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邓荣就发现白若冰的疤痕淡化了很多。
赶紧打了水,替她将还未吸收的膏药洗净,白若冰透过水面,手慢慢的摸上自己的侧脸,喜形于色:“好,真的太好了!”
依着这速度,要不了几日,她的脸,也将洁白无瑕。
乌云滚滚,看样子要有大雨,时辰已经不早,但外头看起来仿佛还未天亮。
许是以为王妃还未起身,路过院子的小厮口中毫无遮拦,话中意思,下流无比:
——昨日的白兰小姐就不错,那身段,看的整个人都酥了。要是有一日能让我尝尝味道,也不枉此生。
白若冰食指挑起盆中水珠,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把人抓来。”
王妃已醒,还都听了去,小厮慌张的跪在地上,白若冰一个冷哼,裤子就湿了一大片,她厌恶的捂嘴:“就你这胆子,还敢嚣想安平公主?”
小厮脑子已经空白一片,下意识的磕头求饶,一只穿着绣鞋的小脚突然勾起他的下巴,白若冰安然若素:“我帮你。”
小厮呆住:“什……什么?”
白若冰大笑:“你看上了安平公主,我帮你实现愿望。我让你尝尝,那妖孽是什么味道。”
大雨将京城繁华的街道全都冲刷干净,行人寥寥,一柄素色的油纸伞在雨中显得格外突兀,梅雪跟在白兰身边,口中焦急:“小姐,这么大的雨,咱们明日再回国师府吧,淋了雨万一着凉,就不好了。”
路边的房顶上,黑衣人手握长剑,目光冰冷。
精致的绣鞋已经沾满泥泞,将行两步,停在雨中。白兰缓缓抬头,正好装上黑衣人的目光:“下雨天,杀人天。梅雪,我若不出,何来时机?”
闪电亮过,雷声轰鸣,街道上空无一人,只剩一柄油纸伞被风吹起。
雨打湿披风,淋湿长裙,纱衣贴在身上,姣好身段一览无遗,黑衣人不禁咽了口水,一只冰凉的小手慢慢摸上他的喉结:“小哥哥,累吗?”
黑衣人将她抗在肩膀,面色冰冷,而白兰根本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手顺着脖颈往下,慢慢伸进衣袍里:“小哥哥,我冷。”
早已打点好的城外破庙,小厮迫不及待的等在那儿,见雨中有人前来,慌张迎出去:“好、好了?”
白兰被放下,整个人躺在干稻草上,黑衣人准备离开,被她拉住腰带。纱裙从肩膀滑下,小厮眼睛都直了,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窘状。
她掩嘴浅笑,风情万种:“原来是你啊……”
蹬掉绣鞋,娇嫩的小脚抬起,将小厮的手给踢开,嘲笑道:“就你,还妄想得到我,谁给你的胆子?”
语罢,转头打量了黑衣人,手一指:“我要你。”
小厮急了:“不行,明明答应我,今天晚上满足我的愿望……”
“谁答应你了?!”白兰目光如炬,扫过面面相觑的两人,“东陵王妃应该是要你们毁了我的清白,是你还是他,有什么区别吗?”
黑衣人想走,但白兰死死的攥住他的腰带:“你觉得我不好看?不然,为什么不想要我?”
他甚至不敢和白兰对视,故作淡定的看破庙外的大雨。白兰挑逗了一会儿,笑着松开手:“好吧,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就只能……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再也没有了。”
黑衣人毫不回头往外走。
白兰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小厮已经将衣裳褪去,就在那双令人恶心的双手,将要碰上她的身体时,一柄长剑直接刺穿了小厮的胸膛。
血溅了白兰满身。
“小哥哥真不会怜香惜玉。”
她蹬腿往一旁挪,衣裳被压在身下,肩膀暴露出更多娇嫩的皮肤。黑衣人像是发疯一般,嘶吼着将她压在身下,她的手指压住了黑衣人的唇。
眼透过黑衣人的肩膀往外看,雨中一颗石子击打黑衣人睡穴,黑衣人倒在一旁。
无尘子从雨中而来,撑着油纸伞,伞间的雨水滴在白兰腿上。白兰莞尔一笑,搂住他脖子:“小道士,你终于来了。”
“往后出行,定要带随从。”
没人去想,梅雪是怎么从黑衣人手中逃脱,也没人去考虑,为何无尘子为何来的如此及时。
无边的大雨中,白兰再次被他抱在怀里:无尘子,承认爱我,就那么难吗?
