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湛坐在小几前,端着酒杯的手不断发抖,杯中酒震荡不停,在瓷白的杯中荡着一圈一圈涟漪。
他放下酒杯——手太抖,心中太震惊,以至于酒杯拿不稳了。
他本已决定接受自己是个变态这个事实,没想到上天给他来了个大反转,小陛下竟是个女儿身。
小陛下不纳妃,小陛下没有喉结,小陛下和臣子们站一起不显眼却总是给人一种很高挑的感觉,原来这都是因为小陛下是个女儿身。
先前魏皇亲昵的刮她鼻子,并且厚着脸皮要入后宫做贵妃,都是因为他知道小陛下是女儿身,而并非因为他变态。
真正变态的,只有一个自己,以为小陛下是男儿身的时候还喜欢上了小陛下。
傅湛正沉思时,安顺来唤:“将军,陛下传唤。”
傅湛僵了僵,点头道:“我就来。”
傅湛入了姜绮的营帐时,姜绮坐在一张小桌前喝着解酒羹,见他来了,指指一旁的位子道:“将军坐吧!”
傅湛依言坐下,一旁的小环递上来一碗解酒羹给他,说道:“这是用葛粉熬成的解酒羹,将军多吃些,喝醉了容易看花眼。”
傅湛看看面前透着浅黄色的解酒羹,拿起银勺喝了一口,解酒羹里浇了桂花蜜,清甜可口,很美味。
姜绮低眉喝着解酒羹,看起来波澜不惊,其实心中怦怦直跳,傅湛问道:“陛下寻微臣何事?”
姜绮手一顿,抬头看看小环,小环知趣的退下去了。
姜绮思来想去,视死如归一般说道:“将军等回了京还是搬回将军府去吧!朕,呃,将军好男风,朕,朕……”
“陛下不是男儿身是吗?”傅湛问道。
姜绮呆呆看着他,良久轻轻点头:“所以,所以将军还是搬回去吧!”
傅湛放下银勺,注视着她,认真说道:“陛下,微臣本以为自己喜欢你是一件很变态的事,微臣纠结了很久,甚至一度想要辞官归隐,把这件难以启齿的秘密带走,可是微臣很舍不得陛下。微臣总是在想,陛下是男儿身又怎么样呢,只要自己喜欢就好。陛下如今是女儿身,微臣也照样喜欢你,微臣喜欢的是陛下这个人,不因陛下是男是女而改变。”
姜绮静静注视着他,见他眼神炽热,不由脸颊热烫,她撇过头去问道:“将军是不是喝多了?”
话虽这样说,她却想起自己问魏皇的那句话:若自己是男儿身,他还会喜欢自己吗?魏皇摇头说不会,因为他不好男风。
可是上大将军呢?不管自己是男是女,上大将军都喜欢自己,甚至自己以不好男风拒绝他时,他反而还安慰自己说她不变态是好事。
她想着想着,觉得上大将军真傻。
傅湛说道:“陛下若是觉得微臣喝多了的话,微臣也不辩驳。只是微臣向来酒量好,很少醉酒,不管喝多少,微臣要说的话都是真心话。陛下若是觉得难堪,微臣往后不说便是。”
姜绮红着脸低着头,听上大将军说这番话,她心里怦怦直跳,直觉告诉她这是很羞人的事,可是自己听上大将军这样说话,心里却又甜蜜的紧,很想听他多说几句。
先前魏皇总说喜欢自己,话里话外也说了不少话表达对她的喜欢,可她虽然心里开心,却远没有面对上大将军时这样手足无措。
傅湛见小陛下红着脸,白皙的两颊成了晚霞色,添了几分娇羞,可他却不敢再表达对她的爱慕,生怕把她越推越远。
他轻轻叹一口气:“微臣回了宫就收拾行李回将军府,陛下不用担心纳妃的事,微臣不开口,下面的大臣不会多嘴。”
他说着就起身告辞,可是姜绮却抬头叫住了他:“你,你还是住在宫里吧……”。
傅湛讶然:“陛下是女儿身,微臣住在后宫不太方便。”
姜绮咬着唇,良久才恼道:“让你住你就住!废话真多!”
