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长孙悦妍还靠着最后一口气,拼命抵抗着。
但看着从门前走进的来人时,她一双眸子中尽是绝望。
“本王且问你,可是长孙悦妍让你去给侧妃传话,说王妃被扣在了慕容府?”
秦景曜直接开门见山,此刻慕锦文还在床上躺着,他并不想耽误了太多的时间。
眼下她需要给将这事情处理,同时他也知道慕锦文需要他的
“是。”
跪在地上的暗卫没有犹豫,只要秦景曜这样一问,慕锦文便这样回答着。
很好,这一切都已经了然。
宜安转过头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的长孙悦妍,她一双眼睛里带着精光,这一切那是那么的难以掩饰。
谁让她之前如此不不算计,以至于她堂堂侧王妃竟然也成了她的棋子。
“长孙悦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秦景曜严肃的质问,让此刻的长孙悦妍脸上一片呆滞。
“怎么?无话可说了?”
秦景曜一声冷笑。
“王爷恕罪,是属下一时贼心四起,害了王妃娘娘,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长孙悦妍脸色一片青紫,曾经那样一双高傲的眼睛已经被无限惶恐占据,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有这样一天。
曾经她看着那些跪在地上认罪求饶的丫鬟婢子们,长孙悦妍觉得他们是无比的悲哀。
而现在她自己竟然也落到了这个田地,此刻的她自己,何尝也不是悲哀人群中的那一个呢。
“知罪便好。”
秦景曜脸伤隐晦不明,那声音语气也是那样的云淡风轻,比起刚才的阴沉,现在更是让人琢磨不透。
“你是我王府的一等管事婢女,你自己说说按照府中规矩,设计谋害主母该当何罪?”
秦景曜语气依旧,但这话一说出来,长孙悦妍眼中的惶恐更是无限放大。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请王爷看在属下对王爷忠心耿耿多年的份上,还请王爷让上属下一命!”
长孙悦妍根本不敢正面回答秦景曜的话,因为这府中的规矩她比谁都要清楚。
“王爷……”
见着长孙悦妍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站在一旁的霍刀这个时候有些忍不住想要开口。
可他不过刚刚连个字说出来,别直接被秦景曜喝止。
“你闭嘴。”
他根本不给霍刀开口帮忙求情的机会。
无论是霍刀也好,还是长孙悦妍也罢,他们都是跟在你秦景曜身边的老人了。
从皇子到郡王,再到王爷,这些念头风风雨雨都一起过来了,到最后主子真的要为了一个女子而不顾之前所有情面了吗。
“王爷饶命啊,属下跟在王爷身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纵使她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败露,就算她知道的所犯的罪责按照王府规矩,她死不足惜。
可是她却知道,自己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她长孙悦妍跟在秦景曜身边已经有了十个年头,曾经她还是一个少不经事的女孩,而现在她已经长大成为了一个女人。
这十年的光阴,他几乎完全存在与秦景曜的生活当中,她曾经跟着秦景曜一起征战沙场,曾经为了秦景曜而潜入机关重重的各种世家门府,立下的功劳也是显而易见。
就这些,便足以低过了她这一次犯下的过错。
“你,回答本王。”
秦景曜不过刚刚喝止住霍刀后,他便直接冷着个眸子直勾勾的望着长孙悦妍。
这样的一个眼神仿佛就是个浸满剧毒的寒潭,而长孙悦妍已经浸泡在了七宗,让她不得不开口回答。
“按照王府规矩,设计直接或间接谋害主子者应当杖毙。”
说这话的时候,长孙悦妍本是垂着的眸子瞬间抬了一来,她那一双眼睛中的恐惧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奈。
也就在这一瞬间,两束目光触碰之时,整个王府大厅有了死一般的寂静。
霍刀在一旁看着,他能感觉到这一刻他的心有一秒是静止的。
而长孙悦妍也知道,她自己这是在赌。
他在赌秦景曜是否真的忍心将她杖毙,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让她之前所有的功劳和与他的一切,全部带走。
两人间的对视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
到最后秦景曜垂眸,他叹了一口气,端起桌案上的茶盏和了一大口,等到他将茶盏又重新放了回去,秦景曜这才开了口。
“霍刀。”
这两个字说得漫不经心,却还是让一旁的霍刀心中一震。
“在。”
“去,将长孙悦妍拖出去,废掉她的武功,仗责五十大板。”
秦景曜全程说话并没有再看长孙悦妍一眼。
这是秦景曜能做到的最大宽容,若不是看在之前长孙语言立下的汗马功劳,就单单凭着她谋害慕锦文的罪名,她就足以被千刀万剐。
慕锦文在秦景曜心中地位无可撼动,谁伤慕锦文,他便要让他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而现在,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却还是狠不下心来。
长孙悦妍是他一直培养长大的,这其中的感情甚是复杂。
听见秦景曜的这样一声吩咐,瘫坐在地上的长孙悦妍嘴角微微上扬。
没错,他就是舍不得杀了她……
“谢王爷不杀之恩。”
长孙悦妍跪在地上,给秦景曜磕了一个头,她脸上又恢复了平静。
缓缓起身,她跟在霍枪身后,走出大厅那朱红大门。
随着长孙悦妍的处置,思华和暗卫也跟着退了下去,厅中留下的只有宜安一人。
“你以为你就没事儿了?”
