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江北送的邪恶礼物
我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兴奋的爬起来拉开窗帘。
还以为下了一整夜的雪,至少屋顶上会是白茫茫的一片,但令我失望的是,我起的晚,今天天气好,屋顶那一层薄薄的雪花早就融化了,只有在朋友圈里,还能找到早起的朋友拍的那一层稀薄的雪,少的尤其可怜。
宋果大清早就在微信里喊,南归姐,该起床给南星买礼物了。
原本今天陪我去给南星买礼物的人应该是安寒的,但昨夜我们...
安寒都已经动了心也动了肾,却因江北的第二通电话而不了了之。
第二通电话,江北是打给我的,我不想接直接挂断了,江北锲而不舍的打,我拿他无法,只好接了。
江北在电话里冷嘲热讽的说:
“南归,走之前我还有个礼物要送你,你出来拿一下。”
这么无聊的礼物我才不会要,所以我直接拒绝了。
江北耍无赖:
“如果你不出来见我的话,我会让全小区的人都知道,我江北喜欢的人住在这栋楼里。”
算他狠。
我只好裹着睡袍出去见他,他递给我一个大礼盒,满脸坏笑着说:“你和安寒都是精力旺盛的人,我猜这些应该够你们用一阵子。”
我迟疑的接了过来,一打开看到一盒子的避孕套,我整个人都崩溃了,直接甩他脸上:
“无聊。”
丢完后,我转身要回屋,江北拉住我:
“你还是捡起来吧,不然明天邻居看到了,还以为你们家改做微商了呢。”
这个混蛋!
我气的牙根痒痒,直接丢他一句:
“江北,难道你忘了吗?我说过,我失去了生育能力,用不着这些。”
江北明显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说:
“这世道不安全,那些乱七八糟的传染病很多的,安寒那么好的一个男人,肯定有很多女人挖空心思的想爬上他的床,还有你,万一哪天遇到比安寒还优秀的男人,花花心思一动弹,记得要戴上啊,不仅能避孕,还能保健康。”
这样的江北,真的很可恶很没品让人很想动手揍他。
但我忍住了:
“江北,我们不是说好了好聚好散吗?你该不会是想耍赖吧?”
江北扬起手腕上的表给我看:
“说好的三天,还有最后三分钟,我这不算是耍无赖,三分钟之后不用你赶我,我会自己灰溜溜的夹着尾巴离去。”
我嘴里一嘟囔,这只破表。
江北一定是故意的,安寒带我去吃夜宵的时候就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现在少说也凌晨三点了,他却还用手腕上的时间来拖延我三分钟。
三分钟之后,江北附耳过来戏谑道:
“男人的命根子是不经吓的,再加上冷却了这么一小会时间,我猜今天晚上的安寒,愧疚加疲倦,应该是做不成什么坏事了。”
这就是江北的险恶用心!
看着他洋洋得意而去的背影,我恨恨的蹲下身去默默的捡起地上那一堆的避孕套。
被江北这么一折腾,我和安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是同床而眠,却到底谁都没有越界。
从卧室出来,饭桌上,安寒给我留了字条,说是早餐在锅里,但他今天有个会议,所以不能陪我去买礼物,但他会争取早点忙完来接我。
我知道,安寒是为了昨天晚上的肌肤相对而难以面对我。
他怕提出让宋果一起去,我又会拒绝,所以干脆先让宋果来陪我,他随后来的话,我没理由过河拆桥的赶走宋果。
而宋果对给南星选礼物这件事情很上心,恨不得把整个商场都给南星搬回去。
加之宋果家庭条件好,又是独生女,所以花起钱来毫不心疼。
我给南星买了一款手表,尽管宋果说过生日送手表寓意不好,但我很喜欢那款手表,南星戴着肯定好看,所以我很固执的买了,宋果拗不过我,又催着我给南星买了一套衣服,说我这个做姐姐的,应该好好关心关心弟弟。
买完礼物后,我和宋果坐在星巴克等着安寒来接。
宋果去转角处买荸荠,我接到简亦的电话,或许是江北回来了的缘故,简亦给我打电话的频率有点多。
我依然不厌其烦的接听了她的电话,她难掩兴奋的对我说:
“南归,江北今天找我了。”
我淡淡的回了她一句:
“哦,恭喜你啊。”
尽管我的语气很平常,但简亦却很得意:“他说,要我明天穿的好看点。”
我呵呵一声:
“那你就穿的好看些,你身材好长的漂亮,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简亦羞涩的嗯了嗯:“哪有啊,我只是丑的不够明显而已,南归,我好激动啊,江北说明天要带我去见他的母亲,你说这算不算是见家长?我该准备些什么?你跟江北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江北的妈妈喜欢什么吧?还有,你说我是穿米色的大衣好呢?还是穿红色的大衣好,不都说中国妈妈喜欢喜庆的红色吗?”
