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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纯贵太妃

一朝选在君王侧 九娘 3912 2021-04-07 03:24

  这事非同小可,又事关一国皇后,的确需要明察,也需要谨慎做决定。

  赵元昭头痛得很,目前任何可以被人反驳出声的言论,都不足以完全定罪皇后,只因为这是大梁国目前独一无二的皇后。

  杨容华还怕陛下不信,在底下又添道:“妾所言句句为实,绝没有被任何人收买,陛下,这的确是妾的哥哥啊!”

  就在此时,外头忽然进来了守门的监侍,缓缓上前道:“陛下,纯贵太妃于外求见。”说完,这监侍还偷偷看了皇后一眼,然后垂下眼眸候上示意。

  这回换霍宛央愣住了,纯贵太妃不是失心疯了吗?同样窦瑰兰也有着这样的疑问,方才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见着人步伐稳健地从外头走进来,窦瑰兰这才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太妃安好。”赵元昭起身,对着阶下的纯贵太妃一颔首,以示敬意。

  萧芸以同样的礼回了皇帝,然后慢慢走向方才备好的座位上,举手投足间皆是端稳,丝毫不见所谓的失心疯。

  霍宛央静静看着她,在与人四目相对之时,她有些心虚的最先挪开了目光。

  萧芸则是淡淡一笑,尔后对着陛下说道:“哀家听闻椒房殿出了乱子,还牵扯上了祸国传言之事,便想来问上一问,皇后——”

  随着那声唤,萧芸将目光移到了跪坐在地上的皇后身上,顿了顿开口直言道:“当年哀家已经应了你所求,你为何还要置哀家的侍女于死地呢?”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神色各异,赵元昭不敢相信的死死盯着窦瑰兰,见人一副绝望模样,便也知晓这句话的份量了。

  霍宛央垂下了眼睑,心中稍有安定。再加上太妃所言,皇后只靠死不认账已经无法自保了。

  见人并不回答,萧芸又道:“当年皇后来找到哀家,利用哀家与庄懿太后早先的不睦来挑拨,并直言为了大梁好,要借瑾霞一用,广传祸国传言,处置妖妃,哀家不愿再掺和这些事便直接拒绝了她,可哀家只是一介太妃,衣食皆走内宫份额,而她皇后——”这忽然拔高的声调,叫窦瑰兰吓得浑身一哆嗦。萧芸抬手指向窦瑰兰,咬牙道:“竟私自克扣西苑的衣食,以此相迫!”

  这些都是霍宛央不知道的,字句入耳叫她大为震惊。

  赵元昭双拳紧握,面色阴郁,听人又说道:“瑾霞看不得哀家受罪,便自己偷偷去找了皇后,哀家虽然气愤,却也知她是好意,瑾霞在宫里待的久,有她这种资历的人在宫中传话,不到一日的时间整个梁宫都知道了,哀家也自知做了不该做的事,便打算就此装作失心疯来避开这些纷扰,本以为这便罢了,不想在流言传开后,皇后竟派人杀了瑾霞,是哀家亲眼所见啊!这个恶毒的女人!”

  萧芸越说怒气越盛,看着窦瑰兰的眼神也充满了厌恨。霍宛央这一回全明白了,为何萧芸会忽然患上失心疯,为何她从不让任何太医为她诊治,她一直在等这样一个机会来讲出皇后的恶行,为的就是能将人一击毙命。

  纯贵太妃的一番话叫众人的脸面都失了色,就连一向都以稳重自持的齐淑慎都不免有些目瞪口呆。

  当年祸国传言之事她也查到了周瑾霞身上,只是这人一死线索便断了,再去查萧芸才知晓这人在周瑾霞死之前便已经患了失心疯,可谓是彻底没了线索,却不想今日竟出现了这样的转变。

  “窦氏,你还有何话要说?”

  赵元昭看着脚下的窦瑰兰冷冷出语,这一次,他倒要看看,这人要如何再去为自己诡辩。

  窦瑰兰仿若失了魂魄一般,脸上一点血色也无。不是皇后,是窦氏,窦瑰兰知道,陛下这次动怒了,而她好像要完了。

  “陛下……陛下……”窦瑰兰无力地唤了两声,想要说没做过却也如何都说不出口了。就在这百口莫辩之时,窦瑰兰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紧接着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又来了精神,抬首看人道:“陛下!是沈媚!这些都是沈媚做的!”

  殿中坐立不安的沈媚再被人提名后愣了一瞬,紧接着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地上磕头道:“陛下明察!与妾无关啊!”