傅湛笑了:小陛下这别扭性子,一言不合就发脾气。
他应道:“那微臣安心住下便是,陛下别生气。”
姜绮看着他,心想上大将军脾气真好,自己这臭脾气,估计只有上大将军才吃得消。
她细细想着关于上大将军会造反的流言,这流言说上大将军会配一个天命极贵的女子,现在自己是皇帝,这世上不会有比自己更尊贵的女子了,难道上大将军命中要配的人是她?
她心想不会这么巧吧?自己从未考虑过要配上大将军,所以坚定的认为上大将军会反,因为她的后路是不被发现的话就把皇帝做下去,发现了的话就退位让贤,横竖是没有考虑过要和上大将军做夫妻。
至于上大将军说的那席话,唔,让她很感动,单纯喜欢她,不管她是男是女都喜欢,魏皇就做不到这么单纯的喜欢。
她道:“别急着走,朕有话问你。”
傅湛仍旧在她旁边坐下,她问道:“当初相士替你相命,只说你会配一个天命极贵的女子做妻,可曾断言你会做皇帝?”
傅湛摇头:“未曾。”
姜绮咬着唇,心想难道上大将军要配的妻子真的是自己?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舀着碗中的醒酒羹,时不时偷偷瞟一眼上大将军,上大将军生的刚毅很有男儿气概,鼻子挺挺的,线条硬朗。
她看着看着红了脸,觉得上大将军如自己所说,除了皮肤黑些,真的是生的不错的,本朝虽然崇尚柔美,可是自己身为女儿家,还是更喜欢这样有气概的男人一些。
她问道:“将军可曾想过要反?”
傅湛直言道:“微臣想过为什么会反,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微臣可能会为了得到陛下而反,除此之外,微臣没有理由反。”
姜绮听了这话,脸上又飘了彩云:“朕……真有那么好吗?”
傅湛微微一笑:“在微臣心里是无可替代的。”
姜绮越发红了脸:“将军所说的这些话,朕会仔细考虑的,将军且去吧!”
傅湛向来不是不爽快的人,听得小陛下送客,便起身告辞。
出了营帐,傅湛觉得自己有必要消化一下小陛下是女儿身这件事,小陛下把自己整成了变态却又当头棒喝让他知晓了她的身份,他有些措手不及。
小陛下生的很漂亮,这无可厚非。
小陛下是个明君,相当聪明,这也是明摆着的事实,虽然先前小陛下狠狠的荒唐过一阵子,但没有一个聪明的脑子,小陛下也想不出那么多的花样来荒唐呀!
小陛下皮肤很好,细滑如脂,抱起来也很软绵,反正自己是各种喜欢。
小陛下就是脾气坏了点,但是对自己来说,这些都不是事儿,因为男人宠爱自己的妻子很正常嘛,小陛下脾气坏,他哄着就是,更何况自己大了小陛下七岁,当然得让着她。
而营帐中的姜绮也的确认真思考了傅湛的话,她觉得自己可以接受上大将军做自己的夫君,首先,不愁亡国了;其次,不愁纳妃了;最后,上大将军挺合自己的意,长的好看,脾气也好,还是治国的大才,自己若是配了他,往后国事就能少操劳些。
于是秋猎结束后,姜绮下了朝就让上大将军帮忙批奏折,自己坐在一旁慢腾腾喝茶,看着上大将军认真写字的模样,觉得自己真蠢,为什么没有早点剥削他。
她吹着手中的茶,目光却一直落在他脸上,终于傅湛抬起头来问道:“陛下怎么总是盯着微臣看?”
