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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国师造反了

惑国 诸夭之野 4085 2021-04-07 03:15

  云深问他,她将他的国家抢了,还杀了他的姐姐,他不恨她么。他说,弱肉强食,世道就是这样,技不如人须怪不得人。他的姐姐风轻芜本不该觊觎靖国的土地,反过来被人家取了性命,是她咎由自取,也须怪不得人。

  他小小年纪,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怯懦与苍凉来,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符,令她想起了远在平云城的蓝逸。

  蓝逸也是这般年纪,经历了家族的巨变,本是聪慧机灵的他,在她离开平云的时候,却立誓要扛起蓝家这个重担。

  想想就令她觉得窝心。

  小皇帝坐了一些时候,被上官曦明下了逐客令,小皇帝临走前一步一回头地嘱云深好生养病,说戎州的春日很美,她多住几日,可以赏赏春日里戎州的迎春花开。

  上官曦明吩咐昨晚赶过来给他站岗的萦浊,以后这个小皇帝再来,直接打将出去。

  今天没有当场打将出去,已经算是给了十分大的面子,云深甚是知足了。她却知道他不许小皇帝再来绝非是因为醋意上来了。一个小皇帝而已,他还不至于放在眼里。就连宁子恪上官月明那样的,他又何曾放在眼里过?那些喝过的醋,不过是逗她一乐罢了。

  小皇帝人虽小,身上担着的事情却不小。他是宁子文脸上的门面手中的剑,是宁子恪眼中的钉子肉中的刺,与他来往过密,宁子恪和宁子文须都看不下去。

  云深病病怏怏一整天,没什么事情可做,实在无聊的慌,又不想劳动眼睛看看书,便央上官曦明守在她身边给她讲了一整天的故事。

  曦爷讲故事是把好手,且声音清清凉凉又是她最喜欢听的,她秒变他的迷妹,病中无神的眼睛里都冒出星星来。

  因着这病,宁子恪和宁子文都没能来叨扰她做什么。

  她晚间力气恢复一些,歪在床上,问上官曦明:“是不是因为你不想宁子恪和宁子文来打扰我们,在饭里给我加了巴豆什么的?”

  上官曦明诚实地答她:“确实那样想来的。但考虑到你是个名声在外的神医,莫说是巴豆,就算是什么无色无味的稀世毒药,也瞒不过你的眼睛,所以就作罢了。”

  云深默默无语良久。

  宁子恪也只是在她生病的这一天没有来打扰。病好之后的次日,便差人来请她去上工。她是接了参事大印的,在其位,自然得谋其事,十万个不愿意地去见宁子恪了。上官曦明横竖无事,自然是跟着她去凑热闹。

  宁子恪也是住在皇宫里。凝香堂,也不知是从前的仓泽皇帝赐给哪个妃子的住处,名字都这样透着女人味。似上官曦明这般挑剔的人,必然不肯住这样名字的宫殿,宁子恪却没他那样的毛病,住的很坦然。

  堂前廊檐下种着一排的常青藤,霜打过的叶子泛着锈绿色。虽不甚好看,但也算得早春里的一抹绿。

  云深在门口看见墨予正闲极无聊晒太阳,朝他翻了个白眼,径直往殿内走去。上官曦明却拖了把摇椅在墨予旁边,同他一起晒起了太阳。

  墨予瞥了他一眼,脸上的自在懒散荡然无存,怒云涌上,抬手就想打过来。上官曦明半闭着眼睛,悠悠然道:“墨门主的伤这是大好了?”

  墨予扬起的手臂又放了回去。百万个不甘心,抵不过一个打不过。墨大门主自忖也是个识时务的俊杰,一时的胜负争了也没意思。

  但不争又觉得实在有损颜面,便狗尾续貂了一句:“不要以为老子打不过你就怕了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上官曦明眼未睁,鄙夷地道:“莫说十年,便是二十年三十年,只要你有胆量和爷寻仇,爷就等着。”

  云深从房中退回来,打量他二人一眼,道:“哪个敢在姑奶奶门前寻衅滋事,姑奶奶打得他满地找牙。”

  立时清静了。

  宁子恪正在案前批阅文书,云深进来,他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关于这一路来的战况,还没写奏折呈上去,西路军自然是我来写,东路军战况就由你来写吧。”

  云深在他手底下做参事也有些日子了,参事是个文职,她一个文官却从未干过一天文官该干的活,今天终于能干点本职的事,她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气。

  宁子恪旁边的书案上备有纸墨笔砚,想来是为她备下的。她走过去坐下,打开一本折子,提笔蘸墨,未加思索,洋洋洒洒写起来。

  认真书写的模样与她素日或嚣张跋扈或长袖善舞的模样其实判若两人。

  宁子恪一直低头书写,未曾将目光往她这边移半分。他说与她以后只是公务上的关系。可这避嫌的动作太过刻意,越是刻意,便越是别扭。

  云深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将战报写完,呈交给他,问他:“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做?”

