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平静的看徐正天,许久突然笑了,风吹开了裙角,声音忽远忽近:“你就这么确定,我抢走了公主之位?”
月光照在她身上,更让人觉得不真实。
逍遥王未喝完的酒壶就摆在石凳上,她瞥了一眼,手捏着酒杯,倒了酒敬徐正天,“好哥哥,春宵苦短及时行乐,喝完这杯酒,我就不打扰了。”
徐正天异常戒备,但酒壶是逍遥王御用,白兰当着他的面斟酒,笑喝完第一杯,才给他第二杯,酒水看起来并无异常。
他虽担心,但还是一口饮下:“白兰,你带给她的伤害已经够多,希望你以后能放过她。”
白兰笑:放过她,谁放过我呢?
酒度数稍高,徐正天才转身就觉得自己醉了。
白兰站在原地,手撑着树干支撑不住倒下,躲在暗处的梅雪,亲眼见徐正天也倒下,才出现喂白兰解药。
酒壶御用,而迷药下在酒杯。
“抬去偏院。”
徐正天看起来烂醉如泥,白兰将告春推进屋:“荣华富贵交与你手,拿还是不拿?”
告春手捏着领口,一副视死如归,她已经哑了,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
徐正天的贴身小厮被梅雪控制住,亲眼见生米煮成熟饭,一锭金子跌在他面前,“王妃那里怎么禀告,需要我教你吗?”
白若冰坐在新房内,外头嘈杂的声音逐渐散去,依旧没等来东陵王,“去问问怎么回事。”
邓荣刚出房门,就见引泉慌张站在院外:“你在这儿干什么,王爷呢?”
引泉袖中捏着那锭金子,不敢直视邓荣的眼睛,紧张把话说完,就讯速速离开:“王爷瞧上个丫鬟,今夜就不过来了。”
白若冰听见院中动静,高呼:“邓荣,外头怎么回事?”
邓荣回屋,有心隐瞒:“王爷今夜军务繁忙,王妃先宿下吧。”
今日是新婚,边关安定,怎么可能有加急公务处理:“说实话!”
邓荣吓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将实情禀告,白若冰扯下盖头,手砸在窗沿:“徐、正、天!”
各怀鬼胎,各有心思,今夜注定无眠。
徐正天又是在女人床上醒来,告春紧张蜷缩在床角,手紧紧捏着衣裳,见他睁眼身子明显颤抖,把头埋在膝盖之间,不敢看他。
他难受的敲了敲脑袋,昨夜之事根本毫无记忆:“你为什么不喊……”
原来是个哑巴。
引泉在外头禀告:“王爷,安平公主求见。”
“大清早的,她来做什么?”
“说是丫鬟整夜未归,来找人。”
徐正天的外袍被告春压在身下,他伸手抽出,见告春满脸泪痕,心中一软:“别哭,本王封你做侧妃。”
引泉进门服侍,被他一脚踹在地上:“什么都做不好,本王要你作甚?!”
引泉不敢说出昨夜实情,紧张又无辜的说道:“王爷您……奴才怎么敢拦。”
白兰刚在大厅内坐下饮茶,就听到徐正天不悦的声音:“你的丫鬟没了,竟然找到我府上?”
她扬手理了袖子,得到引泉眼色,知事情已成,不慌不忙道:“丫鬟没了舌头,神智不清,被我救下后,一直在府上修养。昨日我出府,不知怎得竟然跟了出来,一夜未归,特来寻找。”
神智不清的哑巴,不就是被徐正天酒后乱性的姑娘。
“跟我来。”
才刚行至院外,就听里头传来打骂声:“好你个告春,害我差点丢了小命,现在竟然又来勾引王爷,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
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一下下传出。
“住手!”
徐正天夺下白若冰手中长鞭,蜷缩成一团任由打骂的告春看到白兰,害怕的抱住她的手,躲在她身后,口中呜咽。
白兰摸她脑袋:“不怕,我在呢。你傻不傻,她拔了你舌头,你就该躲远点,身子刚好,又撞到她手上,不要命了吗?”
丫鬟滚钉板告御状,状告小姐草菅人命,徐正天也有所耳闻。
没想到,小姐竟是白若冰。
“若冰你……”
“不是的,王爷您一定要相信我。”白若冰尖叫,“都是白兰这个贱人,是她拔了告春的舌头,昨夜肯定也是她故意把告春送到您身边,她就是不想让我好过,她就是要一点点的折磨我啊,王爷——”
徐正天疑惑回头。
白兰正好发出冷哼,告春用手指在她手心写字,她声音温和,像是在哄小孩子:“好,我带你回家,再也不来了。”
语罢,二人就要离开,被徐正天唤住:“等等,本王与告春姑娘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本王要对此事负责。”
“徐正天!”白兰直接给了他一巴掌:“你连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都不放过?”
“本王已经答应封她为侧妃,绝不会亏待她。”
“呵,”白兰冷笑,目光停在白若冰身上:“侧妃永远在正妃之下,我若是留下她,才是不对她负责。”
白兰坚持要走,徐正天不肯让步。
白若冰满目嗜杀,若是新婚第一日,丈夫就纳侧妃进府,她将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王爷,既然表姐要带人走,您就让她走吧。”
徐正天瞪她一眼,她吓得退在一旁。
时机成熟,白兰这才松口:“要我留下她也行,但你要向我保证,她进东陵王府后,不被人欺负。”
徐正天目光全是寒意,紧紧的盯着白若冰:“本王亲自护她,看谁还敢动手!”
告春死死拉紧白兰,猛地摇头。
白兰强行将她的手交到徐正天的手中:“希望王爷不要让我失望。”
“本王说话算话。”
白兰颔首,冲着白若冰扬起下巴:“我领表妹去上药,不耽误王爷上朝。”
药,是早上才化开的冰肌膏。
告春慢慢将衣服褪下,滚过钉板的身子,竟然白皙无暇,白若冰看的眼睛都直了。
白兰亲自为她上药:“上了药就好了,不会留疤。以后你就留在王府,要听话,要乖,知不知道?”
“好,我答应你,以后常来看你,给你带好吃的。”
梅雪关注屋外动静,听到徐正天离开脚步声,示意白兰。
白兰将冰肌膏交给丫鬟,瞬间变脸,冷笑着问白若冰:“表妹,我送你的大礼,还满意吗?”
白若冰咬牙切齿,手握长鞭想动手,被下人拦住:“我就知道是你,全都是你的计策,你个贱人,我打死你……”
“哈哈……”白兰捏住白若冰的下巴,轻松卸下长鞭,丢到一边:“打我?看来你脸上的伤疤,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我不介意,再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药已经上完。
白兰回首,“告春,路我已经帮你铺好,怎么走下去,就看你自己了。”
她离开后,白若冰忍住,没有对告春动手,脑中全是告春如鸡蛋般光滑的身体。
冰肌膏……
如果她也有这种圣药,是不是就能恢复容貌?
邓荣上前:“王妃,奴婢记得贺礼单上,好像有某位贵人送了一整箱的冰肌膏,要不要拿来试试?”
“快,快拿过来!”
被化开的药膏,如雪一般刺骨。
白若冰看着铜镜中恐怖的自己,迫不及待的涂了厚厚一层:“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恢复容貌!”
诡异勾起的嘴角,眼中的腥红,和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竟如鬼一般恐怖。
她双手死死扣住桌角:白兰,你为她铺路,又怎样?丫鬟永远都是丫鬟,飞不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有朝一日,国师也护不住你,看你如何,为非作歹。 国师在下我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