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待了三天,医生才同意可以出院观察。
我在出院之前偷偷的问医生,脑震荡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医生推了推下滑的金丝眼眶,说:“脑震荡患者可能会出现头昏,头疼,恶心,呕吐,耳鸣,失眠等症状,一般多在数周至数月逐渐消失。”
说完,医生看了我一眼,又说了一句。“时小姐,记得要适当的出去运动,不要总是待在室内看电视剧,这样有利于病情恢复。”
我点头礼貌的笑,说:“知道了,谢谢医生。”
李秘书把手机还给我,说西郊那块地出了点问题,让司机送我回去。
我坐在后座,打开手机,发现联系人全部删了,连号码都换了。
想了一下,三天没有联系老妈,也不知道老妈怎么样了。于是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播了过去。
老妈接的很快,电话那边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你这个臭丫头,这几天怎么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听出老妈声音的异样,忙问道:“妈,怎么了吗?”
“你是不是跟傅斯言在一起?你怎么答应我的,让傅斯言放过时氏,现在时氏都快被收购了,你爸被气得血压升高,现在在医院里还没醒。”说着说着,老妈奔溃大哭起来,声音喑哑难听。接着,大喊大叫。
一阵急急匆匆的脚步声在电话那头响起,悉悉索索的传来护士和医生的声音。
我的心酸涩的难受,我想起傅斯言答应我的暂时不对时氏动手,顿时泪如雨下。
原来,男人的承诺都是狗屁,路立伟是,傅斯言也是。
我让司机改路去我妈的医院,赶到医院的时候,我看到老妈被一群护士按着,有人在旁边催眠。
老妈一看到我,突然冲过来,连护士都没有拉住。
她连着几个巴掌重重的扇在我脸上,骂道:“你这个扫把星,扫把星。连你爸的公司你都救不了,我要你这个女儿还有什么用!”
我忍住眼泪,为难的看着老妈。“妈,我已经尽力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我求了傅斯言很多次,可是他不听我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老妈嘲讽的眸光如同看一个陌生人般。“江城大人物不指傅斯言一个,傅斯言不行,你去求别人啊。求的不行,就卖啊,反正你已经被傅斯言玩了两年了。”
我诧异的看着老妈,即便知道她是在利用我,可从她嘴里听到这句话,我的心脏霎时如同万箭穿过,鲜血直淋。
我垂着脑袋,闭上湿热的眼眶,低低吐出几个字。“好,我知道了,妈。”
老妈推搡着把我推出了病门,指着楼梯的方向,狠厉的脸色如同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般。“滚,没救回时氏,你这辈子都不要来见我。”
我被老妈的大力推的差点倒了下去,倚在墙壁上,看着紧闭的病房门,湿热的眼睛一闭,强忍住眼泪,转身离开。
我给傅斯言打了电话,傅斯言没接。又给李秘书打了电话,李秘书说傅斯言正在参加饭局,问我有什么事情。
我问他,傅斯言在哪?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应该是李秘书在问傅斯言的意见,几秒过后,李秘书说了地址,挂完电话又把地址发短信给我。
我去到阅庭酒店找到傅斯言的时候,打开门,里面的人都朝我看了过来。
傅斯言站了起来,说:“不介意多个人吧?”
旁边有人谄媚的回应。“当然当然。”说完,那个人又笑嘻嘻的看着我,说:“时小姐,来了,就快坐下吧。”
傅斯言走过来,牵着我走过去,让我坐在他身边。
我站在那儿,看着傅斯言说:“我找你有事。”
傅斯言不曾抬眸,淡道:“有事待会再说,先吃饭。”
我拽着傅斯言的手,说:“等不了,傅斯言,我一刻也等不了。”
一个公司能有多脆弱,能在几分钟的时间就彻底破产没救。
老妈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像魔音般回旋,我怎么可能会等得了。
“暖暖,坐下。”傅斯言声音倏然阴沉了下来,带着无言的威胁。
我就像个冥顽不灵的石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几个有眼力劲的商人都说自己有事先走了,也是这时候,我这才注意到,那天晚上遇到的宫冥也在,就坐在傅斯言的对面。
他看到我,起身也走了出去。诺大的房间剩下我和傅斯言。
我想到时氏的事情,直接了断的问傅斯言。“听我妈说时氏快要被收购了,是不是你?”
