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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大闹凤禧宫

毒妃惑人心 一盏风存 14675 2021-04-07 03:34

  “馨妃娘娘单纯可爱,挺好的!”因为不知,所以梅芸儿选择了比较保守的回答。

  苏寒瞬间便笑得柔情满满:“朕也觉得,与她相处,确实十分轻松,朕永远不用防着,她什么时候会在朕我背后捅刀子!”

  梅芸儿面颊一热,即便苏寒没说,可她始终觉得,苏寒所言,字字句句都是在指责她。

  “陛下,丞相大人求见!”郭庆阳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与沉默。

  苏寒从容的整理衣袖,梅芸儿屈膝告退:“陛下,奴家告退!”

  “退下吧!”苏寒一拂袖,便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隔成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他是帝王,她是臣民。

  仅此而已!

  梅芸儿走后,苏寒用悲天悯人的眼神静静的凝视了她片刻,而后才转身与郭庆阳一道回到长信殿的御书房。

  “朕命人准备了新鲜的鱼虾,你让人送到慈宁宫的小厨房去,馨妃没休息好,让她补补身体,云飞若是将阿蝶衣送来,你领着他们去慈宁宫后,便让云飞来御书房见朕!”在进入御书房前,苏寒交代了郭庆阳这一系列的事情。

  郭庆阳知道,苏寒是不希望任何人打扰他与林允中大人谈话。

  整个大殿上,一个太监宫女都没有,除了郭庆阳守在大门外,整个御书房,除了苏寒与林允中再也没有其他人。

  “陛下!”林允中躬身给苏寒行礼。

  苏寒淡淡颔首,不疾不徐的说:“不知丞相有何事?”

  “昨夜之事,莫家确实有了动静,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打算?”林允中看向苏寒,对于这个东床快婿,他其实是很满意的,可是唯一遗憾的是,他的女儿却没有这个福气,一直这样守候着。

  苏寒冷冷的勾唇,他说:“当初他们害莹莹性命,朕苦无证据,不能定罪于他们,此次定不让他们好过。”

  “陛下,微臣听闻馨妃娘娘昨日替太后娘娘与莹莹强出头,得罪了莫成,只怕……”从别人的口述之中,林允中始终觉得阿蛮是那种空有一身热血,却一点脑子都没有的愣头青。

  “丞相怕她会吃亏?”苏寒挑眉问。

  林允中尴尬不已的拱手,苏寒感叹道:“丞相应当知道,有一类人,最擅长扮猪吃老虎,而她就是这样的人。”

  “如此,微臣便放心了!”林允中无时无刻不想为林莹莹报仇,多一个人相助,他自然是更加开心。

  苏寒拿起桌案上的奏折看了一眼,接着说:“她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最适合对付莫家父女,她不会坏事,但是她的安危,还请丞相大人让信嬷嬷多加在意!”

  敢打趣老丈人?

  林允中老脸一热,拱手求饶:“这等陈年旧事,陛下如何还记得?”

  “怎么记不得?母后不放心将这万里江山交给朕,信嬷嬷不放心母后一个人在虎狼环视的深宫之中生活,说起来,还是朕破坏了丞相的大好姻缘。”苏寒完全不看林允中羞红的老脸,继续侃。

  哎!

  林允中叹息,这人还没完了!

  “吵架,吵得越狠越好!”苏寒说罢,便将桌案上的茶盏丢在地上,“啪”的一声,打破了御书房的宁静。

  林允中先是一愣,随后便心知肚明,他一把抓起桌案上的奏折,拍得啪啪作响:“陛下虽是九五之尊,可别忘了,老臣是监国,先帝给了老臣权利,只要陛下敢做有违祖德的荒唐事,微臣一样可以管教陛下。”

  “不过就是去见一见馨妃而已,至于如丞相所言那般严重么?”苏寒幽冷的声音,穿透了御书房的屋顶,稍微靠近一点的人,便能听得清清楚楚。

  林允中气得再次将奏折摔在桌案上:“馨妃是企图杀害太后娘娘的凶手,陛下这般袒护,老臣自然看不惯,当初莹莹之事,老臣已经说了有证据,陛下非要以大局为重,不许老臣声张,如今太后遇袭,陛下难道还要老臣以大局为重?”

