候我再找你喝酒。”
我插嘴说道:“那你再来一定要找我呀!”
他却严肃地说:“我们就此断了吧,我们还是别再见面了,你也该找个新的男朋友了。”
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哼,我也想再找个男朋友,可是却很难再过上那种“奢华”的生活了呀……
火车开走了……离开了他,我觉得无尽的失落,心如刀割。
不过,我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理所当然的,我又交了新的男朋友,他是校外的一个开发廊的小老板。
虽然交了新的男朋友,在我心里,还经常会想起我的“大男人”——那个南方来的陈老板。他现在怎么样了?和他的黄脸婆在一起,能幸福吗?那老女人能比得上我吗?也许,我是真的爱上他了。
其实我也知道,他也只不过是用我的身体来排遣他的寂寞罢了。但是,我在心里总是在问自己,他是不是真的爱我?如果他再回来的话,还会找我吗?
在他离开之后,又过了一年。我觉得这一年来过得没什么滋味,我还是在想念着他。
我以为我们今生再也不会见面了。
可是,我想错了,我们不但又见面了,而且,还经历了一件令我终生难忘的事…… 我的深爱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