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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无法隐瞒

惑国 诸夭之野 4050 2021-04-07 03:15

  五人相见,都怔了怔。

  云深发怔自然是因为申宓的去而复返。她还有胆回到这里!

  那四位发怔,却是因为看见她如今这般苍白憔悴的模样。

  满屋子的药味,有些刺鼻。云深未动,怔愣之后,淡声道:“偶染小恙,不能起身迎接诸位的大驾,失礼了。”

  申屠上前一步,脸上的关切之情浓厚,“丫头,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脸色白成这样!”

  云深似笑非笑,道:“病是沉了些,不过也没什么大碍,吃几天药就没事了。”她眸光在几人身上一瞟而过,“大晚上,不知几位到寒舍有何贵干?”

  她只字未提白日里申宓来过的事。

  但申宓怎肯就此放过她。她往前几步,走到她床前,状似极真诚:“姐姐可是因为我白天说了那些话动了气,才病了的?我不懂事,说了些不该说的,万望姐姐不要生气,顾着些自己的身体才好!”

  云深容色淡淡,道:“我倒是要感谢你对我说了那些话,否则我至今还是被蒙在鼓里,做一个傻子呢!你也大可放心,我这病和你没有半分关系。”

  “姐姐,你一定是还在怪我,对不起,是我的错。今日爷爷和爹爹将我带过来,就是让我来向你认错的。我求姐姐一定原谅我,不然,爷爷和爹爹是不会放过我的。”

  云深凉凉一笑,睨着她,说起话来丝毫未留情:“你别是戏精附身了吧?他们放不放过你,和我有何干系?再者,我已经说过了,我的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是觉得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像个话痨一样在我这里多嘴多舌!”

  申仲终于听不下去了,眉心一蹙,道:“丫头,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终归她是你的妹妹,纵言语上有些错处,也是无心之失,你不原谅也就罢了,何苦还恶言相向?”

  云深冷笑道:“我和她那点血缘上的关系,实在是微不足道,倒是申老爷您和她血脉相连骨肉至亲,故听不得别人说她半个不字。既是如此,二位又何苦来讨这个不愉快呢?离了我这里,大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岂不是彼此都能痛快些?”

  “你这丫头!你……”申仲却不是个斗嘴的好手,被云深如此数落,竟说不上话来。

  倒是申屠吃过的盐巴多些,历过的事也多些,比申仲也就更理智些,瞧着云深苍白的小脸儿,蔼声道:“丫头,外公晓得你是受了委屈,眼下这种局面也让你心焦,你别担忧,我今晚来看过你,就连夜启程去雁城,就算拼得我这条老命,也会将他给你救出来。”

  外公。他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这样自称过。以前没有什么感觉,现在……现在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说了这样一番感性的话,她觉得,这个词还挺新鲜。

  可也仅止于此而已。她没打算认下这个外公。

  “他若不能自己出来,我不会原谅他。你想做什么,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不要以我的名义,我也不会对你心存感激。”

  她已经说的这般绝情,申屠却也没有因此而不悦,反倒是蔼声安慰她:“我救他不仅是因为他是你的夫婿,还因为他是我的主子。你不必为此而有什么负担。丫头,你照顾好自己,在他回来之前,可别先把自己的身体搞垮。”

  云深忽然不想再说什么重话。即便不能认同这个人,也没必要和一个与你为善的人恶言相向。她或许经历了许多难为常人所承受的事,但毕竟没有长成一个不可理喻的人。

  “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和八九十万大军相抗衡?去了也是飞蛾扑火。而且,阿曦必然不希望您这样做。我怀孕了,您还是留下来保护我吧。救阿曦的事,咱们再从长计议。”

  她瞒了许多日子的事情,就这样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说了出来。不但她没有准备好,在场的人都没有准备好。

  尤其是申宓和上官月明。

  上官月明虽没有准备,脸上却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望着云深,一如他初进来的时候一般。若实在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大概也只有眼底深藏的那一抹不易被人发现的痛色吧。

  申宓却撑不住,精神已濒临崩溃,而她的父亲,申仲申护法,对这个已濒临崩溃的女儿又送上了力气十足的一巴掌,“混账!原来果真是你将她气成了这般模样!对一个有身孕的人,你都干了些什么!”

