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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生计

一朝选在君王侧 九娘 3904 2021-04-07 03:24

  这句话一出,众人便知,沈氏还会是那个珍贵人,只因这突然到来的喜脉,迷情香这件事便要被搁置一旁了。

  鹊枝整个人如同痴傻了一般,此刻闻言立马频频点头应下,快步上前将还在昏迷的珍贵人扶了起来,在一众侍女的帮助下抬着珍贵人出了这椒房殿。

  一出戏到了这儿,众人只觉得无趣了,下面每个人脸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失望,唯有柳双妙的一张脸已是冰冷到了极点。

  此时南珍适时开口,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楚:“太后娘娘可是头痛病犯了?奴婢带娘娘先回康泰宫吧。”

  霍之湄保持着以手撑额的动作,不言不语的点了点头。赵元昭也跟着起身道:“太后身体不适,朕先送太后回宫,其余人交给皇后,沈氏待产下子嗣后再作定论。”

  话说着赵元昭便去扶人,霍之湄没有任何的异样,任赵元昭和南珍扶着她起了身,承着身后众人的恭送声儿,满面倦意的缓步走出了椒房殿。

  待转过荷花池一角,霍之湄拿开了赵元昭扶在她身侧的手,颇有些退避三舍的意味,与人道:“陛下事务繁忙,不必再送了。”说着竟是连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南珍也跟着往前走去,走了两步,还有些为难的侧过头看了一眼一时愣怔在原地的赵元昭。

  看来这是吃味儿了呢,这么想着赵元昭心里竟开始有一丝畅快。他并不辩解,更无半分不悦,反而满面笑意的继续跟在霍之湄身后往前走着。

  霍之湄当然不是气他,在听见珍贵人有孕的时候,她心里很堵,很是难受。她知道,自己与赵元昭之间那条无法横越的鸿沟已经越来越明显了,而自己绝不能继续视而不见。

  到了康泰宫,霍之湄余光瞥见赵元昭还在身后,她没有回头也没有理会,直接进了康泰殿,再转过身去时,发现他也跟着进来了,还是满面春风得意。

  “陛下该回去了,哀家要去休息了。”说着,霍之湄就往内室抬步,却见赵元昭也跟着要往内室而去。霍之湄停住了脚,转过身已是有些气怒道:“陛下还要跟来吗?哀家的内阁,陛下不应当回避吗?”

  赵元昭挑眉一笑,摆摆手示意殿里的侍人都退出去,那些侍人很是识趣的便一个个躬着身子低着头,快步退出了康泰殿,就连南珍和北珠也早就不见了踪影。

  霍之湄此刻看着眼前的赵元昭,眸底的气怒丝毫不减。赵元昭则心情大好,在他看来,霍之湄这就是吃味儿了才会变得如此,这正说明她十分的在意自己。

  “嗯——酸死了!”赵元昭往人身前探过身子,作势嗅了嗅,然后一抬右手捏了一下霍之湄的鼻尖,一边笑着,一边调侃。

  而霍之湄却没有露出什么小女孩子的娇羞之态,反而冷淡的别过了脸,往后退了一大步,面色正经的望着人道:“陛下还是不明白吗?”

  赵元昭没有理会霍之湄,越过她直接往内室走去,边走边道:“我当然明白!”

  霍之湄上前两步,拦在了赵元昭身前,此刻看向他的眼眸里除了气怒,还有冰冷和审视,让赵元昭下意识的驻了足,不再往前走去。

  霍之湄盯着她,一本正经开口道:“陛下真的明白吗?”

  赵元昭这次没有再接话,方才还在脸上的笑意也散去了些,他好像隐约知道霍之湄要说什么了。

  “哀家是这大梁的太后,而陛下是这大梁的国君,一国之君若是与太后传出什么风言风语,陛下要让大梁的子民如何看待你?这大梁,陛下又要如何去守?”

  霍之湄的话字字句句都十分恳切,赵元昭并不否认她说的话的确在理,可是让他难过的是霍之湄并不相信他,或者说是根本不愿意去相信他,一次也不愿。

  每次都是这些话,让赵元昭已经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了,他此刻对霍之湄那是既心疼又生气,此时赵元昭的面容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隐有躁怒不耐,他侧过身,像是不愿再听霍之湄此言此语一般,眼睛一直盯着一旁屏风上轻舟过万重的图样,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春笋破土般在他心里渐渐冒出了枝芽。

  “太后的意思,朕明白了,先前是朕不够看清自己,困扰太后许久,还望太后不怪才是。”赵元昭此时转过身,面色已与平常无异,仍是温润模样,这番话说的也是异常平静,没有急躁,更没有半点怒气。