听了那么多,我心里有些怅然。
简亦固然爱了江北十年,但她到底爱了江北什么?
我给简亦泼冷水:
“我觉得你就算是裸奔去见阿姨,阿姨也会很喜欢你的。”
简亦的语气瞬间就变了:
“南归,你是不是生气了?你是不是还没放下江北?我听江北说,你现在爱的是安寒,如果你不喜欢听这些,那我就不说了,我只是不想瞒着你,我希望我们之间还能回到以前那种毫无间隙的友谊。”
除了三声冷笑,我当真没有别的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了。
但我还是好言相劝:
“简亦,如果江北选择带你去见他的妈妈,也就意味着他可能会当着他妈妈的面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奉劝你,爱屋及乌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不知道江北的妈妈是个盲人吗?”
电话那头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我等的不耐烦了,问了一句:
“你还在听吗?没有的话我就挂了。”
简亦急忙叫住我:
“南归,别挂。”
我叹息一声,还是忍不住提醒她:
“你千万别在江北面前露陷,我跟江北说你这些年都有去看他的母亲,阿姨听力很好,你尽量少说话,阿姨腿脚不好,你去了就给她多揉揉,如果她问起你的声音变了,你就说最近感冒嗓子有点不舒服,还有,阿姨喜欢吃香芋蒸排骨和清炒淮山,阿姨的口味很清淡,你千万别放辣椒,再有就是提两箱安慕希去吧,上次给阿姨带去的应该喝完了。”
要不是看到宋果已经往回走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交代给简亦。
但我怕宋果听到,只好简单的说:
“简亦,我不跟你说了,我这边正忙着,天冷了,你多看看阿姨的房间,缺什么你就记着添置,我想你应该不缺这点钱吧?”
简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不缺,南归,谢谢你这么帮我,明天是南星的生日,提前祝南星生日快乐,礼物我会送到他的科室的。”
简亦从小就对南星好,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简亦暗恋南星,但自从五年前简亦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后,南星就不再认她做姐姐了,而且对简亦很反感,平时听到简亦的名字,南星都会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尽管如此,简亦这些年从来没有忘记过我和南星的生日,礼物也是一年比一年送的贵重。
我发自内心的回了一句:
“我替南星谢谢你,也祝你好运,再见。”
挂完电话后,宋果刚好来到我眼前:
“南归姐,是不是姐夫打电话来了?”
我扬了扬手机说:
“不是,你买这么多的荸荠做什么?这东西不能多吃的,对胃不好。”
宋果吐了吐舌头:
“你忘了,南星很喜欢吃啊,等会姐夫来接你,我就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我去医院给南星送吃的,顺便看看我又增添了多少情敌。”
我猜,应该会有不少。
幸好宋果的性格很好,是个乐天派。
因为简亦这一通电话,我一整个下午都思绪不宁。
我曾经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江北不管是出于感动还是利用,他会带着简亦来到我面前对我说,我如你所愿,和你的好姐妹在一起了。
当我真的听到简亦说江北要带她去见阿姨,我的心里很乱。
安寒知道我心神不宁,但他以为是昨晚的事情导致的,所以接我回去后,就埋头进了厨房。
我在游戏室里关起门来玩的天昏地暗,管他什么江北,什么简亦,跟我有什么关系,只要有游戏,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夜里,我还是失眠了。
既然江北明天要带简亦去见阿姨,江北无处可去,今晚应该会住在简亦家里。
孤男寡女在一起,会做些什么呢?
