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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故人

帝颜醉 萧言 8376 2021-04-07 03:24

  荷儿给她披了一件斗篷,劝解道:“小姐,您出来很久了,回吧!免得王爷担心。”

  恍惚间,慕思妍沉默了,望着那道背影,黯然离开。

  少年郎步入茶寮,拱手道:“晚生苏白拜见商王殿下。”

  闻声,陈景琦停顿下敲打桌面的动作,扭头打量,只见来人一袭青灰色长衫,月白色斗篷帽下露出几缕银发,他的脸颊藏在一张银制面具下,陈景琦打开折扇,摇晃着,漫不经心道:“苏白?本王认识你吗?”

  “不识。”

  面对他的坦率,陈景琦心生好感,收起折扇,点着对面的座子:“请坐。”两人面对而坐,相互对视,他总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相识,心下疑惑,闷声问道:“苏兄,你我既然不识,相邀至此,不知是何用意?”

  “故人临终嘱托。”苏白从衣袖里掏出一份书信,双手奉上。

  接过信,陈景琦见封壳上写着‘靖元兄亲启’五个字,思忖片刻,知道他靖元这个名字的人并不多,临终嘱托,望着那熟悉的笔记,他迫不及待的抽出纸笺,心念道:果真是他。

  细读内容:靖元兄,上次一别安好否?弟煜朝北而拜,遥祝。国中宗亲叛乱,弟不慎身负重伤,自知将不久于人世,余生无他愿,只求伊人安好。弟奉上书信只求兄一事,如今妍儿的命运和安王息息相连,弟亦知安王素有大志,争储之路凶险万千,弟不愿看到妍儿因其事败而受牵连,特荐一人,苏先生在弟身边多年,其才智过人,腹有良谋,必能相助之。弟拳拳苦心,望兄成全。

  雨停了,茶寮的人都散了,陈景琦紧攥着纸笺,闷声问道:“苏先生,萧兄临终前可还有说其他?”

  抿了口茶水,苏白言简意赅的回了‘并无’二字。

  “是吗?”陈景琦缓缓起身,负手而站,视线停留在城门口,仿佛眼前再次浮现了那张熟悉的笑脸,默然叹息:“苏先生,一路劳顿,且随本王回府,其他的事日后再说。”

  “客随主便,晚生遵从。”

  马车缓缓而行,苏白撩起帘子,街面人来人往,繁华似旧,他不愿再多回忆过往,倚靠垫枕,闭目养神。很快就赶到了一座府第前,“商王府”的匾额高悬在门上,金光灿灿,格外显眼。

  “王爷,您回来了!”这时仆役们正忙着打扫庭院,一个眼尖的小厮扭头瞧见陈景琦走下马车,立即迎上前请安。

  苏白走下马车,主前客后进了王府,他见陈景琦吩咐着一个匆匆迎出来的小厮道:“恪敬,命人将枫霖轩收拾出来。”

  “诺,奴才亲自去。”

  沿着回廊,陈景琦将苏白带到了书房,丫鬟们奉上茶点,他抿了口茶,笑问道:“本王闻得你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味,可是身子不爽,需要请大夫前来诊脉吗?”

  “王爷费心了,一点小恙,不碍事。”

  陈景琦不愿强迫,摆下折扇,淡然道:“枫霖轩处在王府偏院中,十分幽静,苏先生,可在那儿修养身子,如需何物,吩咐恪敬置办便可。”

  苏白拱手施礼:“多谢王爷体恤,晚生一介布衣,倒也没什么特别讲究之处,有瓦片遮头,有地卧眠,一日三餐温饱,便足矣。”

  “恩,先生不必拘礼,随意些,请坐。”陈景琦端起茶盏,见苏白脱下斗篷,露出满头白发时,心下诧异,又不便多问,两人面对而坐,各自饮茶,各自思忖,氛围变得很是尴尬。

  “王爷,枫霖轩已经清扫完毕。”

  “好。”陈景琦起身相邀:“先生,请!”

  清扫后的枫霖轩,一尘不染,焕然一新,虽是秋日,院落中仍有花卉绽放,阵阵幽香,沁人心脾,阁轩内布置素雅别致,极为温馨,苏白对这个安排甚是满意。

  恪敬领着丫鬟们拎着食盒就进来了,他们将各式菜肴摆在桌案上,陈景遂好似想起了什么,吩咐道:“恪敬,你挑选一两个可心的丫鬟留在这儿照顾先生。”

  苏白婉言谢拒:“王爷好意,晚生心领,身边有谢凌一人照顾便可,就不必麻烦了。”

  话音刚落,陈景琦的脚悬举片刻,踏上台阶,回头看时,那张面具映入眼帘,一股好奇之心油然而生,他沉默不语,再次打量着,仿若苏白浑身都被一层冷傲孤清笼罩着,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当视线相撞时,陈景琦明明察觉到了一丝温暖,他搓着玉戒指:“先生,酒菜已备下,本王还有他事,少陪了。”

