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洪晓鸿告诉王国强今天马勇宝过来，主要是按豆粕的发送量分批结算，先去港上跟宋科长说明情况马上回来。勇宝来了以后，陪着去饲料厂算账。按都津粮库装车数量，先要他支付一半货款。

　　八点过后马勇胜来电话，洪晓鸿把业务进展情况简要的交流一下，马勇胜说：“买卖的事有你我放心，勇宝上午就到你那里了，今后对他要严加管束，不能让他为所欲为，哥哥不是外人，他的坏毛病你可能有所耳闻，生性贪淫好色，因为惹长头发没少难看了，还沾染赌博的恶习，赌场送他的诨号马尽掏，基本上是十赌九输，因欠赌债弄得有家难回，现在挣钱了，原来欠八千的还一万，又叫人家圈进去了，社会上的朋友告诉我，你家兄弟一夜下来输了十万，连脸都不寒真是个人物。近期还经常出没色情场所嫖娼，实不相瞒要不是家父这层关系早就进去啦，这回生意开始以后，竟然带着一千万的汇票到他情妇那里住了一夜，当时我往家里打电话，弟媳妇接的说根本没见他的面，没料想这个电话捅了娄子，弟媳不省事叫来娘家的人把勇宝堵到相好的家里，闹得四街两巷都知道，我和福利去解得围，弟媳不依不饶。我刚从二叔那里回来。勇宝确实不像话，上次生意结束之后，家里只给了两万，基本上是个零头。那么一大笔钱放哪里去啦安的什么心，一提这事叫他气得肚子痛，本来家丑不可外扬，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勇宝对洪哥很尊重，我们共同努力把他从这条道上拉回来，他要死不回头我坚决不再支持他了，这话你可以告诉他，这回生意上告一段落，挣的钱绝对不允许他任意挥霍，我们不能眼看他有了钱胡作非为，最后闹得身败名裂。”

　　洪晓鸿说：“马主任的心情和意图我完全能理解，至于勇宝的事情，一是受人之托；二是同舟共济，弟兄们情同手足，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现在他沉迷于此，虽说是意料之中，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是否能让他改邪归正尚无把握，若论是非曲直勇宝的过错十分明显，但弟媳那里做到有些过头了，勇宝是个有家室的人，做这种事不能说没有顾忌，早晚会产生内疚，但一旦撕开脸谁也不怕谁了，把他在社会整得声名狼藉对家庭没有好处，只会损伤夫妻感情，使家庭潜在的危机趋于恶化，妻子光天化日之下到丈夫约会的地方捉奸，很不理智，尤其是双方感情上出现裂痕的时候，此举等于火上浇油，弟妹只要还想维持这个家庭的话，就不能太意气用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弟妹这个弄法很失策。说这些话的目的，家庭方面看看谁出面合适做做弟妹的思想工作，消消气不要在钻牛角尖啦，要是还打算还在一起生活，就得忍让得理不饶人也是不行的，即使勇宝弟回心转意痛改前非的话，弟妹总是耿耿于怀，仍然是难以重归于好。我等岂不是枉费心机。”

　　马勇胜说：“叔父对发生的事非常恼火，说家有贤妻夫少祸，如今这桩丑闻闹得议论纷纷，家门不幸出此不肖之子，又出此悍妇家岂有不败之理，家庭失和恐祸不单行。勇宝的事再一次拜托了。”洪晓鸿说：“不必客气，为兄自当尽心尽力。”

　　上午十点后马勇宝从都津来到了，见面后大放厥词，说生资这帮人太不地道，玩的是台上握手，台下踢脚，当面说好听的，背地里下狠手。咱得下下劲给他搅合搅合，叫他们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洪晓鸿说：“你先把豆粕的结算凭证交给国强，叫他去算账，把货款电汇到商店里去。”马勇宝说：“我来的时候粮库方面已经发出来三千六百吨了，今天继续装车。”王国强走后，洪晓鸿说：“勇宝弟现在需要冷静，不顺心的时候容易激化矛盾，好事都能办瞎了。关于生意出现的变化，我有几点考虑，需要统一认识。”

