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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银鼎国际是你的嫁妆

丑闻 耳东笙 8302 2021-04-07 03:17

  她的目光有些散乱,只是拼命的找着闪着银色光的东西……

  她忽然看到了书架上,那盛着雪茄的木盒子,她一把抓了过来,打开。

  “籽言!”顾东黎惊到。

  一直站在她身后,他忽然意识到她要干什么,他冲过来,把她手里的雪茄盒抓住。

  她已经拿出了那只小巧的雪茄剪。

  他把盒子丢开,只看到她拿着那只剪,对着她自己的手指,狠狠的戳过去。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子。

  她咬着嘴唇。

  手上死死的捏着那只剪。

  在他的大力下,仍是奋力的、试图用剪刀毁了手上的那一点素白……

  不要了,她不要了……

  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出声。

  她不会哭。也不会嘶吼。

  她就是不要这东西了。

  他给的。

  都不要了。

  顾东黎攥着她的手腕,他这么用力阻止,她仍能不停的将那雪茄剪凑近她的手指。

  他闷闷的,在她耳边低声叫着,“籽言……”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哪里来的力气,能和他对抗这么久。

  他手一松,她的手收不住势子,他抬手,没有再去抓她的手腕,而是捏住了那剪刀。

  狠狠的捏住。

  剪刃开着,角度变换,他的掌心,立时生出了一股疼。

  他眉都没皱。

  从她手里将剪刀拔下来。

  攥在手心里。

  他站在她身前,看着她浑身发抖。

  “阿言。”

  “别这样叫我。”她声音沙哑,“别这样叫我了。你不配。”

  这是,最亲最亲的,最亲最亲的称呼。

  从今往后,他,不再是……或许,从不曾是,但,也绝不再是。

  “顾东黎,我,不欠你什么了……”

  她平抑着自己的呼吸——疼,忽然的疼,让她冷汗直冒;她心底里一股意识钻了出来,不由自主的打着寒战;不能这样,她不能这样。

  “我回来……”她终于是转了身,往门口走去,“我是要跟你说……”

  她扶着书房的门框。

  “离婚。”他背对着她,吐出了这两个字。

  死死的沉默。

  她的指甲,都要抠进木头里去了。

  “是。”

  他的手攥的更紧。

  那利刃往皮肉里,更进一些。

  疼,更深一层。“顾东黎,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要问的。

  问清楚。

  不留了。

  顾东黎的掌内,湿黏黏的。

  他松一下手,再紧握一下。血肉模糊的。

  “问吧。”他额上细细密密的出了一层汗。

  “当初……你肯娶我,是因为我和Lisa长得很像吧,除了这个,是不是还有我妈妈……当初,她提供了什么条件?”

  她看着走廊墙壁上的油画。

  那金色的画框,在灯光下闪着刺目的光芒。

  都是她最亲近的人。

  他仍是背对着她。

  她的问题,令他有些窒息。

  迟早的,迟早的都会面对。

  就在以前,她瞪着他,说他,没有好处的事情,是不做的。

  她心目中的他,是这样的。

  她早就看轻了他的。

  不差这一点。

  掌心的疼痛似乎已经消退。

  他感觉不到了。

  只是略低头看看,深褐色的地板上,一点一点、一滴一滴,无声无息的,有那么一小摊湿润。

  只是一丁点儿罢了。

  他说:“叶籽言,银鼎国际,是你的嫁妆。”

  “好大的筹码。”

  他话音一落,停了片刻,她笑出来,眼里干涩,流不出泪来的时候,可以笑出来。

  “这些年……难为你了。从此,不必了。”

  她没有再停留。

  这个地方,她不能再停留。

  留不得了……

  她如何还能再多呆一秒钟?

  她叶籽言……在这里……这里……哪儿还有她的位置?

  她的家……她的?

