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裤子从秦湛的腰间一点点往下褪,到了脚踝再一把扯掉。
剩下最后一件。
黑色的,包裹着雄伟的一团。
周洄脸色不好意思的偏着头,一鼓作气的上手。
力气用足了,使力往下扯,那东西突然弹出来,点到周洄的手背。
周洄脸蛋的颜色立马呜呜冒红,她用手摸了摸耳垂,试图降降温。
再一用力,周洄把黑色的平角裤拽了下来。
回头晃眼一看,秦湛整个人已经成了白花花的了。
眼睛不可避免的看到那东西。
她定了定神,虚着眼睛一把用棉被将秦湛裹住,秦湛整个人被罩得只剩一个脑袋,上面的脸蛋红扑扑的。
想到什么,周洄拿着包又收拾出门。
秦湛蜷在被窝里,一阵阵暖意往他的身上涌,再不清醒,秦湛也能感觉到熟悉的清香在周身围绕。
这会儿,他舒服的蜷着,嘴里开始微微弱弱的唤:“洄洄……洄……洄……”
周洄跑到楼下的药店,买了些退烧的药品,又转到旁边的超市,在里面选了些新鲜的蔬菜,顺便也拿了几条秦湛能换洗的贴身衣物。
最后,她提着一大包东西上楼。
进门,周洄把东西都放在桌上,然后去卧室看人。
秦湛这会儿已经把被子踢了,可能是觉得热,胳膊和小腿都露在外面。
“洄洄……”秦湛似乎听到有人进屋,下意识的喊道。
周洄一看,这人真折腾自己,随即马上走到床前,拉着被子,又把人裹得严严实实。
“怎么了?”周洄摸着秦湛的额头,一点一点揉着他的眉脚。
额上隐隐传来温温柔柔的力道,秦湛刚才难受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但嘴里还是一直叫着:“洄洄……我难受……”
整个跟一小孩子似的。
秦湛突然从被窝里伸出手臂,居然力道精准的一把圈到周洄的腰。
周洄愣了一下,低头看着人,秦湛居然抱得舒舒服服的,眉眼间皱着的痕迹也消失不少。
她笑了一下,这个样子看来,秦湛的状态已经好点了。
但摸着他的额头和露出来的手臂,周洄还是一刻也不放松,她起身,要去拿刚才买的药品。
秦湛却是抱着她的腰,紧紧地,一点也不放松。
周洄不得已,低头嘴巴凑到秦湛的耳边,哄道:“等会儿再抱好不好……先把烧退了……”说着,轻轻地拍了拍秦湛的脸颊。
秦湛闭着眼睛,嘴里呜呜了一会儿,半天才慢慢松开手上的力道。
周洄顺势把人的胳膊塞回被窝,然后蹲在床边,抚着秦湛的头发继续道:“乖乖的,不要再踢被子……”
不只是回答,还是呓语,总之,秦湛嗯哼了一声。
周洄这才从卧室出去。
再进来时,周洄拿着退烧贴。
她坐到床边,把退烧贴撕开,然后贴上秦湛的额头。
贴好后,周洄看了看人,开门又出去。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挺爱发烧,张沐就想了好些法子,最后从老家那里得知,葱节汤对发烧的小孩子来说效果还不错。
周洄把刚才提上来的袋子理了理,翻出一把葱。
本来说给秦湛做个红烧排骨,特意拿了把大点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处。
厨房里的用具都比较齐全,阿姨每次来都打扫得很干净。
即使这里长期没有人住,但依然有点人气。
周洄洗好锅,放好水,再点开火。
等火烧得半开的时候,周洄把切好的葱段放进去。
再等几分钟,葱香的味道渐渐溢出。
周洄取了双筷子,在锅里搅拌了几下。
热气氤氲,再等了片刻,周洄用汤瓢盛了小半碗出来。
又从旁边的壁橱里拿了个小汤勺,放在碗里搅拌散热,然后端着进了卧室。
周洄推门进去,无一例外的,又看到秦湛大喇喇伸出来的长腿。
她摇了摇头,很是无奈,小心翼翼的把碗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又去把人家的腿塞回到被窝里。
再等了片刻,葱节汤的温度降下,现在喝刚好合适。
周洄把人扶起来,让人背靠在自己的怀里。
秦湛这会儿人已经舒服不少,靠着背后软软的身子,不自觉的寻找着最舒服的角度。
周洄把人安置好,说:“好好的……别蹭了。”
她刚说完,秦湛居然乖乖听了。
看人已经安分,周洄另一只手伸长,够到床头柜上的汤碗,拿到自己的嘴边,再吹了吹,接着盛了一小勺,递到秦湛的嘴边。
“来,张嘴。”她轻轻开口。
秦湛安安稳稳的靠着,这会儿眼睛不再那么疲惫,迷迷糊糊的睁开点儿缝隙,眼睛虚眯的盯着周洄。
“洄洄……”秦湛虚弱的声音响起。
周洄看到人终于睁开眼睛,问道:“还难受吗?”
