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的还是那栋公寓,只是此时这里再不是我一个人的领地,多了一个保姆。
我知道这是顾凉的安排,如果顺利,我现在不会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一个,他那么在乎这个孩子,肯定不会再让我像以前那样过。
以前他也有意找保姆过来做饭打扫卫生,但是即便是这样我依旧不喜欢,因此拒绝了,只是约定了家政上门打扫卫生。
我并不喜欢被人打扰,但是眼前这情况,根本就由不得我。
其实我不喜欢家里有保姆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顾凉的关系,即便我才是他合法的妻子,可是外面的人谁知道呢?
因此我一点都不想面对别人看我的目光,我不是木头,做不到无动于衷,更做不到心如止水。
回到家休息了一会儿,天色很快暗下来。
保姆一直在厨房忙碌,食物的香味断断续续的从厨房传来。
我心里呵了一声,为了这个孩子,他当真是心细,竟然开始担心起我的生活和营养问题,若是平常,他才懒得操心这些。
我没什么精神,坐在卧室阳台上的摇摇椅上出神,想着今天的事情,想着以后的事情。
今天是圣诞节,可我并没有感觉到节日的气氛和快乐,只有沉闷。
想到唐诗因的话,圣诞节礼物?我神色愈发冰冷,他们的确是给了我一个难忘的圣诞节礼物,这辈子我都忘不了。
有些烦,心里有些闷,很想找个人聊聊天,可是表姐今晚有事情,我也不好打扰她。
想到表姐,我难免担心她那边的情况,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那对假兄妹之间的猫腻。
叹息了一声,我越想越烦,最后给我妈打去电话,问问她怎么样,问问苏扬乖不乖。
因为苏扬是孩子,再加上此时我肚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东西,我听着苏扬幼稚的声音便觉得更加烦乱,没说两句就挂了。
我正走神,所以当我忽然被人抱住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愣了一下,闻着那酒气中熏着熟悉的气息,不用扭头,我也知道这人是谁。
我阴冷讥诮一笑,“不知道顾少这唱的又是哪一出?给一个巴掌再赏一颗糖?”
“不要冷嘲热讽。”他一说话,就有浓浓的酒气散发出来,显然喝的还不少。
他的脸亲昵地贴在我的脸颊上,我不悦的避了避,与他拉开一些距离。
掌心贴在我的脸颊上,扶着我的脸,他把我按了回去,再次贴在他的脸上,亲昵的与他依偎在一起。
我没什么表情,有些麻木的任他胡作非为。
他蹭我的脸颊就算了,环着我脖颈的手竟然也开始不老实,顺着我的脸部线、条游】弋在脖颈上,然后从我的领口探进。
我抓住他的手阻止他,淡淡的说:“就这么饥不择食?”
他闷闷的,没吱声。
他虽没动,可是也没有要把手收回的意思,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与我有些缠、绵悱、恻的依偎在一起。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感情多好多深厚。
我有些不耐,喝醉酒的男人,真烦。
“浅浅。”他咬着我的耳线,在我耳边吐气如兰魅惑的叫我名字,充满了情】色的妖】娆,撩人的声线无不是在勾、引我。
我知道他或许有些醉了,否则绝对不会对我像个孩子一样做出这样的事情。
并没有意=乱情=迷,我格外理智并且清醒。
眨了眨眼睛,我说:“你想干什么?”
他眼神迷】离,盯着我瞧,从薄唇里暧、昧十足的溢出一个字:“你。”
耍流氓?