  他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的远了,消失了。

  手一松。

  那只雪茄剪,掉在了地上。

  籽言走的很稳。

  她不跑,不跳。

  每一步,都很稳妥。

  她换好了鞋子,将那双拖鞋整整齐齐的摆在了鞋柜里,关好了门。

  大门一开,门外清凉的风吹过来,夹着细雨。

  竟然又下雨了。

  她扬了扬下巴,雨滴扑面。

  头顶的八角宫灯,光彩照人。

  她看了两眼那宫灯。

  嫁妆啊……这也是她的嫁妆。

  她走了出去。

  似乎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她只当那是听错了。

  不会了,这里,不会有人再叫她。

  她加快了脚步。

  穿过竹林的时候,她脚步更快。

  还是听到有人在喊她,“籽言……籽言……”

  她没回头。

  她也不知道这样子走出去,要走多久、要去哪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她一定要走掉,走的远远的……

  出了大门,她站住了。

  只是千分之一秒的愣神,她几乎是立刻的,抬手握住了嘴巴。

  街边的路灯下,唐季礼,正靠在车边,吸着烟。

  唐季礼。

  她叫不出声。

  唐季礼抬头。

  手里的烟,被他下意识的掐断。

  籽言?

  她朝他走过来。

  她还是刚刚进去时候的那副打扮,可是,走近了,他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唐季礼惊痛。“籽言!”

  他看着眼前的籽言。

  籽言越过了他身边,绕到另一侧,她上了车。

  “籽言!”唐季礼跟过来。

  “上车。”

  她盯着前面,已经启动了车子。

  唐季礼皱着眉,心跳的急切。

  他来不及想太多。

  她这种情绪,他是不可能让她开车的

  “坐过去。”他说。

  她没动。

  “籽言,坐过去。”他托着她的手臂。

  她在发颤。“你若是不听,我就把你拉下来了!”

  籽言咬了下唇,坐到了另一侧。

  唐季礼很快的上了车子。

  车子启动的一瞬,他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大门里追了出来。

  他看一眼旁边的籽言。

  “开车。”籽言声音清冷。

  她的眼睛,盯着后视镜。

  然后,她移开了目光。

  唐季礼没有发问。

  刚刚送她进去时隐隐的不安,现在,都化为了现实。

  他很快的将车子开出了这条私家车道……

  顾东黎看着在雨中风驰电掣而去的车子,站住了。

  手里握着伞。

  雨水渗到手的伤口上,钻心的疼。

  他握紧了手……

  缓缓的,他转回了身。

  江阿姨,站在门口,看着独自回来的顾东黎,“少爷。”

  她心疼的看着顾东黎,白色的浴袍上,沾了点点的红。

  她低声,“受伤了!”

  他只是把手里的伞,丢在了门口的伞架上。

  江阿姨盯着他的手。

  他只是摇了摇头,上楼去了。

  顾东黎走进了自己的套间。

  他推开卧室门。

  室内,只开了一盏壁灯。

  他瞥了一眼他的大床,空荡荡的,平整依然。

  他走进衣帽间,将已经淋湿的浴衣换掉。

  手掌上的伤,在慢慢的渗着血,他看着。

  暗红的液体,顺着掌心的纹路,向下走。

  他往卫生间里去,那里有药箱。

  里面开着灯,有浓浓的酒味,还有酸腐的气息。

  他打开上面的柜子,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带红色小十字的药箱,他抬手去拿,忘了这是受伤的那只手,碰到药箱,他的手颤了一下,想要抓住已经来不及,药箱“哐”的一下落在地上,巨响。他看着掉在地上的药箱。

  蹲下身去。

  “东黎……”

  他抬了抬头,看了一眼正前方。

  宽大的按摩浴缸里,Lisa从一堆毛毯里抬起了她那颗棕色的头。

  她光裸着身体走过来,轻手搭上顾东黎的肩。

  顾东黎生生的扯掉女人的手,狠狠的将女人推到地上,低吼,“滚!”

