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发生如此恶性大案，主要负责人任职期间，下级发生特别严重的刑事犯罪，企业因此蒙受损失特别重大，自感难逃其咎。虽然有些问题是多年积累下来的，尽管自身一尘不染，但上任以来，用人失察被坏人利用，给国家和企业带来这样骇人听闻的损失和影响，在精神及舆论压力下，痛心疾首、无地自容。蒋宝泰非常清楚即使自己没有贪污受贿，也将面临失职渎职的追究。在省公司调查组进厂后，蒋宝泰递交了辞职请求。
他写道：我是工人阶级子弟，家庭出身曾让我引以自豪，祖父解放前后靠拉人力地排车为生，建国后成为搬运公司工人。父母是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在党的培养下，父亲成为国营货运的司机。母亲出身工人阶级，结婚的时候，外祖父母拿不出像样陪嫁，父亲派去两辆自行车把母亲接进家门。婚庆喜宴一桌花销合计不到八块钱，但父母婚后的生活很和谐。哥哥姐姐参加工作早，一家人节衣缩食供我大学毕业，校园生活不仅增长了知识，重要的是我光荣参加了共产党。
分配工作后，从家庭的传统到时代召唤，造就理想品质，要忠于党，为国家出力，热爱本职工作。领导培养，同事们帮助，生活地位年年都有变化提高。我始终痴迷技术革新，每当看到效率提高，工人劳动强度减轻，心情喜悦会让我喝成酩酊大醉。
对于社交应酬向来很不情愿甚至厌恶，随着职务提升，虚荣自尊也随着提升，逐渐养成喜欢表扬和支持，不满和忌恨来自下面的批评和反对。生活工作在狭隘的圈子里，自然对眼前和周围事物关心的多，从未想过要去经风雨见世面。自己从事生产技术管理是合适的。心胸窄狭孤陋寡闻，不相信身边的领导和同志们会有欺骗，就像不相信人世间有鬼神一样。每当人为地邪恶传播到耳边，第一反应是能有这样的事吗，为什么？这句话几乎成为口头禅。
如今残酷的现实，在我任职期间，由于失职内外违法犯罪，疯狂侵吞国有资产。相当长的时间内，不能洞察奸邪，自觉不自觉地接受蒙蔽，任凭国有资产流失，熟视无睹束手无策。想到这里我痛不欲生。我浅薄的醒悟，善良宽容一旦被坏人利用，就等于养虎遗患，结果损伤葬送了事业，联带人生悲剧。高科技可以造福社会，也可以制造灾难和悲剧，关键是人。我终于相信了一位名人话，人世间最可靠的是人，最不可靠的还是人。
尊敬的各位领导，我辜负了组织上的培养。个人能力智慧没有满足群众期待，足以让我感到内疚和羞愧。我平时非常注意廉洁自律，当副手每年两节有些礼尚往来，当了一把手，没有人再能敲开家门。在办公室收的钱物，或退或交分文不留，这方面我问心无愧。事实证明担任主要领导职务不胜任，善善不能用，恶恶不能除。把一个好端端企业搞成这样。我恳请组织上免去我在企业的领导职务，随时准备向全厂职工干部作深刻检查，随时接受组织调查组织处理，随时准备到艰苦的地方接受锻炼。
这两起恶性的刑事案件，在系统内和社会上引起震动，愤怒矛头直指云旦子、司马钱，皆曰可杀不可留。有的职工面对省公司调查组的领导直言不讳，蒋厂长是忠厚本分人，德有余才不足。开拓进取、驾驭局面、管控下属根本不是他的强项，把这么重要的担子交给他，把他压垮了。
