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湿气渐渐变重,四周景物好似被一层薄沙所笼罩,变得模糊不清。
玲碧神色紧张,左顾右盼,想起昨夜里窗前飘荡的火影,她的心就发虚,战战兢兢的沿着小径往前走。
回到屋里,玲碧刚松了口气,可不知为何烛火灭了,面对突如其来的黑暗,她吓得脸色煞白,瘫倒在地,拼命的往墙边退着,碎碎念道:“红儿,冤有头债有主,你的死可不管我的事,千万别来找我。”
鬼神这东西对于做贼心虚的人来说,有一种虚无缥缈、来去无踪、惊悚诡异的感觉,玲碧心生恐惧之感,定睛满屋张望,忽然窗户打开了,吹进来一阵风,吓得她跪地连连磕头告饶道:“红儿,你是不是在那儿缺什么东西,我明天就烧给你,你千万别吓我。”
惊魂未定时,突然传来一声敲门声,听得外头有人叫喊道:“玲碧姐姐在吗?”
缓过神来,玲碧用颤抖的嗓音问道:“谁?是谁?”
“姐姐,是我,涣音,孙嬷嬷差我过来拿金丝线。”
打开门,确定来人真是涣音后,玲碧才放松了些许,重新掌灯,屋里骤然亮堂了,她边找着金丝线,边故作镇定问道:“涣音,这么晚了,你们绣房的人还在做事?”
涣音无奈的点下头,四下打量见屋里有点凌乱,又瞧玲碧神色慌张,脸色苍白,犹豫的问道:“姐姐,你这儿是怎么了?”
玲碧将一捆金丝线给了她,尴尬道:“没,没事!”
“哦,那?姐姐,我先走了。”她刚要走,却被玲碧一把拽住了:“姐姐,你还有何吩咐?”
“我?妹妹,我好像遇到脏东西了。”
涣音惊呼:“啊?在哪儿?”她反拿灯笼,棍子对外,紧张的吞咽着唾液,警惕的张望着四周,可屋子里除了她俩,再无其他的东西:“姐姐,这也没东西,是不是你眼花看错了?”
“不,不会的!”想起方才的事,心有余悸,她指着窗户:“你看窗户还开着!”
“姐姐,起风了而已。”涣音将窗户关起,宽慰道:“姐姐,你就别疑神疑鬼了,若是你不放心,明日到白原寺里烧炷香,求道符回来,保管什么脏东西都不敢再来骚扰你。”她见玲碧不吱声,边说边走,只留玲碧一人在屋里。
翌日,玲碧向留王妃告假,特意到白原寺内,焚香祈福,求得平安符后,她刚出门口,只觉得脖颈一阵酸疼,晕厥了。
醒来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玲碧慌张的四处找出口,忽然传来一阵笑声,她害怕的问道:“你是谁?”
“玲碧姐姐,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我是红儿啊!”
闻得此言,玲碧瘫倒在地,慌里慌张的四下张望:“红儿,你的死不管我的事,你,你……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北怀王寿宴日,若不是你主仆二人,安王妃怎会滚下楼梯。我只不过是想要一笔钱财,你们却好狠的心,玲碧姐姐,我死的好冤啊!”
“大小姐的事,我们是无心的。”
“无心?呵,姐姐倒是撇的干净?说,你们为何要那么做?”
“二小姐,二小姐因为老爷偏帮安王,所以,所以那日她才会生出歹意,谋害大小姐。红儿,这件事与我无关,你,你放过我好吗?”
话音刚落,木门打开,一道强烈的亮光照着玲碧睁不开眼,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看清那人容貌后,她吓得脸色骤变。 帝颜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