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蒋浔翻了个身,大.腿.夹.着被子,使劲往两.腿之间拽,贴得死紧。
手上还要加把力,“汪……汪……”的声音又开始疯狂放大。
他一个起身,干脆扯了被子,对着门口大吼道:“狗子,你叫什么叫!大半夜的想娃娃呢!”
蒋浔抓了抓鸡窝头,火气直线上涌。
他就知道这小畜生没完呢,看着蒋浔把娃娃抱走了,当下没有精力阻拦,结果深更半夜的跑到蒋浔门口撒气。
狗爪子挠得呲呲的响,就跟戳到人痒痒肉,抓心挠肝似的。
“别嚎了,赶紧滚蛋!那娃娃已经被我消灭了,你哭去吧你!”蒋浔大半夜被狗子吵醒,一身的气还想发呢。
现下又没人当出气筒。
张伟不在……
张大胖不在……
张小铁不在……
……
蒋浔数了一串儿人名,脑子一咯噔,哟,咋都姓张呢。
过了会儿,外面渐渐消停。
又过了一阵儿,蒋大的骂声在外面响起。
“你又对狗子干什么了?人医生好不容易把它弄得精神好了点儿,你一句屁话又把它整.萎.了,叫你一天不要乱跑,多带着狗子遛遛,你就是这么干的……”
儿子不如狗啊……
蒋浔仰天长叹一声。
外面吧啦吧啦好大会儿,蒋浔终于听到“走,狗子,跟我睡去,别理他。”这句话。
蒋浔躺床上想:他爹怕是更年期到了,深更半夜的,精神还能这么振奋。
这种品质,值得他学习!
他翻个身又想:这会儿他也精神着呢,不过不是脑子。
蒋浔往下盯了眼,那东.西完全没有消下去。
刚才被打断的梦境开始回放,他掀开被子,正要学农民伯伯背朝天劳作,猛不丁却被汪叫声阻挠。
他“啧”了一声,咒骂道:“真是蠢得要死,迟早把你放锅里给炖咯……”
想了想,这么立下去不是个事儿,还有后半夜,可有得熬。
蒋浔从床上翻起来,揪着裤子往浴室里踱步。
看来,只能劳烦劳烦右手这大兄弟了。
他揪着下面的坏东西,一脸的愁容惨淡,吃过.肉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现在,揪.着抹着,右.手也不那么顺手了,心里尽念着那一晚的味道。
“妈.的,浪.女的味道真他么好,现在害死个人……”蒋浔嘴里咒骂着,想的却是那人那夜,心里止不住的爽。
加.快……
终于,他急.喘一声,呼出一口气,舒.爽的卸下力来。
回到床上,蒋浔掖了掖被子,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想:不能一直过这样的日子,一定要把那浪.女拉下水!
同享欢乐,才能促进和谐社会的发展!