　　马勇宝说：“哥哥有何高论尽管说来，兄弟洗耳恭听。”洪晓鸿说：“一、在业务开展之前，我们已经觉察到生资的意图，这说明承认人家有这个权力，受托方没有能力去阻挡委托方的选择，只要摆正自身位置，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二、仅仅个把月，在生资做了四万吨化肥买卖，实现了二百多万的利润，这笔财富对于平民百姓来讲，属于天文数字。如果我们小富即满克勤克俭，这辈子也衣食无忧了，完全是有所依托才达到的，应当饮水思源；三、生资的文副经理在通话中表达的概念，去掉中间环节，企业可以增收，还可以减轻农民的负担，体现的原则性无愧于他的职责和良知。不应该因小我的利益，过分的诋毁人家；四、人生有离合，财富有聚散。主观愿望不能代替客观规律，指望在一个地方，栽培永久性的摇钱树揳万年桩，未免太天真了。”

　　马勇宝说：“哥哥摆事实讲道理，说不过你咱不争论，但是我面临一件讨厌的事，昨天三更半夜蒋福利找着我了，要求咱帮助农行杨科长，把好关避免上当受骗。说实话不往火坑里推就便宜他们了，叫我帮他那是强人所难。”洪晓鸿说：“这个时间找你，说明问题的重要性以及对你的信任，你怎么答复的？”马勇宝说：“福利是多年的好哥们，两家还是拐弯的亲戚，又是蒋行长安排的，碍于面子不好推勉强答应了。”洪晓鸿说：“受人之托，重于泰山，不可食言。对待银行和生资的人应有所区别。”马勇宝说：“我真实想法是幸灾乐祸，叫哥哥说的回心转意了。但是到了他们那里，看不出问题讲不出道理，不相信我这一套也是徒劳无益。杨西灿住的地方我知道，以哥哥的经验口才，说服他们绰绰有余，干脆咱俩同去吧。”

　　洪晓鸿说：“正是为了把事情办好，才让你去探路，观察他们的动态，便于我对症下药。一块过去如果人家不认可咱的一番好意，陷入尴尬局面，势必于事无补好人难做，日后给蒋家父子如何解释。”马勇宝说：“避开乔广容，我想法把杨西灿喊来。”洪晓鸿说：“能把杨科长请来最好了，但切记要用心不要用计。所谓用心就是体现买卖不做情意在，对于乔、杨来说端公家的饭碗，这档子事干漂亮了，无非是先进模范榜上有名，但万一落入陷阱，一千万玩丢了，后果不敢设想。一失足成千古恨，还要给家庭带来伤痛，要济危扶难不能见死不救。”

　　马勇宝说：“我母亲是多年的财务科长了，儿子的生意有起色自然很高兴，她让我转告你，买卖做大了，钱挣多了，会惹人眼红遭人算计，尤其重要的是要考虑工商、税务、物价、审计方面的法规。避免有人捅娄子找麻烦，母亲建议化肥发单应采取两票结算，一票是货款，另一票含铁路运费、短途运费、劳务费，这一票最好是发货地铁路多经部门出具。”

　　洪晓鸿说：“婶母的指教非常及时完全必要，凡是在这里发生的业务，要不惜代价由你照此办理。生意上的事就这么定了，早上马主任来电话，把你在家的所作所为述说了一遍，其中也说到弟妹的情况，看来全家老少对这种搞法意见很大，街头巷议更不待说了，人各有志不可勉强，如果不是你哥哥相托，事关于你的隐私为兄不便多问，现在事情挑明啦，哥哥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陷入泥潭堕入深渊，很想知道你对已经发生的乱子是怎么认识的。”

　　马勇宝说：“俺媳妇是母夜叉转世，人家的妻子见面了温柔体贴，她见了面就是搞恶作剧，谈论夫妻感情实际上是先天不足，俺俩是高中的同学，一块插过队，艰苦岁月都是我关照她，说白了是追求她，因为父亲那时是右派分子，回城之后开始接触她的家庭，她爹软弱无能，长其母十五岁，所以岳母当家管计，这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妖婆，大姨子对象是部队上排长，一家人都像敬神一样。记得当年我给她们家送蜂窝煤，酷暑盛夏把煤送到后，我浑身上下遍体湿淋淋，我一趟一趟往院里搬，她大姐夫在堂屋里袖手旁观，我这里挥汗如雨，他坐在风扇下面有说有笑，我不小心摔烂两块蜂窝煤，老东西竟然说我干活要工钱，卸完车连碗茶都没让，走到半路想起草帽忘在她家里，回去拿的时候，看见她一家人都在喝西瓜。真是狗眼看人低。后来老妈子说她闺女没说清楚，把我当成煤厂工人了，一提起这一节我就怒火中烧。”