我的脑海里越想越乱,脑袋里一阵一阵的抽痛着,我别无他法,只好吃了两颗安眠药,强迫自己睡着。
平时两颗安眠药一吃下去,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睡着的,但今晚过了很久,我依然毫无睡意,安寒见了,抱着我去泡了泡脚,给我做了穴位按摩,折腾了很久我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南星一摁门铃我就开了。
他还夸我终于对弟弟的事情上心了,我心虚的笑了笑,把礼物送给了南星,他高兴的合不拢嘴,迫不及待的就带上了,至于宋果送的礼物,南星只是礼貌性的放在后备箱里。
回孤儿院之前,我们给孩子们买了些小礼物,中午吃了佩兰院长做的饭,下午看孩子们表演节目,傍晚返城,安寒开车,南星小声问我:
“姐,你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和姐夫吵架了?”
我微笑着摇摇头,把头靠在南星的肩膀上:
“你别生气啊,我只是昨天玩游戏玩的有点晚,早上怕你念叨我,又早早起来了,所以没什么精神,你把肩膀借我靠一靠,我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上车的时候南星让宋果坐副驾驶,我就知道南星看出了我今天的状态。
所以我早早就想好了托词,南星对此深信不疑,还拿了毛毯盖在我身上,心疼的搓着我的手:
“你这手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冷冰冰的,姐,我找导师给你开几副中药调理一下身子吧。”
宋果从副驾驶探头过来反应极快的哼唱着:
“你的手,那么冷,总会有人抢着为你加温。”
我很给面子的笑了笑,然后回绝了南星:
“你知道我最怕苦,好了,什么都别说,让我安安静静的睡一会儿,宋果,放点轻音乐吧,可以促进睡眠。”
我还真是靠着南星的肩膀睡了一觉,到星城时已是晚上八点多。
宋果在南门口开了个包厢,把方海他们都叫了来一起热闹,去年南星叫了好多同事,今年不知为何,他一个都没叫,对我而言倒也轻松了许多。
方海他们来的时候很实在,除了蛋糕什么都没带,只是一来杜衡就拿着话筒说:
“都把手机拿出来,我们三个准备在群里来一轮红包轰炸,手气不好的可别怪我们。”
我从早上出门开始就把手机关机了,现在看到他们纷纷拿出了手机,我也装模作样的摸出手机来说:
“哎呀,我手机没电关机了,那你们先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唱两首歌。”
宋果一把抢过我的手机:
“那多无聊啊,幸好我带了充电器,我先给你充电,我们等你手机有电了再抢红包也不迟,南星,你说是不是?”
看得出来方海他们是想先活跃一下包厢里的气氛,安寒贴心的把他手机递给我:
“正好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南南,你拿我的手机抢红包,我用工作手机给杨扬打个电话交代一下明天的事情。”
安寒为了给南星过生日,已经放下了一整天的工作。
我很自然的接过他的手机,宋果神秘兮兮的凑到我耳边:
“南归姐,原来你是想偷看姐夫的手机啊,你自己的手机明明就有电,不过我还是装模作样的给你充着电了,嘘,我都懂的。”
我一脸懵圈的看着宋果,她却已经笑嘻嘻的招呼大家:
“好了,我准备好了,你们谁先发啊。”
方海自告奋勇:
“当然是我先发,你们都准备好了,两百块一个的红包,我发五个,最后一个谁手气差,谁接着发五个。”
宋果笑弯了腰,指着南星说:
“我记得去年玩抢红包游戏的时候,南星输得好惨,今天是南星过生日,万一南星输了,人家寿星收不到红包和礼物也就算了,难不成还要亏本?”