都能热电的上级领导事实面前震惊之余痛悔莫及，这么大的窟窿，事前竟然没有往消极腐败、内外勾结方面联系，在给集团公司作深刻检查的同时，责成调查组妥善处理善后工作。尽快组建调整厂级和有关部门的领导班子。新领导的人选，要考虑德才兼备，并且要广泛征求职工群众的意见。根据上级的指示，调查组严肃认真、深入细致，综合采纳群众意见。
反复研究确定了新领导人选，经上级批准，原省公司纪委常委张元培任都津热电厂党委书记，顺唐电厂党委书记孔凡贵担任厂长兼副书记。郭军正任分管燃料的副厂长兼供应部主任。辛胜利任供应部党支部书记兼副主任。叶红飞任燃料部主任兼党支部书记。根据新任部门领导的意见，下属班组骨干也做了相应调整。
郭军正无故遭贬，经过这番沉淀愈加成熟，对组织上重新启用，心情舒畅感激。辛胜利则意气风发。二人同心协力，决心在党委领导下，在燃料管理上彻底堵塞漏洞。巩固老关系，开拓新客户，争取多进煤进好煤。努力降低标煤单价，防止亏损进一步加剧。
为落实厂党委决议的精神，郭军正带辛胜利首先去羊口集煤矿拜访洪家父子。洪烨说：“都能热电的事我父亲说，云旦子、司马钱在企业祸乱多年，多行不义必自毙，到了罪有应得的时候了。郭叔、辛叔荣升正准备去祝贺，既然来了，一块去见见我父亲。”辛胜利知洪烨曾与云旦子交恶，故意披露案件最新进展以快其心。这起贪腐案扯出来一串，现在被检察院批捕的已经有九人了，梁旺市辖区域大小煤矿十三座，掺煤配送的场地多了去，关于云旦子涉案金额，个案情节，凡是想坑电厂的煤贩子不择手段、投其所好，侦查机关在梁旺市区，又查获了几个供应商送给他的四处房产，每栋房子配送一个美女，四个女子为他生下三男一女，经过亲子鉴定，这三个男孩和云旦子不存在血缘关系，谁能想到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曝出这等丑闻。洪烨说：“洪氏家风祖训，富贵不能淫，现实展示，常人看到了什么是万恶淫为首，贪淫好色富过不了三代，工薪阶层迷恋酒色必坠贪腐之列，这种罪恶离了钱发生不了。我父亲说过，搞女人必然损身伤财，凡开始不花钱、少花钱的，到后来花得更多，代价更大。”
洪晓鸿对他俩到来显得非常高兴，洪晓鸿说：“正义扫除阴霾，真金不怕火炼，二位老弟重新受到组织上提拔重用，又有了施展才华的机会。可喜可贺！”
郭军正说：“同老洪哥近二十年的交情，时至今日可谓是历久弥新，新形势下将呈现新的活力，以目前市场形势和上级要求，肩负企业燃料供应职责，可谓是责任重大担子不轻。希望洪总、洪矿长还得多多支持。”洪晓鸿说：“这没问题，既然期待的这一天来到了，洪烨肯定会把攒足的劲头释放出来。关于增加供应量，你们同洪烨洪燕去谈。今天我想同郭厂长辛主任，谈谈发电行业亏损和腐败的关系。这也是引起社会关注的话题，请不吝赐教。”
郭军正说：“老洪哥太客气了，赐教不敢当但彼此可以交流。但一家之言仅供参考。发电行业亏损，我认为主要原因有三方面，一方面是煤炭价格国家放开了，持续攀升，当前和今后一段时间，仍然是上涨的势头，起码现在看不到逆转的迹象。然而电价受国家控制。在客观上形成市场煤、计划电，如同布匹涨价，卖衣服不能提价，利润空间压缩完了必然亏损。这属于国家宏观调控产业政策，一局部、一集团无能为力。其他两方面，辛主任比我研究的透彻。”
辛胜利说：“厂对矿直购的合同电煤，运输环节掺假使杂屡禁不止，给企业造成损失难以估量，对于亏损产生的直接作用不言而喻；第三方面的原因，是由于燃料供应缺口较大，盲目采购私人煤，普遍情形是以次充好，从今年前九个月个体供应商累计进煤一百二十多万吨，最好的状况也是1:1配掺，这就是说有六十万吨煤矸石入厂了。这绝不是危言耸听，从客观现实来论证，这是保守说法。正因为如此，使企业亏损雪上加霜。”
