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跪在地上,只怕苏沫发怒。
苏沫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夫那张惊恐的脸,也不好在发怒,毕竟大夫天职治病救人,又没害她。
“你是说我怀孕了?”
“是喜脉。”
大夫颤颤巍巍,怕哪一句话说错,留不住项上人头,能少说一句是一句,其他的决定交给苏沫自己决定。
苏沫想想自己确实与白尚杰有过鱼水之欢,怀上孩子也在情理之中,这些天自己吐得厉害,以为自己是长途跋涉,不适应颠簸的马车。现在看来,这些症状都是怀孕的症状,不怪人家大夫,自己一个待嫁妇人,无夫有了孩子可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以后孩子生出来也是落人话柄,背后让人指指点点,还不如此时坠胎。
可一个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争天下何用。思来想去先留下这孩子,将来也和自己做个伴,若是这辈子穿不回去了,难道要在这古代孤独终老不成。
“大夫,这事先不要说出去,传出去对我们战事不利,对外就说我是胃病,脾胃虚弱,着凉即吐,开些滋补之药即可。”
“是。”
“下去吧,伤口我自己处理。”
大夫一走,苏沫心乱如麻,自己未婚先孕不说,拖这个身子还要到处大仗,看来这仗非赢不可了,不然母子俩得不了安生日子。
手臂上的伤到是无碍,自己有内功在身,常人要养十天半月,自己两三天也就好了,只是过几个月肚子大了,她在想开战那就要大费周折。
月光照进大帐,落在泥地上,苏沫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担心,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这孩子生下来有没有安身之所。外一这仗败了,桃花县怕是保不住了,那时带着孩子颠沛流离?
椅子上的小诸葛轻咳一声,眼睛慢慢睁开,从木椅子上挣扎起来,要下地。苏沫赶紧跑过去给他按回去躺下。道:“先别动,你这是中毒了,我让大夫去给你煎药,喝了在起来。”
“我中毒了?”小诸葛还不敢相信,自己怎么就中毒了,方才也没感觉有什么异样,脖子后一疼自己就晕了。
“嗯,刚才来了刺客,刺杀我不成,使用暗器,谁知你路过遭了殃。”苏沫给小诸葛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那刺客跑了?”
“跑了。你好生歇着,没你这仗赢不赢还两说。”
小诸葛安心躺下,他知道自己不能死,苏沫还需要他。这个姐姐也是可怜女子,全家被屠,夫君背叛,无家可归才夺桃花县栖身。这般刚毅聪明的女子世间少有,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也是帮自己。
同样可怜的两个人在一起,自然心心相惜,想法相似。
青云从外面回来,小诸葛躺在椅子上,苏沫胳膊渗出一丝血迹,不用猜想都知道发生什么事。
“主上,这是遇刺了。”
青云走到苏沫身边打量一番,看除了手臂没有其他伤口才放心,转头在看小诸葛,脸色发青,搭起手给小诸葛诊脉。
“我没事,这孩子中毒了,你看看是什么毒。”苏沫没想到青云还会这一手,怪不得自己不生病,原来自己会医。
青云瞧看小诸葛的脖子,从脖子上取出一根银针,银针是黑色的,放在鼻子上闻了一闻,道:“这是江湖杀手惯用的毒药,剧毒无比,活下来真是命大。”
小诸葛脸上面无表情,像是在讨论的不是他中毒一样,看着青云将。
“可有解药?”苏沫问。
青云把银针又放在鼻子上闻,良久才开口:“不是没有,只是这解药不好找。若想解此毒,必是以毒攻毒,要寻来毒蛇之胆,生饮胆汁,配几副清毒草药即可。”
“蛇胆,那还不好办,派几个人去抓便是。”苏沫想的简单,别的不好找,毒蛇还是很容易解决的。
“主上莫急,这毒蛇也不是一般的蛇,必须是黑白相间,活过五年以上的蛇才可以。”青云解释。
没想到一条蛇把两万人给难住了,人手到够,可蛇在哪里出没谁也不知道。
还是在等等,现在小诸葛暂时还死不了,自己倒也不担心了,还有时间找到符合条件的毒蛇。
青云汇报完战况,与小诸葛两人出了苏沫的营帐,账内剩下苏沫一人,躺在木椅上计划着,想到十个月后多一个孩子,心里也不孤单了。