  “你的证据太片面,除非你有证据证明是馨妃对母后下毒,要不然朕便治你罪!”

  “好啊,微臣手里的证据,虽不能证明馨妃就是凶手,可是只要臣自己去调查一番,便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陛下不愿帮忙,那臣便自己一个人去调查,他日老臣若是死于非命,陛下到九泉之下,自己与莹莹解释去吧!”

  林允中年纪毕竟大了,折腾了一夜没睡,“吵个架”而已,竟觉得浑身酸疼,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一般。

  苏寒将一张纸条塞到林允中手里,用口型说:“小心行事!”

  林允中点头,而后大力打开御书房的大门,一路朝宫门口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大骂皇帝是昏君。

  消息很快便传到凤禧宫正在禁足的“皇后凉凉”那里,听到宫人禀告,皇后冷笑着说:“花嬷嬷,将消息传出去,让父亲伺机截杀林允中!”

  “娘娘,陛下岂是这般容易露出破绽之人,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花嬷嬷谨慎的看着皇后,总觉得此事不妥。

  可皇后却是个急性子,她冷冷的睨了花嬷嬷一眼,凉声说:“太后我们都敢下手了,还怕对付一个丞相?若是林允中手里真的有证据,那我们岂不是要死在他手里,快去!”

  花嬷嬷眼里闪过一抹不快,但是转瞬又消失不见。

  “诺!”

  她恭敬的写下消息,匆忙拉开凤禧宫侧门边上的一幅画,画的后面,是一条幽深的密道,花嬷嬷沿着密道一路走出去,很快便到了护城河上。

  她左右谨慎查探片刻,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才将一份情报放在事先准备好的许愿花船上,让情报顺着流水一路朝城外飘去。

  而后,她又将手指放在嘴里,模仿着鸽子的叫声,招来了一只信鸽,将一封密信放在鸽子的腿上后,才转身回到密道之中。

  密道的大门关上后,空中忽然掠过两个黑衣人影,一个抓住了天上的鸽子,一个抓住了水里的船只。

  不多时,鸽子重新飞上天空,船只也成功的回到水里,一切快得像是从来没发生过一般。

  慈宁宫,太后寝殿。

  睡了一觉醒来,阿蛮依旧觉得精神不济,甚至疲惫感更甚,可她一睁开眼,却看见阿蝶衣端坐在榻前,正在细心的给太后擦洗身子。

  信嬷嬷说她能坚持住,可是倒在软榻上,睡得十分香甜,金锁趴在信嬷嬷的脚边,也睡得很沉。

  阿蛮将自己的被子给金锁盖上,悄然走到榻前,伸手搭在阿蝶衣肩膀上,小声的问:“阿姐,太后怎样,一直都没醒过来么?”

  “不曾,但是适才倒是迷迷糊糊的要喝水,你怎么起来了,再去睡会儿吧!”阿蝶衣见阿蛮脸色极差,便让她再去休息一会儿。

  阿蛮摇头说:“不睡了,你给我把把脉,我觉得难受,没什么精神!”

  阿蝶衣见状,连忙给阿蛮把脉,把完之后,阿蝶衣又查看了阿蛮的脸色,除了精神状态看上去差了些,阿蝶衣倒是没发现阿蛮有哪里不对。

  可是越是这般,阿蝶衣便越是觉得不对劲,阿蛮身体壮的跟头牛似的,若不是真的难受,她必然不会这般嚷嚷。

  “你还是让角良大人出来给你看看吧?”阿蝶衣忧心忡忡的说。

  阿蛮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想还是看看好些。

  刚这般想,阿蛮便觉得腿间有湿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来,阿蛮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扯着阿蝶衣的袖子喊:“阿姐,阿姐,我怎么了?”

