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蝴蝶用他的一双眼睛向娆木离证明了,这个世界上的死人是能走路的。而且不但会走,还会跑,还会轻功。那个速度不是一般人能追的上的。
修长白皙的手指点了点桌面,她点头笑的温柔:“那就是你把人给跟丢了呗。”
“什么叫人啊?那能叫人么?那叫诈尸!再说,靠我跟她,两个人,能行才怪呢。我们又不是武林高手!”谢蝴蝶觉得很憋屈。
一边的九妖姬却是没他那么好心情,还能在这开玩笑。面色凝重。
娆木离没理谢蝴蝶,等着她想好了。
谢蝴蝶顿时心脏受到了虐待,赌气不理她,拉了张凳子拖得远远的,坐在门口。
赫连渊抬眸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终于,九妖姬抬头看着娆木离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他走的方位大概是往天门去的。”
娆木离勾了勾唇:“想想也是。”
九妖姬皱眉:“按理来说,他去了也没有任何用处啊?不是要四个人的血才行么?”
娆木离叹了口气:“是啊,按理来说是的。可是你们别忘了,娆方毅说过的话,他们每过一段时间都要在天门的方位活葬人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根本不是什么拖延诅咒的方法,而是开启天门的另外一种法子。”
话一落地,一屋子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后背似乎有一股冷风吹响耳背。
谢蝴蝶更是夸张的从凳子上掉了下去,双手撑地,他瞳孔放开,说话结巴:“什么,什么,意思?无缘无故,开,开什么门?”
九妖姬面无血色:“难不成里头还能出来,什么东西么?”
既然天门之后是魔煞族的衣冠冢,那么顶多是个奢华一点的坟墓罢了,从坟墓里隔一段时间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人?就算是人,为什么要生活在坟墓里?如果不是人,不是人那会是什么?
谢蝴蝶上下牙齿打架:“你,你,别开玩笑了。老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鬼······”
娆木离撑着下巴,猛然抬头对他露齿一笑,阴森莫名:“说不定哦。”
“啊哟,我的个妈呀,吓死我了!娆木离,你能不能正常点!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说正经事呢!”
赫连渊在旁边补刀:“还真说不定,你别忘了她是个什么身份。”
空闲时间,谢蝴蝶已经发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把娆木离的身份渲染的神秘多彩。赫连渊也听的一愣一愣的。虽然对这女人没多少好感,但是这样的身份委实超乎他的预料了。幸好,那时候没把她杀了,万一也诈尸回来掐死他怎么办。
谢蝴蝶冷不丁僵住了。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哆哆嗦嗦转身要回房。可一个扭头,看见外头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身后呲咔一声,幽幽烛火在微风中荡漾着。
颇为闹鬼的气氛。
九妖姬伸手打了一下她的手臂,捂嘴噗呲笑了出来:“你别闹他了,看把他吓的。”
娆木离眼中含了笑意,瞥了一眼门口的身影,却是没再吓唬谢蝴蝶了。谢蝴蝶大概觉得有点丢人,脸红脖子粗,一屁股坐在离赫连渊最近的位置。
娆木离敛了敛神情,“其他的虽然不能确定,但是有人从里面出来是一定的。不然这门不会隔一段时间就开,你们注意了,娆方毅说的是运气好的话,一辈只要葬一个孩童,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就要葬上几个。那么就必须要想想这个运气好与运气不好,是个什么情况了。”
九妖姬:“如果是个人,那么肯定是要生活的,出来购一些必需品?可也不可能运气一辈子不出来吧?”
赫连渊想了想,插嘴道:“那万一,他要买的不是东西呢?”
一下子,气氛又降到零下。
谢蝴蝶的牙齿又不听使唤了:“那,那是什么?”
娆木离被他都快气笑了,一巴掌朝他后脑勺就是一下,“你还是男人不?”
谢蝴蝶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幸好在烛火之下看不大清:“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老子怕鬼,不行啊。”
其他三个人都笑的不行,氛围好了许多。
娆木离才说:“门开,有两种可能性,这个人出来,要么带东西进去,还有一种可能性,带东西出来。”
九妖姬说:“可你不是说,天门是你们魔煞族的衣冠冢么?”
娆木离笑:“是啊,一个坟墓里能有什么?死人?如果是后面一种可能,那么问题来了,他把东西带出来干什么?还有,这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家族?一个人不可能活那么长时间。”
谢蝴蝶抖了一下身子,弱弱的问了句:“那万一就是一个人呢?”
他才说完,便后悔了。
三个人不约而同朝他看过来,他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干笑两声:“我,开玩笑的。呵呵。”
然,这一次,三个人都没有笑。
赫连渊沉默了会,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就要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万物都有生命的期限,不可能永无止境的活下去。不管他是什么,他出来干什么,他总有尽头的时候。
娆木离在他们离开之后,久久坐在那,低头在想什么。
幽暗烛火下,女子姣好的容颜,纤长的身姿,黑发如墨,衬得肤色白皙剔透,宛如上好的玉瓷,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
他一直知道她是美的。有一种独属于她的美。
安静的时候,微笑的时候,跳脱的时候,哭涕的时候,似乎,他从来没有看见她暴跳过。她的情绪变动似乎完全被她操控了一般,一颦一笑,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哭,她拿捏的恰到好处。
他安静的站在角落中,等她一点点从思考中走出来,等她缓缓转身朝里屋走来。
在看见他时,眼中挑起浓浓的欣喜,她快步朝他走来,在离他三尺之处,站定,仰着头看他,笑容温暖灿烂:“忙完了?”
“嗯。”他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朝她靠近,抬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
对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她似乎有些诧异,不过他知道她不排斥。
他与她,似乎还不如花颜来的亲切。他曾看着她跟花颜大吵大闹,拳脚相加,有一次甚至打的忘了使用武功,两人互揪起头发来,花颜大概头一次见到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拉开两人时,还能从花颜眼中看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困惑。他似乎难以相信自己居然会有一天跟一个女孩子揪头发。
是啊,他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爱她至深。 本宫甚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