郭军正说：“这两方面属于企业管理上的漏洞。说明巨大亏损背后隐藏巨大黑洞，是消极腐败带来的造成的。形式和手段是内外勾结，组成利益共同体。从暴露的案情看，云旦子、司马钱两人巨额财产达到四千多万，涉案供应商归案后，情愿拿两个亿保命，此人在热电厂改头换面几起几落，实际操作时间不足两年。这简直令人闻言兴慨，触目惊心。”
洪晓鸿说：“腐败产生犯罪造成危害，贪污受贿是腐败的极端形式和表现，对于国有企业而言，先不谈个人私欲贪婪的本性，咱从社会氛围，行业顶层设计的措施手段，基层管理环境和力度，探讨实质性深层次原因。”
郭军正说：“老哥哥给兄弟们出难题了，说心里话对于发生在身边的腐败现象，也是知其外而不知其内，感受是有了，至于为什么，采用什么手段，确实不甚了了。最近党委领导要求，各中层单位一星期内，拿出关于建设企业廉政文化，即腐败现象预防惩戒意见书。对此脑海里很不充实，今天过来不光是要煤，在这方面正想请教老哥哥。”
辛胜利说：“说实话在这方面同郭厂长没少探讨了，但是境界不够难说有什么真知灼见，局部认为很急的事很管用的办法，放到全局上看，不一定那么急也不一定那么管用。我思考和处理问题有些偏激，历来标新立异会有争议。”
洪晓鸿说：“消极腐败国有企业存在，非国有经济也会发生，贵在端倪尚未萌生，行迹尚未出现，就能洞察到存亡之机和得失之要，从而防患于未然。使企业常处繁荣之地。交流的目的是集思广益包容兼收。咱提前共进午餐，洪烨把好酒拿出来，请你王伯伯参加。共同郭厂长、辛主任喝两杯，一则贺喜；二则请教。不吃不喝你两位叔叔不肯赐教。”郭军正、辛胜利闻言笑允。
洪晓鸿带他俩去煤矿内招餐室坐定，王福昌来到了，郭军正、辛胜利起身相迎。王福昌说：“洪总重情怀旧，曾与我提起都能热电郭军正是个好兄弟，这间餐室专门招待市级领导和贵宾，平时我们都很少来，今天算是跟着郭厂长沾光了。”郭军正说：“感谢老领导抬爱小弟，午饭之后准备去都矿集团，双边关系这几年磕磕碰碰，需要的时候还得请王总帮助通融。”
王福昌说：“燕荣光是我发现培养的，他同董武胜交厚，董卸任推荐他担任运销副总，郭厂长关心的问题，他都能答复。武胜、荣光对云旦子所作所为深恶痛绝，现在此人不主事了，厂矿关系会有转机。去找燕总谈谈，应该是问题不大。”
郭军正说：“孔厂长的意见是想尽快恢复都矿火车煤，而后落实省外两个产煤大省的合同，电煤年度需求基本框架是六百五十万吨。从这起大案吸取教训，厂党委决定，对市场采购私人进煤彻底封闭大门。今后再出现告急，宁愿停机也不进劣质煤。这意味着给采购供应加码了，只要煤炭经济继续高位运行，注定火电企业仍然是举步维艰。我现在是天天难过天天过，不愿爬坡坡连坡。”
洪晓鸿首先祝酒，提出边吃边聊，酒过三巡，郭军正说：“接着洪总的话题，我谈谈自己的浅见。从煤电形势和政策来看，发电行业的亏损是必然的合理的，业内外普遍理解和认可，这种亏损是政策允许的。站在科学发展观，建立节约环保型社会的高度来评价，煤价放开持续攀升，发电行业亏损，促使产能落后、污染环境、煤耗高的‘五小’企业关停并转，发电机组越大，煤耗越低，现在大的都亏损，小的更吃不住劲。政府有形的手和市场无形的手合在一起，加快‘五小’企业淘汰的步伐。这是产业结构调整的成果和进步。解决积重难返的问题，总得有付出代价的。”