傅斯言眼角眉梢皆是怒气,他看着我,说:“时小暖,是时今诚他自己偷税,跟我没关系。”
“呵呵,就这么巧,在你要对付时氏的时候,就查出我爸偷税的事情。不是你耍的手段,说出去,谁信?”我讽刺的看着傅斯言。
傅斯言许是被我讽刺的模样给气到了,他豁然起身,不由分说拽着我的手。“走,回家再说,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我一想到老妈说的那些话,以及在傅斯言身边求了多次无果,顿时一股怒气冲了上来。
我一把把傅斯言的手甩开,说:“傅斯言,如果你不放时氏,没关系。江城的大人物多得是,我可以一个一个去求。”
傅斯言似是猜到了我的用意,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形的压迫。“时小暖,你他妈敢这么做试试。”
我笑。“好,我试试。”
傅斯言眸底冷漠,狠狠道:“好,时小暖。只要你敢背叛我,我立马收购时氏。”
说完,傅斯言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原地。
我收拾好情绪,也走了出去,却看到倚在墙上正吞云吐雾的宫冥。
他看到我,扔开手上的香烟,递了一张纸给我,语气轻佻:“擦擦,多漂亮的女孩,傅斯言这家伙真的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一把推开他的手,冷漠道:“谢谢,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转身要走,宫冥声音轻佻中却又带着几分严肃。“喂,时小暖,你不是要求人救你爸公司吗。你看我怎么样?”
我回头,狐疑的看着他。
他笑的特别灿烂,指了指刚才那间房间,大方的坦诚道:“我刚在门口偷听到的。”
我看着他没说话,他又继续道:“傅斯言的北辰财大气粗,我虽然才来江城开拓事业,不过也算有点资产,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我问:“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啊。”宫冥说完,自己都笑了。
这种登徒浪子,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一直是我最讨厌的。
可只要想到他能救时氏,我犹豫了一下,问:“你打算怎么救时氏?”
他走过来,用钢笔在名片写着什么,然后扔给了我,说了一句:“晚上见。”特别潇洒不羁的走了。
我看了看名片。
帝欧集团总裁--宫冥。
翻了个面,钢笔的水印还没干,几个有力的字清晰可见。
“华庭酒店,2111,九点半。”
我拽着名片的手,紧了紧。简单的几个字,清楚的告诉我,今晚如果我选择过去,会发生什么。
帝欧集团,就算不去网上搜,我都知道这是个多么恐怖的公司。听说光是实习生都招研究生,酒店餐饮房地产遍布全国,金融方面更是与国外交易紧密。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上网了搜了一下帝欧集团的总裁。关于宫冥的信息少之又少,但是依稀能知道他是个万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的主儿。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名片放进了包里。
回到傅斯言的别墅的时候,已经下午五六点。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傅斯言正好回来了。
他看着我,又看到我正在收拾的行李箱,眸光都冷了几分。
他走过来,拎起我箱子里的衣服,然后随意的扔在一旁。他没有说话,我也没说,这种气氛压抑极了。
最后还是我先开的口。“傅斯言,我们契约到此为止。这两年,我妈和我花了你多少钱,我会想办法工作还给你。”
傅斯言冷笑了一声。“时小暖,你什么意思?”
我把宫冥的名片拿出来,递给傅斯言,说:“我觉得他比你更适合当我的金主,毕竟他比你有钱多了。”
他看到名片上的字,狠狠地把名片摔在我的脸上,骂道:“时小暖,你就这么犯贱?谁有钱,你就跟在谁身边是吗?”
我的表情格外的淡然,笑的也高兴。“对啊,傅斯言,当初我不就是因为你有钱才跟你在一起的吗,你现在才清楚我的为人吗?”
“是不是因为时氏的事情?我可以给你机会好好......”
傅斯言的话还没说完,我伸出食指别在他的薄唇上,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了。
“傅斯言,别再说了,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两年的朝夕相处,你爱上我了。时氏的事情,我也不会求你了,我想宫冥会比你更乐意挽救时氏。”
我把行李箱拉上,起身准备走,傅斯言一把拽住我的手腕。“你今天晚上真的要去找他?”
我没回答傅斯言,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我找了一家便宜点的酒店,整理了一下妆容,挑了件衣服。我都不知道自己脑子里面在想什么,等我清醒过来时,我已经站在宫冥说好的房间门口。
我真应了我妈说的那句话,“江城大人物不指傅斯言一个,傅斯言不行,你去求别人啊。求的不行,就卖啊,反正你已经被傅斯言玩了两年了。”
我深吸一口气,敲门。
宫冥开门,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扬着唇笑着,“你来了!” 傅先生的私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