白兰被人强暴的消息,在京城传了有几日,连着被爆出的,还有小厮在破庙被一剑毙命的案子。
小厮的脖子上留有凶器,正是当初黑衣人袭击白若冰所用,玻如蝉翼之剑。
圣上震怒,命大理寺十日内捉拿凶手归案。
白兰领着梅雪在街上散步,无视耳边指指点点,直到大理寺的人将白若冰从东陵王府中带出,这才笑着上前:“这是怎么了?”
官差不知白兰身份,怒:“大理寺办案,何人敢拦!”
“你可知抓的是谁?”白兰伸手去拉白若冰,“这可是东陵王妃,你们抓她,眼中可还有东陵王?!”
官差准备用妨碍办案,将白兰一同抓进大理寺,梅雪将金牌亮出:“此乃安平公主,还不跪下行礼!”
白兰的手死死扣住白若冰的手腕,白若冰慌张,却又挣脱不了,大叫:“那日在茅草屋的人明明是你,是你被小厮污了清白,所以杀了他,你才是杀人犯——”
白兰手一顿,缓缓松开她的手腕:“你说哪日?”
“暴雨那夜。”
“我整夜都在国师府抚琴,周围百姓皆可为我作证,你又是怎么肯定那夜我在破庙?”白兰微微折起一些袖摆,守宫砂看的一清二楚。
她谈笑自若,梅雪却不忿气,直接把白若冰的袖子撕扯下,手臂上光溜溜的一片。
众百姓哗然:东陵王妃竟然已经……
因顾及王爷面子,徐正天和白若冰在婚前就有夫妻之实的事情,一直封锁消息,而徐正天新婚之夜宿在侧妃院中,这几日又都被皇上以公事困在宫中。
在百姓的心中,王爷和王妃并没有时间行周公之礼,白若冰的守宫砂没了,意味着她才是那个不检点的女人。
梅雪冷笑:“我看是你被人玷污、失手杀人,仗着和小姐有几分相似,便将脏水全都泼到小姐的身上。”
众人对着白若冰指指点点,她尖叫着:“不是,我没有,我是和王爷……”
最终,没能将那句话说出。
婚前发生关系,同样被人不齿。
她冲到想对白兰动手,被官差拦住:“你到底想什么样?我以前是陷害过你,但你现在一点事情都没有,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我……”
“呵?”白兰冷笑:“你杀了人,应该交给大理寺处置,是杀是剐,依着律法来,我又不是官差,同意放过你,有什么用?”
这么一闹,白若冰的嫌疑更大。
上次的三十大板,令她心有余悸,不想再经历一次:“我说,我什么都说,那天晚上是我找人绑架了安平公主,想毁了她的清白,所以我才会直到她那日的行踪,小厮也是我派去破庙的。一定是她,是她挣扎之下,将小厮杀死……”
白兰眉开眼笑,抓住她拼命伸长的双手,轻松的放回她身侧:“这些话,你留着对大理寺的大人们说吧。”
接着慢慢走到她的身侧,小声道:“表妹,你放心,我会日日为你祈福。毕竟,此案牵连出徐辰逸隐蔽多年的暗卫,为了保命,你认为,他会怎么做呢?”
她的手,缓缓再脖子上划过:“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谎。” 国师在下我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