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功夫,我热的就快承受不住了,恨不得有一大块冰放到我跟前,立马扑在冰上。
闫天通走到火炉边,点燃了那把药草,然后他从闫立本手里接过芭蕉扇,用力一扇,药气混杂着烟雾朝我扑过来,被那烟雾一熏,我顿感头昏脑胀,整个人连坐都快坐不住了,摇摇欲倒。
突然间,我感觉似乎有某种东西在我的体内动了起来,随着那东西一动,一股冷气从我的体内深处涌了出来。和那些热气混杂在了一起。随着那东西越动越剧烈,我的全身都跟着在动,那种又冷又热的感觉比先前更加难受。
就在我快要被折磨的崩溃发疯的时候,闫天通跳了过来,他大喝一声。用衣袖从下往上一拂,拂飞了我身上的那十三根银针,随着闫天通闪身到一旁,我感到有东西“嗖”地一下从我身体里蹿了出去,紧跟着。所有冷热的感觉都消失了,我犹如虚脱一般趴在了盆沿上。
过了一阵,我的体力渐渐恢复,全身软绵绵的,说不出的舒服。
“你感觉怎么样?”闫天通凑过来问我。
我把身体的感觉告诉给闫天通,然后软绵绵问他,“那阴神被驱走了吗?”
“当然。”闫天通说,“何止那阴神被驱走,你小子还因祸得福了。”
我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
拖着软绵绵的身体从水盆里出来以后,我擦干净身上的水,穿好衣服,然后随着闫天通和闫立本走进了屋里。
得知我体内的阴神被驱走以后,谢凌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欢喜,见她看我的目光有些异样,我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于是便用手去摸,什么也没摸到。
“怎么了?”我问谢凌。
谢凌微微一笑,把她的梳妆盒从包里面拿出来,递给我说:“自己看。”
对着小镜子一照,我以为是我眼睛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镜子里的我,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由于以前在市里面干过建筑,我的皮肤比较黑,而且有些粗糙,眼前镜子里的这个我,不但白了许多,皮肤就是像是刚出笼的馒头,白中透亮那种,我的五官当然一点没变,但是整个人的精神气色,和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这……”我疑惑地抬起头。
“这啥啊这?”闫天通说,“我刚才就说了,你小子因祸得福了,不但身体里的阴神被驱走了,你血里的脏东西,包括身体里积攒的毒素秽气,都被驱了出来,十年八年的,应该不会生病感冒那些……”
我们平常蒸桑拿。就是为了排毒养颜健身体,闫天通刚才驱阴神虽然只用了短短的时间,但是所达到的效果,是一天蒸三次桑拿,连蒸十年都无法达到的。闫天通说这种机缘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有人出一百万让他像给我驱阴神那样排除体内的“毒素”,他都不会干。由此可见,闫天通往铜盆里倒的那种药水,以及他点燃的那把药草,肯定都是非同一般的东西……什么叫祸兮福之所倚?就是像我这样了……
谢凌坏坏一笑说:“这下好了,土小子变男神了,这么一来,你那老丈人见到你,岂不是要更加喜欢?”
谢凌说的是陈明启,见她提到陈明启,我又想到陈小红。
看看时间还尚早,我们当然不会在闫天通家里过夜,于是便起身告辞,闫天通始终在看那颗蛇胆,也没有挽留我们。头也不抬地哦了一声。虽然闫天通给我驱阴神所用的药水和药草都相当珍贵,但是我想,我们给他弄到的这颗蛇胆的价值肯定要远高于它们。
闫立本坐谢凌的车回去的,路上,他说他今晚要去鬼市摆夜摊。刚好顺路。我们便协助他从家里面拉了东西,然后把他送去了鬼市。
刚进鬼市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心,不知道那天晚上的那几个死鬼生意人,那些“行头”,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可是直到我和谢凌帮闫立本把摊位摆好,都没有任何人过来罗叱。
谢凌看了看表说:“二东子我们回去吧。”
“好,闫大叔我们回去了。”我冲闫立本道。
“你俩孩子以后常来玩儿啊。”闫立本说道。
我忍不住笑了笑,心说谁没事跑到鬼市里来玩儿,嘴上道:“好的。没问题。”
正要走的时候,忽然间,我们看到这鬼市的巷子深处,有几支手电筒晃来晃去地朝这里而来。当那些人来到近处,只见为首是那个叫申公子的。后面跟着几个保镖大汉。由于我们处在鬼市的最边上,而且相当黑,所以申公子没注意到我们。看到申公子,我又想到之前过去南山镇邮局,并且还给谢凌带了礼物的那个申爷。心里有些发堵。
待申公子一帮人走远以后,谢凌哼了一声说:“二东子我们走。”
这晚回到南山镇谢凌的家里,已经很晚了,虽然我挺担心陈小红,但是由于时间太晚。再加上我们又折腾了好几天,所以只能先睡一觉,等到天亮了以后再回我们村子。
我往客厅的沙发上一躺,正打算睡觉,谢凌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床毛毯子。
“晚上有些冷,盖张毯子吧。”谢凌用一种绵绵淡淡的语气说。
这毯子是谢凌的,上面有股香味儿,盖在身上暖洋洋,使我的心里也暖洋洋的。进太行山这一还行,我和谢凌之间不仅发生了“亲密”的关系,心也似乎贴近了很多。
这一觉睡的十分香甜,醒来天居然已经大亮了。见我着急忙慌的样子,谢凌说,急也不急在这一时,你先跟我去邮局里见见我爸,然后我随你一起去你们下张村。
我有点犹豫,谢凌察言观色问:“怎么,不希望我去?”
“当然不是……”我想说。万一陈明启见到你,说不定会起冲突,当初陈小红给我打电话说,她爸称你为“城里来的风骚女孩儿”。
这些话我当然不会说出口。
谢凌哼了一声,低声说:“我是怕你有危险。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心头一热说:“凌凌走,我们一起去。”
来到邮局见到谢天,见我没事了,谢天笑了笑说,没事就好。
“小东你先回去吧。我和凌凌有些事要谈。”
谢凌说:“爸,我和二东子要去办点事……”
谢天打断她说:“我的事也很重要。”
犹豫了片刻,谢凌咬了下嘴唇说:“好吧,那我去送送二东子。”
从邮局里面出来,谢凌眼睛一直都不看我:“你一个人回村里。要当心一些。”
“嗯,好。”
“还有……”
“什么?”我问。
谢凌咬了下唇角,低声说:“没什么了,你去吧,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好。”
走出一段,我回头看去,只见谢凌还站在那里,我冲她笑了笑,她也冲我笑了笑,整个人仿佛一朵暖春时初绽的花。谢凌冲我挥了挥手,我也挥挥衣袖,朝着镇外走去。
一路上,回想谢凌的笑容,还有她那似乎依依不舍的样子。好一阵,我的胸膛里都热烘烘的,整个人也轻飘飘,一直来到往三里庙村去的路口,我才回过神来。
朝三里庙方向望了望。我心说,不妨先过去张师父那里看看,看看陈小红在不在他那里,到底有没有事。
当我来到村口的时候,我又想到那天在这里碰到陈孟发的情形。谢凌分析说,陈孟发当初之所以填埋村外的那口老井,是受人指使或者蛊惑的,而指使蛊惑他的那个人,就是导致我家人被鬼选中而横死的幕后真凶……我用力捏了捏拳头,心说,等王大麻子纠缠陈小红这件事了结了之后,我一定要查出指使陈孟发填井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来到位于村子最西头的张师父开的那家纸扎店,只见门是锁着的,从门缝往里看,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扎好的纸人纸马…… 阴人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