  Lisa浑身一震,她以为没了叶籽言,他会回头看她一眼。

  可是没有。

  她艰难地移着步子,从地上将自己的衣服一一捡起来穿上。

  在她推门出去的时候,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他能抬头看看她,一眼,一眼就好。

  可是没有。

  她轻轻的闭上门。

  卧室里的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不见了。

  顾东黎坐到了浴缸的大理石台阶上,药箱放在一边。

  一小瓶消毒药水打开,对着右手上的伤口倒去。

  痛感尖锐。

  他抿着唇。

  额上冒了汗,但这点疼,对中过弹的他来说没什么。

  Lisa问他,籽言有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他没有回答。

  因为他知道。

  她进来过一次,看到过一次。

  那时,他为了买下B市郊区的那套中式庭院费了好些力气。

  他心烦在酒窖里喝酒。

  她进了来。

  她似乎是来叫他吃晚饭的。

  她看了他一眼。

  “你忙就……”她话没说完,他伸手拉了她一下。

  门在她身后阖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

  又看了看里面。

  她有点儿局促。

  空间一闭塞,光线暗淡,又极安静,很容易让她局促不安。

  “我是不是……”她看着那显示湿度和温度的数字,“我先出去吧。”

  他从酒柜里往外选着酒,拿出一瓶,往木条桌上放一瓶,看她一眼——她应该是觉得有点儿冷。

  她穿的少了点儿,一条烟色的丝质裙子,从下往上,颜色渐浅,像一股烟升腾起来,衬着她肌肤越发白皙——她抚了一下手臂。

  “等一下,帮我个忙。”他指着那张木制的高脚凳,她坐下来。

  裙子本来齐着膝,她一坐下,收上去一大截儿。

  她立即发现了,烫到一样,从凳子上下来。

  脸立即就红了。

  抿了下唇,才又坐下,只是半站半坐。

  他只瞄了她一眼。

  他拿了玻璃杯来,每一瓶都倒了浅浅的一点儿。

  六杯。

  她看着。

  “选出你最喜欢的一款。”

  他站在她侧。

  很近。

  她应该是刚刚洗过澡,肌肤似是挂了一层水膜一样的润。

  只有淡淡的香皂味。

  他慢慢熟悉起来的那款味道。

  “就帮这个忙?”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似乎是觉得他站的有点儿近,她身子稍稍往旁边移了一点,想要不着痕迹。

  “嗯。”他很郑重。

  她看着他脸上的神色。

  他一早看出她的意图来,只纹丝不动——她那酒量,就是Lisa说的,听见酒字就要醉的……

  他催促。

  她似乎是觉得,不帮他这个忙,今天是不能早些出去了。

  他给她在手边放了一杯清水。

  她看着,从左手边第一杯拿起,“只要选我最喜欢的?”她问。

  “嗯。”

  “不需要说理由吧?那我说不清楚的……”

  她将酒杯凑近了唇边,后半句那声音经过酒杯内的回旋再传出来,有点儿变化,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他绷着脸上的表情,点头。

  说,喜欢还需要什么理由。

  她只是轻轻的抿了一点点。

  舌尖轻舔唇角。

  粉粉的唇,粉粉的舌尖,暗红的一点酒液……

  她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的。

  然后,她喝了一口清水。

  轻轻的皱了一下鼻子。

  接着拿起另一杯。其实只有一小口,她脸上便开始红了。

  “再来一点儿?”她摆手,“完成任务了。”

  她笑了。

  脸上有一点红晕。

  他又倒了一杯,拿到她面前。

  她拿在手里,没有喝,只是看着他,忽然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正在看瓶贴上细小的西班牙文,听到她问,他顿了顿,“嗯。”

  其实,好多了。

  看着她,他烦躁的心慢慢的安静下来……

  只是另一股躁动又起来了。

  他深吸了口气,空气里混着几种酒的味道,有点儿不清不楚。

  她细白的腿,斜千着。脚上一对绣花高跟的缎面拖鞋,黑色的,绣着芙蓉花……

  她坐着,端庄娴雅,就算是一动不动,周身也像是有一股气流……

  慢慢的,把他卷了进去。

  他伸出手臂,将她搂在了怀里,她被他这样冷不丁的一扯,手里的杯子应声落地,她一只手有点儿慌乱的按了出去,不知道是按在了哪个位置,只听得稀里哗啦的一阵响,桌子上的酒杯和酒瓶,连环撞击,纷纷滚落。

  “哎!”她低呼。 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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