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总裁夫人脸色一白,可很快的,讽刺的神色流露出来。
她说:“呵呵,不过就是仗着傅总的狗罢了,你真当你是什么名流千金了。整个江城,谁不知道你时小暖只是傅总的床伴。”
我收回烘干的手,笑了笑,风轻云淡道:“我是傅斯言的狗也好,床伴也罢,但我至少现在还在得宠期。所以啊,你最好不要惹我。我疯起来,可是连我自己都害怕。”
话落,我瞥了一眼时映雪。
时映雪不知道是被我这一撇给刺激到了,还是什么,突然咬牙切齿的瞪着我。“时小暖,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继续笑。“我时小暖再恶毒恐怕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啊,毕竟一个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利用的人。这心,是得黑到什么程度。”
时映雪几乎处在崩溃的边缘,她大喊道:“时小暖,你别血口喷人。”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可没点名道姓,你这么急着对号入座干嘛?”
一旁的总裁夫人看见时映雪被我的气得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一把我推开,推得我往后踉跄了几步。
"恶心的女人,离我们映雪远点。”
说完,她扶着时映雪,问:“映雪,你没事吧?前段时间才小产完,路总也真是的,不让你在家好好休息,怎么还把你带出来了。”
我被她直接推的摔在了墙上,索性左手及时扶住了墙,才不至于摔下去。但是因为穿了一双细高跟,还是不小心扭了左脚。
我将呼之欲出的吃痛忍了下去,扶着墙,试图站直身子。
时映雪看着我,语气‘担心’的问道:“妹妹,你没事吧?”
她朝我走过来,俯下身子,手指捏着我的脚踝,依旧语气‘担忧’的问道:“是不是扭了这只脚?”
我被时映雪捏着的地方,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尤其是她还暗暗使劲,我感觉自己额头都疼得冒汗了。
她仰着头,看着我,嘴角勾着一抹笑,问:“疼吗?”
此刻,我倒要感谢那位总裁夫人。她一把上前,把时映雪拉开,还一副心疼的说教模样看着时映雪,说:“映雪,她都这么坏了,你还担心她。真是的,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善良的女人。”
时映雪垂着脑袋,于心不忍的模样,蠕蠕道:“毕竟她是我妹妹。”
那总裁夫人一听这话,真是把时映雪看的跟白雪公主一样,然后又一副盯着白雪公主她后妈的眼神看我。“毕竟是小三生出来的女儿,没教养。”
如果不是脚疼的厉害,我此刻肯定扑上去给这女人一巴掌。
我时小暖也有自己的原则,我可以容忍别人对我的口无遮拦,但无法接受别人在我面前对我妈的指点。
我怒视着那个女人,一字一字道:“我妈不是小三,她不是。”
为什么这个社会,男人出轨,就是女人的错?我妈只不过是被时今诚骗了,一不小心怀了我而已,所以这辈子就活该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吗?
那总裁夫人不屑的哼了一声,扶着时映雪,朝我呸了一声。“你跟你妈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闭嘴。”我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想解释我妈不是小三的事情,她突然一伸手,朝我推了过来。
本来就扭伤的脚,根本支撑不住这个受力,重重的朝着旁边摔了下去。
寂静的洗手间里,响起两声巨响。
我的脑袋正好磕在了洗手台上,随着重力作用,最后整个身子倒在了湿漉漉的地上。
我微微起身,头发粘着水,湿哒哒的黏在我的脸上,此刻我肯定是狼狈极了。
因为那一磕,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我看到傅斯言出现,他阴沉的脸色,以及我眼前那两个女人看到傅斯言唯唯诺诺小心翼翼极了的表情。
傅斯言蹲下身,把我扶起来,我坐在地上,看着傅斯言一张一合的嘴,我豁然咧开嘴笑了。
我听不清他说什么,却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我摸着他的脸,说:“傅斯言,她们说我是条狗。可是我这条狗一点都不听话,对不对?总是惹你生气。”
傅斯言拧着眉,嘴唇又是一张一合。
我还是听不清他说什么,只觉得脑子里迷糊的很,思绪游走的像是丢了魂魄。
我抱着他的脖子,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大哭特哭,边哭边说:“傅斯言,我妈不是小三,你知道的,对不对?你帮我跟她们证明,我妈她不是。”
傅斯言拍着我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又轻又柔。
我脑子里仅存的一点思绪被黑色的旋涡彻底带走,没了知觉。
我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睁开眼是一大片的白。我刚动了动,傅斯言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他的脸上有新长得胡渣。
我伸手摸了摸,问:“你怎么不刮胡子,有点显老。”
傅斯言一把握住我的手,有些不悦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他说:“看样子脑子撞的不清,胆子变大了,敢说我老,恩?”