　　“我父亲的问题得到纠正以后，重新回到领导岗位上，她反过来又主动来找我，这就是我们的婚前基础，结婚五年啦我没进过岳父母的门，去年孩子的大姨夫因工负伤，住院期间我没去看望，那恶妇同我闹的翻江倒海祖宗三代都骂到了，咱买车后，她娘家要用车回老家探亲，我没时间伺候，老妖婆发狠，穷烧包说不定哪天出车祸。洪哥你说说这样的亲戚还能要不？”

　　“现在相好的女友绝不是贪图苟且的野鸳鸯，她叫季小婉，原是街坊邻居，当年在岳母家中受冷落，路过她卖冷饮的摊点，见我伤心气恼为了安慰宽解，专门给我买了西瓜。这季小婉人强命不强，丈夫去年因拦路抢劫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婆母见儿子刑期重儿媳正当年，孙女才三岁，认为守不住，加上重男轻女，通常住闺女家不管她娘俩的事。季小婉彻底失望今年离婚了。”

　　“季小婉失去依靠希望我帮助把孩子养大，见我婚后两个女孩答应为我生个男孩，我一是念旧情；二是可怜她母女无依无靠；三是希望有个男孩子的。实话实说就是这样好到一块去的，小婉对我百依百顺柔情似水，自同居后才开始发财，好运是她带来的，看来我有得儿的命。这季小婉同晓华姐是同学关系，我来之前，晓华姐已经安排小婉到商店里站柜台了。”

　　“原来打算结发妻亲生骨肉不能离，想着一妻一妾相安无事，谁知母夜叉以性作恶当众败坏我，夫妻情分已经丧尽，从此我是不再见她了，她愿意离婚就离，真要离了婚我就同季小婉结婚，不管怎么说再也不能受这个臭娘们的气了。”

　　洪晓鸿说：“听兄弟的曲折遭遇，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受气的人，哥哥都叫你说动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咱暂且不论你同弟妹之间的恩怨是非，单说人生处世的道理，荣辱祸福的根源，贤弟色魔祸心，已是大错特错。如不悬崖勒马恐有不测，圣人云富贵不能淫，名利本身就是过眼烟云，大富大贵都是用性命换回来的，小富小贵的机会也不是经常有，如不加珍重，德行上亏损、心性被淫乱所迷惑等于告别安逸富裕自寻烦恼，甚至是触摸地狱之门，凡欲尽折红颜者必被红颜所杀。兄弟还有不良嗜好饮酒必醉，酒色两把钢刀袭身，血肉之躯如何经得起这般糟蹋，看似血气方刚，一旦身子掏空了说歪没救手，没其他报应可能略有缓冲，如果继续沉溺于色情现点现就有感觉，自古酒后居室为大忌，你照照镜子看看，气色形容如此憔悴，你解释一下原因。”

　　“你我适逢经济大潮始起天意恩典，发财之后自当遵循养生之道，欲求延年益寿尽享天伦之乐，或者是再接再厉大展宏图。这才是人之常情，你现在弄这一出挣了钱还有什么意思，我并非要干预你的私生活，而是兄弟们结识一场，看到你自我摧残实在是痛心呐。”

　　“回顾一个多月前，南方的生意先是陷入圈套，幸好遇难呈祥转交鸿运，百万之巨好似探囊取物，盛极则衰，月满则亏，天道如此，我等目前这事岂能久远，都津两大公司能事者极多，岂能容你们兄弟长此以往，月内双边贸易可实现数千万，其中化肥月内的安排已结束。三合板也是成竹在胸，唯有这豆粕的业务，虽然看不出什么隐患，但是毕竟是初次打交道心里底气不足，倘有不测我们担当不起。想到这里我是忧心忡忡夜不成寐，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眼下动辄就是千万之巨，这需要何等的小心，起码也应专心致志全神贯注呀。”

　　“你现在的精神状况已是玩物丧志，置身经济大潮应知难而进奋力自强，实际上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为兄本想同弟精诚团结、苦心开拓、力展宏图，不料你富裕之后迷恋酒色，若如此下去上天恩赐的滚滚财源将另属他人，先不论发展前景，人生在世思想行为要自我约束，凡不能约束的，将会受到他人或者执法部门的约束。否则的话，社会的文明和安定将受到影响和破坏。”

　　“一夫多妻本身就是法律禁止的事情，同民族的道德伦理也是相违背的，糟糠之妻不下堂富贵不能淫，这些道理你是知道的，谁也不能在真空里生活，所以要尽量避免产生非议，人言可畏吗，本来人在暴富之后很容易受到嫉妒和暗算，在这个当口玩世不恭，害处是多方面的，都说不了意外伤害到哪一步，当务之急是立即刹车改弦易辙，准备同弟媳修好，一旦夫妻尽释前嫌家庭安稳下来，社会的传闻也将为之平息。”