秦湛听到,在周洄怀里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低低的道:“有点儿……”
周洄眉眼低垂的看着人,听到这话还是担心,她也声音低柔的道:“把这个汤喝了好吗?喝了就不难受了。”
秦湛借着仰躺的角度,看见周洄对他低声细语的样子,此刻觉得这时的周洄最是温柔。
他极力睁大了点,然后眨眨眼,回了一声“嗯”。
然后,周洄把人圈在自己怀里,一勺一勺的慢慢将葱节汤喂到秦湛嘴里,不时拿纸巾擦擦秦湛的嘴角。
没一阵儿后,小半碗汤喂完。
周洄把又熟睡的人重新安置到被窝里,出门去把厨房收拾了。
收拾完后,周洄擦擦手出来。
这时,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周洄突然才想起,自己已经完全忘记时间。
她一下跑到沙发边,拿起手机,一看,任哓哓的来电。
“你现在在哪儿?”周洄还么开口,任哓哓劈头就来这么一句。
周洄拽了拽衣角,喊道:“哓哓。”
“你现在在哪儿?”任哓哓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比前一遍激烈。
周洄想了想,回道:“我没去哪儿,就在我爸妈给我买的新房这边。”
“你知道叔叔把电话打到我爸那了吗?”任哓哓的语气很是严厉,因为周洄从来不会干这种让家长担心的事。
这回过了晚上十点还没回家,不仅在周家两口子看来,就连任哓哓也觉得,周洄这是犯了大忌。
是不能够被原谅的。
“秦湛发高烧了。”周洄打算把实情说出。
“他发高烧了关你什么事!他发高烧碍到你回家了吗?碍到你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保平安了吗?”
任哓哓在那边怒极了的吼道,她没有接到周家父母的电话,因为他们没有任哓哓的号码,只能打到任国文的手机上。
随后任国文打了给她,言辞之间把周家爸妈的着急描述了个淋漓尽致。
任哓哓听了都不是滋味儿。
孩子都多大了,叔叔阿姨还得操着心。
“我马上给我爸妈打电话。”周洄听了,心里更加确定父母的着急,正要打算挂断任哓哓的电话。
“别打了。”任哓哓这时说出这么一句话。
周洄在这边愣住。
“我看叔叔阿姨着急,就说你跟我在一起,你回去别说漏了。”任哓哓在那边云淡风轻的交代。
“只要人没事就好。”
周洄“嗯”了一声,然后接着前面没说完的话说道:“秦湛高烧了,我问了蒋浔,才知道今天是他妈妈的忌日,但之后秦湛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那你这么找到他的?”
“是蒋浔。”
那边停顿了会儿,随后传来“哦……”的一声。
“所以你问我蒋浔的电话就是因为联系不到秦湛?”任哓哓反过来问她。
“嗯……”
“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
又默了片刻。
“哓哓,谢谢你。”周洄握着手机,真诚的说道。
任哓哓呵笑一声,说:“谢什么谢,我俩这关系。”
末了,任哓哓又叮嘱道:“可别让那家伙占了便宜,知道不?”
“哎你这人……”
“我这人怎么了?我这人就是深知男人的那点小劣根子,所以还是防着的好……”任哓哓居然在那边开始长篇大论。
周洄手机握在耳边,时不时往卧室瞧上一眼,半天没有发出声音。
任哓哓又叮嘱了一遍,才意犹未尽的挂断电话。
周洄握着手机,回到卧室。
秦湛此刻睡得香喷喷的。
她走过去,摸上秦湛的额头,手反过来又试了下,已经不那么烫了。
为了保险起见,周洄把退烧贴撕了下来,重新换了一张。
秦湛睡觉一直不老实,时不时地要踢被子,为了不让人再遭到二次感冒,周洄靠在床边休息。
眯一会儿又看下人,眯一会儿又掖一下被子。
到了后半夜,周洄渐渐扛不住,身子一点一点的下滑,最后出于寻找热源的本能,她也慢慢钻进了被窝。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周洄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浑身跟个小火炉一样的,然后后面还罩着一个大火炉。
大火炉?