我艰难的勾唇笑了笑,环视了周围一圈,看来是在医院了。
“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我问,一边伸手去拿遥控器。
傅斯言显然知道我要做什么,把离我有些距离的遥控器拿在手里,打开了电视,调到我最喜欢的菠萝台,说:“你最近要静养,今天只能看半个小时电视。”
我不满的瘪了瘪嘴。“啊?我身强体壮,不需要静养吧。”
傅斯言盯着我。“再废话,半个小时都取消。”
我委屈的眨了眨眼睛,可是傅斯言丝毫没有动摇,我只好蠕蠕道:“好吧好吧,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
李秘书这时候推开门进来,手里正抱着一推文件,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放完文件,他看着我似是感叹般的说了一句。“时小姐,你终于醒了。”
我尴尬的笑,摸了摸口袋,空空的。低头看到自己身上是医院的病服,然后伸手问傅斯言要手机。
傅斯言说要我远离辐射。
我这就搞不明白了,我只是静养,远离辐射做什么。
但是傅斯言说的话,我又不敢反驳,只好交叉着双手,盯着电视看。
中途傅斯言因为项目出了点问题,必须亲自去看看,留下李秘书在这儿盯着我。
我嚼着饭,瞥了李秘书一眼,李秘书就冲我笑了下。我朝他勾了勾手指,咽下那口饭,等他走近了点,祈求道:“李秘书,你给我买瓶汽水来,可以吗?”
李秘书为难的看着我。
我说我身上没钱,买汽水的钱下次还给他。
李秘书还是一脸为难,他迟疑道:“时小姐,傅总说了,喝汽水对身体不好,不让你喝。”
这我当然知道,从我待在傅斯言身边第一天起,他就明令禁止我喝我最爱的汽水。
可是,那种很久喝不到汽水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只小蚂蚁在我心头上爬。我双手合十,厚着脸皮求他。“李秘书,就一次,我再不喝汽水,我会死的。”
李秘书最后拿我没办法,下楼买了一瓶汽水。
我打开汽水时,冒着冷气的汽水呲呲响。
我喝了一口,享受的闭上了眼睛,又接连喝了几口。
这时,李秘书说:“时小姐,你说好的只喝三口的。”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把汽水抱在怀里,说:“不能浪费粮食嘛,而且你不说,我不说,傅斯言不会知道的。”
“我不知道什么?”傅斯言推开门,脱下西装外套,放在沙发上,朝我走了过来。
那瓶汽水,已经被我眼疾手快的放进了被窝里。
傅斯言俯身看我,又问:“时小暖,你又想瞒我什么事?”
我正想开口解释,结果一开口,就打了个嗝,连我自己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汽水味。
傅斯言皱眉,脸色以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去。“喝完了?”
我在他逼迫的眼神下,伸手把杯子里的汽水拿了出来,说:“没有,没喝完,就喝了几口而已。”
出口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
傅斯言拿着那瓶汽水,看着李秘书,问:“你给她买的?”
我连忙否认,说:“不是,是我拿李秘书手机点外卖点的。你还不知道吧,现在汽水都能送外卖了。”
傅斯言把汽水扔进垃圾桶,看着我,朝我压了过来。“我说没说过,不准你喝汽水。”
我点头,手指绞着被褥不停的转圈。
“为什么还喝?”
“我很久很久没喝了,所以心痒了。”我解释。
“前天在万花台买了一瓶,上个星期在芙蓉路口买了一瓶,上上个星期在中山路买了一瓶,时小暖,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傅斯言一字一字清楚的把我最近喝汽水的记录念了出来。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这都被你知道了。”
他伸手,朝我扬了过来,我害怕的闭上眼睛,结果没有预想到的疼痛。
“暖暖,以后不许喝了,听话。”
我听着他温柔的嗓音,睁开了眼睛,傅斯言一只手落在了我嘴角,替我擦掉了刚才喝汽水一时心急的残留。
我点头,但心里还想着垃圾桶里的半瓶汽水。 傅先生的私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