黑衣人受伤跑了,跑回去禀告自家主子,今天的事太过蹊跷,苏沫使用寒冰掌,士兵不知拿的什么武器射伤自己,距离那么远都能打中。
这么远的距离,使用暗器将一人打中尚且需要上城内功,竟然桃花军一个普通小兵手里的武器就把自己脚踝射穿,威力之大,不容怀疑。
一瘸一拐的来到南风桌前,道:“王爷,任务失败。”
南风穿着一身暗红色锦袍,头戴金雕鬓冠,不长不短的刘海遮住半边剑叶媚,眼中寒光灼射,眸光低垂在杀手身上。身为一个男人一张俊脸带着冰冷,出口寒意似乎要将人冻住。
“没杀成,苏沫那女人果真那么厉害。”南风嘴角抽搐,恨意挂在脸上,分不清是对谁动怒。是恨苏沫未死,还是恨杀手无用,不得而知。
吓得杀手心中一紧,眼神有些惊恐,不知道王爷如何处置自己。扶着自己快要断掉的手臂,慌忙解释道:“王爷,那女子内功身厚,武功高强,关键身边士兵手里还有很厉害的武器,那武器小巧玲珑,拿在手里毫不费力可以射穿五十米外的铁器,好不厉害。”杀手一股脑的把责任推出去,把原因归结于苏沫的新武器。
南风媚眼一湾,眯起那双漂亮如星的桃花眼,疑惑的眼神分析杀手是否在撒谎。
站起身来走到杀手身旁,傲气泠然的低头俯视跪在地上的杀手,吓得杀手不敢抬头正是南风的目光。
“你是说苏沫有深不可测的内功?”南风疑惑啊,苏沫几斤几两他会不知道!一个被人继母妹妹欺负惯了的草包小姐,新婚受委屈只会自杀的女人,即使性情有所改变,功夫可以练就,内功这恭喜岂是一年半载就能练成的?南风有些怀疑杀手的话。
一白皙的大手紧紧掐住南风的脖子,杀手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此时更疼的地上是脖子与下巴,嘴角渗出一丝血迹,顺着脖子留下。
南风恶狠狠的盯紧杀手的眼睛,看他还敢不敢框自己。愤怒的声音,道:“如此没用,留你何用,那草包小姐本王会不知道,怎么会有高深莫测的内功。”语罢杀手身体向后飞去,砸在树上,一口鲜血喷出来,差点染了他的袍子。
杀手从地上爬起来,强撑起身子,虚弱无力,道:“小的怎敢欺骗王爷,那苏沫确实内功身厚,而且用的是白家祖传内功寒冰掌,这种内功白家世世代代只由婆婆传给媳妇,外人从来没有机会学得半点皮毛,不知道那苏沫与白府什么关系,竟得此内功真传。”
说到这,杀手撕破自己那只受伤手臂的衣服,被冰霜冻结的皮肤挂着寒霜,尤为刺眼。道:“王爷你看,这是苏沫用内功将我打伤的,这就是证据,苏沫会使用寒冰掌,看似早已与上京白家有密切关联,不然白夫人怎么会把内功传给他。”
长风吹过南风发梢,桃花眼投在杀手胳膊上,他没见过寒冰内功,可闻起名,寒冰自然是寒气所化,杀手的手臂上不是寒冰掌,那又是什么。
若说与白府有关联,南风到想起一些事情,自己打死小丫鬟的那个晚上,白尚杰送苏沫回王府,别院之中嬉笑的场景,原来他们俩早已暗通款曲,给自己带绿帽子。
袍袖里的手紧紧捂住,恨不得手上掐的是苏沫的脖子。
“苏沫,你敢污本王名声,早已与白尚杰私通,本王定剥皮抽筋,把你扔进前程江喂鱼。”南风心里那个恨呐,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感觉到心火骤燃,要把一切焚毁。
“王爷,这次桃花县出兵城阳关,江国出兵南国边塞,怕是南国有内应,要小心为上啊。”杀手提醒着,生怕王爷因为对一个女人气愤,忘了白家有可能与苏沫串通一气的可能。
对,白家,感动本王地女人,我要白家消失在上京,永世不得翻身。
南风纵然转身,骑上快马,连夜启程,赶往皇宫。到皇宫时候,天色已大量,刚好早朝的时间。
乾坤殿大殿内群臣聚集,有说有笑谈论的到不是什么国家大事,而是互相问好,与一些客套的家长里短。
梁王风尘仆仆的快过走上大殿,在群臣中寻找当国宰相白敬宇。白敬宇见梁王南风走过来,深施一礼,道:“王爷这是昨晚没睡好吧,印堂发黑,眼眶昏韵,面色如土,要多家注意身体才是啊。”
“哼。”南风甩袖怒放一声,站在相国另一侧,不在搭理白敬宇。
大殿内瞬间安静,皇帝南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帝冠前的宝玉主子来回乱颤,刚坐稳只听群臣跪地,呼皇帝万岁。此刻脸上的笑容展现,享受这一刻带给自己的虚荣。 苏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