  聪明如他,想来也已经明白了今日这件事情的关窍。他的女儿今天早上来览云小院干了些什么事,他也已清楚。

  云深静静看着摔倒在地上的申宓,没有同情,也没有再落井下石,淡漠得像没有认识过她一般,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为了我腹中来之不易的孩子,我不想再染杀孽。也不想再追究她白天来的居心。你带她走吧,永远也不要再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羞恼愧怍一起涌上心头,申仲面色难看,“你放心,我以后会看好她。现下最为要紧的,是咱们不姜皇上的安危。今晚我会启程去雁城。好歹,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会守护好他的。你安心养好自己的身体。”

  云深点点头,没有拒绝他,还替他出主意道:“阿曦的脾气,我最是知道,他令你们保护我,你若是弃了我去雁城,他必然要治你个抗命不遵的罪。稍后我修书一封,让他不要为难你。”

  “也好。”申仲居然也没有反对。

  看来已没有人怀疑云深在上官曦明心里的地位。她的话,于上官曦明来说,便是圣旨。圣旨有时候还会遇上一两个抗旨不遵的,云深的话在上官曦明那里只有“欣然听之”四个字。

  诚然,大家也都意识到,申宓姑娘无论是想要在上官曦明心里挣得一个角落的位置还是想要报复云深以期彻底取代云深,这都不现实。

  但申宓姑娘显然仍是不死心,仍保持着跌坐地上的姿势,却一改初进来时楚楚可怜的模样,牙根咬得咯咯响:“蓝云深,你不要假惺惺的了,若不是因为你,曦哥哥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我告诉你,曦哥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云深淡漠地道:“我们之间的事,你还没有资格来过问。不放过我嘛,你倒可以试试。不要说你只是和我有一点血缘关系,便是与我同父异母的宁玖颍,你可曾见我手软过?”

  威胁人这种事她向来觉得是件丢人的事,一般遇到挑衅的人,她要么是无视,要么直接就撸袖子将对方干掉了,绝不会还要搞些口舌之战。

  若申宓姑娘是个明白事理的姑娘,此时实在应该就此断了不该有的念想,去寻找新的适合她的春天。奈何申宓姑娘也是个拗脾气的姑娘。云深越是对她恶言相向,她越是斗志昂扬。

  “蓝云深,你不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吗?人都会有老的那一天,你也会有人老珠黄的时候,到时候,不姜的后宫里会住满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曦哥哥给你的恩宠,都将随岁月逝去,届时,看你还能不能这样嚣张!”

  云深苍白面颊上浮出点微冷笑意,“后宫里无论住着多少貌美如花活泼机灵的小姑娘,都不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申仲已实在听不下去,扯住申宓的胳膊就往外拖,边拖边骂:“我怎么会有一个你这样不争气的女儿!真是将申家的脸丢尽!”

  云深视若罔闻,命竺陵取了纸笔来,她就坐在床上给上官曦明写了封简短的信,当着上官月明的面,吩咐竺陵:“去把信交给申仲,让他即刻走吧,不要再回来惹我烦心。”

  竺陵拿了书信出门,上官月明未置一语。

  云深似才看见他一般,看着他,问道:“师兄来了,竺蜻,怎么也不知道搬张椅子来!”

  上官月明容色温淡:“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是否需要太医给你把把脉?”

  不等云深回答,他又自嘲一笑,道:“想来你也是不需要。太医院那些人的医术,你也瞧不上。”

  云深淡淡道:“倒也不是瞧不上。只是真的不需要。我自己就是大夫,得的是什么病,要吃什么药,自己最是清楚。”

  上官月明没有再说什么。云深似乎也不想再说什么。房中一时静极,申屠也不知该说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寂静,直戳戳站在床尾处,像根木桩子。

  竺蜻搬来两把椅子,请上官月明和申屠坐下。他二人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端坐于椅子上,却仍是没有什么话说。

  云深沉默了半晌,道:“师兄,阿曦深陷重围,能不能让我去帮帮他?”

  上官月明道:“如果是以前,你要做什么我都没有意见。”自嘲般笑了一声,“就算我有意见,也左右不了你不是吗?”

  云深望着他,紧紧抿着嘴唇。

  上官月明继续道:“如今你既已有了身孕,便不可再任性,凡事该为自己和孩子的身体着想。”

  言外之意,你就不用想出城了。 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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