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真相二
赵青荇一听闻这熟悉又尖锐的声音,不由浑身僵硬,定定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身硬挺的军装的周漾阔步走到她面前,露出一张英武冷俊的脸来,锋利的目光肆无忌惮地盯在她脸上。
“严妍,九年未见,别来无恙!”
她死寂的眼眸微转,定格在他玩味的眼睛,慢慢地浮起一抹浓浓的恨意,但她抿着唇,一语不发。
她瘦了,脸上不再是可爱的婴儿肥,而是柔和的鹅蛋脸,似乎还喝了酒,脸颊绯红,平添几分媚气,只是那一双眸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清亮,似乎容不得浸染,可他偏不信。
周漾缓缓俯身,见她纹丝不动,暗叹时隔多年她定力倒是渐长了,但只消他几句话,她还不是照样乖乖就范。
他眼睛微眯,细细地打量着她,缓缓地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来,“小妍,怎么不叫周大哥了?”
周漾顿了顿,又凑近一些,声音更低了,附耳问道,“还记得,当年我是怎么一点一点将你全身上下摸个透的吗?”
她到底还是沉不住,退后一步,眼里全是痛恨,几乎是咬牙切齿,“周漾,你最好适可而止?”
可下一秒,腰间突然横出一只铁臂,赫然将她往近里贴,周漾眉目一眯,“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跑到周家的地盘来谈生意!”
赵青荇吃痛,用力地捶他健硕的手臂,可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
秦晋见她脸色大变,几步上前拦下,“赵总,没事吧?”
周漾气场太过强大,不由分手隔开他,却是扭头对赵青荇说道,“我们还没好好叙旧,叫你的人滚远点!”
“我跟你没什么好叙旧的!”她怒喝,“放手!”
“你想伤及无辜,好,那我成全你!”他丝毫不妥协。
秦晋到底是下属,赵青荇不想闹得太难看,只好扭头对他说道,“秦总监,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秦晋不放心她,“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一会儿这位周大哥会送我!”她拧眉,腰实在疼。
等秦晋消失在门口,周漾眼里的笑意放大,附在她耳边轻声道,“真乖。”
他身上每一分气息都令她汗毛直竖,赵青荇根本适应不了他的亲昵,撇过脸去,“周漾,你放尊重点。”
“原来你还需要尊重?”周漾笑得嘲讽,“把小蘅害成植物人至今未醒的你,原来还需要尊重?”
周蘅成了植物人,始终是她心里跨不过的一道坎!更是横在她和严扶良之间的鸿沟!
她甚至不敢再期盼幸福!
赵青荇顿时脸色苍白如纸,忍不住心慌,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周漾见她满面愁苦,眉头是化不开的痛意,却只觉得惺惺作态。
“这么多年,你可有一次看过小蘅?”
没有,因为她没有勇气去面对。
赵青荇心头顿时涌起难以抑制的悲痛,可还没登她说什么,整个人已经被他携着往外走。
她不肯,努力挣扎,“放开我!”
“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周蘅下了死力扣着她,不给她半点挣脱的机会。
眼见就要被他带上车,她心里慌了,“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利落地将她塞进悍马,推搡着,在她打开车门前落锁,却在发动车子时,一个妖娆的女人敲响了车窗。
郑霏霏大冷天还裸露着半个酥胸,一脸谄媚,“周爷,人家可是等了你老半天了,这就走了?”
周漾竟丝毫不避讳地用粗砺的大掌在她胸口上抓了一把,引得她频频娇喘,心满意足道,“小妖精,待会儿再来找你。”
郑霏霏不满地瞟了赵青荇一眼,眼里全是恨,可在周漾面前也不好发作,嘟起嫣红的嘴唇,不满道,“好吧,周爷可别让人家久等,这位新欢不是赵总吗?”
周漾冷漠地瞥了赵青荇一眼,“放心,她不跟咱们一块玩!”
郑霏霏怎么跟他勾搭在了一起?
周漾见她脸上一派木然,扯了扯唇,“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严扶良的未婚妻在一起?”
经他一问,赵青荇反而明白了,郑霏霏那样风评差的女人,要不是担着严扶良未婚妻的名头,他兴许也看不上。
以前在大院,两人就经常被拿来比较,可论学历论能力,周漾都差了他一大截。
那时候她还小,很多事不懂,但现在并不难想到答案。
赵青荇别过脸去,脑海里浮起那些不堪的回忆,艰难地开口,“所以,当年你之所以那样对我,就是因为他喜欢的人是我?”
