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勾搭成奸,犹未可知,不过她倒是去了也没有拒绝皇后,这个人也不简单。”苏寒第一次评价了阿蕾这个人。
阿蛮剜了苏寒一眼,凉声说:“阿蕾好歹也是我们苗疆的圣女,若是她真的很简单,如何做四大官员之一,如何统领蛊族?”
“你的意思是说,她的官阶比你母亲的还要高?”苏寒拧眉,很严肃的问阿蛮。
阿蛮去回答的很不严肃,她学着苏寒的样子,斜睨着眼说:“自然,圣女是蛊族最大的官员,她统领着蛊族,甚至能制衡巫族与苗王,很厉害的。”
“那她为何要远嫁樊楚?”这让苏寒十分疑惑。
阿蛮双手一摊:“我怎么知道,终归不是因为你长得帅就对了!”
“阿蛮!”苏寒眯着眼,“亲切”的喊阿蛮的名字,听到苏寒这样说话,阿蛮小身板一抖,立刻正襟危坐。
“其实我也一直搞不懂,圣女为何要远嫁樊楚,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就很震惊,原本想着去调查一番,可是却被人关在家里,哪里都去不了……”
阿蛮略有些汗颜,自己当时被冲昏头脑,一心只想着教训苏寒去了,没想到到最后,苏寒没教训,反而把自己搭进去,在顺道买一送一,最后阿蕾也嫁过来了,除了不好意思见阿蕾,阿蛮什么都干成。
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还顺带蠢了一把!
怎么现在智商这么低?
阿蛮不禁反思,自己自从遇到苏寒以来,似乎一直都在干傻事!
“还有呢?”苏寒了然的看阿蛮,想让她将她心里那一番精彩的自我剖析也一并说出来。
阿蛮看着步撵的车顶,打算来个装死不知道,苏寒虽然不知她脑子里那一番精彩的剖析到底是有多精彩,但是看她那样子,苏寒就知道,莽莽撞撞跑进皇宫的人,当时一定是犯傻,一根筋,什么都顾不上了。
“过来!”苏寒对阿蛮招手,像招小狗一样。
阿蛮倒是听话,只要苏寒不与她追究那些傻事,她就怎么着都成,乖乖的朝苏寒走过去,便被苏寒一把抱在怀里,坐在他大腿上。
“辛苦了!”苏寒这样说。
阿蛮傻乎乎的看着苏寒,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得这般煽情,却勾着他脖子问:“那你给我什么奖励?”
“我发现你越发财迷,我人是你的,家产是你的,你还想要什么?”苏寒捏了阿蛮越发圆润的脸,宠溺的问。
阿蛮笑着扯苏寒的头发,扯得苏寒头皮生疼,苏寒一把握住阿蛮的纤纤玉手,放在唇边轻咬:“父债子偿,你要想要什么,便跟我儿女要吧?”
两人在步撵上软语喃呢,文嬷嬷与郭庆阳在步撵外面笑得也分外开怀。
一行人到唐府门口,苏寒便撩开帘子对郭庆阳说:“去,叫唐公子出来,不要惊动其他人。”
“诺!”郭庆阳下了步撵,刚走到唐府门口,唐家下人便将他认出来,点头哈腰的将郭庆阳往屋里迎。
“郭公公,里面请,自打陛下继位,许久不见公公到府上,今日真是蓬荜生辉。”
郭庆阳淡然一笑,将拂尘往手腕子上一放,操着公鸭嗓子问:“你家公子爷呢,请他出来一见可好?”
“哎哟,那不巧了,我家公子爷最近都在别苑住着,都没回来大宅过?”门房说罢,便笑着看郭庆阳:“要不,您去找我家老爷,老爷在家!”
“咱家是替陛下来找唐公子的,既然唐公子不在,那便告辞了!”郭庆阳一听唐家老爷在家,跑的比什么都快,他可不愿被唐家老爷抓着训一顿。
郭庆阳回到步撵上,还没坐稳便说:“走,去唐家别苑!”
“他将阿蝶衣弄到别苑去了?”苏寒挑眉问郭庆阳。
阿蛮看了苏寒一眼,又看了郭庆阳一眼,而后挑眉问:“你说唐云飞那个淫棍将我阿姐弄到他家别苑去了?”