  阿蛮的声音惊动了信嬷嬷,她惊坐起来,刚好一脚踢在金锁的头上,金锁也吓得一蹦而起。

  阿蛮站立不住,眼看着要倒下,阿蝶衣连忙一把将阿蛮扶住,阿蛮撩开裙摆,却见白色的亵裤上,有斑斑的红痕。

  信嬷嬷一见,吓得立刻转身对金锁说:“快,快去传太医!”

  “不用,先去将苏寒叫来!”阿蝶衣叫住金锁,让她先去叫苏寒。

  听阿蝶衣直呼陛下名讳,金锁愣住,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信嬷嬷推了她一把:“你这孩子,关键时刻发什么楞,赶紧去请陛下!”

  阿蝶衣用苗语对阿蛮说:“阿妹,这人可信么?”

  “信嬷嬷,我是苗疆女子,身边自然会有奇怪的东西,不管你见到什么,请你不要声张好不好?”阿蛮忍住疼痛问信嬷嬷。

  信嬷嬷点头。

  阿蝶衣便即刻开口:“角良大人,请出来!”

  信嬷嬷压根就没看清楚,就看见一个少年模样的男子从横梁上飞下来,他一把抱住阿蛮,伸手便要去摸阿蛮的肚子。

  “他是谁?”深宫女子最讲究名节,信嬷嬷见来人是一个成年男子,心里不免有些不快。

  角良没有看信嬷嬷,继续按压阿蛮的肚子,他站在信嬷嬷的前面,信嬷嬷便没看见角良手指的形状,若是看见,只怕她便不能如此淡定。

  “嬷嬷,这是我阿妹的守护者,他是巫灵,都八十几岁了,不是嬷嬷想的那样子。”阿蝶衣七窍玲珑心,一看信嬷嬷便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呃!

  第一次见到八十多岁的小伙子,信嬷嬷这样见惯风云的人,也是一脸懵。

  阿蝶衣害怕信嬷嬷看到角良异状会吓到,索性便将角良大人的特性全都告诉了信嬷嬷:“角良大人长得比较奇特,他的手指脚趾都异于常人,嬷嬷千万不要害怕,他不会伤害人。”

  说话间,角良已经打开阿蛮的收蛊瓮,一声清啸之后,灵蝶便被放了出来。

  信嬷嬷先是看见角良的手,还没来得及震惊,便有一只巨大的蝴蝶翩然飞起来,将阿蛮整个裹在怀里。

  外面有太监听见屋里动静,连忙询问:“信嬷嬷,怎么了?”

  “没事,我适才看见了一只蜘蛛而已,你们全都退下,未经传唤,不得靠近寝殿大门,违令者杀无赦!”

  听了信嬷嬷的话,那些太监宫女低眉顺眼的便连忙退了出去,只有角落里,有一截太监的暗红色衣角漏了一截出来。

  阿蛮被角良与灵蝶一同施救,渐渐的脸色便平缓下来。

  长信殿御书房。

  金锁一见到苏寒,便附耳与苏寒说了两句话,苏寒听后,脸色大变,连话都没与云飞说完,便飞身朝慈宁宫掠去。

  云飞见苏寒如此急灼,心想莫不是慈宁宫又出事了?

  思及此,他也跟着一路往慈宁宫赶来。

  苏寒刚掠过慈宁宫的宫墙,便看到檐下正在偷窥的小太监,苏寒飞身过来,将那人打晕。

  “将这小太监给我守好,检查他口腔衣服,看有没有藏毒。”苏寒杀气腾腾的说罢,便开门进入太后寝殿。

  随后跟来的云飞见状,连忙将那小太监藏在自己的披风下,悄然运回苏寒的御书房。

  一进门,苏寒便看到角良与灵蝶在替阿蛮治疗,他眸色一凛,厉声问:“她怎么了?”

  “陛下,馨妃娘娘有滑胎的迹象,不知……”

  听了信嬷嬷的话,苏寒踉跄后退了两步,他喃喃道:“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滑胎?”