蒋浔睡着前,不要脸的这么想。
夜深寂静的任家,任哓哓正与周公相会,突然打了个喷嚏。
第二天,任哓哓急匆匆吃完早餐,捧着书往外面赶。
她自己一个人在家是闲不住的,也提不起兴趣准备毕业材料,非得有个人监督着才行。
昨晚约了周洄,早上她就起来给家里人说了。
任爸表示赞同,让任哓哓多捧几本书,还嘱咐佣人把洗漱用品也备齐了,这架势敢情任哓哓不回家住都行。
任妈在旁边看不下去,怨恨的对任爸说:“有你这么把女儿往外赶的嘛,谁家不希望女儿在家呆着。”
任爸大家长似的看了妻子一眼,手里夹着筷子说道:“你不懂,她这个人就得这么干。她高考那年你还知道不,不是人周洄,我们家女儿能有心思学进去嘛。”
他说着,夹了颗青豆,咔擦咔擦的。
任妈一想,还真是,但还是说:“现在又不一样,咱家女儿毕业了不得进咱家公司嘛,她那个专业学来又没什么用,还不如跟着我出去逛逛街,打扮打扮,扎个好男人……”
任爸噎了一嘴,吞下口里的饭,举着筷子摇了摇,道:“不不不,你这思想已经过时了,现在的年轻人想法不一样。”
“过什么时,当年你不也还是栽在我屁.股后面走?”任妈说着,特有姿态的撩了一下发,一脸的自信加鄙视。
任爸当场瞪着不说话了。
……
任哓哓捧着书,站在桌边,目睹早上这场辩论赛以她爸被轻轻松松ko掉收场。
她翻了个白眼,拿起佣人准备好的东西,赶紧出门走了。
不管家里的两个人即将展开另一轮的口舌之争。
任哓哓把东西在车上放好,给家里的司机说好地址,便躺着再补会儿觉。
过了会儿,车子即将出别墅大门,碾到一个不知道谁扔到路上的大石块,摇了一下,任哓哓受了惊,立马睁开了眼。
她往前面看了下,发现这司机又是那回帮她搬东西的人。
任哓哓脑子闪过一个白点儿,想:这路途怕是漫长。
上次载她回家,半小时的路程,任哓哓愣是在车上坐了一个多小时,搞得她屁.股都坐麻了。
一到家她坐到沙发上就冲他爸撒气,说:“你看你派的什么人,开车跟蜗牛似的,我屁.股都坐麻了啊……”说着还很没形象的当着司机小李和他爸的面儿揉屁.股。
司机小李挺委屈的低着头,任爸咳了一声说:“你先出去吧。”
然后他走到任哓哓面前,居高临下的道:“你懂点事儿成不,再不乐意也不能当人面说。再说,这小伙子是你李叔的儿子,复读老几年了都没考上,现在跟这儿找工作,手里的驾照都没攥热乎,你一个当姐姐的反正多体谅。”
任哓哓心想:好吧,看你复读了好几年,霉得起冬瓜灰的份儿上。
司机小李被后面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额头隐隐冒出冷汗,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奔赴刑场似的说道:“放心吧姐,我的车技已经熟练多了,不会耽误你的。”
任哓哓一听,又躺了回去,说:“就等你这句话。”
这会儿她不想补什么眠了,干脆看着车窗外面。
车子已经出了别墅大门,到了一条宽敞的道儿上。
任哓哓支着手往外看,大雾笼罩的冬日清晨,前面渐渐出现一个裹着黑色大棉袄的人影。
再进了些。
任哓哓突然讲道:“弟娃,靠边淌着水过去。”
司机小李虽然不懂人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但还是听话的照办。
车轮滚过昨夜大雨留下的积水潭,“哗啦”一声,水点溅得老高,然后车屁.股越来越远。
“妈的,你给老子停下!你神经病啊,瞎了眼是吧,没看到一大滩水在这儿呢嘛!别让我逮着你,不然你死的别太难看……呼……你妈的……”
蒋浔追了车屁.股好大一段路,最后实在熬不住,撑着膝盖不住的喘气。
他要了老命,好不容易记下车牌后面的“79”两个号,再想细看,车屁.股越来越远,都被这白茫茫的雾给挡住了。
蒋浔睨了旁边趴着的狗子一眼,刚才他跑,狗子也在后面被牵着跑,这会儿也吊着舌头哈哈喘气。
妈的,大清早遛个狗惹谁了!
惹到我了!
车子一淌过水,任哓哓就催人快快快,开快点。
这会儿已经飙出好远,她在车里哈哈哈的笑着,过了会儿说:“弟娃,干得好!”
司机小李脸上僵笑,他觉得自己似乎好像可能干了件坏事儿,不知道会不会遭报应。
任哓哓却不这么想,大清早的,又是去见周洄,她心情多么的好啊。
可是有人就是这么碍眼,非得凑跟前惹事。
人不犯我,嘻嘻哈哈开心活。
人若犯我,送你去见天老爷。
这是任哓哓的处事哲学。
蒋浔就是这么倒霉,在任哓哓眼前出现那都算犯罪!