周洄一想到这个词,脑子里立马清醒了。
她什么时候到的床上?
什么时候自己的手手脚脚都被人给缠住了?
她激灵了一下,随即转过身。
微弱晕黄的床头灯熏染下,周洄眼睛看到一双澄澈透亮的眸子。
她眨了眨眼睛,这人是醒了?
秦湛也看着她,问:“你醒了?”
两人的姿势实在尴尬。
偌大绵软的被子下,秦湛全身无一物,整个人贴在周洄身上。
秦湛毛茸茸的长腿架在周洄的小细腿上,一条跨过,把周洄整个罩住。
一只手臂伸直放在周洄的脖子下面,另一只握着拳头抵在周洄的胸前。
此刻胸前的那个大拳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正慢慢的摩挲着。
秦湛动了动,腿上的力气又压到周洄身上。
周洄翻了个身,仰躺着,一手抓着胸前的拳头,一手往下摸到秦湛还在乱动的毛腿,轻声训斥叫道:“别动。”
秦湛笑了下,果真没动,然后埋下头,脑袋抵在周洄的肩窝,热气扑在周洄的脖子上,低沉说道:“这下我的清白算是毁了。”
说完后,笑得很是得意。
“你必须得负责。”
他又加了这么一句。
周洄摸了摸人的头,也笑道:“你还非得赖上我是吧?”
“对,就赖上你了!你已经把人家看光了,我没人要了,必须得赖你一辈子!”秦湛说完,脑袋使劲往周洄肩窝里钻。
“不行,一辈子不够,每一辈我都要赖。”秦湛说完觉得不妥,抬起头,对上周洄的眼睛又补充道。
周洄摸着人的头,说:“好啊,我大方,随便你赖。”说着手转移到秦湛的额头,轻轻的触了触,已经不烫了。
她随即问道:“这会儿还难受吗?”
秦湛现在倍儿有精神,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声音洪亮的说道:“不难受了。”说完怕人不信,拉着周洄的手又往自己的额头上伸,说:“你再摸摸看,真的不难受了。”
周洄刚才已经试过,但为了配合人,还是摸了摸。
然后她把人拉回被窝,仔细的把被子掖好,秦湛又只露个头了。
秦湛喝了那碗葱节汤,已经发了热,意识已经完全清醒,现在整个跟正常人没什么不同。
当然,有的反应,自然也跟正常人一样。
他现在跟周洄贴得如此之近,又在同一张床上。
而且,秦湛现在,浑身跟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身无一物。
秦湛把人抱在怀里,隐隐觉得下面的东西离造反不远了。
周洄却是没有察觉,她侧了个身,看着秦湛,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今天是怎么回事吗?”
秦湛听到,热情熄了一些,周身开始泛着冷气。
似是不想让周洄看到,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周洄。
沉默无语。
周洄似是无奈,但不想再当一个不称职的女友,决定继续主动。
她往前移了下,贴身靠着秦湛的背脊,右手扒着秦湛的肩膀,她低声喊道:“秦湛……”
这样的动作保持了一会儿,秦湛还是没动,嘴巴也没再张开。
周洄盯着秦湛的后脑勺,开始没有头脑的讲话:“我想多了解你一些……我昨天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找不到你的人,也才发现,原来我是个多么不称职的女朋友……我不知道你的生日,也不知道联系不到你又该怎么办……一直以来是你在迁就我,我就连陪你一天的时间都没有……你对我那么好,可是我……”
说到后来,周洄的声音开始隐隐带了哭腔。
秦湛在周洄说到“不称职的女朋友”这几个字时,就开始动容,他动动眼皮,又张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周洄也翻了个身,又抹了下眼角,继续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好。但是现在,我突然发现,我可能配不上你,配不上你对我的好,更配不上你对我的喜欢。我想,我们还是分……”
“我不准你说!”秦湛转身,突然抱住周洄,声音格外响亮的吼道。
“你不准说!”秦湛开始哭泣,声嘶力竭。
“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没带手机,是我让你联系不到我的,是你在迁就我,是我游手好闲,才会天天只想呆在你身边,一切都是我,都是我的错,不是你……不是你……你千万不要说……洄洄……是我的错……求你了……”秦湛开始语无伦次,他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只希望周洄不要说出那两个能让他肝肠寸断的字。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秦湛整个人魔怔了,紧紧抱着周洄,嘴里不断地重复着那四个字。