  “会不会与昨夜的虫子有关?”苏寒抬头,眼神凛冽的看向阿蝶衣。

  阿蝶衣只是听郭庆阳描述了些许昨夜的情况,具体那虫子长成什么样子,她也不得而知,自然也无法回答苏寒。

  良久之后,角良与灵蝶双双退开,阿蝶衣将灵蝶收回,苏寒一纵步跑上来,一把抓着阿蛮,将她抱在怀里忧心忡忡的问:“她没事了么,孩子保住了没?”

  角良点头,眼里有淡淡的杀气在凝聚。

  阿蛮虚弱的拉住角良的手,柔声安慰:“角良大人不要生气,这里是樊楚皇宫,不是苗王城,笑一个!”

  被阿蛮这般安抚,角良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但是眼里的杀气倒是淡了。

  “阿蛮有滑胎之兆,与昨夜的虫子有关是么?”苏寒继续问。

  角良继续点头,他指了指阿蛮,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做了一个推宫的动作,给苏寒看。

  苏寒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角良此举代表什么,他将阿蛮就地盘腿,轻轻的擦拭阿蛮额头的冷汗,对她说:“你忍着点,角良说还要替你推宫。”

  “你陪我!”阿蛮好不容易与孩子建立起感情,乍然之间,差点就失去他,阿蛮心里很是难受,现在她只想让苏寒陪着她。

  苏寒也是害怕的,这是他的第一个男子,他同样十分溺爱,若是真的出事,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光莫家人。

  又过了许久,角良才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咬破自己的手指,便有绿色的血液从他的指尖流出来。

  角良微笑着将手指伸到阿蛮口中,示意她吮吸。

  阿蛮拒绝,将脸扭向一边,角良便使劲挤了一滴血出来,苏寒这会儿倒是与他配合默契,一把握住阿蛮的下巴,将阿蛮的嘴巴打开,让角良将血液倒入阿蛮嘴里。

  阿蛮想吐,苏寒冷冷的说:“你若不想孩子有事,便快些吞下去。”

  阿蛮吞下去之后,便用颤抖的手指指着角良说:“角良大人,回到苗疆后,我一定要告诉阿爹,说你欺负我!”

  许是阿蛮太可爱,角良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才举着手指朝太后榻前走去。

  “陛下……这……”信嬷嬷的内心是抗拒的。

  苏寒见状,对信嬷嬷摇头说:“去将母后扶起来,他是想救母后!”

  信嬷嬷这才不甘不愿的将太后扶起来,她简直不敢相信,一个有着如此纯真面容的男子,竟有一双如此丑陋又神奇的手。

  给太后喂了一滴血后,角良便自动消失,信嬷嬷抬头看了好几次,也未能寻得角良行踪。

  “昨夜我猜她是想杀母后嫁祸给你,如今才知道,这女人歹毒计谋一环扣一环,你放心,我不会一直留着她的。”苏寒将阿蛮搂在怀里,想想都后怕。

  阿蛮紧紧的搂着苏寒的腰,将自己埋首在苏寒怀中,闷声说:“在没有证据之前,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而失去分寸,我要你做明君,不要像苗王那样,做昏君。”

  “傻丫头傻丫头!”苏寒一把将阿蛮抱在怀里,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信嬷嬷见两人相拥坐在地上,不得不出声提醒道:“陛下,地上寒凉……”

  话没说完,苏寒便幡然醒悟,一把将阿蛮抱起来放在软榻上。

  “你还有哪里不适?告诉我,我去宣太医!”苏寒说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金锁回来了。

  阿蛮看了金锁一眼,又看苏寒一眼,羞赧的说:“我饿了!”

  哎!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苏寒被阿蛮这句话逗乐,刚才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所有人都笑开了。

  只有阿蛮绞着裙角生闷气,这饿得快也是丢人啊!

  “金锁,你去长信殿,请文嬷嬷替馨妃娘娘准备换洗衣物过来,顺便将馨妃娘娘的保胎药全都送过来,让娘娘的姐姐检查一下。”经过刚才那一下,信嬷嬷现在颇有些草木皆兵。

  “诺!”还没来得及喝口水的金锁又得再跑一次长信殿。

  信嬷嬷说:“馨妃娘娘适才经历过这般惊险之状况,这鱼虾是不能吃了,奴婢去替娘娘做些羊肉羹吧!”