蒋浔和狗子站在路边,很想问:我惹谁了?犯什么罪了!
世界白茫一片,偌大的别墅区人迹罕至,无人能解决蒋浔心中的疑惑。
旁边的狗子哼了一声,在蒋浔脚边转着,很是不耐烦,呜呜叫着还要溜达。
他这时才想起,为了弥补自己昨天对狗子造成的伤害,他早早起来,跑到还在床上睡的蒋大跟前大声说:“爸,为了表示我对狗子深沉的爱,我现在就带它出去溜……你不用起来了,多睡会儿,睡个美颜觉……我看你脸上的褶子又多了好几条,赶明儿你还是去会所做个spa吧……要不还是去医院往脸上打两针吧,这样见效比较快,立竿见影,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蒋浔还在摸着额头想,会有什么后遗症来着,一拍脑门儿,正要说:“哦……”
一个枕头飞了过来,砸到他的嘴巴,紧接着他爸蒋大浑厚沙哑的声音想起:“讲你妈.逼,给我滚!”
“嘿,爸你这话就不对了哈!虽然我妈不在了,爸也不能这么说她,小心她晚上爬出来找你……”
“给我滚!滚滚滚……”
……
一连串“滚”字还在身后,蒋浔抄着口袋出去,心想:老头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他舒了一口气,真好,昨晚的仇终于报了!哈哈哈……
随后,他衣服也不换。冬天的套装睡衣外面再套了件长到脚踝的黑色大棉袄,穿个袜子,脚上趿个拖鞋。
虽然刚才是为了报复,但说了的话还是要履行,所以他手上牵个狗绳儿,头发胡子也不搭理,邋里邋遢出门啦。
遛狗必须得是这个形象啊,这样才叫生活!
现在他满脸甚至满身都很有生活气的站在路边,身上全是积水溅起来的脏东西,裤子和拖鞋最惨,都被溅了个半湿,他蠕动蠕动脚趾头。
哇擦,好冷……
蒋浔转过身,开始瑟瑟发抖,他蹲下来真诚的看着狗子,说:“要不,咱俩先回去,等会儿再出来遛?”
狗子好像是被欺骗惯了,呜呜的摇着尾巴不愿意。
他一看也气了,吼道:“要不是为了你,我能出来遛嘛?我不出来遛,能遇到这傻蛋神经病嘛?没遇到这傻蛋神经病,我能搞得像个要饭的嘛?”
说完,眼睛去看狗子,果然看到狗子委屈的低头。
蒋浔又说:“先回去吧。”
狗子一听,把绳子扯得老远,那架势,才不是要回去的意思。
嘿,蒋浔又咆哮道:“合着你把我的话当歌听了,不上心是吧!你看看你的狗毛,湿哒哒的,都成团了,出去人家小母狗肯定嫌你没洗澡。”
说完,狗子还真的歪个头,揪着狗头看自己身上的毛。
蒋浔觉得有戏,扯了扯绳,说:“走吧,你不嫌丢狗,我还嫌丢人呢。”
谁知狗子油盐不进,马上死死蹲在地上,稳如泰山,瞪着双狗眼,誓跟蒋浔抗争到底。
蒋浔一看,哟呵,还杠上了啊!
别以为我没招!
他起身走过去,再蹲下,不怀好意的回瞪一眼。两只手齐齐上阵,抓着狗身一拢,狗子还要挣扎,蒋浔手上加力,一个使劲把狗子抱了起来,边说:“哟,我爸把你养得挺肥的哈,几天不见,这体重见长啊。”
他边想:小狗子,你还嫩了点!
蒋浔怀里捧着个狗,悠哒哒转了回去。
肩上狗头双眼无神,一脸生无可恋。
狗子:小母狗,你再等等我……
任哓哓哈哈笑了一路,司机小李脸上也僵了一路。
到了周洄家小区楼下,她弯着个肚子出车门。
司机小李拿着她的东西站在旁边,想:这个大姐别不是笑傻了吧?
