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浪漫青春 惑国

第一百五十六章最后一次机会

惑国 诸夭之野 4598 2021-04-07 03:15

  上官曦明却没有扶一扶她,兀自站起身来,语气寒凉:“你想走去哪里呢?这里是你的家,该走的人是我。”

  他终于是下定决心离开了。背对着云深,冷冷道:“蓝云深,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让我走,还是让我留?留下,便是一生一世在一起,你永远不能再放开我的手,走,便是永生永世不再相见,靖国之地,终此一生,再不踏入。”

  脑子忽然就开架了。方还在求他放手,此刻却又纠结让他走还是让他留。她何曾是个这样优柔寡断的人。

  她瞧着他。公子如玉,并世无双。放手,将永不能再拥有他。不放手,会害苦了他。

  这样的时候,她却也没有再多想,忽然贴近他,圈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嘴唇。

  如果永世不能再见,她觉得自己应该和他吻别。就算作为生命里最后的留念,供以后漫长孤单岁月里无尽回味吧。

  他被吻了个猝不及防。

  久违的温软,久违的甜,一旦触碰,就像点燃了火药,再不能有一分神智自控。

  云深不过是想同他作别,一吻作纪念,却不曾想到他全失了神智,反过来吻住她。

  嘴唇冰凉,抵死缠绵。云深毫无还手之力。舌尖泛出血腥味,人被他推在床上。

  酒意上涌,她觉得晕眩。可是心里觉得很满足。

  睡醒之时,已是大年初一。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天气。有暖暖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落在锦被上。

  很温暖。

  身边睡着的人也很暖。容颜如玉,倾世俊美。

  云深瞪着眼,瞧着一地凌乱的衣衫,想起昨晚干了什么,不禁陷入怔忡。这个人,她的确是比爱惜自己的生命还要爱惜他。可是他已经是有妻子的人。她再这样纠缠他是不道德的。

  她掀开被子,打算起床。

  纤腰却被人从后面圈住。“阿曦,不要这样。昨晚就当是酒后昏了头,可现在不能再做对不起你妻子的事。”

  “嗯。”他声音带着浓浓睡意,手却没有一丝要松开的意思。

  云深无奈:“那你还不放手?”

  “再睡会儿,好累。”慵懒的声音。

  “你妻子会伤心的。”

  “她不会。”他说。

  “她又不是个傻子。也不可能这样大度。”

  “她的确不是个大度的人。善妒,又霸道。不过……挺傻的。”

  云深觉得很麻烦。从前那个无赖上官曦明又活回来了。

  她耐着性子:“你做错了事,还这样排煊你的妻子,是不对的,连我都要鄙视你了。”

  “她会很赞赏我这样做的。”

  云深恼了:“你简直在胡说八道!这世上有哪一个妻子会赞赏丈夫在外面找女人?除非她是傻子。”

  “我不是说了吗,她很傻。”声音里还有些睡意,握着她腰的手也没有放开。

  “她再傻你也不能这样欺负她呀!你!”云深觉得自己现在是在犯罪了。

  耳边忽然贴近一个低低的声音:“蓝云深,我以前有没有说过,这个世上,我只有一个妻子,她叫蓝云深。”

  云深怔了。从前。

  从前他的确说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可那是从前,从前他们很近,从前她也没有推开他。可后来她不是不要他了么?

  身后的人又黏了上来,云深还在发怔,他刚才说的,是个甚意思?

  字面意思好像是说,他的妻子就是她蓝云深,可她还没有嫁给他……“既然选择了留下我,你须履行承诺。”上官曦明在她耳边低声。

  “我还没有同你大婚,你怎么能在外人面前称我为妻子呢?”云深还是略觉委屈。至于他让她履行承诺,事到如今,她还能不履行吗?

  上官曦明反问她:“那你是想我娶宁玖颍?”

  一句话将她驳得无话可说。默了半晌,她像要找回场子似的,道:“既然你回来找我,那我也有一句话要对你说。”

  上官曦明环抱着她,好看的眼睛仍旧闭着,声音仍旧是那种低低的很好听的声音:“嗯,你说。”

  “你说我是妒妇,这一点我是承认的,所以,你以后不能再和别的女子近,以前和你近的你也要远离!”

  诚然,她说的女子,不止包括宁玖颍,也不止包括申宓,她说的是所有肖想他的女子。

  上官曦明没有回答她,反欺身上来,“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大好的晨光,怎能荒废?”

  大好的晨光就是这个利用法?她倒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从前多少个大好的晨光,她都是拥衾自伤,怀恋那一抹他身上的玄冬花香,也没见得能利用好这大好晨光。

  倒是他这个比她拥衾自伤要好得多。

  她主动抱住他,执拗道:“快说,以后只喜欢我一个,亲近我一个!”