  “不要羊肉,要牛肉好了!”阿蛮受不得羊肉的味儿。

  “诺!”信嬷嬷推门走了出去。

  待他们走离去之后,阿蝶衣沉声问:“昨夜阿蛮遭遇的,有可能是我们苗疆的黑蛊,黑蛊失传百余年,我们都不了解其特性,我也是在偶尔在书上看到,却不知是不是真的,我要修书去问问阿爹,若真是黑蛊的话,我们须得小心堤防。”

  黑蛊?

  却不说苏寒了,连阿蛮都觉得惊讶,她从未听闻过这个东西。

  “阿姐,书信我已经命人寄出去了,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应该是查出皇宫里到底是谁提供了这样邪恶的东西给皇后!”阿蛮觉得,现在将藏在暗处的人抓出来,才是要紧的。

  苏寒眸色沉沉的看着阿蛮,淡声说:“或许,这些东西未必是在皇宫得到的,皇宫就你跟阿蕾和阿蕾的随从,这样目标太小,阿蕾没那么傻。”

  “陛下言之有理,阿蛮你现在乖乖休息,稍晚,还请陛下给我行个方便,我要去皇宫各处走走看看,或许会有收获!”阿蝶衣觉得阿蛮说得对,不管怎样,要先从他们身边的人入手。

  嗯!

  苏寒点头,顺便做了个顺水人情:“朕让云飞陪着你!”

  呃!

  阿蛮坏笑,阿蝶衣哭笑不得!

  “你与你阿姐在一起可以么?”苏寒心里始终记挂那个小太监,若是能从他口中探知他是谁的人,即便现在定不了她罪,日后也能派上用场。

  阿蛮点头:“你若是忙,便去吧,我有阿姐陪着,不会有事的!”

  阿蛮心里虽然不舍,可她知道,事情一桩又一桩,苏寒肯定是很忙的。

  “适才我在慈宁宫外面,抓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云飞已经将人带去御书房了,我去看看情况,会尽快回来陪你,你乖乖歇着。”苏寒让阿蛮躺好,替她掖好被子之后,才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苏寒又折回来对阿蛮说:“从现在开始,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了,听到没有!”

  啊?

  阿蛮愣住,而后立刻想到苏寒想要讹人,便慎重的点头说:“好,既是如此,我明日可不可以去大闹凤禧宫?”

  苏寒有些头疼的拧眉:“你就不能消停些么?”

  “不让闹便算了。”阿蛮拧过身子,拿背朝着苏寒,苏寒心说,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

  他刚抬脚欲走,便听到阿蛮幽幽的说:“我自己找机会去闹!”

  哎!

  苏寒叹息!

  “去闹吧,我将郭庆阳与云飞都送给你,你想怎么闹便怎么闹,但要注意分寸!”

  阿蛮呲牙,嗔怪的睨了苏寒一眼,柔声说:“人家一直都很有分寸的好不好?”

  苏寒冷冷勾唇,简直不想说太多话。

  “走了!”

  苏寒走后,阿蛮便躺在榻上算计,到底要怎么样,才算是闹得很分寸?

  在这樊楚皇宫之中,若说最了解阿蛮的人,除了苏寒,便只有阿蝶衣了,她一看阿蛮的样子,便知道这小妮子一定是想好了无数的损招。

  有那么一瞬间,阿蝶衣有些同情苏寒,明明是个严谨冷漠的皇帝,却偏要宠着无法无天的阿蛮。

  但是她更加同情的,是即将迎来悲惨命运的皇后!