杜衡指了指苏木:
“那就我们三个,毕竟只有我们没送礼物。”
南星挥挥手:
“这样就不好玩了,这样吧,我们就按照方海的方法来,别一来就整五个,一个一个的来,谁少谁接着发,直到安寒打完电话回来为止。”
这个提议全数通过,方海先发,我手慢,最后一个抢,还抢了一个手气最佳。
手气最差的,果真是南星。
宋果都快笑岔气了,拍着南星的肩膀说:
“寿星,我好心疼你啊。”
南星挽起袖子,斗志昂扬的说:
“我就不信我一直手气烂,你们都瞧好了,这一次我要逆袭,成为手气最佳。”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南星投入到我们的游戏当中,毫无芥蒂的接纳了我的游戏伙伴,我想,他是觉得这样能让我心里好过吧,加上江北回来,对南星的刺激很大,他愿意和宋果他们融为一体,只是想帮我走出江北的魔咒。
他的用心,我懂。
一不留神,我又是最后一个抢的,依然是手气最佳,南星第一个抢,还是手气最烂。
他哀嚎一声,冲我喊:
“姐,这次你抢第一个,我抢最后一个。”
为了满足南星抢手气最佳的愿望,宋果他们都让着南星,我抢的第一,抢了四十四块钱,虽然没有前面的手气最佳多,但我依然拿了运气旺,而南星抢最后一个,虽然不是手气最佳,但好歹不是最烂的。
这回是宋果发红包,她扬言说:
“南归姐,我就不信你还是手气最佳。”
但偏偏,我仍然是抢的最多的一个。
方海嘴快,说道:“都说赌场得意情场失意,可南归明明就情场也春风得意,怎么赌场也风生水起呢?”
一句话戳到了我的心窝子,宋果见过江北耍无赖,她是个女孩子,比男孩子的心思要细腻一些,所以察觉到我脸色骤变后,急忙塞了一颗圣女果在方海嘴里:
“赶紧的,该你发红包了,这回你可要连发五个,满足你一开始的愿望。”
方海倒真是连发了五个,但我的心思,却已经不在抢红包上了。
过了半个小时后,安寒回到包间。
我自始至终都没发过红包,一共抢了两千多块钱,最后我少发一个自己不抢,连发了五个福利红包,到最后算是摊平了,他们每个人都贡献了一点给我。
安寒来后,唱歌的开始唱歌,喝酒的开始喝酒,我握着话筒询问南星和安寒:
“我最亲爱的弟弟,和我最亲爱的未婚夫,我今晚想喝酒,能允许我一醉方休吗?”
南星想伸手来夺我手中的酒瓶,被安寒拦住:
“既然你请求的这么诚恳,我同意你放纵这一回。”
南星有些担忧,不知安寒在南星耳边说了什么,南星也点头同意了。
知我者,莫过于安寒了。
好几次南星都忍不住要来拦我,都被安寒挡了回去,安寒说,有些情绪憋在心里会让人生病的,只有发泄出来,才能更好的面对明天。
他这么聪明,我的小情绪又怎会瞒得过他?
喝的半醉的时候,我搂着安寒的脖子问他:
“你会离开我吗?”
安寒心疼的摸摸我的额头:“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不会离开你,南南,是江北又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情了吗?他很爱你,如果你放不下他的话,可以试着原谅他,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错呢?”
我哈哈大笑,端着酒杯喂到安寒嘴边:
“罚酒罚酒罚酒,你说过不离开我,现在却要把我推给别人,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想要就要,不要了就想毫不留情的丢开?我不管,你喝了这一杯,再罚三杯,不然我生气。”
南星很无奈的来拉我:
“姐,你喝多了,安寒要开车,他不能喝酒。”
我醉眼朦胧的看着南星,指着他的鼻子说:
“弟弟,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做代驾吗?要是人人都向你们这么理智的话,这些代驾拿什么养活一个家,拿什么给自己的孩子买新书包新衣服新鞋子,你们呐,就是太不给人活路了,我不管,安寒不喝,那你喝,弟弟,你喝了这一杯,再陪姐姐喝三杯好不好,你小时候都陪我偷酒喝的,长大后就不喜欢姐姐了是不是?”
我的身子瘫在南星的身上,他用力扶着我:
“怎么会呢?我最喜欢姐姐了。”
我带着哭腔控诉他:
“你撒谎,你就是不喜欢我了,你跟江北那个负心汉一个样,都说了要照顾我一辈子,要永远保护我的,可后来大风大浪都是你们给的,南星,你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你以前总是对我笑,现在却经常对我凶,你肯定是不爱我了。”
南星拿了纸来擦我的眼泪:
“我最爱你了,在这世上,我唯一爱的人就是你,姐,你喝多了,让安寒送你回去,好吗?”