“你还算有点脑子!”他勾唇一笑。
赵青荇懒得废话,一路上都保持沉默。
高调的悍马很快在一家疗养院停下,赵青荇扫了一眼牌匾,顿时血色全无。
周漾已经替她解下安全带,语气强横,“下车!”
她不愿意,摇头,“我不——”
“由得了你吗?”话音一落,周漾已经蛮横地掐住她在手腕,将她连拖带拽地扯下来,见她还挣扎,干脆将她扛在肩上,对着她圆润的臀部狠狠地拍了几下。
这人一身的兵痞气息,赵青荇脑袋晃悠之间,他已经抬步走进一间优雅静谧的隔间,毫不怜惜地将她扔在地板之上。
赵青荇被砸得生疼,扶着腰,话也说不出来,可下一秒,他就单手死死愕住她秀气的下巴,强迫她爬起来,直直往病床上走去。
病床之上,一个安静昏睡的女孩子了无生气地躺着,手背上还打着点滴,面色苍白而沉静。
此人正是赵青荇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周蘅。
周漾眼里含恨,死死盯紧她,残忍开口,“看清楚了,要不是你,小蘅怎么会在这张病床上躺了九年?严妍,不对,我该改口叫你赵青荇了,凭什么你好好的,小蘅却要受这份罪?”
他恨极,掐着她下颚的手飞快地转移,稳稳地掌着她的后颈,厚重的军靴往她膝关节处用力一踢。
赵青荇痛呼一声,应声跪地,眼泪横流,心里沉重得不知该如何开口。
“赵青荇,当年该死的人是你,可凭什么要把她搭进去?”周漾口口声声说道。
悔恨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席卷而来,赵青荇泪如雨下,死死咬着唇不敢吭声。
身侧高大的身躯很快蹲下来,周漾一手摁住着她纤弱的肩头,眼里蓄着妒火,恨不得将她焚毁,“说话,怎么,心虚了?”
赵青荇被他压得生疼,周蘅昏迷,她从来没否认过有她的过失,可是,周漾他凭什么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她?
她深深吸了吸鼻子,直直地盯着他,努力冷静下来,咬牙道,“你知道,在去机场的路上,小蘅怎么说你吗?”
明显感觉他浑身一僵,赵青荇冷冷地瞥着他,一字一句道,“她说,有你这样的哥哥,她觉得可耻……”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脖子一紧,一股痛意袭来,她疼得根本说不出话来,甚至连呼吸都困难。
她双手努力掰开他的手,却根本没有半点效果,她脸色很快涨红,嘴巴张开,可根本呼吸不到半点空气,眼见不断有泪水涌出,望着他的眼神里有恨意,有不屑,偏偏没有半点恐惧!
“不知死活的东西!”周漾气急败坏,恨不得掐死她,可见她当真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地在他面前一点一点地软下来,他的心竟没来由地一慌。
他暗暗咒骂一声,手下一松。
赵青荇顿时虚软无力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角全是晶莹的泪珠。
周漾气得发慌,一把扯过她的身子,双手就撑在她耳朵两侧,发狠地盯着她,“她还说什么?”
“咳咳……她、咳、还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那只薄茧粗砺的手再度掐上她的脖子,赵青荇没有了反抗,甚至无力地闭上眼,似乎认命了一样。
周漾气不打一处来,“真以为我不敢掐死你?”
她收紧拳头,缓缓地睁开眼睛,脸上一片嘲讽,“周爷说笑了,您想要对付我,还不是杀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当年不是还被您囚了三天三夜吗?没有小蘅,我哪儿跑得掉?”
尽管她努力说得云淡风轻,可只要一想到那恐怖的三天三夜,被他像奴隶一样虐待,她还是忍不住颤抖。
周漾显然也感觉到了,蓦地一笑,“瞧你吓成什么样儿了,最后不是没做成吗?”
可是,除了最后一步,该经历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她全经历过。
那时,她不过才十七岁,根本不懂情事!
她冷笑,“呵……有谁想到,周家的长孙是个性暴力狂呢?”
而周家的人,竟然选择把这件事死死捂住!
周漾眼里变得狠厉,“赵青荇,你还没得到教训?十七八岁的雏儿,老子又不是没做过,要不是小蘅从中作梗,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她当时逃出严家,身无分文,只好去向最好的朋友求助。
在周家,也只有小蘅是真心待她的,只是没想到,她会被发狂的周漾囚禁在地下室。
那时,她就被锁在床边,看着他侵害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那一声声的惨叫,那一阵阵疯狂的吼叫,还有一血迹斑斑的场面,犹在她脑海里浮现。
赵青荇脸色发青,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突然笑出声来,“你们周家,简直虚伪得可笑!我都替小蘅不值!”