  她并没有问他战报写成这样可以不可以,有什么遗漏需要补一补的。这种客套谦虚的事情她不爱做。

  宁子恪打开折子略扫了两眼,淡淡道:“我虽从未小看过你,但终究还是打眼了。你这文笔便是朝中为官几十载的言官,怕也是不能比。”

  云深道:“多谢夸奖。如果有别的事,就请七皇子吩咐,如果没有,我想去休息了。病虽好了,但身体还是有些弱的。”

  宁子恪看了她一眼,脸上浮出点笑容,她觉得,他笑容里,竟有三分无奈七分苍凉。

  “如果你和上官曦明选择离开,其实我是不会阻拦的。但既然你们选择留下来,那,有些事情就不得不去做了。”他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问她:“你觉得,国师允曳这个人怎么样?”

  他特意提起国师允曳,自然不是无端端提起的。云深晓得里面必有文章,但,究竟是什么文章,她还猜不出来。

  她淡淡道:“是让我评价这个人?还是让我总结这个人做过的事?”

  宁子恪很随意:“就说说你对这个人的评价吧。”

  云深道:“虽然她同我一路过来的,但我对这个人,委实算不上了解。若说对她的评价嘛,两个字,神秘。”

  她看似在敷衍他。宁子恪却很满意她的答案,笑了一声,道:“这个评价倒中肯。她的确是很神秘。我父皇拜她为国师的时候,她才18岁,现今也不过才二十二岁。蓝云深,你今年多大?”

  他忽然问她。

  “十八了。”

  “她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是国师了。但对于她的来历,我们谁都不知晓,只知道,她是真如山佛暛大师的女弟子,上官曦明的师姐。佛暛大师云游至平云,父皇前去听他讲道,他让他的女弟子替他讲,父皇本来挺生气,但听了她的演说,便被她的满腹经纶所拜服,遂拜为国师。”

  他忽然同云深讲这些,云深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静静听他讲了下去。

  “父皇拜她为国师后,也曾对她的身世暗中调查过,但,除了知道她是个孤儿,别无所获。即便是出动了整个诛心阁,也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云深感叹一句:“是够神秘的。”

  “当年你也是被佛暛大师所救,为什么你会被送往云雪山,而不是被大师带回真如山?”

  云深朝他翻了个白眼,道:“我上哪里知道去?当年救我的是佛暛大师和上官曦明,我迄今为止就只见过上官曦明,连佛暛大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也不知道我是哪里不入他老人家的眼了,救了又巴巴送人。”

  还在外面晒太阳的上官曦明懒洋洋插言道:“还能为什么?你当年中了绝命散的毒,师父给你喂下的还魂丹不过是暂缓毒性,却不能从根本上解毒,只好送你去云雪山神医那里医治。谁都知道,绝命散这种毒还从来没有人能解,云雪真人也没能立时就解了你的毒,只能把你留在云雪山上慢慢解了。”

  他声音里略带讥讽之意:“宁子恪,你就不要指望能从她这里探听出什么来了,她知道的,你都知道,你不知道的,她也不知道。”

  云深很赞同他的话:“允曳是他的师姐,你问我还不如问他。”

  上官曦明道:“我和师姐从小不睦,问我我也不知道多少关于她的事。”

  云深在房中撇撇嘴。他二人不睦,谁都看出来了。允曳那样的女子,性子虽乖张了些,但妙在生得美,是个男子也该对她生出点好感来。上官曦明那种人,真是奇葩。

  宁子恪沉默了一阵,道:“你应该听说了,允曳和上官月明带着东路军造反了。”

  云深没有否认听说了,但也没有承认她师兄造反了,淡无表情道:“何以见得是造反了?他们不过是没有继续北进。仗都不打了,北进还有意思吗?”

  “仗虽不打了,但停止前进的军令没有下,他们有什么权利自作主张?蓝云深,你我心知肚明,你为他们开脱,就不怕父皇治你的罪?” 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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