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姐,你说今日这事儿大夫人会不会怪罪于我们?”她踌躇着开口,面上带着明显的焦虑害怕。
“这事儿?”楚安然偏头。
“今日发生的事情可是不少。”她继续开口,双腿随意交叉着搭在凳子上,动作轻松惬意。
春喜自然听说了今日在前院发生的事。
“七小姐胆子真大。”她笑,“不过在前院时候您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老爷都没有怪罪于你,想来今儿个晚上的事应该也不太要紧了。”
楚安然点头。
“我现在好歹也是得了皇命的人,过几天就要出嫁了。现在就是我可以欺负别人,但别人却不敢欺负我,反而还要躲我怕我。”楚安然笑着朝春喜眨眼,“如今我们可以在这府上横着走了。”她可没忘记,堂堂左相府里一半的财产可都归她了。
她再次眯眼望着那盏光亮昏黄的油灯。
只要他楚大人是个君子,若不是...她也有办法逼着他是。
春喜笑着双手交握,虽是如此,但心里总是感到有些慌张。
再说....七小姐要嫁的可是这京城中第一无赖,第一痞子,这叫人怎么敢放心。
她欲言又止,却又不敢明说,因为这是右相大人拿了圣旨亲自赐的婚。除非皇上再开尊口,否则...自家小姐就算死了,那也是徐家的人了。
楚安然自然察觉到了。
此刻也撑了头抬眼看着春喜,“来,同我说说,你可晓得徐小侯爷?”
徐小侯爷可是这京中出了名的人物。
谁人不知,那徐将军之子徐泽乃是京中出了名的废物,整日流连花街柳巷不说还日日遣了京里其他豪贵之子与之厮混,右腿也在一次对仗时候被人打瘸。
与他对仗的是当今备受宠爱的薛贵妃的侄儿薛先知。任他再怎的无理,人家也是皇亲国戚不是。哪知这徐小侯爷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当日晚间他便瘸着腿率众将薛先知给打了个半死。
“打了薛先知,得罪了薛贵妃,而后在驳了圣上的面子。他也在这京城里出了名。”
果真是臭名昭著,想来世家小姐不愿与他结亲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徐大将军在外御敌,风光无数,只可惜有了这么一个傻缺儿子,努力一辈子赚的好名声皆是被他败坏了去。”春喜继续开口。
“好名声不就是要人败坏的,要那么好的名声作何?还能当饭吃么?”楚安然不赞同,按她来说,这徐小侯爷倒不是个简单的人。
虎父无犬子。
再者,功高震主……
她笑着摇头,只希望这其中不要再出什么乱摊子,别出了狼窝再入虎穴。
一转眼便到了七月三,这天府里赶做的嫁衣也已送到了楚安然的院子里头。外边唢呐吹的震天响,鞭炮也放了好几轮。
楚安然被催促着换了嫁衣,红艳艳一片,袖口衣襟下摆皆是用金线绣了如意纹。头上戴的也是圣上赏赐,下来的上好的头面。
“小姐小姐。”春喜从外边进来,手里端了一碟子糕点,“您快吃些吧,压压肚子也是好的。”
楚安然没动,依旧端坐在铜镜前望着自己略施了粉黛的面。右手在上面细细摸着,静静看着。这张面皮同她之前的一模一样,名字也是一模一样。
真是...无法描述啊。
楚安然笑着接过糕点碟子,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也不要计较那多。这世界上总有些事情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