周漾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恐惧,“你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他捂得那么严实,怎么可能会被发现?
赵青荇这才把缥缈的视线转向他,语气低沉,“我看见了,逃逸的司机,就是你爸的保镖!为了把你的秘密捂严实,你们周家选择放弃小蘅!害小蘅成为植物人的罪魁祸首,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不可能,我爸怎么会害死小蘅?”周漾根本不信,“你,不该来找她!这样,谁也发现不了我的秘密。”
这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她偏过头去,不愿多费口舌。
周漾却不想轻易放过她,掰过她的脸,迫使她直视自己,“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小蘅不会说话,谁会相信一个被严家抛弃的小丫头的话?”
他说得冷静,谁也没发现,昏睡的周蘅手指微微动了动。
他冷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用力地掐着她的下巴,“就算严扶良再喜欢你,他不是一样没得到你?哦,瞧我这记性,都忘了跟你说声谢谢。要不是你,他又怎么会轻易转业呢?”
赵青荇突然想起严扶良背后那道从蝴蝶骨一直延续到尾椎的伤疤,顿时一惊,“他退役前最后一次任务,身受重伤,原来是你搞得鬼?”
“哼,我可没说。”周漾低低地打量着她,“他没得到你,现在又正好落在我手里,这次你别想还有谁来救你!”
赵青荇气得一口啐过去,“周漾,你也配穿这身军装,你也配叫男人?”
她眼里的不屑一下就激怒了周漾,他额头一下暴起青筋,却忍着慢慢擦掉脸上的唾沫,一点一点地捻着,狠狠地挤出一句话来,“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男人!”
说着,他突然发了狠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衣物,赵青荇吓得脸色大变,大喊着,“别让小蘅看不起你!放手,你这个禽兽不如……唔……”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严严实实地堵住嘴唇,赵青荇怕极了他的疯狂,拳打脚踢,可根本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周漾气红了眼,理智也不剩多少,尤其见她嘴唇嫣红,蕴藏在内心深处的暴戾因子一下苏醒了一样,躁动不安地侵蚀着他。
他大掌不安分地四处点过,嘴角笑得嫌恶,“不如我把郑霏霏叫来,我们三个一起……嗯?你说,如果严扶良知道,他看上的两个女人都曾在我…下,他会怎么想呢?”
疯子!
赵青荇睁不开,只好张嘴用力咬住他的虎口,很快血腥的味道充斥着口腔。
周漾吃痛,一个不防备,竟然真让她给逃脱了。
赵青荇飞快地往门口跑去,可是很快被身高手长的他拦住,他一把揪住她的发,“你跑得掉吗?”
赵青荇头皮痛得难受,频频后退,可她不肯就范,抬腿就往他关键部位踢去,可他有了前车之鉴,他早走防备,顺势分开她的腿,火速地扒拉着她的裤子……
赵青荇痛得说不出话来,可就在下一秒,门“嘭”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她闻声望去,却见严扶良携着满身的杀气,高大挺拔的身躯立在那儿,挡住了大半的光线。
他英俊的脸上阴沉得近乎可怕,如一头发怒的狮子,风雨欲来的深眸死死盯着面前的周漾!
要不是秦晋不放心她,特意打电话来,他还不知情。
原来,她受的所有折磨,全是因他而起。
因他的前途,大嫂赶走了她;因嫉妒他,周漾强迫过她;因误会,他深深伤了她!
那么多的苦难,全要她一个脆弱的女人来扛!
他又怎么放得了手?
男人只要一想到他那样宝贝的女孩,曾被姓周的那样欺凌,就忍不住想要揍死他!
他也照实做了,拳头上灌足了力道,狠狠地勾拳捶在周漾的脸上!
没有防备的周漾还在发怔,吃了他一拳,翻身倒在一边。
严扶良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狠狠地瞪了周漾一眼,心疼的目光很快投到赵青荇身上,手上也不闲着,飞快地脱下大衣罩在她身上,扶起摇摇晃晃的她,“伤着哪儿了?”
赵青荇一见是他,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那么多年的伤痛再也藏不住,泪如雨下。
严扶良心里早软成一滩柔情,微卷的手指不住地发颤,因为心疼,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所有的话语却凝住了,最后只化为简单的一句,“你受苦了。”
赵青荇额头抵在他的胸口,不住地摇头,语不凝噎。
“别怕,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哪里疼?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他言语切切,低声地哄着,脸上一派动容。
赵青楠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巨大的恐惧中稍稍回过神来,抬头望着正擦嘴角淤血的周漾。
看来,终究还是瞒不住。
周漾舔了舔嘴角的血,闷闷地笑了,抬头望着眼前情深意切的一对,不由冷笑,“就她那样的,还不知被多少男人上过,你还稀罕?”
