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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中秋宴

一朝选在君王侧 九娘 4751 2021-04-07 03:24

  赵元昭在听见暗卫首领朱育来报太后娘娘又病倒了的时候,他人便已经驱步往殿外走了,在人说到后来去了镇国大将军府上养病至愈的时候,他才停住脚步。

  “应是午后便会从将军府入宫了,这一趟,太后娘娘在安山寺住了三日,每日听禅素斋,后又在桃花坞住了三日,皆是住在桃山客栈,期间去了桃源两次,上了集市一次。”

  赵元昭此时已坐回了软榻上,随意翻着面前案上的书册,问道:“她开心吗?”

  朱育垂眸,仔细回想了这一路,并未在太后娘娘脸上见到什么笑容,便如实道:“属下觉得太后娘娘似有心事。”

  突然朱育又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对了陛下,还有一事,初到安山寺的时候,净惠大师和太后娘娘在内殿谈了许久。”

  “净惠?”赵元昭皱起了眉头,一提到净惠,他便满心不喜。当年就是他说的什么金龙入梦,结果传至京中,先帝便让钦天监日日关注谁是金龙入梦之人,然后突然有一天,这个人就变成了霍之湄。

  “可知都说了些什么?”赵元昭沉着脸问道。

  朱育摇了摇头:“属下并不得知,只知太后娘娘出来后,便有些心不在焉,忧心忡忡的样子。”

  “老东西!”赵元昭怒骂一声,摆摆手让朱育先下去了。他怎么就忘了安山寺有个净惠呢,早知道就算远一点也该让霍之湄去道国寺的。

  啧——不对,就不该让她出宫。

  霍之湄抬脚迈进康泰宫的时候,最先见着的竟是宝哥儿。它好似比之前又胖了一圈,南珍弯腰将它抱起,一边往前走着一边与人道:“宝哥儿是知道主子要回来,这是在迎接主子呢!”

  霍之湄只笑不语,进了康泰殿,一众小侍宫娥都在她面前跪迎唱礼。

  “都起来吧。”霍之湄叫她们起身后,便坐在了软榻上,接过了一旁南珍怀里的宝哥儿,摸着它的长耳朵,突然问了句:“陛下可来过?”

  一个侍女摇了摇头道:“回太后娘娘,陛下未来过。”

  霍之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南珍看得出来主子心情大抵又不太好了,便往后退了一步,并示意殿内其他人去外头候着了。

  回宫的这一日,霍之湄等到了日落月升,也未见着赵元昭半个人影,更是连一句问安都没有,直到问出了今夜是珍贵人侍寝,她才命人熄灭了殿中所有的烛火,满面倦意的起了身,往内室去休息了。

  八月十五,不但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还是太后的寿辰日。

  这日各宫都在互赠月饼,光是康泰宫,就已收了不下十种样式的月饼,每宫的都有。霍之湄早前就已做好了月饼,就等着十五这日挨个宫送,可到了九龙殿那边,她却犹豫起来了。

  自从那日回宫之后,自己就再没见到他,他也从未来找过自己。此时看着桌上的四块月饼,一个月饼上一个字,拼在一起是团圆美满,霍之湄觉得讽刺极了。

  “九龙殿那边先不要送了,依礼也应是九龙殿先往康泰宫送上一份儿,哪有太后巴巴儿的给皇帝送月饼的。”霍之湄这话里带着醋意和孩子气,南珍听见差点没笑出声。

  北珠也抿唇笑了,拿油纸包好那四个月饼后就放在了一旁案台上,嘴上附和:“主子说的是,不过今儿还是您的寿辰呢,晚上开宴可又有的热闹了,您可得开心一点盼着寿宴才是。”

  霍之湄也展了笑颜,她自是期待的,过了今日,她便年及十九了,开宴的时候,赵元昭必定在场,而且她很想知道,这一年,他会送给自己什么样的贺礼。

  时至掌灯,这场既是中秋宴,又是太后寿宴的宴会已经在太极殿开始了。满殿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就连向来不出席宴会的霍太傅都来了。

  “老臣携妻及霍家上下恭祝太后娘娘凤体康健,富贵千岁。”

  “多谢太傅,快请起!”霍之湄今日衣着还是上次宴会所穿的那身赤锦金绣的朝服,她忍住喜极而泣的冲动,站起身子冲着霍修远举杯。自从她入宫,也只有每年的中秋和年节能见一次父母了。

  霍修远刚回至座位,赵元昭便也端起了酒杯,对着霍修远举盏:“老师,朕先干为敬。”怀着难以言说的别样思绪,他举起酒杯,仰脖饮尽。

  接下来一众人都纷纷上前敬酒的敬酒,献礼的献礼,有的大件儿则是一早便送至康泰宫了,这一轮下来后,已是亥时二刻了。

  轮到赵元昭了,他举起酒杯,对着霍之湄神色温润道:“朕恭祝太后生辰快乐。”只一句话,赵元昭便直接将杯中酒饮尽了,留下霍之湄一人愣神。

  “谢陛下。”霍之湄回过神后,也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

  自己还等着他说些别的,却不想只有这短短的一句话,霍之湄不免心中开始有些酸涩,此刻头也感觉有些昏昏沉沉的了,她今日喝了太多的酒,本就不胜酒力,若是再喝便要醉态尽显了。

  此时殿中每个人都热情高涨的很,更是有不少嫔妃都纷纷出席献艺来助兴。皇后的“富贵安康”笔精墨妙;齐婕妤的《江南春》宛如莺啼;颐儿的笛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亮悠远;珍贵人的一舞当可倾动国城。