  就在阿蛮沉浸在如何很有分寸的大闹凤禧宫时,从慈宁宫传出消息,说是宠妃馨妃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殁了。

  一时间,沉寂了还不到半日的馨妃,再一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有人同情有人快意,这皇宫里,确实人情冷漠薄凉入秋。

  信嬷嬷收到阿蛮的指示后,立刻便懂了皇帝的用意。

  一时间,慈宁宫愁云惨淡,谁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一不小心,便招来横祸。

  听闻阿蛮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最高兴的,自然莫过于皇后,她虽然被禁足宫中,可是听到消息后,她立刻对花嬷嬷说:“去将龙儿给本宫叫进宫来,今日本宫要狂欢。”

  花嬷嬷眼底冰冷,却一言不发。

  转身便从暗道走了出去。

  另一边,宠妻狂魔苏寒却在发愁,阿蛮说要大闹凤禧宫,总得有个理由吧?

  他一路思忖到御书房,却见云飞将小太假绑在柱子上,用郭庆阳的拂尘挠小太监的鼻孔,郭庆阳正愤懑的看着云飞,暗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看得苏寒很是解气。

  小太监一见到苏寒,便吓得缩成一团,苦苦哀求道:“陛下,奴才只是好奇,不是谁家的探子,求陛下开恩啊!”

  苏寒眼前一亮,淡声说:“不管你是谁家的探子,现在朕要你宣布,你是皇后的人,说你潜伏在慈宁宫,就是为了给皇后禀告慈宁宫的动向。”

  嗯?

  云飞一听,这不对啊,刚正不阿的皇帝陛下这是要作甚?

  “陛下,您不审审?”

  “审,谁说不审!”苏寒说吧,便继续看着小太监。

  小太监会意,点头说:“陛下,奴才是皇后宫里的人,皇后让奴才守在慈宁宫,将太后娘娘的病情,还有馨妃娘娘的事情全部事无巨细的禀告她,奴才要是不这么干,便是死路一条,还请陛下开恩啊!”

  小太监演技不错,这一番撕心裂肺的哭诉,相信很快消息便传遍整个皇宫了,到时候阿蛮自然就有了理由去“很有分寸”的大闹凤禧宫。

  在云飞的瞠目结舌之中,这场闹剧,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哑剧。

  为了逃避莫家藏在苏寒皇宫里的眼睛和耳朵,苏寒将问题写在纸上,小太监看完后,苏寒便将纸条烧掉,那小太监回答完的问题,他也是快速烧掉。

  看到纸上那人的名字,苏寒与云飞皆是一愣,没想到,竟真的是那人!

  云飞看着苏寒,淡声问:“陛下能下得去手么?”

  苏寒淡然勾唇,眸色凉凉的说:“敢伤我妻儿,天王老子朕都不放过,更何况只是一个人。”

  “那,如今我该作甚?”云飞手有些痒痒,他看不惯那人已经很多年,他是多么希望将那人拿下,看着他被苏寒处死才痛快,方才过瘾,方才解气。

  苏寒思量了片刻之后,淡声说:“现在丞相一个人孤立无援,你去帮帮他吧,记着要在暗处进行!”

  “陛下,我现在有些搞不懂,您对前太子妃,到底是存着什么样的感情?”云飞见苏寒那积极替林莹莹报仇,又关切林允中的样子,不得不提出自己的疑问。

  苏寒负手而立,淡声说:“我说是兄妹之情,你信么?”

  “能睡在一张榻上的兄妹之情?”云飞目瞪口呆的看着苏寒,觉得自己的脑容量不够用。

  苏寒指着大门,柔声说:“滚!”

  “又生气!”云飞憋着嘴,乖乖的滚了出去。

  翌日清晨。

  皇后派人在慈宁宫盯梢的消息不胫而走,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阿蛮一听太后重病期间皇后找人在慈宁宫盯梢,便在慈宁宫痛哭不已。

  最后,馨妃“违背”苏寒旨意,领着慈宁宫的小宫女金锁一道,穿着素裹,一路从慈宁宫哭倒凤禧宫门口。

  听到哭声,花嬷嬷连忙敲门对皇后说:“皇后娘娘,馨妃穿着丧服在凤禧宫门口哭闹,您看……”

  在凤禧宫皇后娘娘的寝宫之中,火红的凤榻上,纠缠着两具雪白的肉体,听到花嬷嬷的敲门声,皇后伸手便从榻前的踏板上捡了一只白色有绣面的鞋子丢过去。

  “啪”鞋子掉在门下,花嬷嬷停止了敲门声。

  “滚,本宫说过,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许打扰本宫!”说罢,皇后再次窝进男人怀里继续沉睡。