“你再说一次?”苏寒不赞同的睨了阿蛮一眼,作为一个贵妃娘娘,阿蛮这总是随口就来的臭毛病,真该改改。
阿蛮丝毫不查苏寒不快,按照苏寒要求又说了一遍。
“你说云飞是淫棍,那……他是不是已经将阿蝶衣办了?”说来说去,他这句办了,也没比云飞的“睡”和“搞”高明到哪里去。
啪!
阿蛮一巴掌拍在苏寒背上,怒不可遏的怒瞪着他说:“你再说一遍?”
“那你为何说云飞是淫棍?”苏寒问。
“一个从外面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上妓馆狎妓,第二件事便是要找通房丫头陪睡的,不是淫棍是什么?”在阿蛮看来,所有狎妓的,都是淫棍!
嗯!
关于这个问题,苏寒自是没法回答的,樊楚贵族少年,在成年后,没有逛过妓馆的人少之又少,虽然他不曾去过妓馆,作为男人,却能理解云飞在没有家室的情况下,去妓馆的解乏的作为。
他之所以不去,不过就是嫌弃那些女子太风尘而已。
“嗯?你一直不言语,是不是也整日去妓馆风流?”阿蛮见苏寒沉默,立刻便来劲了。
苏寒斜睨了阿蛮一眼,自负的说:“我是樊楚皇帝,我要什么女子没有,哪里需要去狎妓?”
也是!
阿蛮点头,且不说别的宫妃,光是她见过的皇后与阿蕾,还有那些个宫女,那个不是美女,苏寒压根就用不着与别人分享女人。
就这般,逛窑子的风波就这样过了!
唐家别苑。
苏寒将阿蛮从步撵上抱下来,阿蛮也顾不得拍门,就一脚踢开别苑大门,火急火燎的往里走去。
苏寒看了一眼那无辜的被阿蛮踢破的大门,面无表情的从看着郭庆阳推开另一扇门,他自己从容的往内院走去。
“唐云飞,你将我阿姐弄到哪里去了?云飞?”阿蛮在院子里大喊大叫。
可是除了寒冷的风卷起的残叶,整个别苑空无一人。
阿蛮叉着腰站在院子里,看着负手走来的苏寒问:“你说唐云飞这淫棍会不会将我阿姐带去哪里玩了?”
“吱呀!”
原本空寂的院子里,忽然传来开门声,阿蛮与苏寒一同往发声处看去,却见云飞顶开一扇门,从角落的地上冒出头来,恶狠狠的问:“我怎么就淫棍了?”
说罢,便撑着地面跳出来,接着他弯腰伸手,将阿蝶衣从地下拉上来。
“阿姐,你们在下面干什么,他有没有对你做过分的事情?”阿蛮想着她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可千万不能让阿姐走她的老路。
最起码,不能让云飞那么容易便得到阿姐!
云飞伸手想拍阿蛮一记,可他一抬手,便感觉到一记凌厉的眼刀子朝他射过来,便悻悻的放开手,指着阿蛮说:“本少爷是这样的人么?”
“阿妹,你来了!”阿蝶衣打断了阿蛮与云飞的对话,用苗话与阿蛮说:“你别说出去,你若说了,我与他不好相处!”
哦!
阿蛮听话的点头,看见阿姐她很开心,便拉着阿蝶衣往屋里走,一阵的嘘寒问暖,好像云飞会虐待她阿姐一般。
云飞苦笑着耸肩:“陛下,您不管管么?”
“谁让你当着人家姑娘的面做出一副猥琐的样子,我倒是觉得她形容得十分贴切!”这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好吧!
云飞认了,他将苏寒拉到一边说:“陛下,我发现一个问题,那圣女随行中,有一个女子总是半夜放信鸽,当时我没抓她,就是想在看看,到底是她,还是谁?”
“你是说……”苏寒挑眉,没将话说完,可是两人之间却心知肚明。
“小心些总归是没错的!”云飞说罢,便若有所思的看向那扇紧闭的门扉。
苏寒睨了云飞一眼,凉声问:“怎样,想清楚了么?”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什么?”云飞有些愤怒,连尊称都免了,见苏寒还好意思笑,他就更加生气:“你既知道她对我有意,为何不与我说一声?”