辛胜利说：“国家对煤炭放开是市场化的必然，但国家对电力市场的管制仍然继续加强。电力领域没有真正的市场运作，因此煤炭价格市场化，导致价格飞速上涨和煤源紧张。所以火电行业亏损的必然性、合理性、政策性几乎争议不大，但是带来的问题是亏多亏少无法界定。从顶层下达的经济技术指标来看，没有明确的限亏指标。原因是煤价随时可以涨，电价不能随之浮动。作为企业如果上级年初限定亏损额度，突破以后就地免职，那谁也不愿意接任。这就在客观上造成了严重亏损后，企业负责人既不受问责也不减收亏了没事。”
郭军正说：“基层领导从行业自身利益期待市场，煤价降电价涨，最好供大于求，起码不再买煤难。这只能寄希望于国家宏观调控，改变产业政策。但是市场无情，发展趋势让业内人士都清醒了。随着情绪产生思路，亏少了企业自己承担，亏大了国家承担，如果五大发电公司从局部亏损转变成整体亏损，国家才会出台新的举措，到那时才能走出困境。这种论调导向产生的后果很严重。实际上是窟窿大了不用自己补。”辛胜利说：“郭厂长阐述的观点，从集团高管到基层领导，正面讲话包括文件，虽然没有明显透露，但私下议论却有过之而不及。普遍认为会哭会闹的孩子有奶吃。要求政府通过财政补贴对火电企业政策性亏损，中央财政与地方财政进行弥补。还希望对火电企业征收的增值税采取先征后返，来维持火电企业正常运转。”
郭军正说：“受拉闸限电，社会严重缺电现象的启示，火电企业超常规无序发展，这几年五大发电公司都在跑马圈地，争抢市场份额，争当行业排行老大。装机容量过度超前，势必造成机组利用小时下降。客观上造成争电量争资源。现实状况一家大的发电集团在国内有几十家上百家的厂子，山高皇帝远，管控很难到位。实现财务型的管理容易，实现经营效益型的转变难。目前基层企业开支超过五万元以上，必须经过股份公司批准，资金也是通过上头支付。管控手段很简单，资金付出来了，经营效益好坏靠基层，上头的管控难以到位。”
辛胜利说：“集团公司高管们确实时刻都在控制火电企业生产成本，始终都在强调燃料价格和燃煤的品质，但前者是市场说了算，后者是靠基层把控。今天来争取加量就很好了，价格问题不会再有争议。眼看就到冬储煤高峰，煤价会重创新高，形势和环境无法实现降价。至于控制入厂燃煤品质，厂里发生这起贪腐案，印证的是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其实，云旦子和其罪恶共同体都深谙这句成语隐含的意思。对于黑心烂肺的淘金人，真查那是纸里包不住火，个顶个注定血本无归；假查雪里能埋人，个顶个自然暴利亨通。”
郭军正说：“云旦子的智谋和巧辩，即可文过饰非，也可让其罪恶冠冕堂皇。他内外勾结、结纳团伙，蒙蔽厂领导的视听，使厂领导黑白不辨、是非不分、颠倒轻重。这起诡计多端的贪腐案，让企业的恶名流播社会，都是因为有了这伙贪得无厌、胆大包天、伤天害理的衣冠禽兽。”
辛胜利说：“云旦子之所以成为供应商围陷的猎物，毫无疑问看重的是他手中的权力，电煤实行热值计价以后，化验结果是结算的依据，等于把现金支票开出来了，把五百卡的煤化验成五千五百卡的煤，入厂一万吨国有资产流失四百万，利益共同体非法获利三百五十万。这种事情厂长办不了，分公司领导也不行，集团公司大老总也没这个权力。但是，云旦子有这个权力，他能办得到。这个案件发生和发展，除外部原因以外，内部的教训是，对权力集中的要害部门缺乏监督。郑厂长高升，蒋宝泰接任，对云旦子言听计从，别说监督，就是质疑的声音也受到压制和排斥。环境让好人沉默，清廉沦陷。云旦子随心所欲。”
