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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此间山高水长,不复相见。

醉今朝 孤以北 5134 2021-04-07 03:37

  西风过。

  秦宜歌一下子就手帕给抽了起来,揉成一团放在了鼻尖下:“是吗?或许是因为这个味道比较好闻,就用了吧。”

  对于这个秦姜也没觉得有任何的不妥,也只是突然想起,也就顺口这么一问,很快这个问题,就被他抛诸脑后,问起了她的身子状况来。

  秦宜歌笑容和缓的一字一句的答了,直到将近午时,才将三人全部送走。

  等人走了之后,秦宜歌将手帕一下子就扔到了温月的脚边:“将这帕子绞了扔了吧,还有以后我的帕子不许再染香。”

  “是。”温月将脚边的手帕捡了起来,“那其他染了香的帕子,也要全部丢了吗?”

  “嗯,你让绣房重新给我绣几张了,我以前用的是什么模样的,往后还是什么模样。”秦宜歌说着,顿了顿尔后又补了一句,“是流莺在之前。”

  温月福身:“是。”

  “对了,慕公子让我给郡主带一句话。”

  “嗯?”

  “西泽和大燕的使臣,已经全部走了。”

  秦宜歌有片刻的静默,过了才道:“我知道了。”

  如此这般,又在床榻上休养了几日。

  秦宜歌觉得自己的身子都睡了僵的时候,谢洲迟登门了。

  “郡主,谢公子去了世子的温酒院。”温月一边为秦宜歌挽着发髻,一边说道。

  “好端端的,怎么就跑到哥哥的院子去了?”秦宜歌看着铜镜中的白嫩嫩的小姑娘。

  其实小姑娘的眉眼还未完全张开,虽然已经初具风华。

  “世子说,姑娘快要及笄了,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外男进您的院子,于理不合。”

  她拿过一枚花钿,对着额间就贴了下去:“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今年竟然还未及笄。”

  “是啊,若非世子提醒,奴婢也的确快忘了,郡主今年还未及笄了。”温月将发髻挽好之后,又选了几只雅致的簪子,插进了发髻之中。

  秦宜歌有手扶了扶簪子:“谢洲迟来了多久了?”

  “大概有半柱香的样子了。”温月答道。

  “嗯,你陪我走一趟吧,他见过玉蝉,虽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但是有些时候,还是遮掩一下比较好。”

  “是。”

  温月推着秦宜歌过去的时候,谢洲迟正在院子中和秦阑下棋。

  见着人过来,秦阑一下子就放下了棋子,对着两人招招手:“来,歌儿。”

  “哥哥。”秦宜歌划着轮椅过去,抬手为两人斟了一杯茶,“哥哥请,谢公子请。”

  谢洲迟也抬了头,浅笑温雅:“安乐郡主,许久未见,不知近来可好?”

  “托谢公子的福气,这几日都过得不错。”

  秦阑目光在两人的身上转了一圈后,干脆起了身:“歌儿,你替为兄,和谢公子下一盘棋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嗯,哥哥去忙吧。”秦宜歌的乖巧的应了声,坐在了谢洲迟的对面。

  笑靥温软,一如最初。

  谢洲迟看的一阵恍惚。

  秦宜歌直起了白子,落在了棋盘之上:“听说西泽的使团已经走了,谢公子不跟着一起走吗?”

  “我只是来长安游览风光的,西泽的使团在与否,都与我没什么关系。”谢洲迟也跟着她落了一子,“倒是安乐郡主,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还不错。”秦宜歌十分轻松地笑着,“没有什么地方,能比长安更令我惬意了。”

  “那不知郡主,当日为何会出现在平沧。”

  “大抵谢公子的眼神不怎么好,安乐从未离开过长安。”秦宜歌笑,“是不是那位姑娘,与我生的太相似了?以至于,让你们接二连三的认错人。”

  “前些日子的宫宴,周姑娘也将我认错了,她说我叫楚楚。”

  “不过楚楚这名儿,还真的挺好听的。”

  谢洲迟低着头,目光未放在她的身上,而是如数落在了棋盘上:“其实你是在楚楚还是安乐郡主,如今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你也不用这般警惕戒备我。”

  秦宜歌浅笑不语。

  谢洲迟见着她不说话,又道:“其实我明白,你来平沧,必定是有你的苦衷,不过你既然不愿与我相认,我也不会强求,这次来,我只是想要答谢你而已。”

  “答谢我?有什么事,值得谢公子亲自跑来吗?”