姜绮笑道:“将军很好看,朕刚刚在想,应当早些让将军入宫做贵妃,这样也省得自己批奏折。”
傅湛笑了:“陛下先前没有让魏皇批过奏折吗?魏皇雄才伟略,比微臣好用的多。”
姜绮放下茶杯,摇头道:“魏皇在宫中时,朕始终对他有戒心,虽然让他参与议政,但是批奏折却不敢让他代劳,因为他毕竟是魏国皇族,知晓太多大齐秘密不好。”
傅湛翻开一本奏折问道:“陛下不担心微臣会反了?”
姜绮一噎:“呃,不会了……”
傅湛低头批着奏折,问道:“陛下喜欢微臣吗?”
姜绮脸一红:“不许问!”
傅湛笑了:小陛下这别扭性子,一旦开始发难,就表明她恼羞成怒了。
恼羞成怒,嗯,小陛下害羞了。
姜绮见傅湛勾着嘴角,刚毅的脸上尽是柔和笑意,遂别别扭扭的说道:“朕才不喜欢你……”
傅湛问道:“陛下喜欢魏皇?”
姜绮坚定的摇头:“不喜欢。”
傅湛听得她的回答,心中有了计较:小陛下喜欢自己更多些。
说到魏皇,姜绮问道:“将军这次去魏国,不是把魏国的晋王和燕王带回来了吗?一直关在牢里吃牢饭,也不知道浪费了多少粮食,将军怎么不让魏皇处置他们呢?”
傅湛批完手中的奏折,放下朱笔舒展了一番,说道:“他们是魏皇的同胞兄弟,造反是大罪,若是让魏皇处理,魏皇势必要杀他们,这样世人就会对魏皇颇有微词。可若是不杀的话,保不齐他们还会生二心。微臣把他们带回来,其实是解了魏皇的围。”
姜绮给他斟了一杯茶,夸赞道:“将军考虑的周到!只是将军下次往家里带人,千万记得带几个能吃苦的。这两个人进了牢房后整天嚷嚷着要吃山珍海味,朕的嘴巴都没他们那么刁。”
傅湛见小陛下走上前来给自己递茶,心中一动。
他盯着小陛下的手看了许久,小陛下的手生的纤细修长,皮肤也很细腻,这只手端着茶杯递到自己跟前,他默默伸出手去,接过茶杯的同时,也捉住了小陛下的手。
姜绮挣了两把没有挣开,顿时红了脸。
傅湛紧紧握着小陛下的手,觉得小陛下的手软若无骨,摸起来又细滑,简直是人间极品。
他痴痴看着小陛下,见小陛下双颊飘红,贝齿咬着红唇,一双动人明眸正怒看着自己,顿时慌的放了手,姜绮恼道:“将军怎么不摸了?”
傅湛见小陛下生气的时候秀眉微蹙,小嘴微微嘟着,越看越可爱,吞着口水说道:“微臣想要抱着陛下。”
姜绮越发红了脸,良久别扭的说道:“那还不快点?”
傅湛心花怒放,长臂一揽,将小陛下捞进了自己怀里,小陛下抱起来软绵绵的,和她的手一样柔若无骨,傅湛紧紧抱着,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骨血中去。
他低眉一眼看到了小陛下略鼓的胸前,恍然想起中秋那夜小陛下说的“白绫缎不舒服”,遂问道:“陛下这胸前是不是缠了白绫缎?”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姜绮脸一红:“不许摸!”
傅湛讪讪放下手,心想不摸就不摸,能抱着小陛下已经很好了。
小陛下脸颊红红的,好似那鲜红欲滴的红玛瑙,傅湛抱着她,见她近在咫尺的耳垂也红红的,与耳垂下那块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傅湛紧紧抱了许久,小陛下终于逼退脸上的热度后才拧眉问道:“抱够了没有?”