我死死抱着南星的腰不撒手:
“不,我不放手,我一放手你就走了,就和江北一样,从我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弟弟,我只有你了,姐姐只有你了,你不要离开我,谁都可以离开我,唯独你不可以,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走了,就再也没有人不求回报的对我好了。”
南星将我扶起捧着我的脸转向安寒,指着安寒对我说:
“江北算什么东西,他根本比不上安寒,你看看安寒,他是你的未婚夫,他会陪你过一辈子,姐,我答应你,如果有天安寒负了你,我向你保证,我会杀了他。”
我嬉笑着伸手去抱安寒:
“对啊,你是我的未婚夫,安寒,我好爱你哦,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安寒知道我喝醉了,顺着我的话哄我。
宋果自觉的挡着方海等人的眼:
“转过去,谁都不许看,谁看谁明天长针眼,来来来,我们接着唱歌。”
我闹了很久,安寒一直哄我,南星出去了,给我买了醒酒的药,但我死活不张嘴,南星没办法,只好对安寒说:
“吻她吧。”
安寒愣住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就连宋果都上前去摸摸南星的额头,又探了探自己的体温:
“没烧啊,南星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以前可是一本正经的人,今天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让我好意外。”
南星面无表情的回了她一句:
“不这样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让她吃下醒酒药?”
宋果果断摆摆手:
“我没有,你们继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安寒无所适从的看着我,我意识还是清楚的,只是浑身发软没什么力气罢了。
为了不让安寒为难,我乖乖的吃下了醒酒药,但我不想回去,我喜欢这种闹腾的氛围,能让我觉得不孤独不寂寥。
所以我躺在沙发里睡大觉,不知过了多久,宋果把我的手机递给我:
“南归姐,你的手机充满了电,我放这儿了,你手机里好像有很多的未接来电。”
我连眼睛都睁不开,所以我根本没把未接来电的事情放在心上。
安寒去停车场拿毛毯了,南星被宋果拉着在唱歌,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手机响的有些刺耳,就糊里糊涂的接听了,但包厢里太吵,我根本听不清是谁打来的电话,只知道电话那头有哭声。
我连续接了好几个带着哭腔的电话,都没听清楚对方说什么。
直到安寒进来,见我接电话,示意宋果把声音关了。
我瞬间就听清楚了,是简亦在哭着对我说:
“南归,江北知道了。”
我一个激灵睁开眼坐起身来,脑袋很沉的问:
“知道什么了?你嚎什么丧啊,难道江北死了?”
简亦一阵一阵的哭着,好不容易说完了一整段话:
“南归,我今天陪江北去见他妈妈,江北说他忘了路怎么走,我本想打电话问你的,但你手机关机,江北也没说什么,我们见到他妈妈后,他妈妈问我是谁,江北就开始怀疑我了,后来,我做的香芋蒸排骨,他妈妈吃一口就说我不是简亦。”
和江北在一起后,他时常会带我去见他的母亲。
后来江北走了,我也不方便用江北女朋友的身份去,就撒了个谎,说我是简亦。
但阿姨一直说我的声音像南归,我一再强调我是简亦,阿姨听了五年这样的声音,今天露陷了也很正常。
我很不耐烦的回她:
“知道了就知道了,你哭什么,又不是杀人放火被抓了,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挂了,我现在最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惹人烦,我真是受够你了。”
简亦哭的更凶了:
“南归,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后,很烦躁的回她:“你给老娘闭嘴,别嚎了,老娘还没死呢?你还有什么事吗?不要什么事情都来找我,我不是江北他妈,简亦,我希望你从此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我讨厌你,要是杀人不犯法的话,你这女表子早死一万回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简亦还在哀求我:
“别挂电话,南归,江北不光知道了我不是他妈妈口中那个经常去看她的人,还知道了别的很多事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漏嘴的,我...”