严扶良咬牙,隐隐浮现着怒意,“这里是小蘅的病房,我不跟你打!”
说完,他又低头问了一句,“还好吗?”
赵青荇微微点头,努力站直来,只是呼吸到底艰难了许多,她到底还记着他才输了800CC的血,和常年在部队的周漾比,到底吃亏。
男人微微一叹,干脆打横抱起她,转身离去,到了门口,又突然停住脚步,但他并未多瞧周漾一眼,只冷冷地放下一句,“明晚,天恒体育馆,你脱了那身军装再来!”
他一语不发地抱着她上车,开足暖气,只是脸上的冷意还未散去。
赵青荇吃不准他什么想法,静静地坐在一侧,主动地系上安全带,只不过她身上疼得慌,一个动作下来,都要频频吸气。
男人突然侧身将她抱了个满怀,声音微颤,“乖乖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他闭上眼,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里,耳朵里充斥着吴英兰和周漾的话语,不断交叠着。
赵青荇被他抱得太紧,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颈窝里一片湿润的滚烫,她不由身子一僵,根本不敢动弹。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优秀强悍而又冷静理智的,从小到大,她从未见他掉过一滴眼泪,可为了她,他哭了。
她眼眶也红了,默默地流淌着泪水,眼泪渗人嘴角,却不再那么苦涩了。
“对不起……”一道低沉而又绵长的嗓音缓缓地响起,“我应该再等等,等你长大了再逼你承认喜欢我的。”
那时候她跑去机场,该是怎样的孤注一掷?
满心的欢喜却断送在半路上!
为了爱他,她其实已经很勇敢了,只是代价太过昂贵,她被恩情和亲情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只是,不愿你太为难。”她哽咽着。
严扶良平息了情绪,轻轻地抚着她的发,目光缱绻,“我带你回家,还有阿缪。”
赵青荇似乎意识到他要干嘛,眼神一紧,“不行的。”
严扶良一分钟也不愿再等了,“有的人,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就算是亲人,也不例外!”
“可是,他们不会接受阿缪的……”当初被伤得那么狠,她真的不愿再面对。
严扶良目光灼灼,情系不移,“我会给你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小荇,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被他堵住嘴,“小荇,到这个时候,别再拒绝我了,好吗?”
她低下头,用力地扣着指甲,“我不愿意。”
男人知道她跨不过心里的那道坎,但她已经说过无法和吴英兰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那他就不会再勉强。
他低低一叹,“你不愿意过去,那就算了,我不逼你,我们一起去医院看阿缪,好吗?”
他握紧她的手,一路上都没松开过,车子很快停在安康医院住院部前。
严扶良下车,见她低着头不动,笑道,“要我抱你下来吗?”
赵青荇猛然抬头,见他那架势就是要来真的,她还没伤到走不了路,困窘地跳下车。
两人很快就走到阿缪的病房前,可当看到门口站着两个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时,她不由脸色大变,不由扭头望向严扶良。
严扶良料到她会临阵脱逃,紧紧握着她的手,无形中给予她尽可能多的安心,“别怕,有我在,爸和大哥不会为难你的。”
屋子里还时不时传来阿缪稚嫩的声音,还有老人爽朗的笑声。
赵青荇承认她怯懦了,努力想要甩开他,“你说过不逼我的。”
“可是小荇,我做不到放手,我要你名正言顺地成为我的太太,所以,爸和大哥这一关,你是逃不掉的。”严扶良搂紧她,小心地避开她的痛处。
“来了怎么不进去?”严瑾良收到秘书递来的眼色,此时正站在门口,一脸严肃地望过来。
他正值中年,不过身材没变形,一身中山装,一本正经地立在那儿,眉宇间还有年轻时候的帅气,不过他诸事操劳,额头的法令纹很深。
时隔九年,终于再见到这位雷厉风行的严爸爸,百感交集的赵青荇却觉嗓子沙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深深地朝他鞠了一个躬。
严扶良从善如流,“大哥,我要娶她,所以她不能再叫您严爸爸了。”
“胡闹!”说话的正是满头白发的严实严老爷子,他双手放在背后,慈蔼的眉目中却有几分凌厉,“你大哥大抵跟我交代了几句,小妍怎么能成你媳妇?” 良夫有幸:弃妇不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