周洄整个人被抱得死紧,动弹不得,她好不容易转过身,看着声泪俱下的秦湛,也哽咽着说道:“是我的错。”
“不是……不是……”秦湛望着人在他看来决绝的眼神,使劲的摇头,眼睛死死的盯着。
“秦湛,你不要这样……”周洄伸出手,擦着秦湛眼角的泪痕,很是心疼的说道。
“不是,我都说了不是,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秦湛脑子已经陷入混乱,他红着眼睛,肆无忌惮的大吼道。
“妈妈不要我了……我连妈妈的面都没见着,她就这么走了,不要我了……老头子也不理我,每年我过生日,都见不到他的面,他也不想要我了,他一定恨死我了……我就是个灾星……现在连你也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我又是一个人了……”
秦湛开始蜷着身子,瑟瑟发抖,嘴里还在说自己又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周洄心疼得要死,全身用力的抱着秦湛发抖的身子。
“秦湛,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了……”秦湛又开始笑了,眼泪珠子还挂在脸上,人好像变傻了。
“秦湛,你不要这样。”周洄把秦湛的脸对着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触到了秦湛的哪根逆鳞,秦湛一下子跟疯了似的。
“秦湛,你看着我。”周洄捧着秦湛的脸,一脸坚定的说道。
秦湛一直摇着头,满脸的绝望,似是屏蔽了外界的一切。
周洄又擦了把眼泪,似乎下定决心。
她捧着秦湛的脸,慢慢主动靠近,凑到秦湛的面前。
一点一点,周洄将秦湛脸上的泪痕吮干,眼角,鼻梁,脸颊,脸上通通有泪痕的地方,都被周洄舔了个干净。
秦湛摇头的动作渐渐止住,他看着周洄的动作,似在发愣。
周洄不等他反应,嘴巴继续转移。
秦湛的嘴角,她慢慢的在上面辗转,慢慢的由轻变重,由缓到急,再一点点进占。
以前,两人间这样的举动都是秦湛主动,周洄每次都是被动享受的那一方。
如今,她不想这样。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她不想再让秦湛一头热,不想让秦湛觉得委屈,她想主动一次。
周洄嘴上渐渐使力,秦湛还愣着,但不再疯魔似的哭泣。
他傻了,现在眼前的人还是周洄吗?
嘴与舌的互动愈来愈烈,吞咽的声音也逐渐加大。
秦湛开始不由自主的回应,这是他的周洄,是他的最爱。
他拥紧周洄的腰身,嘴上与她开始频繁的互动。
窗外,是静谧的冬夜。
窗里,是缠绵的气息。
良久,周洄终于放开秦湛的唇舌。
她双眼迷蒙,与秦湛互相抵着额,眼睛里都是彼此,鼻尖相触,呼吸相闻,两人都不觉间红了脸。
周洄又啄了一下秦湛的嘴,捧着人的脸温柔的说:“我们好好说,好不好?”
秦湛听明白了,他眨了下眼,表示答应。
“你刚才为什么那样?”
周洄乘胜追击,不想两人的问题一直横亘着。
秦湛靠在她的肩上,蹭了蹭,委屈的道:“你刚才要说分……分手。”似是觉得这两个字已经造成了心里阴影,秦湛顿了片刻才讲齐全。
分手?
她什么时候说过?
周洄很是疑惑。
“我没有啊。”她理所当然的道。
“你说了,你说你配不上我,你说还是分……手。”秦湛似是抓到罪证一样的不放过。
周洄一听,这人莫不是听岔了?
她看着人,说道:“我本来想说,我们还是互相交流多一些比较好,你是不是听岔了?”她说着,扯了扯秦湛的耳朵。
秦湛这会儿一听,“分”和“互”两个字声音有那么点相近。
可是自己又不是福建人,怎么会听不明白呢?
他也扯了扯自己的耳朵,望着周洄,还想确认,“真的是这样吗?”
周洄觉得他的眼神很没有安全感,便非常肯定的说:“真的!”顺带还附赠了秦湛一个大大的吻。
秦湛这下听了,什么都放下了。
可是,有人却没有放下。
周洄刚才听秦湛疯魔一样胡言乱语的说,大体已经了解些情况,这会儿,她看着秦湛的状态已经不错,便开口道:“你刚才……”
秦湛一听便知道周洄又要说事,想起刚才自己发疯一样的样子,脸上开始忍不住发红。不过,此刻他已经没有先前的戒备和冷漠。
经过周洄刚才那么贴心的呵护,秦湛已经决定要将自己的事交代得清清楚楚。
保证事无巨细,无一遗漏。
不过,交代事情之前,他的小东西却耐不住了。
刚才周洄的一番呵护,已然让它春.心难耐。 我的男友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