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嘉吼出来的那一句话,素雪终于还是认罪了。
她爱上了好姐妹的未婚夫,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多次相处,素雪还是无法自拔的爱上了邹浩,然后再因为邹浩中榜回来迎娶玉琐而彻底崩溃,她表面上跟玉琐情同姐妹,背地里却暗暗设法害死玉琐,想取而代之。
她先是下药毒死玉琐,将她的尸身放在玉琐房间的衣橱里,然后化妆成玉琐的模样去勾引那个一直想睡了玉琐的刘嘉,然后等刘嘉上当后假意承欢,等待他晕过去后再将玉琐的尸首移到床上,先用玉策破了玉琐的身子,然后再用匕首割腕,做出她不忍受辱继而自尽的模样,等到事先买通衙门的人,再作假供词,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司空明灭没有立刻判决素雪的罪行,反而她和京师衙门所有人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他带着邹浩回到内室才说:“皇上对今年的殿试非常重视,我曾看过你写的文章,觉得你熟知大周律例,适合掌刑狱案件的审理,皇上便派你到大理寺里当差,诏书也下了,现在京兆尹入狱,我也不好出面判案,玉琐这个案件就交由你审判。”
邹浩难为的看着他:“这……不需要避嫌吗?”
司空明灭勾了勾嘴唇:“若是平常人,肯定想要把素雪就地五马分尸吧,但你身为审判官,不能意气用事,这次是一次锻炼,也是一次考验。皇上愿意个你一个探花进入大理寺是天大的恩赐,你得好好把握。”
说完他也没有停留,直接扯过乔天桑的衣领就将她带了出门。
两人上了马车,乔天桑还想着刚才司空明灭一脸授予重任的样子,头一次感受到了国师的慈悲心怀,有些崇拜,问他:“你刚才对邹浩说的都是真的?”
司空明灭瞟了她一眼:“假的。”
“……”
他拿起茶几上的碧螺春喝了一口:“我都帮他破案了,还要我审判?未免想得太过美好。”
果然人不要脸则无敌啊,以司空明灭这通天的本领,可能早在远古时代就抛弃了脸皮这种东西了吧。
而他接下来说的这句话,彻底推翻了乔天桑这个想法。
他放下杯子,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我劳神费力地替你们天香楼破案,你们是不是得有点表示?”
乔天桑忍着将他踢出马车的冲动并告诉自己,这个人她打不赢,然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那国师您要啥呢?你又不吃我们那些人间烟火,难道你还想让姑娘以身相许吗?”
他故作思索,一脸平静的看着她说:“听说七皇子把御赐的极品祁红送了给你?”
乔天桑:“……”
“我府上的刚喝完,还意犹未尽,你把你那份送给我,就当是谢礼了。”
去你妈的意犹未尽。
乔天桑发现,着司空明灭根本不是不要脸,而是一出生就没脸没皮!
御赐极品祁红啊!贡品啊!一年就那么一丁点!霍景云不爱喝才落到她手上的!他查个案就要走了!什么道理!
但谁让她弱小无能,谁让她没有缚鸡之力,谁让她没有靠山!只能拱手相让!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好,待我回到七皇子府上,就亲自送过去国师府。”
司空明灭满意的点点头,马车刚好停了下来,乔天桑没好气的自己跳下车,回到寝室把茶叶抽了大半出来才封好盖子准备给司空小人送过去。
“喝死你丫的!”
刚走进书房的司空明灭突然打了个喷嚏,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唇走进了书房。
看来是千万个不甘愿啊。
但又如何,他就是个喜欢强人所难和夺人之爱的无耻之徒。
想至此,他就安安心心的坐在书房里等着乔天桑给她送茶叶了。
谁知道这一等,等是等来了茶叶,却没等到想要的那个送茶人。
“她呢?”
管家在司空明灭那双冷得跟冰山的一样的眼神下不停地发抖,赔着笑说:“桑姑娘身体不适,特地让老夫给国师您送茶叶来了。”
“身体不好?”司空明灭斜睨着七皇子府的管家,“我瞧着她刚才那生龙活虎的模样,都能打死一头牛了。”
管家欲哭无泪,他还真的没撒谎啊,乔天桑在进屋前的确是精神得能够打死大水牛,但刚出门就碰巧老毛病复发,不仅走不动,连床也也下不了。
他叹了口气:“桑姑娘这毛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问题了,现在不仅不能走动,而且只能躺在床上,国师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随老夫一起到府上看看。”
这般严重吗?不可能吧。
司空明灭皱了皱眉,还是觉得乔天桑在耍弄自己,便跟着管家一起到七皇子府去了。
因为暂时没有什么性命危险,乔天桑早就从霍景云的寝室里搬到旁边的扶桑苑去了。
司空明灭刚踏进扶桑苑内室时,就看到皱着眉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乔天桑。
走近一看,满额的汗水,一脸苍白。
看上去不像装的。
“还能说话吗?”
听到这凉薄的声音,乔天桑艰难的睁眼瞪了他一下,又痛苦的闭起了眼睛。
连瞪他都没力气了?
司空明灭拉过凳子坐在她旁边:“满头的汗,你不热吗,还盖这么厚的被子?”
“姑娘说是头疼疼出来的。可老夫觉得……不像啊。”
乔天桑忍痛的让管家先出去,等房间里只剩司空明灭一个人时才开口:“你别烦我了,姑奶奶我来月信了,本来就疼,看见你就想撞墙了。”
“哦?愿意跟本国师坦白了?”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力分散了点,乔天桑觉得自己有力气开口说话了,没理会他的嘲讽,开口道:“你好歹也是个修道的,有没有啥仙丹能让我再也不会肚子疼啊。”
“你这是求人的语气?”
“……”
乔天桑发誓,如果她不是痛经痛到晕过去,她绝对跳起来打他的膝盖。
可能是她的模样太过狼狈,司空明灭也没有袖手旁观,撩了撩衣袖道:“把手伸出来,我替你把把脉看看什么问题再对症下药。”
“你真的懂医?”
“不懂。”说罢他便起身要离开了。
“喂!”乔天桑连忙喊住他,可一坐起来又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直接跌回床上。
司空明灭回头,只见床上的人侧躺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像极了一只受了伤的白兔。
他叹了口气,认命的坐回凳子上,按在她娇嫩的手腕上。
内室安静下来,司空明灭只听到她的脉搏声,因着乔天桑不喜光,窗户也挂上了厚重的挂帘,乔天桑的脸就在这或明或暗的光线中,格外恬静。
“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虚弱的语气将他拉回了现实,才发现自己竟然对着她的脸看走神了。
他连忙回过神,又用力按了按她的手腕:“祸害活千年。”
乔天桑白了他一眼,知道他嘴里没什么好话,干脆闭目养神。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司空明灭听了听她的脉搏,皱了皱眉,又按深了点,心头却是狠狠一颤。
怎么会…… 国师宠妻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