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处理结果,还未等到秦景曜回到慕锦文的身边,慕锦文便已经知道了。
毕竟秦景曜的兴师问罪是开了大厅门的,府中所有的丫鬟小厮都纷纷躲在了周围,等着看这有一场好戏。
不得不说,自从这位侧妃进入王府后,王府便又了各种幺蛾子,从一开始的婚礼大戏,到文静公主的落水,再到王妃负伤,这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便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当秦景曜回到房中,望着思华正在给慕锦文喂药。
他上前接过思华手中的药碗,他一遍亲手喂着慕锦文吃药,一遍开口:“长孙悦妍和宜安本王都已经处置了,只是思年被长孙悦妍收买威胁,是她泄露你要去慕容府的消息。”
秦景曜说得漫不经心,这语气明显是在向她请示。
“毕竟她是你的人,该如何处理你做主吧。”
听着思年出卖了自己,慕锦文眸子一紧,她刚才只知道秦景曜的处理结果,却并不知晓这其中还有思年的参与。
“我做主?”
听着秦景曜这样说,慕锦文心中有些为难了。
思年跟在她的身边也一些时日了,她扪心自问待他不薄,而现在她竟然这般出卖自己,就算是事出有因,她心中还是膈应得很。
慕锦文是王府的当家主母,处理这事情也是正常,只是她心中始终带着有感情色彩,若是可以她希望得能够从轻处理。
“给她一块天地,放她出府吧。”
慕锦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最后缓缓开口。
“毕竟她是我身边的人,她也是迫不得已受到了长孙悦妍的威胁,我既然不会再用出卖过我的人,可我也不忍心去重罚她。好在我身子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放她离开吧。”
思华站在一旁听着主子二人的谈话,她心中一震,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暖流。
本来她以为思年害的慕锦文险些丧命,慕锦文会直接用王府的规矩来处置,可她没有想到,慕锦文不但没有处置她,还给了她一块天地,让思年带着自己的奶奶的和弟弟生活。
这样的根本算不上是处置,更是一种恩赐。
王府拨出去的田地都是好地,他们祖孙三人日子也算是又找落了。
这样好的主子,哪里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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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府中事务,秦景曜便一直陪在慕锦文身边。
今日宫中风平浪静,而慕容府却已经乱成一锅粥。
这正如了秦景曜的预料。
“老爷!老爷你可要为长德做主啊,秦王府竟然这般明目张胆的来盗取长安令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废了长德的双手,你让长德日后还怎么活啊!”
慕容夫人见着自己儿子这般模样,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被秦王府的人害成这样,她一定要秦景曜血债血偿不可!
“哭哭哭!就知道哭!”
慕容佑作为慕容府的当家家主,因为长安令被盗的事情,他已经很伤脑经了。
如今自己疼爱的儿子也落得这般下场,他心中自然是盛怒的。
难道他就不想给儿子报仇吗!
“这个臭小子就是活该!要不是她自己色心四起,长安令会被盗走?他双手会废?”
慕容佑皱着门头,揉了揉眉心,说出来的也是实话。
“老爷!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竟然怪长德,若不是你叫长德去抓人,我家长德也不会这般可怜。我可怜的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慕容夫人一遍哭着,心口一遍绞痛。
“你别哭了!事情都已经这个样子,你就不能让老夫静静?”
现在的慕容佑也是两难啊,一遍有着自己的妻子苦苦相逼,想让他进宫让皇后做主,这一边慕容佑又觊觎秦景曜的势力。
“静静?儿子都这个模样,你竟然还想着静静!老爷,若你不愿进宫去找皇后娘娘做主,那我自己去,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讨公道!”
慕容夫人心中的痛,慕容佑自然能够理解。
可他的难处却又有谁能够理解呢?
就在昨天,皇帝还提起让她慕容府拿出势力帮助他灭掉秦景曜,他不愿意与保皇党和秦王府扯上太多的关系。
可到了现在,秦景曜步步相逼,还将他儿子伤成这样,这个怨便已经跟秦王府结上了。
可到了这个时候,慕容佑依旧不愿意与保皇党扯上关系,这也就是他不去求皇后做主的原因。
“你给我站住!”
慕容佑也是一夜未眠,他一双眼睛布满血丝。
“老爷……”
慕容夫人固然站住了脚步,可始终还是固执己见,她正要开口继续劝说。
却被慕容佑打断:“来人!带夫人回房!”