秦景曜眸子一眯,语气倒是依旧平常。
“妾身知道直接有错,还请王爷处罚。”
宜安根本就不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她只希望秦景曜从宽处理。
“之前本王便让你闭门思过,这不过刚刚过了几日,你便起了报复之心。你虽不是主谋,受了长孙悦妍的设计,但你初心依旧是想谋害正妃,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
秦景曜说的每一句话,宜安都听得清清楚楚,前面他所说的话,宜安都愿意认罪,可唯独那最后一句,她却不愿意承认。
“王爷,妾身是因为信了长孙悦妍的话,这才害得王妃姐姐险些丢了性命,可妾身初心也是为了王妃姐姐好啊,怎会去谋害她!王爷您也不是冤枉了妾身吗!”
这一单是宜安一直抓住的点,只要她不承认,秦景曜也拿她没办法。
可她真就觉得秦景曜是这般好糊弄的?
“本王既然都知道长孙悦妍的手段,你说本王就不知道你为何会受她摆布?你可需要本王将长孙悦妍再请上来与你对峙?还是说,你要本王将证人请上来?”
“证人?”
宜安中心不解,皱了皱眉头。
宜安自己心中清楚,知道她与长孙悦妍合作的事情的忍根本就没有几个,这哪里来的证人。
若是换做平常,秦景曜早就将证人叫来与她当面对峙,可是现在,秦景曜没有那个时间。
“从你去查锦儿身世背景开始,本王便已经有了证人,你说是不是?”
秦景曜一起云淡风轻,仿佛他这是在讲一场平淡的故事。
到了这个时候宜安这才知道,原来秦景曜所知道的远远比她预想的还要多。
“王爷要如何处理便处理吧。”
在来之前,宜安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就算她被赶出王府,她也只能认命了。
“处理?你可还记得你刚进入王府实,本王对你说过什么?”
“记得。”
那一段话是宜安嫁进王府,秦景曜对他所说的第一句话,她这辈子怕都是忘不了了。
他说【这王府不比侯府,这府中有府中的规矩,本王也有本王的规矩。既然你已经成了本王的侧妃,那就不得再像从前那般任性,若是被本王得知你做事越了王府的规矩,那本王定不会轻饶你。】
而现在,她间接伤了王妃,甚至可以说是谋害。
“那你说本王应当如何处置你?”
若是秦景曜直接说出来也罢,偏偏他这是让宜安自己开口。
这样的处置才是让宜安最煎熬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自己也希望秦景曜能够从轻处理,但是她也知道这事情有多了的严重,若是她按照府中的规矩来做,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留在这王府之中了吧。
“王爷,恕妾身直言,妾身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一切不过都是王爷自己的决定,妾身不敢妄言,而且妾身自己心中也是无限恐惧。”
最后她经过一番纠结,直接说出了这实话。
“恐惧?”
一直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的秦景曜在,这个时候总算有了其他的反应。
纵然这一声冷笑是那样的阴冷,这也总比她没有任何情绪来得自在。
“你既然知道恐惧,为何还不知安分?”
“安分?王爷可知宜安的心?”
宜安这会子是委屈了。
“你可知道本王的心?”
秦景曜眉头一皱。
“知道,王爷心中只有慕锦文。”
说着,宜安一双眼眸瞬间黯淡了下来,带着朦胧的婆娑。
“你既然知道本王心中只有锦儿,你却执意还要来秦王府,这便是你自己选的路,这是你命。”
秦景曜又变回了突然的冷淡,此刻他便并没有与她再多说什么。
“本王不会废了你侧妃的位子,也不会要了你的命,太后今日在泰安寺为皇上祈福,你便陪着太后去泰安寺吧,每日抄写五遍佛经,共抄写一百遍一次思过。待到你回到王府,你便在你自己的别院闭门思过,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得踏出别院一步。” 一宠王妃误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