郭军正说：“以上论证的是吃里扒外、违法乱纪，关于腐败对亏损的影响和内在联系，我认为计划经济电力企业长期处于垄断地位，行业优越感使一些职工干部产生消极腐败，还有的理念保守养成惰性。管理部门存在人浮于事的现象，造成管理不到位，激励考核机制不活，生产效率办事效率低下。企业始终围绕的是生产管理为主，真正实现向市场经营转变为主还有待时日。”
辛胜利说：“以上转了这么大的圈子，说明了一个问题，企业干部职工的普遍认为，火电企业亏损是市场问题政策问题，无论亏损多大都可以推到这两方面去，无论企业如何强化管理，都不可能从根本上扭转局面。相当的职工素质境界不高，亏损是领导和政府的事，只要个人的收入逐年提高就行。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尤其是领导层对外部环境的考验，能力不足精神倦怠消极腐败，可能造成的损失和危害认识不足。正是这些因素让内外违法犯罪，隐蔽的渗透勾结，肆无忌惮的掏空国有资产的堤防，使国有资产造成骇人听闻的流失。”
王福昌说：“国有企业是国民经济的支柱，是梁是柱里头有蛀虫何等危险。清除这些蛀虫等于为国企保驾护航，否则，改革的成果将受到不法侵吞。现在一提反腐败，人们惯性思维，那是党政官员、企业高管的事，岂不知基层关键部位的人员，虽然级别不高、职务不大，其权利作用不可忽视。清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腐朽千里大堤溃于蚁穴。救生圈容不得针尖孔，只要发生在群众身边的腐败还在继续，那么国有企业的亏损肯定也在继续。”
洪晓鸿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听完各位高论受益匪浅。我认为现代化市场营销理念，卖方充其量能形成行业，但市场是由买方形成的。目前大多数煤矿，都悬挂着质量第一，客户至上的横幅，但实际上存在着差距甚至扭曲。有形势的原因也有人为的原因，但终究是要还原本质的内涵。繁荣市场靠百业兴旺。园中一花鲜艳，周围多凋零，景致不美非人愿。鸿锦矿业已经开始对建设煤炭化工项目进行研讨论证筹备，近期我和王总准备去国内外考察，目的是在煤炭经济高位运行结束之后，企业不至于立陷困境。更为重要的是让优质地下资源，发挥更大社会效益，为国家创造更大财富。至于火电企业，在市场风浪艰难曲折滚打摸爬的磨练中，坚持创新发展和竞争的姿态，创造业绩赢得灿烂是使命的必然，电力是国家战略资源，现代化建设和生活中位置无可替代。曾被誉为朝阳企业，近几年由于业绩惨淡，又被称为夕阳企业，但夕阳渡过仍是朝阳。”正是：
人生本是一场梦，损人利已害人梦，荒淫好色伤身梦，飞黄腾达痴人梦，作威作福造孽梦，疯狂敛财灭亡梦，助人为乐高尚梦，见义勇为英雄梦，知足常乐平安梦，勤劳致富幸福梦，国泰民安大众梦，百人千梦梦不同，梦想成真是好梦，观百川归海，感世态炎凉，经瞬息万变，彻悟人生真如梦。
《忠孝•暴富》至此全文终。 忠孝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