  苏白相送到门外,拱手目送陈景琦离去,他放下手,直起腰,抬头凝目看着夕阳西下,枫霖轩浸染在夕阳的嫣红柔光里,一片寂静,愣神片刻,他才缓缓关上大门。

  中秋将至,皇帝带着后妃皇子众臣浩浩荡荡的离开陵城,前往景宜宫狩猎散心。行宫离陵城倒有距离,车马要行三四日才能到达。

  晋朝尚武,陈启源特意下旨:前往景宜宫,除了一些年老的官员、女眷可乘坐马车之外,其他人一律骑马前行。

  慕思妍撩起帘子,看着陈景遂一直驾马守在马车旁,宛然一笑,又见商、定王驾马快速前行,互不相让,肆意驰骋,爽朗的笑声从远处传来,顿时觉得他俩变得洒脱可爱了。

  “妍儿,再走一段就到行宫了,你先在马车里歇会。”慕思妍默然点头,见他拽着缰绳,双腿紧夹着马腹,挥鞭追赶。

  赶到景宜宫时,已经是申时二刻,慕思妍趴在窗边,望着苑内的风景,正瞧的入迷,荷儿走过来,有意打趣道:“小姐,您为什么一直趴在那儿,是在等王爷吗?”

  目视着苑门口,慕思妍害羞着脸,没好气的嗔怪道:“荷儿,你越发没规矩了。”扭头见她在折叠衣衫,心不在焉的问道:“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吗?”

  “小姐,您放心,奴婢都收好了。”荷儿将一叠衣衫整整齐齐的摆进柜子。

  慕思妍‘恩’了一声,微风袭来,混合着枯叶和泥土的芬芳,她情不自禁的闭上眼,贪婪的呼吸着。

  踏入内室,陈景遂挥手示意荷儿等人退下,从兴吉那儿接过食盒,见慕思妍闭目沉思,时不时傻笑模样甚是可爱,他笑问:“妍儿,你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慕思妍自知失态,她羞羞的低下头。

  离开窗边,慕思妍斟了一盏茶,只听得他微笑着说:“妍儿,本王方才让他们准备了一匹小马驹,明日,本王就带你出去转转如何?”话音刚落,自己的手被陈景遂牵起,四目相对,慕思妍低下头,脸颊上泛起了一抹嫣红,温顺的点着头。

  “妍儿,饿了吧,本王命人准备了几道点心,你过来尝尝。”慕思妍被拉到桌边,见他献宝似的将几样精致的点心拿出来。

  她见食盒里还放着一套很特别的碗碟,碟身翠绿通透看似犹如一片莲叶,粉色的碗放置在上头,宛若一朵怒放中的荷花,别样精致。慕思妍迫不及待的打开盖子,只见里头盛着一块晶莹剔透的东西,上头还点缀一些桂花花瓣,她好奇的问:“王爷,这是什么?”

  陈景遂将汤勺递给她,卖关子的说:“你先尝尝。”

  慕思妍带着好奇吃了一口,爽滑柔软,甜而不腻,她忍不住又吃了一口,只觉得齿颊留香,美味无比。

  “妍儿,味道如何?”陈景遂好奇的问道。

  “恩,好吃。”慕思妍点头夸赞道。

  “妍儿,你再尝尝这道点心。”

  慕思妍拿起其中一个明黄色的糯米团子,将其一分为二,棕红色的馅料缓缓流出,她看陈景遂满怀期待的模样,笑着尝了一口,一股淡淡的清香甜美在舌尖味蕾的传递下直达了大脑神经中枢,她一边咀嚼,一边问道:“糯软耐嚼,食之甘美,好吃,王爷,这道点心叫什么?”

  “它叫思美人。”陈景遂微笑的脱口而出。

  “思美人?”慕思妍觉得怪异,哪有点心叫这个名字的,可看着饼子里裹着红豆沙,再次念叨着那个名字,觉得有趣,笑道:“红豆又名美人豆,又是相思之物,难怪叫它思美人。”她又想起先前那道点心,好奇的问道“王爷,那这道点心又叫什么?”

  “冰晶。”

  两人叙话之际,苑外响起了号角,兴吉着急忙慌跑来,跪在门边,回禀道:“王爷,陛下突然来了兴致,传旨让众家王爷到狩猎场集合。”

  “知道了。”慕思妍帮他戴好盔胄,亲送到苑门口,见他踩着马镫子,一跃而上稳稳的骑在了马背上,挥动马鞭驰骋离开。

  “王爷穿着那一身甲胄倒是变得威武了,小姐,你说是不是?”荷儿不知几时来到慕思妍的身边,见她伫在哪儿,呆呆愣神不搭理自己,故意大声的叫唤道:“小姐!”

