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手掌都被渗出来的血给染得通红,看那样子,那张老脸怕是要毁了。
安嬷嬷是大夫人的陪嫁管事嬷嬷,地位自然在这左相府里是极重的。但无论如何,大夫人也绝不可能留一个毁了容的女人在身旁。
她们纷纷偏过头去不忍心再看下去,但内心里却是在忍不住偷偷窃喜,尤其是刚刚入府不久的小丫头。安嬷嬷素来待人刻薄,她们中大多数都是被她惩治过的,所以这是好事。
几个丫鬟互相对视,眼里皆流露出兴奋之色。
“快去禀告大夫人吧。”楚安然开口,“这安嬷嬷也太不小心了些,去告诉大夫人,这样的婆子就不必留在身边了,免得脏了她的眼。”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而后有人一溜烟的跑出了院子。
“七小姐,那他们...该如何?”春喜面色苍白的开口,用食指指了指还在满地打滚的仆从说道。
楚安然垂眼。
“不碍事。”而后再次转身朝着厨房另一管事吩咐,“再去重新备些饭菜。”
断骨草并没有毒性,药效也在一个时辰左右,只要过了药效,他们自然会完好如初,甚至能叫人诊不出脉象。
所以就算安嬷嬷告到大夫人那里去,她也受不了牵扯。
那名管事嬷嬷方才就没开口过,现如今更不敢拒绝,反而麻利的遣人进厨房准备去了。
是个识相的。
楚安然望着她的背影感叹道,至少要比安嬷嬷那种衷心过头没轻没重的婆子要让人顺心许多。
“你们也都散了吧,在这高门大户里头,更要管住嘴巴才是。”楚安然慢悠悠的往外走,跪了一地的厨房丫头此刻也送了口气。满地打滚儿的仆从此时也不再痛苦,一个个轻松的由地上坐起。
方才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他们怎么会一瞬间倒地痛苦不堪?
他们纷纷问道。
原本还聚到一起的仆从做鸟兽散,都不愿回答这问题。但对府中那个傻儿病好了的七小姐却是怀有一丝敬畏。
春喜连忙跟上楚安然的步子。
“你不去厨房了?”楚安然笑着开口问道,“不过跟着我也行,最好是将你这个怯懦的性子改掉。”她身边可不需要没有主见的人。
春喜咬牙点头,乖巧的亦步亦趋。
她才回到院子不久,就有仆从拿了饭菜过来。四菜一汤一碟点心,饭菜样式简单,想来该是急着紧赶慢赶出来的。但这已经很好了,至少要比那碗狗都不吃的搜饭强很多倍。
“你也坐下吃吧。”楚安然看了一眼正在摆碗筷的春喜看口说道。
小丫头明显呆滞片刻。
“以后同我无需这么客气,你是奴婢,我也不见得是什么主子,同病相怜罢了。”楚安然大口吞咽饭菜,而后将另一碗米饭推过去。
春喜此番也不再拒绝,二人皆是狼吞虎咽。
“真好吃啊。”楚安然笑着摸了摸撑起的肚皮感叹。对面春喜也是如此,在说话间还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饭也饱了,天也彻底黑了下来,春喜过去点亮了油灯。 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