  是的,皇后的榻上,堂而皇之的睡着一个男人。

  那是皇后养了许多年的面首,她得不到苏寒的关爱,便只能寻一个这样的男子来慰藉自己的芳心。

  “皇后娘娘,昨夜陛下在慈宁宫抓到一个小太监,小太监在陛下的御书房哭着承认,说他是皇后娘娘拍到慈宁宫的细作,那馨妃昨日刚失去孩子,只怕奴婢拦她不住,顷刻间便要进来了!”

  虽然惧怕皇后的怒气,可是花嬷嬷还是十分尽责的将一切告知。

  皇后推被而起,冷空气扫过那面首的身体,他撒娇着说:“皇后娘娘,再睡一会儿么,昨夜您都将人家榨干了!”

  “啪”皇后甩了面首一耳光,阴森森的说:“还不拿着衣衫赶紧给本宫滚!”

  那面首想来也是经常遭遇皇后这般对待,敢怒不敢言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便起身匆忙捡了自己的衣衫从暗道之中离去。

  皇后起身,随意披了衣衫,便靠在榻前闭目养神,不过片刻,阿蛮便已经闯了进来。

  她哭得梨花带雨,形容憔悴,一进门,阿蛮便看到那只落在地上的属于男人的鞋,花嬷嬷见阿蛮看见那鞋,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而后才悄然将鞋子藏起来。

  阿蛮心想,这鞋子与宫里太监的鞋子不一样,太监的鞋子是黑色的布鞋,宫里的禁军穿的,都是黑色的皂靴,这双鞋子虽是男人的鞋子,却透着一股子浓浓的脂粉味。

  会是谁?

  阿蛮心里有了疑惑,便像个疯子一样的皇后的寝宫里面翻找,口中还念念有词:“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

  “还不来人,将这个疯妇给本宫赶出去?”皇后见阿蛮在自己的宫里随意翻找,生怕地道曝光,气得声色俱厉的大喝。

  花嬷嬷没办法,只好叫上两个宫女前来抓阿蛮,可她们哪里是阿蛮的对手,阿蛮三两下就将她们推倒在地上。

  眼神涣散的继续翻找,一边翻说:“你还我孩子!”

  “余馨,你这个疯妇,你孩子死了,你却来本宫这里找,你罔顾陛下下的禁止,私自出了慈宁宫,本宫便有理由将你关进冷宫,没了孩子,本宫倒是要看看,陛下还护不护着你?”

  尽管皇后说得如此冷厉,可阿蛮却是一点不害怕,她继续到处翻找,心里却十分疑惑,这男人到底被她藏在何处了?

  就在阿蛮的手指摸到暗道那里的画时,皇后终是忍不住扑上来,一把将阿蛮拽到寝宫的正中间,指着阿蛮的鼻子大骂:“本宫体谅你刚没了孩子,现在赶紧滚。”

  嘶!

  阿蛮吃痛,眼神却不时看向那幅画,她没看错,皇宫对那个地方十分紧张,那里一定有秘密,只是那个男人到底是藏在后面,还是那里是一个密道?

  “我要找我的孩子,你这个坏女人,将我的孩子藏起来了,我要去找!”阿蛮说罢,便要继续朝那边扑过去。

  “够了,来人,将这疯妇给我制住!”皇后说罢,便有两名太监走了过来,阿蛮看出来了,那两人都会武功。

  想着自己昨日的遭遇,阿蛮也不敢与他们动武,便立刻调转方向,用幽冷的眼神看着皇后。

  在所有人的瞠目结舌之中,阿蛮扑上去,抬手就甩了皇后两个耳光,并厉声说:“莫明珠,你先是杀害太后不成,接着又害我肚子里的孩子,你这贱人,今日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皇后是领教过阿蛮的厉害的,她伸手去挡,却挡不住阿蛮在她脸上留下深深的两道抓痕,皇后怒极攻心,一把将阿蛮推开,厉声喊道:“去,将禁军给本宫叫来,本宫今日非撕烂了这贱人的嘴。”

  皇后担心自己身边的太监压根就制不住阿蛮!