任哓哓终于笑够,呼了一口长气,看着他道:“东西给我吧,我自己上去。”
司机小李“哦”了一声,伸手把东西递过去。
她两手接过,手臂登时往下掉,呀呀叫着:“不行不行,太重了,你送我上去吧。”
司机小李又“哦”了一声,大手把东西都拿了过去。
任哓哓还没按门铃,里面门就被拉开。
周泓和张沐出门,抬头就看见任哓哓,张沐喊道:“哓哓来了啊,快进去吧,洄洄等着你呢。”
“阿姨好,叔叔好。”张沐一说完,任哓哓才有机会问候两个人。
“好,你先进去吧,我和你叔叔出门买菜去。”张沐拉着周泓侧了下身,让任哓哓进门。
任哓哓点了下头,说:“那我先进去了。”
司机小李跟在她后面进门,东西都放在茶几上,任哓哓看了看,说:“你先回去吧。”
她来周洄家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这会儿任哓哓就跟在自家似的,从鞋柜里拿出双女鞋,穿上就进书房找人。
周洄见人进来,站起身说:“等会儿你坐我爸那座吧。”说着指了指。
任哓哓点个头,嚼着嘴里的橘子瓣儿,嗯哼一声,接着又掰了一瓣递给周洄,说:“吃吧,我爸说能甜得他掉牙。”
早上出门的时候,家里的阿姨得了任爸的嘱咐,往任哓哓的包里又塞了一大包橘子。
任哓哓那时候正嚼着饭,没看见。
刚才掏东西拿书的时候才发现,一想怪不得那么沉。
周洄笑着接过,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说道:“嗯……真甜……”
甜味里带点冰凉,周洄吃着,一直看书的疲惫解了不少。
任哓哓这边转悠到周爸的位置上,她坐了下来,整理整理,腾出空间。
冷不丁的,任哓哓看到角落里有张小纸条,皱巴巴的,揉成了一团。
她吞下最后一瓣儿橘子,手伸过去,拿起来看。
“我真没用。”任哓哓看着纸条上的字念了出来。
她想,谁能在纸条上写这四个字?周爸?不像啊。周爸看起来就是个自信心爆棚的大爷们儿,完全和这四个字不搭嘎啊。
而且,这四个字写得……丑不拉几的啊……
任哓哓嫌弃的又看了一眼,写成这个样儿的,怕也是个神哦。
嗯……丑神……
本着促进和谐家庭的建设,任哓哓觉得有必要告知周洄。
所以,她手指夹着纸条,走到周洄面前,挥着纸条在周洄眼前晃了晃。
周洄看到,问:“什么?”
任哓哓递过,抠着指甲,说:“你看吧,在你爸座位上看到的。”
周洄拿了过来,仔细的看了一下。
家里人的字迹,周洄都清清楚楚。一看“我真没用”这四个字的长相,周洄一眼就能确定不是她爸她妈写的。
不是爸妈写的,又会是谁呢?