  然而霍之湄却是兴致缺缺,不过和她一样的还有一位,便是季平川。

  他是想起了四年前的灯会,便是中秋这日,那是他第一次遇见霍之湄的日子。此刻他抬眼往座上一望,恰见人眉间隐愁的样子,除去那张越见惊艳的脸,其余的与四年前别无二致。

  散宴前,皇帝最后举杯,道是:“明日休沐。”尔后便是底下一众人举杯共饮,道谢恭送,众人先后离了太极殿。

  霍之湄吹了一路的夜风,这才感觉脑袋不那么昏沉了。回了康泰殿,宫娥早把贺礼清单都列好了,此时她坐在榻上手执礼单一一过目,金玉护甲在人名处逐一划过,却唯独没有看到赵元昭。

  “陛下没有送贺礼过来吗?”霍之湄低头找着,已是看过两遍还是没有。

  “太后希望朕送什么贺礼?”赵元昭的声音此时在殿内响起,霍之湄猛地抬头,却见人已面带笑意的站在了她面前,而殿内此刻早已无一人,就连殿门是什么时候关上的,她都不知道。

  霍之湄有些尴尬的将礼单置于一侧案几上,起身略显局促开口道:“哀家是以为陛下的贺礼还没送到。”

  赵元昭轻声一笑,往前迈了一步,将霍之湄固在自己身前和人身后软榻之间,目光灼灼道:“朕的贺礼确实还没到,这便是来送贺礼的。”

  霍之湄没有躲,此刻抬起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面,和那双似能摄人心魄的眼睛,她的心跳异常加快起来,还感到一阵晕眩。

  霍之湄赶忙又把头低下,轻轻往左迈出两步,移出了那狭窄的空间。

  “哀家要去内室换衣,陛下若无要事,将贺礼放下便可回了。”霍之湄突然不想跟人说话,这段日子都不见他人影,这个时候却又突然出现了。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往里面走去,再不看人一眼。

  赵元昭听得出她语气里的怨怪,盯着她的背影扯了抹意味深长的笑,然后两个快步跟上前,将人一把打横抱起,往内室跨步而去。

  “朕自己便是要送给太后的贺礼,已经放在这儿了,要如何回去?”

  霍之湄此刻愣怔地看着赵元昭,她想挣开,想让人放她下来,可这话就是说不出口,她心里分明是在贪恋这个怀抱。

  躺在赵元昭的臂弯里,霍之湄抬头便可见那人棱角分明的下颌,上面还隐隐有一层青色的胡渣,还有那凸起的喉结,浓密的鬓发,都在她的眼里。

  霍之湄突然很想哭,她也确实落下了泪,原来自己这般抵不过思念,真的好想他。

  赵元昭将人抱进内室后却并不将人放下来,而是直接坐在了她的妆台前,将她搁在了自己的腿上,正对着那面雕花镜。

  霍之湄的赤锦金绣朝服还未褪去,她发现赵元昭身上的朝服今日亦是赤红。

  雕花镜中的两个人此时竟是像极了新婚初夜的男女。

  “知道我后来为何一直没来找你,这般待你,嗯?”

  赵元昭盯着镜中的霍之湄,轻声问着。

  霍之湄看着镜中的二人并不回答,眼里的泪却掉得更凶了。

  她的身子还真是娇小,此刻坐在自己腿上,除去凤冠高髻,竟只到自己鼻下。赵元昭微微低头,吻上了霍之湄落下的泪,双眸如鹰般锐利,一直盯着镜中的她不移眼,双唇覆脸道:“不是不在意么?不是不想我么?那你哭什么?”

  霍之湄没有躲开赵元昭的吻,却也没有回答他问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哭,颇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之势,憋着个嘴看着镜子里的赵元昭,却依旧不掩丽颜。

  赵元昭看她此样倒是乐得开心,他抬起手在人胸前一下下的给人顺着气,偶尔触及到那团香软,叫他心神荡漾。

  “我问过你是不是没有心,你今日再回答我,宛央,你有没有心?”

  带着蛊惑的言语一字字钻入霍之湄的耳朵里,好似是在引导,又像极了诱惑。她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侧身抱住了赵元昭,伏在人肩头哭得愈发难过起来。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若不是金龙入梦,自己当与他是最完美的一对,此刻在椒房殿里住着的便是自己,亦不用日日探听他今夜召幸了谁。他伏案书写,自己便红袖添香,他执箸进饭,自己便卷袖布菜,然后与他共看山河岁月,执手伴白头,亦是可入大梁情册的一段佳话,可传承万代。

  赵元昭知她难过,一下下的拍着她后背,待人哭够了,他将霍之湄抱起放在了地上,俯首仰视间四目相对,赵元昭吻了吻人红红的眼角,又移至唇角轻啄轻触,低沉魅惑的话语自唇缝中蹦出:

  “你若是再不回答我,我便要亲自试上一试了,看你到底有没有心……”

  话说着,赵元昭的左手已落至霍之湄朝服的腰带处,将人转到镜前,盯着镜中霍之湄的双眸,缓缓在人耳边吐语道:“看着镜子里的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心?”

  随着这句话说完,霍之湄身上的朝服已顺着肩臂滑落,掉在海棠色的地毯上了,殿中的烛火交相辉映,将镜中女子裸露在外的肌肤衬得更加如凝如脂了。 一朝选在君王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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