  “有的。”谢洲迟很郑重的说道,“那日围猎场中,多谢你援手。”

  “什么援手?谢公子恐怕是糊涂了吧。”

  谢洲迟苦笑了一下:“亓华是我的大舅子,你救了他,也同于救了我,救了整个谢家,日后不管什么事,算我谢家欠你一个人情。”

  “不过,大抵你也是看不上的。”

  “怎么会?能让谢家欠我一个人情,那可是天大的荣幸啊。”秦宜歌笑,又落了一子,“你输了。”

  “谢公子,下棋的时候,您还是别再分心了。”

  谢洲迟看着棋盘,果然自己的黑子已经溃不成军,只余下了大片的白子,占据了半壁江山。

  “以前我和你下棋的时候,你是故意让我的吧,没有让我输的这么难堪。”

  秦宜歌伸手将棋子一一的拈起来,丢回来了棋盒之中:“看来,谢公子还是没有弄明白我刚才所言的那些事。”

  “我与谢公子,之前从不曾相识,更未曾一起下过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谢洲迟闷闷的应了声。

  “谢公子如今已有家室,与我在这般独处下去,恐怕不太好,那我也就不留谢公子了。”秦宜歌将轮椅微微的划开,“温月,替我送送谢公子。”

  谢洲迟面色有些苍白,他起了身:“多谢安乐郡主。”

  “不必。”秦宜歌端正的坐在那,承了他一礼。

  “日后山高水长,但愿不复相见。”

  秦宜歌微微颔首,也算是应了谢洲迟的这最后一句。

  此间山遥水阔,此一别,愿君前程似锦,而你我再无相见之期。

  “走了?”秦阑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走了。”秦宜歌答。

  秦阑疾步下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你们认识?”

  “早些日子,我在城门口救过他们一次,这样也算是相识了吧,这次来,他也是为了那次的道谢的。”秦宜歌淡淡道。

  秦阑有些疑惑的拧眉:“你救他?”

  “是啊。”秦宜歌看着秦阑纠结的样子,忍不住倏然一笑,“我虽然是个残废,但到底也是长安尊贵显赫的安乐郡主。”

  “也是。”秦阑听了,点头,“不过那次,你是从谁的手下将他救下的。”

  “虞莺。”

  随着深秋的到来,长安的天气是越发的冷了。

  才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儿,秦宜歌便觉得自己已经被冷的手脚冰凉。

  温月抱了一只手炉来,塞到了秦宜歌的手中:“郡主这是怕冷也怕热啊。”

  “是啊。”秦宜歌供认不讳,“这天真冷啊,要是在过些时候,我觉得我都可以长眠在床榻上了。”

  “郡主怎么尽胡说。”温月忍不住的瞪了秦宜歌一眼,“郡主,您啊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长命百岁?活得这么久做什么?”秦宜歌嗤笑,右手捂了一会儿,又拿起了笔,沾了沾墨。

  温月笑着:“再过几个月,就是郡主的生辰了。”

  “是啊,转眼就十四了,明年也就及笄了。”秦宜歌笑着摇头,提笔写了一行字,“最近慕禅有找你吗?”

  “没有。”温月摇头,“大抵是最近长安没什么事发生吧。”

  “或许。”秦宜歌道,“对了,送给婵娟公主府和逍遥侯府的礼品可都备好了?”

  “已经备好了,郡主可要要礼单在核实一遍?”温月问道,似乎转身就想去将礼单给找来。

  谁知道,秦宜歌却摆摆手:“准备好就行,你们找个时间就送过去吧,不用特意来和我报备了。”

  “是。”温月应了声,“那郡主,您要给沈公子写一封信吗?”

  “不了。”秦宜歌摇头,“我写信给他,算什么?不清不楚的。”

  “这信啊,就算是要写,也合着该是商月写才对。”

  温月听了,有些忍不住的捂嘴轻笑:“郡主,怎么听着你这话中,带着几分酸味啊。”

  “就事论事罢了。”可惜秦宜歌的神色坦然得很,“想必不久,沈辰晋封世子的旨意也要下来了。”

  “到时候,一个是世子,一个是县主,多般配啊。”秦宜歌说着,突然间就将笔给搁了,转手就将面前的纸给揉成一团,给扔在了一旁。

  见着秦宜歌有了些许动怒的迹象,温月立马就闭口不言。

  恰时,玉蝉从外面进来,她从后面悄悄地拉了温月一下,蹲下身将那团纸给捡了:“郡主若是心中烦闷,说出来就是,何必拿着这些死物泄恨,伤身。”

  “没什么好气得,只是觉得写得挺差的。”秦宜歌闭眼,掩住了眸中的所有情绪,“对了,我让你去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已经传来消息了。”玉蝉道,“裴公子近日便要离开长安。”

  “终于肯走了。”秦宜歌睁了眼,眉宇间带上了几分阴郁,“真是不知,西泽怎会出了这般厉害的人物。”

  “也不知,是福是祸。”

  “就算是祸,凭借着郡主的能力,也还是能逢凶化吉的不是吗?”玉蝉不动声色的恭维道。

  谁知,秦宜歌只是摆手,眉眼间带上了几分讥诮。

  过了许久,玉蝉和温月觉得自己的腿都站的有些酸了,才听见秦宜歌说道:“裴靳,可不是一般人。”

  就好比那次在平沧。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摸清了清魂的落脚点。

  而他,仅仅只有了一夜的时间,便将清魂的首级献上。

  单论这份能力,就算是她或者云止都需要避其锋芒。 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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