周洄想起是在她爸的座位上发现的,又记起昨天,脑子里好像确定了什么。
她压了压书皮,说:“我也不知道,晚些时候我再问问我爸吧。”
任哓哓一听,没了好奇的心思,出门拿了书,又回到座位上,开始看自己的。
那边,周洄的心思似乎没在书上,过了好大片刻,她撑着额头想:那人……真的这么想吗……
两人坐在书房,看得认真。
快十点的时候,周泓和张沐回来了,手里提着很多东西。
张沐进门就看见茶几上放着一大包黄澄澄的橘子,袋子外面还滚了几个,她一想,笑了,对着自家丈夫说:“你看这老任……”
周泓也注意到了,说:“懒得管他……”随后嘀嘀咕咕的把东西放进冰箱。
周泓和张沐以往每回都跟任爸说,让他别让任哓哓带东西过来,人来了就好。可是任爸好像认死理,非得让女儿提着大包小包的进门。
有一回,任哓哓累得肩膀酸痛,周泓直接一个电话过去,对着那边的任爸咆哮:“你是不是有病,你女儿累个要死,你还非得让人大包小包的……”
这样咆哮了半天,任爸似乎消停了一会儿。
现在,周泓看到这大包橘子,觉得有些东西又要冒头了。
两口子弄好午餐,张沐进屋叫看书的两人吃饭。
任哓哓哈哈答应,跑到门口,说:“老早就饿了,这回我要把阿姨做的菜吃光光,上次我都觉得没吃完可惜了。”
张沐在旁边笑:“那你等会儿多吃点。”
任哓哓大大的“嗯”了一声,抱着张沐的胳膊进饭厅。
周洄跟在后面,想:这人真是……
她自然知道任哓哓说的上次是什么时候。
那会儿应该是今年暑假,周洄从外地的学校回到家里。
任哓哓找她出去玩儿,约了几个高中的同学,在外面逛了一圈,又跑去一家私房菜馆吃了一顿。
晚上任哓哓跟着周洄回周家,张沐刚刚做好晚餐,招呼两人吃饭。
周洄和任哓哓齐齐摸了下肚子,对视一眼,都是明显已经撑不下去的表情。
周洄只好说已经吃过了不饿,任哓哓却是个馋嘴的,就算饱了,看着张沐做出来的一桌子可口开胃的佳肴,胃里的馋虫怎么也压不住。
任哓哓最后还是上桌,硬撑着尝了几口,直到肚子撑得圆滚滚,才停下手里的筷子,只能眼巴巴的望着桌上的菜肴,直说可惜。随后任哓哓捧抱着个肚子,瘫在沙发上一点都懒得动,就怕动了得叫疼。
周洄看人难受,去医药箱里翻了好几片儿健胃.消食.片出来。任哓哓嘴里嚼了好几片,肚子里才轻松了点儿。
到了半夜,任哓哓龇牙咧嘴的醒来,推了下周洄,嚷嚷说肚子痛得要死。
周洄就跟照顾孕妇似的,扶着把人送进洗手间,安顿好才出来。
过了好久,周洄都睡得迷迷糊糊了,任哓哓终于出来,摸着肚子感叹:“还是空得好啊……”
周洄半是清醒的听到,想到:只能怪你太能吃……
想到这里,周洄忍不住又笑,这人怕是这次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因为她爸妈的厨艺她是清清楚楚的,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只不过周洄从来就胃口小,饭菜再香也只能吃那么点儿,搞得周家两口子每回都想好些办法,希望能让女儿多吃点儿,毕竟周洄看着太瘦了。
四人围着桌子开动,任哓哓胃口好,每样菜都尝了个遍。张沐看着人吃得香,在周洄那儿遭到打击的信心又涨了起来。
饭后,任哓哓果然不负众望,成功的瘫在了周家的沙发上,拉都拉不起来的那种。
周爸周妈还在厨房收拾,周洄又担任起老妈子的角色,翻出健胃.消食.片给任哓哓,任哓哓一把接过,不正经的笑说道:“我们家洄洄真贤惠,谁娶了那一定是祖坟冒青烟了,得积八辈子福气!”
周洄笑了一声,拍了下任哓哓的胳膊,回说:“再笑,肚子不疼了啊?”