　　“至于季小婉母女经济上可以给予帮助，但感情上不可再投入，否则家庭将永无宁日，尽快恢复同弟妹正常的关系，恢复在社会上的名誉，恢复体力精力，再不养精蓄锐，都津人讲话要打瓦歪躁。以性命之忧来求片刻之欢，体魄衰竭之时后悔莫及，而人伦道德丧尽必为千夫所指，前者是病入膏肓，后者是不疾而亡。你我自相识到合作可谓是名利双收，这般造化为兄更希望能够长久，你现在如此放荡不羁不加约束，我愿休矣。”

　　马勇宝说：“洪哥不必伤感不要生气，这番语重心长的话，都是为了我好。不过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事从两来一个巴掌拍不响，咱回都津之后，烦请哥哥再做做你弟妹的工作，只要她对我不再那么凶恶，夫妻可以重归旧好。”洪晓鸿说：“这事我答应你，眼下生资那边发了两万吨，他给了两千万，供方单价按九百二元开的，还得给他一张发票，铁路运费、短途运输、劳务费三项费用合计每吨八十元，上午把这事办了。回来捎些熟食酒水，午餐在房间里用，咱说话方便。”

　　洪晓鸿起先的打算，只要马勇宝来了，那马不停蹄去见杨西灿，等看到他的情绪以后，担心他起不了好作用，心里希望杨西灿能过来。

　　话说杨西灿这边，蒋行长在电话中明确指出，南方的市场经济是我们不熟悉的领域，况且鱼龙混杂，真假难辨骗局多，一定要去见见都津物资服务处的洪经理，进行探讨请教，要明白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的道理。杨西灿当即向乔广容传达领导的意见。

　　乔广容说：“中止代购协议，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蒋行长的意见来自他儿子蒋福利，这是马勇胜指使的，他们同洪晓鸿做的合伙生意，有道是同行如仇家，这一招实际上是釜底抽薪。看来银行领导已经受影响了，堂堂国企岂能叫他们牵着鼻子走。探讨什么？请教什么？其用心想让我们停下，他们继续干。这简直是自不量力白日做梦，绝对不能理睬。”杨西灿说：“蒋行长的指示，办与不办是对领导的态度问题，不能阳奉阴违。怎么说也得走个过场。洪老板是本乡本土都津的人，咱去见见没什么坏处。”

　　乔广容说：“我不会去你也不能去，双边关系由伙伴变成对头，见了面有什么好谈的。业务前期考察的可行性是你跟行里汇报的，贷款也放出来了，如果那姓洪的说不行，你的报告还能收回吗？这个一千万如何使用，完全是企业的权力。原则上银行不能再干预了，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打退堂鼓我也听不见，我的决心是‘义不反顾，计不旋踵’。如果怕担责任的话，我的态度是，宁愿一人担，不让二人寒。今后发生一切风险，哪怕是蹲监坐牢，都是乔广容的事与你无关。但事成之后，一万吨二十万的回扣，还是咱俩的。如果顾虑很重，你可以回去，分钱的时候绝对少不了你的。”

　　杨西灿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行长亲自安排了，肯定要询问落实情况，电话再打过来咱怎么说？”乔广容说：“不按领导意图办，怎么说都不行，最好的办法退房走人换地方，暂时和家里切断联系。把化肥发过去名利双收就在眼前。马家兄弟干扰破坏咱的好事，现在歇手正中他们的奸计。你不走我走，”遂叫来服务员退房，杨西灿执拗不过，只好随他而去。二人换了住处，乔广容又提出抓紧给金总联系，准备划给她预付款。杨西灿说：“是不是太急了，还是等等再说。”乔广容说：“再等的话一旦蒋行长给公司领导统一意见，老板下令不叫干了，一切都泡汤了。”杨西灿说：“我的话不起作用了，大主意你自己拿吧。”

　　话说马勇宝天刚过午时回到宾馆，带回白酒红酒各两瓶及六样熟食，于桌上摆开，马勇宝拿出发单，洪晓鸿接过来一看，是某铁路分局多经服务公司开具的，费用合计金额一百六十万，马勇宝称买这张发票花了三万六。洪晓鸿说：“温经理化肥销售发票一千八百四十万，加这个一百六十是两千万，跟生资的付款吻合，回去给他发单这笔业务就算清帐了。咱这两万吨化肥的利润是一百五十六点四万，赚的可不算少，知足常乐吧。”