  她并未理会荷儿的叫唤,登高眺望远处,号角声再次吹响,狩猎场的人越聚越多。

  陈景遂赶到时,商王、定王等人领着亲兵站在了最前头,他跳下马背,走到陈景琦身边,小声的问:“七弟,父皇突然召集我们所谓何事?”

  “不知,我也就比你早到了一会。看这架势,估摸着狩猎就要开始了。”陈景琦四下打量,小声的回答。

  不多时,陈启源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铠甲,精神抖擞的登上检校台,他扫视众人,拔出腰间的天子剑,高声道:“我们大晋王朝的天下,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今个儿,狩猎场就是你们的战场,朕要看看你们的真本领。”他指着春福手里的一张弓,高声道:“宝弓赠英雄,朕今日将龙吟弓作为赏赐,狩猎最多者得之!”

  “万岁,万岁。”众将士用兵器敲打着盾牌,异口同声高喊道。

  陈景禹瞥了眼陈景琦,说:“七哥,老规矩,咱俩看谁先打到第一只猎物,一局定输赢,如何?”

  “行。”跃上马背,陈景琦接过马鞭子,丝毫不示弱:“十弟,这狩猎场里局势瞬息万变,一切皆是未知之数,小心一不留神,输了。”

  “哼,走着瞧!龙吟弓必是我的。”陈景禹一脸不服气。

  春福抖了两下拂尘,清嗓高声道:“陛下有旨,狩猎开始!”

  骤然间,狩猎场内,号角声响起,鼓声阵阵,众人像脱了弦的箭,骑马飞快的朝着山林里驰骋而去,马蹄落过扬起尘土滚滚。

  慕思妍望着那道身影越行越远,自觉无趣,想到陈景遂预备的马儿,想过去瞧瞧,可刚出苑门,面对左右相通的道路,她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马厩在哪儿,犯难之际,恰巧一个小太监路过,在他的带领下,慕思妍才到了马厩。

  “安王妃,您若没其他吩咐,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好,有劳小公公了。”杜绮儿好奇的在马厩里转了一圈,不知那一匹是陈景遂选定的,询问道:“请问那一匹马是安王选定了?”

  管事的听到了慕思妍和小太监的对话,只是贵人来了,多留了个心,听得询问,解开一匹小马驹缰绳,笑盈盈:“安王妃,就是它。”

  慕思妍接过缰绳,摸了摸鬃毛,见它矮小,甚是可爱,荷儿劝阻道:“小姐,要不等王爷回来了,您再骑马?万一您要是出个好歹,奴婢可担待不起。”

  “王妃,可是想骑马?”

  循声望去,率先吸引她眼球的是来人满头白发,其次就是那张面具,慕思妍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只见他拱手施礼道:“王妃安好,晚生苏白是商王的幕宾。”

  “苏先生,免礼。”慕思妍打量着他,一袭玄色锦袍衬出他头发的白,视线相触时,她只觉得有一种熟悉之感,犹豫的问道:“先生,我们是否相识?”

  “晚生先前从未离开过茂城,怎会与王妃相识。”

  听到‘茂城’二字,慕思妍的神情骤变,沉默片刻,问道:“苏先生可认识慎王?”

  “殿下是晚生的旧主。”

  “他?”慕思妍哽咽道:“他临走前,可有留下何话?”

  “并无。”

  二人不再言语,慕思妍听得苏白率先问道:“王妃可还想骑马?”

  “恩。”杜绮儿心不在焉的应承了一句,跃上马背,她见苏白牵着马儿,望着他的背影,觉得似曾相识,犹豫的问道:“苏先生可是打东宣门来?”

  “是。”

  得到肯定回答后,慕思妍将缰绳攥的更紧了,马儿迈开蹄子缓缓前行。

  她忽然朝马屁股狠狠的抽打了一鞭子,马儿恍若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往前冲着,未等苏白做出反应,马儿已经跑远了。

  强大的惯性力不觉让慕思妍的身子往后一仰,惊慌下,她扯着嗓子就叫唤道:“啊……救我,荷儿,快让它停下来。”

  “小姐,快来人啊。”荷儿叫嚷着,焦急中她看到苏白驾马追赶。

  慕思妍觉得马儿越跑越快,颠簸之中,手不知何时松开了缰绳,惊慌失措下她只能将自己的身子紧贴着马背,拼命的抓着鬃毛,或许是马儿被她抓痛了,它发疯的狂奔,偶尔还会挺起身子,用力扭摔,好似想将慕思妍摔下来。

  紧张害怕的情愫笼罩在了慕思妍的心头,她不敢浪费力气叫喊,匍匐紧抱马脖子,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

  马儿又是一通乱跑,慕思妍体力有些支撑不住了,双臂一阵阵酸痛,正当她绝望得闭上双眼时,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别怕,抱紧它了。”