我笑:“只要你说顾凉是只猪,我就给你。”
我本也只是戏弄,甚至是试探他是不是真的醉了,因此对于结果,我并不期待。
他应该是真的醉了,倒是乖巧,顺从了我:“顾凉是只猪。”
我温柔的给了他一个笑:“真乖。”
他点了点头,虽没撒娇噘嘴,却依旧像个听话的好孩子。
我拿起怀里的枕头塞给他:“给你。”
他脑子一团浆糊,抱住了我塞给他的枕头,而我,成功的摆脱了他那只放在我衣服里的手。
他扔了枕头,想再黏上来,我冷了脸:“自己滚床上睡觉去。”
他不听,还是贴了上来,孩子气的给了我两个字:“不要。”
“顾凉是混蛋。”我按住他要贴过来的脸,不要他往这边贴。
他顺着我说:“顾凉是混蛋。”
我心里憋着气,看见他这副被我戏弄的样子,我倒是好受了一些,终于不那么沉闷了。
反正他都已经喝醉了,说什么也听不见,于是我想到什么说什么:“顾凉去死。”
他:“顾凉去死。”
我:“顾凉是人渣。”
他:“顾凉是人渣。”
我觉得完美,眯着眼盯着他的脸瞧,然后毫不犹豫,我挥手给了他一耳光。
这一耳光打的好,打的我心里终于泄了气,神清气爽,四肢通畅。
而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倒地不起,他这是彻底睡了过去,而我的世界,终得一方清静。
没管他,我起身从他身上迈过去,去看阿姨的晚饭做好了没有。
不想被阿姨看见他睡在地上多管闲事,我关了门。
见阿姨已经做好饭菜,我说:“阿姨你回去吧,一会儿我自己收拾就好。”
“好的太太。”阿姨点了点头,脱下围裙整理了一下垃圾,然后就走了。
清静的客厅里只剩下我,静悄悄的,因为心情好,我倒是也没觉得孤单寂寞,并且有点胃口大开,多吃了半碗饭。
没有再回卧室,我去了客房。
半夜里,我被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我知道是他醒了,客房的门锁动了动,但是他没打开。
黑暗中,我的眼睛眨了眨,也不紧张,格外平静。
门我上了锁,知道他进不来,因此我丝毫不担心。
或许是有怒气,他的动静格外的大,大的让我以为他会踹门。
但是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做,没一会儿就我就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
我没多余的情绪,闭上眼睛继续睡。
这一睡,就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早上醒来,我先给表姐打去电话,想从她口中探到一些口风,看她是不是已经看出那对奸1夫淫1妇的奸1情。
但是让我失望了,她什么都没看出来,说话的语气与平常也没什么两样。
随便扯了几句,她忙着要上班便与我道了再见。
我叹息了一声,眉头深锁,不知道要怎么对她开口说出真相。
从房间出来,阿姨已经把早餐做好。
没看见顾凉,我以为他去上班了,吃完早餐我回房换衣服,却见那人竟然还在我的床上睡的昏天暗地。
我挑眉,他今天难道不上班?
换了衣服从浴室出来,却见面朝着我的某人脸色通红。
想到他睡在地板上的事情,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想着,我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
的确是很烫,果然是不负众望的发烧了。
我并不心疼,也丝毫没有半分内疚,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并不打算管,冷漠转身,我去客厅看电视。
台换了一个又一个,却没有一个节目能入我眼,心里莫名的烦躁。
瞧了眼卧室的方向,最终我还是又走了回去。
推开卧室的门,就听见他的手机正在欢快的唱着动听的歌曲。
一看是唐诗因打来的,我接了起来:“他发烧了,你过来把人领走。”
对于我来说,生病的顾凉就是一个麻烦。
“发烧了?”唐诗因冷笑了一声,竟比我还要无情:“既然你不想管我也不想管,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还不算完,最后她还加了一句:“死了更好。”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我有些头大,只觉得唐诗因和顾凉之间似乎有比我与顾凉之间更加比天高比海深的深仇大恨。
这叫什么事?
最终我还是用他的手机给那位年达医生打了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年达倒是来得快,只是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方永年,原来我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年达医生那里换药,因此便跟着一起来了。
方永年脸上的伤还是那么浓墨重彩,青一块紫块的,只是眼睛没有那么肿了。
年达在跟顾凉看病,我和方永年就跟没事人一样聊天。
“你这伤是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
像方永年这样的身份,这样的人,只怕是不会随便打架的人吧?
方永年露出颓败的神色,我有些了然,也猜到几分:“因为顾小媛?”
他不置可否,沉了一会儿这才痞气中不失怅然若失的说,“真不懂你们女人,我对她难道不好吗?为什么她还不满足?”
“哦。”我拉长了声音,想到上次在皇宫酒店的事情,我意味深长:“也许——你的确是满足不了她,所以她才要找别人。”
方永年鼓着眼睛瞪了我一眼,我好笑:“原来是某人拈花惹草,某人吃醋了。”
显然拈花惹草的那一个不可能是方永年,否则他就不会与人打架了。
只是我有点意外,没想到方永年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有春心萌动的时候,竟然也会喜欢一个人。 余婚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