　　马勇宝说：“不是乔广容这个愣头青，还得翻一番。这口气咽不下去，乔的后台是文副经理，此人结党营私有野心，陈经理一住院，他得架子了，我哥哥去医院看望陈经理时，顺便把业务情况说了，陈经理听说后很生气，当即把这姓文的叫去了。说既然协议签了，怎么说也得叫人家干完，自己干总得思想和组织上有充分准备，信息得准确，渠道得正统，这八撇没一撇人款都放出去了，出了问题拿你示问。这两个小子早晚我得收拾他。”

　　洪晓鸿说：“休得胡思乱想，咱庆贺已取得的效益，争取把三夹板、豆粕的生意做好。兄弟一路辛苦我先敬你。”酒过三巡，谈至高兴处二人又对饮了几杯，洪晓鸿见马勇宝已带醉意，说话开始忘乎所以便问道：“福利来电话说乔广容签约的单位是中华国贸，你知道这个单位吗？”

　　马勇宝说给咱开具发票的老板是位女士，她打的就是这个招牌。是珠海广场卖发单的给我引荐的，她有三十多岁标准的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身材修长一米七五，面如傅粉唇似丹朱，肌肤光滑白嫩很能迷惑人心，自称叫金美兰，具有大学学历，曾在香港一家大公司打工一年，谈吐专业极为新潮，论实力是我见到才貌极佳的女人。她办公司做业务是包租的二层小楼，初次见面即被其倾倒，通过交谈发现交际能力绝不一般，开具发票的费用比较而言是最低的。

　　在我送钱的时候心情荡漾想办她，金美兰不愧是风流场上的行家里手，她引而不发弄的我欲火难消。金美兰观其变仍显不够，又使火上浇油之法，让我至内室观看春宫三十六手图解录像，看后心醉魂迷，对金美兰俯首帖耳，这女人确实与众不同，她竟说这男欢女爱，其中乐趣在于各展其能各显神通品味缠绵尽欢而散，想同她做爱也不难必须具备两点：一是你得会十八般武艺光会个三招两式不奉陪；二是即得暴风骤雨还得坚韧不拔。不能大战五十回合的一律罚款五千元，凡是达到这两点的奖励一万元。

　　没想到金美兰敢下战表，假如畏缩不前肯定会被她耻笑，当时一心想到制服她，精神抖擞气势汹汹便得压倒一切，谁知那金美兰经验丰富技高一筹，她给咱玩了个四两拨千斤，霎时间没听到炮声隆隆我便落花流水一泻千里，当时我拿出五千元给她的时候，金美兰坚决不收，说什么首战不利乃经验欠缺功力不厚，正当年富力强理当金枪不倒，这次从宽发落下不为例，若再战再败的话两次并罚，那金美兰还说老板若明智的话，再来我处寻乐当免战牌高挂，否则没有十万二十万是出不了师的。

　　金美兰使得是激将法，但我就是不服气，结果是屡战屡败，后来专门拜师求延长房事之术，另一方面借助壮阳的灵丹春药，功夫不负有心人，随后连中三元彻底把她战败了。那金美兰不含糊，随即拿出一万元非让拿着，也快活了，这口气也挣回来了。开始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放荡，后来了解了，这个女人生理上的需求很强烈，每天晚上都要花钱寻找风流猛男陪宿。我跟她的关系发生在咱弟兄俩认识之前。

　　洪晓鸿说：“你的风流艳史可以写书了，我的意见很明确，一刀两断吧，这种人这种关系不能在保持了，过去桃花运就是骷髅桥，何去何从你好自为之。”马勇宝说：“既然洪哥把话说到这份上，今后绝对同金美兰断绝这方面的关系。不过丑话说到前头我是恶习难改，十天半个月也许出去快活一次。”

　　洪晓鸿说：“这样看乔广容给家里汇报的，省公司的大老板就是金美兰了。”马勇宝说：“肯定是这个妖女，乔、杨都是泥巴蛋子眼，怎能看出白骨精真实面目。”洪晓鸿说：“如此说来他俩是在劫难逃，关系一千万资金危在旦夕，刻不容缓你抓紧去找他们。务必把金美兰脸上的画皮撕下来。”马勇宝见洪晓鸿讲得很严肃，不便推辞遂起身下楼。正是：

　　利令智昏失理智，不辨真假，色迷心窍难自拔，愈陷愈深。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忠孝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