“我若告诉你,你会怎样?”苏寒问。
云飞愣愣的看着苏寒,他是肯定自己对阿蝶衣有好感的,可是那种好感却远远没有达到爱情的样子,他还没有一点点疯狂到想要拥有阿蝶衣的念头,也没有一点点想要与她共度一生的想法。
只能……算是朋友!
不,比朋友多了一点点!
这夜,也没人知道那对姐妹说了什么,两人关在屋子里很久都没有出来,苏寒与云飞最后也没再说话,可是苏寒看云飞那烦躁不堪的样子,便知道,他心里其实明明是在意阿蝶衣的,不承认,不过就是男人的劣根性而已。
不想因为一个女子,而放弃万千女子!
入夜后,天空挂起一轮皎洁的明月,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美得那么不真实,阿蛮与阿蝶衣被美景折服,愣愣的看着美丽的景致不说话。
这对于生长于苗疆的她们而言,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苏寒与云飞跟在两人身后,各自看着两位女子,明明冷的身体都在发抖,可却舍不得走。
苏寒与阿蛮虽然没有成亲之礼,可阿蛮毕竟是他下了诏书,昭告天下,也与苗疆提过亲,现在都已经为他怀了孩子的女人。
见阿蛮冷得受不住,他便一把将阿蛮搂在怀里,用自己的狐裘包裹住阿蛮,阿蛮感觉到暖意,回头对苏寒微微笑,两人之间毫不掩饰的浓情蜜意,让云飞咬牙切齿。
可是即便咬牙切齿,云飞依旧没法理直气壮的以同样的姿态,将阿蝶衣搂在怀里,他愤然解开自己的披风,将披风披在阿蝶衣的肩膀上。
“不……不必了,我不冷!”阿蝶衣感觉到身体的暖意,回头看了云飞一眼,说话间,就要将披风解下来。
云飞不甚在意的笑:“没事,我不冷,你在苗疆很难见到这样的美丽景致吧?”
云飞与阿蝶衣并排站在一起,看着她温柔的笑着,两人的手放在玉砌栏杆上,仅仅隔着一段很短的距离,两人不管谁动一下,两人的手便能握在一起。
阿蝶衣甚至能感觉到云飞的手散发出来的热度,可是不管如何,她知道,她是无法靠近云飞的。
苏寒与阿蛮见两人之间暗潮涌动,悄然退后,寻了另外一个地方,而眺望远方的云飞与阿蝶衣,却丝毫不查。
阿蛮心里有一丝淡淡的惆怅,她问:“苏寒,你说我阿姐会留下来么?”
“不知,但是我会努力,让她留下来陪着你可好?”苏寒搂着阿蛮,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连同孩子,一起珍藏。
哎!
阿蛮叹息着摇头:“不了,阿姐一心想陪着阿妈,就让她陪着吧!”
苗疆女子如此自由,只怕那深宅大院的唐家,与皇宫大院一样,勾心斗角的事情自然不少,阿蛮不希望阿蝶衣爱着,却无法幸福。
“夜深了,我们该回家了是么?”阿蛮见苏寒眸色沉沉的看着她,就怕他能透析阿蛮的内心,吓得赶紧转移了话题。
一句回家,让苏寒脸色稍缓!
两人携手,静静的离开,并未打扰云飞与阿蝶衣。
可两人刚从阁楼上走下来,却见郭庆阳疾步而来,脸色苍白,看向苏寒的眼神很是慌乱。
苏寒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沉声问:“何事如此惊慌?”
“陛下……不好了,太后娘娘中毒了!”郭庆阳声音都变了调。
什么?
不经意间,却见郭庆阳不自觉的朝她看过来,阿蛮心里咯噔一下,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莫不是与她有关?
“回宫!”苏寒说罢,拉着阿蛮便走。
郭庆阳摆手,站在苏寒面前,为难的说:“陛下,皇后娘娘一口咬定太后娘娘是中了蛊毒,近日馨妃娘娘频繁出入慈宁宫,恐怕……”
“你是说,宫里那位皇后娘娘怀疑是我给太后娘娘下了蛊毒是么?”阿蛮气得身体都在颤抖,虽然苏寒对太后评价不高,可是阿蛮却觉得太后是个好人。
阿蛮从来不会伤害好人,只是没想到,这皇后娘娘竟如此信口开河!
莫非…… 毒妃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