  见有人前来援救,双手再次死死地扣住马儿,慕思妍听得来人驾着马儿一路乱追,嘴里还不停的叫唤着:“妍,王妃,别怕……”她那颗惊惧害怕的心,渐渐安定。

  苏白一甩马鞭勾住了她的缰绳,一边加速前行,一边大声道:“王妃,你把双脚夹紧了,慢慢起身,先抓住缰绳。”

  慕思妍按着苏白的吩咐做,只觉得马儿不再狂躁,速度变慢了,她大勒紧缰绳,高声叫唤道:“吁—”

  马儿停了下来,慕思妍坐在马背上,惊魂未定,被苏白搀扶下马,落地后,她只觉得四肢发软,站立不稳,身子一斜靠进了他的怀里。

  荷儿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吓死奴婢了。”

  “无妨。”慕思妍慌忙后退了一步,低下头。

  慕思妍自觉尴尬:“多谢苏先生出手相救。”

  苏白轻拍着马儿,见她掌心红彤彤的,眉头微蹙,他拉过慕思妍的手,低声问道:“疼吗?”

  面对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关心,慕思妍显得不知所措,她想把手抽回,却不料他丝毫没有要放的意思,轻吹着擦伤处。

  慕思妍被他抱上马,二人同乘一骑,苏白丝毫不顾及男女之别,将她揽进怀里。

  一路驰骋,蓝天白云下,慕思妍对他的无礼之举并不抗拒,仿若所有的理智被自己抛诸了脑后,她温顺地倚靠在苏白的怀里,一种陌生的熟悉感环绕在她身旁。

  “小姐,诶,小姐,你等等我!”荷儿又是一路追赶。

  慕思妍见他一手轻轻揽着自己,一手拽着缰绳,似曾相识的画面感,刹那间,仿若回到了从前,她甚至怀疑藏在面具后头的那张脸:“煜,是你吗,是你对吗?”

  她突如其来的话,让苏白一怔,这句话让他的内心变得忐忑,缓缓松开手,双腿夹紧马腹,用力的抽打着马儿,苦涩的问:“王妃,若是殿下还活着,您愿意跟他走吗?”

  那一字一句直接击打在了慕思妍的心上,心底泛起一阵酸疼,泪水湿润了眼眶,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藏在内心最深处挣扎与不甘一下子都爆发了,她哽咽道:“愿意。”

  回到马厩,她见苏白跳下马,对视而望时,泪水潸然而下,跃下马背时,耳畔响起:“主上若是知晓王妃心意,在天之灵定然会感到欣然。”

  慕思妍未曾留下只言片语,失魂落魄,转身离开。

  一路上,宫女太监纷纷避让问安,慕思妍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别苑。跨进寝殿,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涌出:煜?

  苏白离开马厩,在转角处,整个人瘫靠在墙边,幸亏谢凌及时赶到,将他搀扶起:“少君,您的伤?”

  “无妨,走,快回去。”

  二人没走多远,苏白觉得胸口一闷,踉跄而倒,他用手撑地,喷出一口鲜血。谢凌吓得不知所措,见其晕厥过去,他不敢耽搁立刻背起苏白,跑向居所。

  “谢凌,怎么回事?”一个长者帮忙将苏白放在卧榻上,静坐把脉。

  “蒲老头,少君怎么……”谢凌见长者抬手打断,小声的将‘样’字说了出来。

  长者给苏白扎了几针,他渐渐的恢复了神志,一阵咳嗽,‘哗’的将憋闷在胸口的淤血吐了出来。

  “少君,你感觉如何?”

  苏白依靠在团枕上,用锦帕擦拭着嘴角,有气无力道:“好多了,蒲大夫,多谢了。”

  “少君,身子是你自己的,你得爱惜,别老是……”蒲远将针收好,抬头见苏白闭目装睡,不再多言,摇头叹息,起身离开。

  陈景遂闻讯赶回,见陈坚迎上前,急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马厩管事说王妃想看看王爷选的小马驹……”陈坚将事情经过说了一回,他见陈景遂脸色越来越难看,回禀时变得小心翼翼:“王爷,卑职已经查过那白发人是商王府的幕宾。”

  “幕宾?”陈景遂停下脚步,心下疑惑:中秋狩猎,七弟带个幕宾在身边是何用意?回身问道:“陈坚,王妃受惊一事还有何人知晓?”

  “王爷,马厩人多嘴杂,恐怕……”

  “行了。”

  面对厉声阻喝,陈坚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他心知主子脾气,慌忙施礼,以手遮面。

  “退下。”

  寝殿内,慕思妍静静趴卧榻上,压低声线抽泣着,她不知自己哭了多久,恍惚间,感觉有人轻拍着自己的肩膀,耳畔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叫唤声:“妍儿?” 帝颜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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