任哓哓本来没注意,她一说,真感觉肚子开始一阵一阵的疼,嚷嚷着不行。
周洄却是一直笑,说:“让你开玩笑。”
任哓哓还想反击,谁料一动就疼得不行,最后只能憋着一张青黑的脸。
过了会儿,任哓哓接到她爸的电话,说是她外婆又进医院了。
任哓哓也不顾得疼了,马上起身就要走。
周洄在旁边听到,冲着厨房喊了一声“爸”。
周泓听到出来,周洄接着说:“你快送送哓哓,她外婆又进医院了,她现在赶着走。”
任哓哓在旁边站着,只觉得心急如焚,周洄拉着她的手说:“没事,别担心,外婆有福气。”
周泓听了立马扯掉围裙,拿了鞋柜上的钥匙,就要出门。
张沐这时候跑出来,喊道:“穿上外套。”
也是急了,周泓和任哓哓身上都还只穿着打底的衣服,到了外边肯定得冷。
周洄当即拿了任哓哓的外套往她身上套,周泓也边穿边往门口走。
两个人急匆匆的出了门。
周爸把人送到别墅门口,正要开进去,门口的保安说什么也不让进,说是为了业主的安全,禁止陌生的车辆进入。
就算任哓哓作为业主保证,保安也严格按照要求来。
任哓哓急得不行,对周爸说:“叔叔,那就这样吧,我自己进去,你不用送我了,先回去吧,”
周泓答应了一声,说:“行,那你注意点,别太担心。”
说完,任哓哓就冲着进了别墅大门。
她爸告诉她,今天把老人家接来家里玩,结果任哓哓的舅舅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突然跑到任家,追着他姐姐任哓哓的妈问外婆遗嘱的事情。
老人家伤心,气不过,心脏病突然犯了,当场晕倒过去。
恰好任家的家庭医生来跟任爸任国文商量事情,马上给老太太做急救措施。
任哓哓一路紧赶,大门离她家的别墅又远,任哓哓心里急,步子快得不行,刚刚不怎么疼的肚子这会儿开始抽痛。
额上隐隐冒出汗来,任哓哓兜着肚子,走得飞快,完全没有注意前方的人影。
“砰……”的一声,任哓哓撞到一个人的怀里。
“你眼瞎哈,没看到人嘛?”头顶的男声语气不善,开始骂她。
任哓哓抬头,看到讨厌的人脸,瞥了一眼,侧过身就要走。
蒋浔哪里饶得了她,撞了人这道歉还没讲呢,平白无故还遭一记白眼。
他拉着任哓哓的手臂,看着人说:“我说,你是不是至少说句抱歉?”
任哓哓看了两人交叉的手臂一眼,甩了甩,发现丝毫动不了。她闭了闭眼睛,这时看到一只大柴犬仰着头看她,任哓哓别过脸,一脸隐忍的看着蒋浔,说道:“你有病啊,放手!”
“你才有病!”蒋浔下意识的回道。
“撞了人不道歉,还恶人先告状,你说你是不是有病……诶,不是,我看你兜着肚子,不会是怀孕了吧?”他说了前面,突然观察到任哓哓肚子鼓鼓的,手还放在肚子上,疑惑的说出下半句。
任哓哓额上的汗珠越发大颗,迫切希望见到老人家的心情,加上肚子越来越痛,她忍不住了,大声吼出:“蒋!浔!我草!泥!马!”
眼睛死死的盯着蒋浔,眼珠子越来越红,里面快要有东西掉出来。
蒋浔惊叹,这人这么脆弱的嘛?想着,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放松了些。
任哓哓再一扯,马上跑走了。
手里抓着的手臂消失,蒋浔反应过来,看到蹲着的狗子,骂道:“你个没用的,你怎么不拦住她!”
狗子仰着狗脑袋,“嗷”了一声:你才没用。
人影越来越远,蒋浔开始自言自语:“肯定是怀孕了,不然怎么我一说她就急了,眼珠子那么红,跟咱们家小兔子似的……”
蒋浔再一回忆,刚才任哓哓的眼睛红肿的样子,眼泪珠都快掉出来了。
再一想,自己真的不会说中了吧,他还记得,那一晚两个人第一次,床上床下,昏天又暗地,什么措施都没做啊。
他到现在都还能想起,自己一大把的灼.热.洒.进任哓哓身.子里的感觉。
蒋浔摇了摇脑子,不行!必须得问清楚!
他扯了扯绳子,狗子抬头看他,“找到刚才的姐姐,晚上给你奖励。”他吩咐狗子,狗子一听,立马狗身一甩,鼻子咻咻的开始启动工作模式。
一阵儿后,狗子不负众望,到了一家别墅前停住。
蒋浔一看,他么的不就在自家对门嘛!