傅湛依依不舍的放开手,委委屈屈的说道:“其实还没有……”
姜绮心里很想笑,上大将军生的很刚毅,如今作那委屈姿态,很不符合他的性格和形象,有种沐猴而冠的滑稽感。
她决定给他些甜头安慰他一下。
她咬着唇纠结了许久,方才说道:“将军还要帮朕批奏折,今儿不能抱了,明天吧!”
她站起身,感觉脸颊热烫,自忖大概又红了,于是匆匆起身跑了,去御书房后面的承德殿休憩。
傅湛呢?被允诺每天有的抱,正是蜜罐子里打滚的时候,于是喜滋滋拖了奏折来批,感觉浑身都是劲儿。
群臣们发现小陛下开始怠政了,明明很多事都写在了奏折里,小陛下却总是云里雾里不知底细,批复的奏折拿到手一看,压根也不是小陛下的字迹,而是笔力劲健,气势雄浑的字迹,很有上大将军霸气的味道。
群臣纷纷抚额:小陛下这是拿上大将军当奴隶用呀!
也罢,上大将军是先皇任命的顾命大臣,替陛下处理国事也无不可,只是小陛下难道不担心上大将军造反了吗?国事全然放手让上大将军去做,这是要把江山拱手让给上大将军了?
御书房中,姜绮也在愁这件事,奏折全然交给傅湛去批,自己现在是看都懒得看一眼,以至于上朝后,大臣们说的许多事自己都一问三不知。
于是她说道:“将军批了奏折,重要的挑出来让朕过目,不重要的就罢了,往后上朝若是有群臣问奏折上的事,朕也好心里有个底。”
傅湛批着奏折回道:“陛下和微臣一起批不就成了吗?”
“怎么一起批?你读给朕听吗?”姜绮不明就里。
傅湛放下朱笔,拍拍自己的大腿:“陛下坐在微臣怀里,微臣批奏折的时候,陛下也顺道就批阅完了。”
姜绮一愣,觉得这个方法……好像不是上大将军这种正经人能想出来的。
她总觉得上大将军是个不苟言笑的正经人,当初想进宫做娘娘,支支吾吾拐弯抹角好几回才道明来意,如今居然这么自然的提出这种要求来,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问道:“将军也这样抱过别人处理事务吗?”
傅湛摇头:“没有,军营里都是男人,微臣不喜欢抱着男人。”
姜绮笑道:“朕之前也是男人,将军不也爱抱吗?”
傅湛放下朱笔,一脸认真:“陛下不一样,微臣只爱抱陛下一个。”
小陛下脸一红:“朕本以为将军是个正经人,没想到也是个爱占便宜的登徒子。”
傅湛点点头:“微臣对其他人都很正经,只是见到陛下总忍不住想要亲近,微臣太喜欢陛下。”
姜绮听了这席话,觉得这大约就是书中所说的情不自禁了。
她嘴角勾着甜甜的笑意,顺手拿过一本奏折来看,见是太尉上奏的要求配官一事,里面特意申明了前将军一职还空缺,希望陛下能从新进士中挑选一个能力出众的来担任。
前将军一职,自从先忠义公殉国后就一直空着,姜绮觉得这职位万不能再配个世家子弟进去了,于是找出了进士名单,指着上面四个平民说道:“将军明日考核一下这四人的武力,选身手最好的做前将军吧!”
傅湛应下,次日姜绮与他一起去了校场,傅湛给他们一人分了一把长矛,说道:“治国当文武并进,尔等虽然是文进士,但是如今天下割据时不时要打仗,尔等文人也有上战场的时候,所以今日试一试你们的武力,胜出者配前将军一职。这一职位统领京城护卫,非常重要,是守护天子安危的要职。”
姜绮坐在椅上,目光扫过四个进士,觉得左手第二个进士生的肖似先忠义公严如玉,特别站着的时候挺立如松,很具严如玉的一番傲骨之风。
她指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傅湛也注意到了他,他站出来行礼道:“回陛下,末学吴铮。”
姜绮细细回忆了一下,依稀记得在名单中见到了这个名字,她问道:“你是哪里人士?”