  霍之湄本以为还要与人口舌很久,一时闻人此言却是愣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赵元昭不等人下话,直接转过身,边走边道:“那太后好好休息,朕得空再来给太后请安。”说着便稳步走出了康泰殿。

  赵元昭算是明白了,只要霍之湄有一天还是太后,那他们就没办法在一起,哪怕是私下里相伴的情感,也早晚有一天会被这后宫里无穷无尽的腌臜事给冲淡。必须给她一个新的身份了,让她能名正言顺的和自己在一起,不再以任何牵强的名义。

  霍之湄看着赵元昭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殿外光亮处,此刻她突然累到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扶着一旁的檀木椅子坐了下来,然后眼光呆滞的看着脚下一尘不染的地面。

  今日的这桩事,无异于是在提醒霍之湄她与赵元昭之间的距离,她自己也非常纠结,偶尔贪恋与他的私下温存,却又在清醒的时候靠着理智不断地提醒着他和自己,然后陷入一重又一重的冷战轮回中,这次又不知赵元昭会怎样来气自己了。

  沈媚醒来得知自己有孕的消息后惊得直接将药碗丢在了地上!她反复问着屋内的鹊枝,和当时在场的几个小丫鬟,得到的答案皆是已有一月身孕。

  此时沈媚再也呆不住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入夜,这第一件事就是来九龙殿请见皇帝。

  九龙殿内的桌案上还铺着那张宣纸,此时纸上的女子已是桃靥灿然,摇曳生姿了。赵元昭拿起方才晾干的画纸递给了来传报的程岁道:“去裱起来吧,挂在床头处。”然后便往偏殿迈步而去。

  沈媚等了有一会儿了,她此刻有些坐立不安的在殿内来回搓着手,待看见赵元昭从内殿出来的那一刻,她冲着人过来的那个方向直接跪在了地上,脸上满是受惊的样子:“陛下……妾拜见陛下。”

  赵元昭看她这幅样子不禁眉头一皱,脸上显出一丝不悦,却也没有说什么,绕过人撩袍入座后,与人道:“起身,坐吧。”

  然而沈媚并没有起身,依旧保持着跪立的姿势,转过身子抬起头望着皇帝,有些急切道:“陛下,妾有事要同陛下讲。”

  赵元昭其实从未仔细看过珍贵人,这会儿离近了一瞅,他突然觉得沈媚和霍之湄一点都不相似,尤其是眼前这人眼里的坚毅,霍之湄的眼里很少见到,或者说从没见过。

  “陛下应当知晓的,妾怎么可能会有身孕,妾和您……”沈媚隐了后话没讲,她垂下了头,心下酸涩得有些难过,自己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却有人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呢。

  赵元昭知晓她话里的意思,索性便与人直言了:“你确实不可能有身孕,所以这件事当是有人要算计你,你可知是谁?”

  沈媚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是柳嫔,一定是她!她因为上次被罚的事记恨于妾,妾还怀疑就连那迷情香也与她有关……”

  赵元昭摇了摇头,看向沈媚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无奈:“你若是这般想,那罪魁祸首可是得意了,正中下怀。”

  他抬手给人指了个座位,示意人去那边坐着,然后又开口道:“迷情香朕也知道不是你,这两件事当是两个人所为,一个人想让你失势,另一个人则想要你的命。”

  沈媚刚坐下,就听见人道出这么一句,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陛下知道迷情香不是她的,却还要定罪于她,让沈媚的心里又凉了几分,眼眸垂下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既然太医诊出你有身子,你便借着这个身子,趁着还没失势且有命的时候,让那个人失势。”此时有个能牵制人的好法子,赵元昭若是不加以利用那就实在太可惜了。

  这一夜珍贵人留宿在承恩殿了,宫中众人都惊叹于陛下宠爱珍贵人的态势,即便是再查出迷情香后,珍贵人仍能受宠如初。而正是因着这件事,也让另一个人不得不去加快一些手脚,目的就是为了能让沈媚早日归西。

  已入七月盛夏,皇帝这年并没有带着宫中妃嫔去避暑,只在七月初的时候定了个日子,泛舟太液池,于南月岛办赏花宴。

  太后是一人一舟,皇帝和皇后是两人一舟,其他人皆是三至四人一舟,太液池上一众船只荡着碧波三两前行,至南月岛,众人纷纷下船,一登岸,便被这岛上绕鼻沁心的清甜花香给迷住了。 一朝选在君王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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