慕容佑独自一人站在门前,眼下已经正直初夏时节,望着枝繁叶茂的大树,再看看草坪上的花草,他叹了一口气。
这慕容府是从他父亲修建的,庭院中的大树也是慕容穆亲自种下的。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曾经的小树苗长成了苍天大树,而他这一代却将慕容府变得越发的窝囊无能。
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被人废了双臂,他这个做父亲的,做慕容一族家族的族长,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受委屈,却没有办法让对方血债血偿。
窝囊!着实窝囊!
他不能这般吃哑巴亏,他是慕容府的家主,这个仇他必须报。
“来人!准备马车进宫!”
思前想后,慕容佑还是忍不住了。
慕容长德是他做器重的儿子,也是他的嫡子,自己的亲生儿子受到这般重创,她做父亲的心中着实有气。
富丽堂皇的宫殿中,皇后正与前来请安的嫔妃们谈论着什么。
这会子门外太监突然通报说慕容国舅来了。
一听着是自己的哥哥前来,皇后连忙让人将他请了进来,随后嫔妃们便也退了出去。
“哥哥为何来得这般着急,来喝口水歇歇气。”
皇后见着慕容佑那一脸风尘急切模样,连忙让跟前的婢子给他递上一杯凉茶。
慕容佑接过凉茶,依旧是急匆匆的喝了一大口,这便又将凉茶放在一旁,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娘娘,你可要为臣做主啊!”
皇后见着自己的哥哥这般委屈模样,她眉头一皱,直接上前将慕容佑扶起来:“哥哥,有什么事情哥哥站起来说吧。”
平日慕容佑虽与皇后是君臣关系,但因为两兄妹关系亲切,皇后并不要求他对自己跪拜,而现在看着自己哥哥这副模样,皇后心中也着实着急。
“娘娘!”
见着皇后亲自来扶,慕容佑这才肯从地上站了起来,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哥哥有什么事情便说,只要妹妹我能做的,便一定帮哥哥讨个公道。”
她慕容家的人都敢欺负,简直是活腻了。
“娘娘,你可还记得我慕容府的宝贝,长安令?”
长安令皇后自然是知道的,这可是他父亲险些用命换来的号令天下解毒门派的令牌啊。
“长安令?难道……”
“没错。”
皇后惊讶的望着慕容佑,她话还没有说完,便直接被慕容佑打断。
“谁这般大胆竟然盗走了长安令!”
听着这个消息皇后直接判案而起。
“此人正是秦王府的人,若是没有猜错,此人很可能是秦王妃。”
听着秦王妃三个字,皇后直接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她简直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怎么可能会是慕锦文?
皇后从小便在慕容府中长大,慕容府中机关重重,且不说她一个柔弱的普通女子,就连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暗卫都很难突破府中机关。
“因为但是是黑衣人前来盗取,黑衣人脸上面罩滑落,长德将女子容貌看得清清楚楚,他还因为那女子样貌出众起了色心,想要轻薄于他,到最后竟然被那女子的同党废了双臂。”
话说到这里,本是刚强的慕容佑脸上就然也露出了伤心神色,他老泪纵横,百般委屈半真半假,却让皇后看得分外心痛。
“哥哥,你当真确定是秦王妃?事情究竟是如何的,你说清楚!”
“当时是这样的……”
当皇后耐着性子将事情经过听了一遍,最后那一双雍容的脸瞬间勃然大怒。
“混账!他秦王府简直欺人太甚,竟然欺负到我慕容家的头上来了,他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本宫!还有没有皇上!”
皇后拍案,桌上的茶盏直接被她砸在了地上。
见着皇后这般恼怒,慕容佑心中总算踏实了。
只要有皇后在,皇上一定会为他做主的,就算皇上要接着他慕容府的势力灭掉秦景曜,他也已经无所谓了。
这个雪耻,他一定要让秦景曜百倍千倍的奉还!
“娘娘,你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慕容佑脸上上前劝诫,说话间他接过婢子手中的茶水,递到了皇后的跟前。
“若真是秦王妃所为,倒也是简单,本宫这就让人去将王妃请来,若是她真有因为有病推辞了,那便真的是她了。”
听着皇后这话,慕容佑嘴角边露出了一抹很难察觉的笑容。
“来人,去请秦王妃入宫,就说本宫新得了几件宝贝,想让她亲自来挑几样给带回去。” 一宠王妃误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