吴铮答道:“末学乃江东金陵人士。”
姜绮点点头,冲傅湛道:“将军开始吧!”
傅湛下了校场,也取了一只长棍考验四人,第一个进士生的瘦小,只舞了两招就被傅湛的长棍抵住了喉结,傅湛收招,抱拳说道:“若我手中的是剑,你现在已经死了。”
瘦小进士也回了一礼:“将军好身手。”
第二个进士倒是生的高大,只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两招过后,傅湛的长棍横在了他脖子上。
他也回礼退下了。
第三个是吴铮,傅湛见他生的瘦削风流,原也以为他是没练过的,没想到交手后,他心中一震:这吴铮竟然是个会武的,招式收放自如,来去之间与他过了几十招都丝毫没有现出要败的迹象。
姜绮看了一阵,掴掌赞道:“好身手!不用比了,就给他配前将军一职吧!”
傅湛与吴铮皆停下手,傅湛抱拳道:“吴学子当真是好身手,承让了。”
吴铮回礼:“将军谦虚了,若不是陛下出言制止,只怕末学要输,将军胜在耐力,末学不过胜在招式新奇。”
姜绮回到御书房后,自行取了奏折来批阅,倒让傅湛难得闲了一回,傅湛斟了一杯茶,边喝边问:“陛下可觉得这吴铮来头不小?”
姜绮抬起头问道:“来头不小?将军何出此言?”
傅湛放下茶杯,斟字酌句说道:“平民出身却能文善武,这不是一般的家庭能培养的人才,况且他还长得很像先忠义公,微臣总觉得他是有人刻意安排上来的。”
姜绮听了这席话,点头称是:“前将军一职太过重要,世家有人觊觎是正常的,若只是单纯为族人谋出路的话,朕给了他们也无妨,若意不在此,那么就需要好好揣摩一下他们的用意了。”
傅湛道:“微臣一会儿找个人去探查他的底细,若果真是平民出身,那么这等大才不能不用。若是与世家有瓜葛,陛下寻个由头给他换官职,前将军一职,宁愿空着,也不能落在奸人手里。更何况先忠义公也是做过前将军的,这位子不光重要,还因为先忠义公而变得神圣,不能辱没了它。”
姜绮目光温柔的看着傅湛,觉得上大将军说话的时候很有魅力,言辞得体,谈吐从容,只是比不上魏皇那样爱笑富有亲和力罢了。
傅湛见她神情温柔的看着自己,遂笑问:“陛下也爱看微臣了么?”
姜绮脸一红:“才不是,朕要喝茶。”
傅湛要给她斟一杯,她却嘴一努:“将军那杯不是正好吗?”
傅湛低头看看自己面前的茶杯,迟疑道:“微臣喝过了……”
姜绮却笑道:“无妨,拿来吧!将军先前也喝过朕的茶杯。”
傅湛听了这话,遂将自己的茶杯递给了她,姜绮接过喝了一口,笑颜道:“朕如今才知道为什么当初将军毫不犹豫的就喝了朕的茶杯,原来那时候将军就喜欢朕了。”
傅湛摇头:“微臣喜欢陛下很久了,陛下登基未久时,微臣就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只是那时候陛下实在昏聩,微臣总觉得自己喜欢一个昏君比昏君本身还荒唐。直到后来陛下经了一些变故变得明理,微臣慢慢说服自己喜欢一个明君是很正常的事,不必遮遮掩掩,以至于朝中大臣们都看出了苗头,纷纷帮着微臣出主意亲近陛下。”
姜绮这才了然当初为什么大臣们会送脂粉给上大将军,还三番两次要把上大将军塞给自己做贵妃,这帮大臣齐心同德做这种令人啼笑的事,委实让人哭笑不得。
她感叹道:“朕的这帮大臣呀……”
蠢得很,没错了。 陛下是个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