这一招简亦用的最多,我早就习以为常了。
我最后一次耐着性子好脾气的对她说:
“亲爱的简亦,我的好姐妹,我不怪你,你别哭了,行吗?算老娘上辈子欠了你,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别逼我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简亦哽咽着:
“可是江北他都知道了,他...”
我再次火大:
“他到底知道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简亦吞吞吐吐要说不说的声音让人心里急躁的很,我一脚踢了桌子,摆在边缘的杯子摇摇晃晃的摔碎了好几个:
“你说不说,挂掉这通电话后,我希望你不要再换着号码打给我了,你好歹给自己留点自尊,还有,从此以后关于江北的任何事情,我求求你,别再跟我说了,他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简亦大喊:
“南归,江北知道真相后,他去找...”
简亦的话还没说完,包厢门嘭的一下被冲开,江北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我还听着简亦在电话里说后半截话:
“他去找你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我跟他说了你们每年给南星过生日都去南门口,你千万别被江北找到,他的样子很吓人,我怕...”
我打断了简亦的话:
“谢谢你的关心,已经晚了,江北已经来了,姐们,看来你这辈子都得不到江北了,你就认命吧,拜拜。”
故作轻松的挂完电话后,我的酒已经清醒了一大半,安寒和南星十分戒备的挡住了两条通向我的道,江北冷笑:
“南归,酒好喝吗?”
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我端起酒杯递给他:
“好喝,你今天是来祝我弟弟生日快乐的吧,来来来,来者是客,酒水管够。”
江北接过我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一脚踩在桌子上,指着桌上的十几瓶啤酒对我说:
“我认识的南归,不抽烟不喝酒不熬夜不玩游戏,乖的像只猫,既然以前的南归找不回来了,那我就奉陪到底,你还敢不敢喝?”
不就是喝酒么,我拿起一瓶,仰着头一下子喝光倒过来向江北示威,江北也毫不示弱的喝了一瓶,南星看不过去,抢了我手中的第二瓶酒对江北说:
“想喝酒是吧,来来来,今晚我们就来个以多欺少,你想跟我姐姐喝酒,就得按规矩来,我们一共七个人,每人帮我姐喝一瓶,你就得喝七瓶,不问你服不服,就问你敢不敢?”
这么不公平的喝酒方式,江北十分豪爽就应战了:
“喝就喝,为了你姐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区区几瓶酒算什么?只怕这桌上酒不够。”
南星摁了服务,买了好几箱酒摆在江北面前:
“我姐说了你是客,今晚你的酒水,管够。”
江北踩在桌上来到我身边,伸手托着我的下巴说:
“南归,你这弟弟财大气粗的,我喜欢,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要是把你弟弟灌醉了,你可不许心疼。”
我甩开江北的手,开了两瓶酒递给他:
“喝酒不废话,要认怂的话,趁早。”
江北一连喝了七瓶啤酒后,附在我耳边小声说:
“知道我来做什么吗?实话告诉你,老子有一堆的疑问要找你求证,但老子知道你不会跟我说实话,所以我得先把你灌醉了,我才有机会。”
我媚笑:
“就怕你江北没这个本事。”
先前的酒,一喝就醉人。
后来的酒,越喝越精神。
在江北来之前,我们就已经喝了很多酒了,安寒和南星都是平时不喝酒的人,几瓶啤酒下去,南星站都有些站不稳。
江北一共喝了二十八瓶啤酒,中间好几次他说去厕所,我都暗暗希望他落荒而逃。
但他一直在坚持,安寒醉了,倒在沙发上,南星在宋果的搀扶下出门吐了好几次,方海和杜衡也都喝的差不多了,平时苏木酒量最好,按理说啤酒是喝不醉他的,但他却早早趴下了。
江北最后一次去厕所的时候,包厢里所有人都趴下了,就连宋果都趴在南星的怀里呼呼大睡,苏木却稳稳当当的来拉我:
“南归,我送你回去。”
我惊讶的看着他:
“你没醉?”
苏木蹲下身递了张纸给我:
“你知道我的酒量,我要是不装醉的话,江北会喝到酒精中毒的,南归,虽然你答应了安寒的求婚,我以前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放纵自己,且经常闷闷不乐,江北出现后,我才明白他是你心底的人,他今晚喝了不少酒,有什么时候等你们明天睡醒了再谈,好吗?”