  “你才是贱人,你杀我孩儿,伤害太后,今日我要先杀了你,再去杀你全家!”说罢,阿蛮伸手便将皇后单薄的衣衫扯落。

  那一瞬间,在场的人都看清楚了皇后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皇后意识到自己的秘密有可能暴露,气得浑身颤抖,却不忘厉声大吼花嬷嬷:“狗奴才,还不去取衣衫过来!”

  “金锁,你去将陛下给我找来,我倒是要让陛下看看,他的皇后,背着他都干了些什么?”阿蛮扯着皇后的衣衫,顺便在她身上薅了几把,瞬间皇后的美背上,除了暧昧的吻痕,便多了一些“情难自禁”的抓痕!

  皇后一听阿蛮说要找苏寒前来对质,吓得嘴唇都发紫,她哆嗦着说:“贱人,你胡说,本宫身上的痕迹是做艾灸时留下的,本宫是皇后是国母,本宫能干些什么?”

  说话间,外面便传来太监的唱喏:“启禀皇后娘娘,禁军已到,他们可以进来么?”

  “莫明珠,你敢叫禁军,你竟敢叫禁军,今日我便撕烂你的衣衫,让禁军都看看樊楚端庄的皇后,背地里却是怎样的男盗女娼。”

  男盗女娼!

  这个词深深的刺痛了莫明珠,她虽然对苏寒失望,可心里却始终爱着他,不管苏寒如何待她,她却不希望自己在苏寒眼里,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叫他们都退出去!”莫明珠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衫,看向阿蛮的眼神里,全是寒芒。

  阿蛮觉得自己闹得差不多了,想着自己身体还没好利索,便坐在地上休息,看皇后如何应对。

  “金锁,将你家主子带走,否则休怪本宫不客气!”皇后知道,此时此刻,要与阿蛮将道理,是根本讲不通的,只得与金锁去讲。

  金锁低着头,用沾了辣椒面的手绢轻轻的沾了沾眼睛,瞬间便泪如泉涌,抽抽搭搭的说:“皇后娘娘请恕罪,馨妃娘娘痛失爱子,心里悲痛,又听闻皇后娘派人监视慈宁宫,便……”

  “胡说,那人根本就不是本宫的人……带着这疯妇给本宫滚出去!”皇后发现多说多错,索性便让她们赶紧离开。

  金锁眼里全是泪,心里却快笑翻了,她跟在林莹莹身边多年,从来都是莫明珠欺负她家小姐,她何曾看过皇后这般狼狈,被阿蛮撕扯成这个样子,竟不敢还手,只得让她们赶紧离开。

  只是,皇后为何这般慌乱?

  “还不快滚!”皇后见金锁若有所思的样子,气得更是恨不能自己动手,将两人赶出去。

  金锁看了阿蛮一眼,阿蛮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

  “馨妃娘娘,您身体不好,奴婢先扶你回去吧?”金锁说罢,便将阿蛮扶起来,要离开皇后寝宫。

  阿蛮有气无力的回头,披头散发的卷曲着手指,像厉鬼索魂一样,指着皇后说:“我不走,我不走,你还我孩子!”

  “娘娘,我们回去吧,您需要休息!”金锁憋得身体都在发抖,拼命的忍着笑。

  两人离开后,皇后便像脱力一般瘫软的地上,身上脸上全是抓痕,她恨可是她更觉得冷,从心底发出的寒意,几乎要将她冻僵。

  若是让陛下知道,会怎样?

  不,绝对不能让陛下知道!

  “花嬷嬷,联系那人,让他准备更厉害的毒物,本宫要余馨与金锁都死,今日宫里目睹过这一切的,全都给本宫弄死,一个都不许留!”

  皇后眼里的杀气,让整个寝殿都显得森然可怖!

  却不知,她掀起的,又将是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 毒妃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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