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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她是朱家的人

运河女儿商 ran清桓 5195 2021-04-07 03:12

  是他?竟然真的是欧阳伦。

  这些事情,欧阳伦本来可以一直瞒着他的,又为什么要告诉他?

  知道真相的蒋瓛还会继续为欧阳伦做事吗?他难道就不怕蒋瓛与他鱼死网破吗?

  欧阳伦走进丛林中,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蒋瓛绝望又矛盾的眼神,脸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洋溢着胜利过后的得意。

  等欧阳伦走进树林之后,蒋瓛这才发现林中的树木忽然晃动起来,河岸掀起了一股强烈的大风,原来,在这周围,早就已经埋伏了欧阳伦的人,而且数量不少。

  难怪了欧阳伦有这么足的底气。

  可是,欧阳伦到底要做什么呢?

  蒋瓛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轻轻地戳进泥沙里。

  如果欧阳伦只是想要赚一笔钱,做一笔生意,那么,他又何必要和蒋瓛翻脸,还是说,蒋瓛对他来说已经是一颗废弃的棋子了?

  不!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蒋瓛摇着头,他握着木棍的手忽然一用力,将大半截都插进了泥沙之中:“他是想让我们反目!”

  望着欧阳伦离开的方向,蒋瓛的心里宛如明镜一般,“锦衣卫的成立本来就已经让很多人不满了,如果现在锦衣卫中,自己人反目成仇……那么……”

  蒋瓛的背心冒起一阵寒气,“锦衣卫的成立,对他们来说,本来就是危害……我们的存在,成了所有人的公敌!”

  蒋瓛沉沉的长叹一声,把目光转向遥远的天空,脑海里一次又一次的回忆起自从锦衣卫成立以来,发生的那些事情。

  想起曾经与朱君泽出生入死,一明一暗的合作方式。

  他转眼看看昏睡在旁边的马嫣翎,粗糙的手指心疼地拂过她的脸庞。

  马嫣翎虽然是在昏迷中,但她在感觉到这不舒适的接触之后,还是把脸转向了另外一边。

  月影之下,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蒋瓛守在火堆旁边,满眼决绝,一脸沉静,所有的杂乱与慌张,都被他深深地压在了心底。

  等马嫣翎醒来的时候,天边挂着一轮太阳,天气还算得上暖和。

  她动了动肩膀,觉得浑身酸痛,垂下头去,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盖着蒋瓛的外衣。

  蒋瓛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火堆旁边,手里拿着刀,人却已经睡着了。

  “啊……”马嫣翎努力地想坐起来,却被身上的痛感打败,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吟声。

  蒋瓛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就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向马嫣翎看去,“你醒了。”

  马嫣翎点点头,“昨天,谢谢你,这一次,你也救了我一条命,你我之间,可算是扯平了。”

  “你就那么想和我扯平吗?”蒋瓛道。

  话语中,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但这话,却仍旧宛如钉子一样,在他们的心上打了一个孔。

  马嫣翎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说起来,也算是缘分吧,我从河中救了你,如今,你又从河中,救了我。”

  “是一种缘分。”蒋瓛附和着她的话应道,走过去探了探她的脉搏,道,“你的身体很弱,还有些风寒,现在是白天,你在这里别动,我去找些草药来。”

  “不用那么麻烦,等我歇会儿,我就能自己走了。”马嫣翎道。

  蒋瓛扬手在马嫣翎的身上点了两下,封住了马嫣翎的穴道,控制住马嫣翎的行动,“这方圆几十里之内都没有人家,我也不相信你不会乱走,所以你忍耐一些,等我回来。”

  “可是……你这样,万一有危险怎么办,我跑都不能跑……”马嫣翎道。

  “放心,我走不远,如果有动静,我能听到。”蒋瓛道。

  “既然能听到,你还点我穴道做什么。”马嫣翎道。

  蒋瓛道,“若是有危险,我能赶回来,若是你要走,我赶回来,怕也拦不住你。”

  这话,是蒋瓛最深的恐惧,说出心头的那句话,就好像把自己最软弱的地方剖出来给人看。蒋瓛不敢再在马嫣翎身边多停留,他闯进树林中,寻了一些草药,还有一些果子。

  看到这些草药的时候,蒋瓛也不知道该怎么熬制,也头痛了一番。

  等他把摘下来的果子递给马嫣翎后,独自坐在旁边看着那些草药头痛,不知道该怎么办,马嫣翎却笑了,“你看,采药有什么用,连熬药的东西都没有。”

  “是啊……”蒋瓛也道。

  马嫣翎看他是真的难受了。自己休息了会儿,身上的酸痛也逐渐可以忍受了,她缓缓地走到蒋瓛的旁边,从蒋瓛的手中把草药拿过来,“其实,也不是没有用,比如这种驱寒的,可以把它揉成饼,放在旁边烧一烧,但是别烧坏了,贴在身上,虽然用处不大,但也有一股暖意,还有一点儿药效。”

  蒋瓛痴痴地看着她,她的眼中带着悲伤,笑容从容。

  “你们这些行走江湖的,都是大大咧咧的人,像这种功效不大的方法,你们肯定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还不如喝一口酒吧。”马嫣翎又笑话了一声。