他正要按大门的门铃,手上一推,发现大门没有上锁。他整理了下,推门进去,再经过一小截路,蒋浔到了楼下。
门里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还伴随着东西摔在地上的声响。
蒋浔心里一惊,这是……家暴?
他甩下狗绳儿,推开门冲了进去,进门就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举着烟灰缸就要往任哓哓身上砸。
蒋浔这会儿什么也没想,冲上前护住人。
“咣当”一声,烟灰缸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紧接着,蒋浔的身.体也快要往地下倒,任哓哓赶忙撑住,抱着人的腰身。
“汪……汪……”狗子见自家主人受伤,凶狠的冲到那男人面前,开始撕拉乱咬。男人被扑倒,蜷在地上不敢动,生怕被狗咬到致命的部位,开始低声求饶:“姐……姐……救我……”
蒋浔晕倒靠在任哓哓的身上,人事不省。
任妈郑小雅看着自己弟弟郑小双在地上打滚,一脸无动于衷。
任国文这是喊道:“赶紧把人送医院,砸到脑袋不是小事。”
任哓哓一听,马上拖着身上的人往外走,家庭医生也来帮忙,把人放进车里。
狗子一看自家主人要被带走,停下撕咬的动作,四脚跑着也上了车。
郑小双还在地上哭诉,任国文这下立马叫了保安,一点情面没给。
敢伤害他女儿,等着坐牢吧!
郑小双最后被保安架着出门,任国文让郑小雅照顾好妈,后脚就去警局报案。
周洄拨通任哓哓的电话,打算问一下外婆的事情。
任哓哓说道:“已经没事了,不过有点复杂,我回头再跟你聊。”说着那边立马挂了电话。
周洄心想:没事就好。
周泓和张沐知道,也松了一口气。
晚上周洄接到秦湛的电话,让她晚上出来一趟,自己想她想得紧,希望见见面。
周洄想到那张纸条,二话没说答应。
她跟爸妈提起晚上出门一趟见秦湛,张沐表示可以,只有周泓黑着脸说了一句“十点前必须回家。”
周洄答应,提着包,想起什么,又退了几步,往包里塞了几个橘子,然后出门。
秦湛就在楼下等着她,她一出小区门,秦湛立马把人塞到怀里,嘴里说着:“可想死我了。”
其实两人也就不到24小时没见,但是经过几天秦湛天天陪周洄看书的日子,现下觉得离开几个小时都嫌多。
秦湛载着人去了一家羽毛球馆,起因是因为觉得人成天埋头看书,对脊椎肯定不怎么好,偶尔出来运动一下会比较好。
他以前没事就会去各种运动场馆发泄精力,释放一下成年的荷尔蒙。
后来秦雄原看他去的次数越来越多,干脆买了一家器械完备,场地宽敞的健身馆,里面自然也包含羽毛球馆。
秦雄原为此还说:“乱花什么钱,给你买个自己玩儿。”
后来,秦湛就真的没事就去玩儿,练就了一身好肌肉。
秦湛在健身馆规定的停车场停好车,开门等着周洄下来,说道:“等会儿可以打打羽毛球,这运动对眼睛和手臂都好。”
周洄拉着人的手,又笑,说:“行了,听你的好吧。”刚才来的路上,秦湛已经科普了一路的运动是多么的好,多么的健康,说得周洄要是不答应就是犯罪似的。按他来讲,不运动是对生命极大的犯罪!