以前我只知道苏木寡言,有些不合群。
但我从来不知道苏木竟然也是个默默无言的暖男,我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劝他:
“苏木,别爱上我,我不是个好女人。”
苏木略带感伤的说:
“迟了,你早就在我心上了,但我不会给你带来困扰的,我只是希望你开心一点,安寒一直在你身边,但他不能让你开心,所以我希望江北能带给你快乐。”
我给了苏木一个拥抱,在他耳边轻声说:
“可你知不知道,江北是伤我至深的那个人,我恨他。”
苏木的身子一僵,我知道,他从来不敢想我会主动拥抱他。
每一次游戏赢了,我们所有人都会抱在一起的时候,苏木都是离的最远的那一个。
之前我还以为他讨厌我,但我毕竟是经历过感情的人,我能感觉到苏木对我的关注。
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友好的拥抱,江北进来看到了,瞬间就急眼了,冲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跟苏木扭打在一起。
江北的拳头又快又急,苏木挨了好几拳头,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
我拿起啤酒瓶,又快又准的砸在江北的脑袋上,江北抬起头来,鲜红的血瞬间从他额前迸发了出来。
我慌乱的丢下手中的碎瓶子,江北慢慢起身将我逼到墙角,红着眼看着我:
“南归,你现在就这么饥不择食了?”
我用双手撑住他的胸脯:
“江北,你不该打他的。”
江北指着脑袋上的伤口问我:
“那我算什么?是不是谁都不可以受伤,唯独我是该死的?”
我当时就是一冲动,我本是想吓唬吓唬江北的,但酒劲一上头,下手就没个轻重缓急了。
而且当时江北下手也狠,苏木是无辜的。
面对江北的指责,我无言以对。
江北冷哼:
“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已经是人尽可妻了?”
我多想扇他一巴掌,但我握紧拳头隐忍住了:“江北,如果用难听的话来伤害我能让你感到快乐的话,那你尽管说吧,反正我不在乎,但我奉劝你,先去医院包扎好你的伤口,万一你死了,简亦说不定就会为你守寡了。”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我刚说完简亦,门一开,简亦慌慌张张的跑了来,完全无视我,直接捧着江北的脑袋说:
“你受伤了?谁打的?”
我大声回她:
“我打的,怎么,你有意见,想替江北报仇啊,来啊,你也拿啤酒瓶子砸我啊。”
简亦竟然愤怒的松开了江北,真的抄起了啤酒瓶子要来砸我,被江北拦住一把推开:
“滚,老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
简亦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们,心里的委屈可想而知。
我忍不住的放声大笑:
“还真是现世报啊,简亦,不信你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笑过之后,我眼中的泪,也忍不住的往下落。
就算江北这么对简亦,简亦还是从包里拿出纸巾上来给江北擦脸颊上的血,再一次被江北粗鲁的甩开:
“老子警告你,再碰我,我揍你信不信,别说我欺负女人。”
简亦一抽一抽的对江北说: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江北,我送你去医院。”
江北厉声呵斥住她:
“你站住,离老子远点,要去医院也轮不到你送,南归,我们走。”
喝了那么多的啤酒,还被我砸晕了脑袋,江北似乎很清醒,但我的脚步有些不稳,几乎是连拖带拽的被江北拉了出去,简亦远远的跟在我们后头,江北径直把我带到了停车场,不知从哪儿摸出了安寒的车钥匙,我惊慌的去抢:
“你疯了吗?酒驾是违法的。”
江北将我一把捞进怀里,霸道的强吻了我后,满嘴酒气的问我:
“就算是死,你敢跟我死在一起吗?”
我不敢!
但江北由不得我不敢,将我拖上车后,开出了停车位,简亦拦在车前。
江北先倒车了十多米,而后冲我一笑:
“既然这个女人这么想死的话,那我们就带上她一起去死吧。”
我惶恐的看着江北,得知他的用意后,用尽全身力气想去把车钥匙,但江北将我摁回座位,一踩油门,车子直奔前面的简亦而去。 候鸟已南飞,我在等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