  上官曦明实在无奈,被她缠得没有办法,举手发誓道:“从前我除了蓝云深不曾亲近过别的女子,以后除了蓝云深也不会亲近其他女子。”

  云深这才满意了。拥住他,亲上来,对失而复得的心尖上的宝贝一般,眉梢到眼角,嘴唇到鬓边,一一亲过去。

  大好的晨光就这样被“利用”了。

  新年第一天,迎春的鞭炮声早又次第响起,染月苑的房门却依然紧闭。

  竺蜻缩在门边,指着墙角一支绽放的素心腊梅朝竺陵努嘴:“姐姐,你看,那支最是名贵的素心腊梅开了。这还是小姐自老太太院子里移栽过来的呢。”

  竺陵戳她的脑门:“你这乱说话的毛病还是快改改吧。小姐好不容易高兴起来,你一会儿可不要再提老太太什么的惹她伤心。”看着那一树娇滴滴的黄色花朵,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一叹:“咱们小姐,看着是个顶豁达的,其实心事比谁都重,只是不表现在外面罢了。”

  竺蜻道:“他们那些大人物,可不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竺陵横她一眼,“今天大年初一,横竖无事,你还是去找厉堙玩吧。”

  竺蜻不解其意,恰厉堙往这边走来,竺陵朝他招手,压低了声音:“快把她带走,大过年的,让我们也清静清静。”

  竺蜻终于晓得她是个甚意思,又气又恼,追着就要打,被厉堙一把捞在手上,拐走了。

  竺陵念了句阿弥陀佛,这位小乖乖的嘴巴,真的是能当刀子用。这世上也就厉堙这种另类能降得住她了。

  云深的房中有轻微的窸窣动静,她不敢去敲门,也不敢离开,站到素心腊梅下,边赏花边等着云深起床。

  上官月明的身影在月亮门那边出现,打了个转,朝这边看了一眼,没有过来,又离开了。

  竺陵就又生出一声叹息。

  小姐的这位师兄什么都好,一表人才,功夫好,城府好,脾气好,各种好,可是所爱非人,真是令人惋惜惋惜。

  天近中午,云深才施施然来开门,顶着一脸的浓浓倦意,眼圈都是黑的。

  竺陵走过来,掩饰不住眼中笑意,福身行了个礼:“小姐,我伺候您洗漱吧。”

  云深懒懒打了个哈欠,“嗯”了一声,“顺便再送几样吃的过来,饿死了。”

  房中传出低低的笑声:“顺便再给你主子煮一碗醒酒汤来。昨晚喝多了。”

  竺陵绷着笑,答应着去办他们需要的,一转身,绷不住笑,终于笑出声来。

  云深迷蒙着一双眼,嘟囔:“有什么好笑的嘛,从前不也是这样的?”

  她转身回房,不留神一下撞进上官曦明的怀中,撞得鼻子酸疼。她捂了鼻子,抱怨:“你干嘛不声不响出现在人家面前?”

  上官曦明十分无辜:“出声了。你没听见。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云深有些忧心,自然是在想同他在一起的事。失而复得,尚来不及欣喜,便要担忧他这次回来的目的。

  她已确信他回来是为了她,但他回来走的路数却教她摸不透。他从前最瞧不上宁氏的人,如今却要与他们交好。

  出席靖国的谢功年宴不说,之前在朶山出手帮了宁子恪的人,她早就猜到是他所为。世上还有谁能破解为逆改天象而设下的神坛呢?唯有他罢了。

  往前数,还有翎妃之事。翎妃中的是蛊毒。她解蛊毒的手法并不高明,倘或那天她留下来给翎妃解蛊,怕是到天亮也出不得皇宫。届时恐蓝府已被夷为平地了罢。

  那日有人暗中助她解蛊,她猜想也是他的人。还有谁会像他一样帮着她?还有谁会像他一样了解蛊毒?

  还有那天蓝府遭难。墨予出动了云烟雪影在京城的所有人。那天的处境,虽经她全力周旋,但若想全身而退,也绝无可能。

  她已问过墨予那个蒋正是不是他的人,墨予言说不是。但那天蒋正的表现看来,明显是帮着她的。若无他,云烟雪影的人必脱不得身。往幸运了估计,即便能脱得身,她肯定也不能那么容易脱罪。

  她看着上官曦明,揉着撞疼的鼻梁,问他:“蒋正这个人,你认识吗?”

  上官曦明正穿外衫,漫不经心道:“朶山军营那个骠骑将军?听闻过,但不认识。”似明白了云深的意思,道:“蒋正不是我的人,至于他为什么帮你……你还是着人去查一下吧。还有我师姐允曳和那个神秘人,我晓得你一定在查,可能还没有什么眉目吧?” 惑国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