两人到了为秦湛专门准备的羽毛球馆,里面还附带一间有洗手间的休息室。
这里早早准备好了运动的衣服,男女都有,所以周洄现在裹着冬服棉袄也无妨。
换好衣服后,两人拿了球拍一人站到一边。
几个回合后,秦湛意识到自己找了个运动无能的女朋友。
周洄也很无奈,自己只知道皮毛,对羽毛球这种运动根本不擅长。
发了几个球,又没过网,周洄开始泄气。
秦湛看人脸色不好,走到网前,说:“没事,慢慢来。”
周洄其实生自己的气,她发的几个球没过网都掉在地上,就算这样,秦湛却每次都跑过来帮她捡球,一点都不嫌累,也没有不耐烦。
她看着人脸上的汗,踮起脚尖,伸出手臂,用稍微干净的手腕处给人擦了擦汗。
秦湛低着头,配合她的动作。
末了,秦湛在周洄的脸上啄了一口。
两人再次开启发球,捡球,再发球,再捡球,再再发球,再再捡球的运动。
大半个小时之后,两人渐入佳境。
周洄只需要站在那儿,然后接住秦湛放轻力道抛过来的球,然后就算她手拙把球乱拍,秦湛也能稳稳的接住。
秦湛偶尔动作比较夸张,抬手发球时,腰部隐隐露出些肉来。再到帮周洄捡球,秦湛每次跑过来蹲下,周洄都能看到他背部的紧绷的肌肉线条。
周洄一边打,一边认真想了想:秦湛是不是在做什么勾.引人的事情。她来不及细想下去,因为秦湛的球又抛过来了。
两个人大汗淋漓的回到休息室,周洄先去了浴室洗澡。
秦湛大气喘着,仰头躺在沙发上,浴室里的水哗哗的响着,他的脑子渐渐开始发热,某些邪恶的东西开始冒出来。
汗珠迷蒙了眼睛,秦湛想起那次送周洄回家,自己站在路边就开始乱想。
这会儿,真人就在几步远的浴室。
他抹了一把脸,擦掉越来越多的汗珠,身子里的热气快要压抑不住了。
又过了一会儿。
“咔哒”一声,浴室的门终于打开。
周洄裹着条浴.巾站在门边,刚才浑身.汗水黏.黏的,进去得急,完全记不住要拿自己的衣服。
她在里面纠结了会儿,运动衣已经湿哒哒的了,最后干脆裹着浴.巾出来。
秦湛这会儿撑着床起身,看到只裹了浴.巾的周洄,正眼珠子水汪汪的看着他,秦湛愣了一下,咳了一声偏过头说:“我先洗澡。”
随后,秦湛进了浴室。
等浴室里响起水声,周洄才舒了一口气。
她走到放着自己衣服的地方,拿在手上想:趁着秦湛洗澡,现在穿上应该来得及。
周洄怕来不及,想着先把裤子换了。
她躬身站在一堆衣服面前,翻来找去,发现没有找到自己的底.裤,连带着内.衣也不在这里。
这时,浴室的门再次“咔哒”一声,开了。
周洄的脑子也“咔哒”一声,明了,刚才她洗澡顺手就把底.裤内.衣放在旁边了,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拿!
秦湛现在浑身.火热,进浴.室的时候他就耐不住了,偏偏洗澡的时候还看见小女人的内.衣内.裤放在旁边。
他加快了洗澡的速度,开门就看到小女人弯着身子站在床边。
周洄背对着他,秦湛看到她腰.身低下,细弱的肩膀微微含.着。虽然浴.巾包.裹.着身.体的大部分,但秦湛看到露出来的肩膀和莹.白的小腿,眼睛已经发.胀发红。
他低吼一声,几步冲到周洄的背后,两只手往前伸,一把搂.住周洄的细.腰。
周洄没有留神,一不小心被.撞.得往前动了几步。
她动了动胳膊,埋着头,声音细细的说:“干什么啊?”
秦湛整个人扒在周洄身上,脑袋使劲往周洄的肩窝里钻,周洄怕痒,动作幅度比较大的挣了挣。
秦湛喘气越甚,声音喑.哑:“别动。”
刚才他冲过来的时候,本就松垮扎在腰.间的浴.巾此刻已经掉落在地,现在他已经全身无一物了。
周洄又动了动,问:“干什……”
还没说完,下一秒她愣住了。
周洄:好像有东西在我屁.股后面钻…… 我的男友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