  窦瑰兰抓着赵元昭的下摆,着急道:“陛下可还记得在九龙殿那次,陛下您病了,醒来后却是沈媚在内殿伺候您,那都是她的主意!还有巫蛊,都是沈媚做的,环佩也是沈媚教她那么说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沈媚做的!”

  “你疯了!”赵元昭一把推开窦瑰兰大声呵斥了一句,他站起身,肃言道:“你让朕,失望透顶!”

  他看了一眼沈媚,见人胆战心惊的模样心里也有了计较,再看向地上的窦瑰兰,赵元昭缓缓开口道:“皇后失德,不堪为女子表率,实难母仪天下,即日禁足椒房殿,宫侍、用度减半,以候查审,沈氏……”赵元昭顿了顿,还是下了狠心:“牵连巫蛊,带去掖庭审问,有多少吐出多少,芍药也一并带去掖庭。”

  在方才纯贵太妃入殿时,窦瑰兰就已经预料到这样的后果了,她怨,也恨,恨自己当时没能再狠心一些,将纯贵太妃一起弄死,当时以为人真的患了失心疯,又碍于是太妃,弄死了动静大,反而容易露出马脚,故而才留着人这条命,却不想成了今日将自己置于死地的致命人物。

  此时此刻她已经放弃一切挣扎,听天由命了,她还有窦家,她现在能依靠的也只有窦家。

  窦瑰兰自我安慰着,她的爹爹是一国之相,她身为皇后又岂能这么轻易倒台,谁没做过错事,陛下左右权衡后会原谅她的,等陛下消了气,不会和她计较的,毕竟谁也没损失什么,她还是皇后,爹爹和哥哥一定会帮她的。

  这么想着,窦瑰兰心中又安慰了几分,只是这份安慰里始终都带着不安,让她感到深深的恐惧和难过。

  走出椒房殿后,赵元昭看向萧芸,神色略有歉意道:“方才让太妃见笑了,太妃受难是朕体察不周,若母后在天相知,必要责怪朕了。”

  萧芸此时已不见方才的气怒了,看起来还如方才进殿时那般从容优雅,她淡淡一笑,不甚在意:“陛下言重,哀家亦有过错。”说着,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霍宛央,与人又道:“贵妃和庄懿太后很是相像,哀家想和她说说话。”

  霍宛央一怔,看着赵元昭也是有些愣怔的模样,她一笑接了话:“太妃盛情,妾十分荣幸。”

  赵元昭点点头:“那太妃自便,朕先回了。”说完他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霍宛央,转身抬脚往九龙殿方向去了。

  往含章宫走的这一路,霍宛央和萧芸都没有说话,待入了含章殿,霍宛央最先屏退了殿中侍人,然后站在人身侧,看着她打量着这座故殿。

  含章宫,以前是萧芸住的宫殿,这里亦有很多让霍宛央感到不快的回忆,可如今却是九牛一毛了。

  “太后住着往前哀家住着的宫室,可还舒心吗?”萧芸看着这殿中陈设与自己居住时并无二致,心中不禁感慨起来。

  霍宛央眼眸一垂,低笑道:“太妃言重,妾是贵妃霍氏,不是庄懿太后。”

  萧芸有些好笑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牵起一抹嘲:“哀家与太后有话说,与贵妃,没什么话可说。”

  霍宛央没有再说话,半晌再开口,则是直接道了一声“谢谢”。

  萧芸自择一处坐了,指了对面的位子示意人也坐,然后道:“你的这声谢,是谢哀家什么?若是当年梅苑的那件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敬肃太后于哀家有过救命之恩,哀家选择视而不见帮的是当今陛下,你若是要谢这次,那也没必要,哀家早就打算好要窦氏血债血偿,只是霍之湄……”

  她顿了顿,看着霍宛央绝好容颜叹道:“我还真是羡慕你,能得两代君王倾心,当年哀家差一点就是皇后了,偏偏先帝迎了你入宫为后,现在窦氏倒台不过就是时间早晚的事,你和陛下有情谊,届时椒房殿的宝座便又是你登上了,最后你还会是太后,永远都比哀家高出一头!”

  霍宛央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当年入宫不是我本意,可君意难违,若是可以,我倒真不想做什么皇后、太后,我只想和我爱的人一起生活……”

  “你爱的人?”萧芸打断了她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哈哈哈,在这样的皇宫,你早晚会知道,除了权利,什么都没用,爱更是难守,即便有,也会被这数不尽的腌臜龌龊磨得消失殆尽……”

  “你以为我和先帝就没有爱吗……”

  萧芸走后,霍宛央一直沉浸在这种低沉的气氛里,她反复咀嚼着萧芸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又想着自己和赵元昭的现在,不得不开始对未来发生的事感到恐惧了。 一朝选在君王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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