  “有时候,受了伤,没有止血的药,我们就会喝一口酒,然后在把酒洒在伤口上,用火那么一烧……”蒋瓛面无表情地道,脑子里想起从前,那些伤痕累累的日子。

  但是那些伤,都是落在身上的,他的心被这些伤痕磨炼的越来越坚强,越来越无情。

  “那样……不疼吗?”马嫣翎问,她想起那刺穿了朱君泽的身体的刀,想起那夜里的火光。

  她不敢去想……朱君泽是如何把酒洒在伤口上,如何对着自己的伤口点火的……

  “痛,但是,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蒋瓛道,“不过,自己的功夫练得好一点,也就会少受一点伤。”

  马嫣翎把头埋进臂弯里,无声的沉默着。

  蒋瓛去把船划了过来,等她独自安静了会儿后,方才去唤醒她,告诉她,可以准备一下回邵伯了。

  马嫣翎犹豫地望着河面,一滴泪水从脸庞滑落,落入河中,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甚至连涟漪都没有泛起一圈。

  “邵伯?”说起这个名字,她的心,好像已经萎谢了一样,连眼睛里,也更加暗沉了,那个地方,留着她所有的伤痛和快乐。

  蒋瓛道,“你若不想回去,我们也可以去别处?”

  “别处是何处?”马嫣翎问。

  “只要你想去,哪里都行。”蒋瓛道。

  “可是,你的身份,会让你去吗?”马嫣翎问,这话,好像并不是问蒋瓛,而是问朱君泽。

  朱君泽爱她,但是,却永远也无法抛开身上的责任与她一起去她想去的地方。

  然而,今日,蒋瓛给她的回答却是那么的肯定。

  蒋瓛说,“可以,天涯海角,都可以。”

  天涯海角?多美丽的梦,仿佛一个触不可及的传说。

  但是,这句话,却不是她期盼的人说给她听的。

  蒋瓛的食指轻轻地点在她的眉心,“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马嫣翎欲言又止,脸色苍白的好像涂了一层白漆一样,浑身都是冰凉的。

  “好好坐下,别一会儿掉进河里了,那样的话,我还得在跳进河中去捞你一次。”蒋瓛扶着她坐下,“按照你那‘扯平’的说法,往后你可就要多欠我一条命了,而且,以后我不会再给你,让你救我的机会了,那样……你可要一辈子都欠我了。”

  马嫣翎心怀愧疚地看着他。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会让蒋瓛如此对她。

  而她,在面对蒋瓛的全心全意时,心中却是害怕,矛盾……朱君泽的模样一次又一次地从她的眼前晃过。

  她知道,她和朱君泽不会在一起了,即便朱君泽平安无事的活着来到她的面前,她和朱君泽之间也隔着一条永远都跨不过去的河。

  一路上,蒋瓛没在多说让她心乱的话,只要她不在胡思乱想,不在站起来对着河水发呆,蒋瓛便一直划船。

  但是,这一路却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太平。

  就在茫茫的大河之上,举目望去,荒无人烟,却有一艘船挡在了大河的中间,在那里等着蒋瓛。

  蒋瓛收起船桨,任由船在河水中飘动。

  “是幽芷!”马嫣翎眼睛一亮。

  幽芷划着船靠近,炯炯目光锐利无情,“刺杀公子的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姑娘可真会说笑。”蒋瓛道。

  幽芷轻蔑的笑了一声,“你的模样被毁了,但是,我还是可以认出你来,将献……”

  “姑娘所言何意?”蒋瓛冷静地应了一声,听到‘将献’这两个字,他并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听着一个并不懂的‘词’一样。

  马嫣翎的心里再一次受到重击。

  蒋瓛,将献……

  真的是这样吗?

  马嫣翎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有些熟悉,可是,又认不出他到底是谁。

  而她见将献的次数又有限,而且,她也从未仔细的去看过将献。

  “你可以不承认。”幽芷也不着急,“能够盯上公子的行动,而且还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在公子可能会去的路上设好埋伏的人,并不多,这需要很聪明的脑子,很大的胆子,还有很迅速的行动力,一般人,都做不到这些。”

  “也许,我应该感激姑娘如此看得起在下,但是,我并未做过此事。”蒋瓛应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为难你,我相信往后我们肯定会有很多相见的机会,只不过那个时候,应该也是刀剑相向,生死对决。”幽芷道。

  说这些话的时候,幽芷一点都不像一个弄琵琶的女人,她好像可以掌控一切,可以呼风唤雨,无所畏惧。

  马嫣翎不知道一个人到底有多少面孔,她只知道朱君泽身边的人,每一个人,都让她十分惊讶。

  “多谢姑娘能如此理解在下,告辞。”蒋瓛道,正要划船离开。

  幽芷却突然一下甩出一条铁链,铁链上还有很锐利的钩子,钩子勾住了蒋瓛的船,“你可以走,但是马嫣翎必须留下,她是朱家的人。”

  “这个,恐怕不是你能说了算的。”蒋瓛的言语也变得冰冷起来。

  也许,今时今日,他们就要刀剑相向,生死对决了。

  幽芷空着的那一只手,已经安静地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锋利的软剑。

  柔软的剑宛如丝带一般,幽芷握着剑柄,只轻轻的一抖,剑就变得笔直,锋利,闪烁着可怕的光。 运河女儿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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