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到门口的楚安然听到这话险些崴了脚。
而后便听到后头传来一声放肆的笑。
她更加愤愤。
从大厅后门出去便是后院,院中横竖着几条蜿蜒的小道。道上皆是铺着巴掌大的鹅卵石,踩上去舒服极了。
但她一想到方才那厮说三日后的婚期时,她便觉得头大。再者....
她好似并不知如何到自己院中。
据说她独居在楚府西南方向的破旧校园里,她试着踏上一条那方向的小道,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院子门前。
这院子就连大门都是破的,院门大开着。她四处张望着却没发现一个人,就连洒扫的丫头也没有。
看来这楚府上下还真是对她避如蛇蝎啊。
她伸长脖子踏进院子。
院子也是破败,面积倒是不小,院中种了好几棵歪枣树。叶子泛黄,地面上也铺了厚厚一层树叶,闻着好大一股植物腐败气味。
“就这破地方。”她低声吐槽,不过也还好,不是说将她指婚给那啥徐小侯爷么?那嫁过去后院子至少也要比这处好些吧。
徐小侯爷?
看来也不是个好的,她刚才可是瞧见了那些个权贵夫人听见她被赐婚时脸上的笑意。有她这个冤大头一马当先,她们的女儿自然不会受到困扰。
不高兴才怪。
她冷哼着进院推开房门,屋内同院外一样的空旷。一张跛腿的床,还有一只方桌,两只木凳,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那就先在这处住上三日,看她们能生出什么幺蛾子。
门外传来几声轻响。
楚安然麻利的转身贴到门边的墙上,而后透着门缝瞧出去,便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端着个碗在院门处游荡。
方才那声轻响是她踩断枯枝发出的。
楚安然沉了眸子,依旧不动声色的在暗处瞧着那女孩子的一举一动。只见那女孩子在院子门口晃悠了不下二十个来回,就在楚安然没耐心想要推门出去询问一番时,那女孩子终于往院门内伸了脚。
楚安然伸出去的脚也默默退回来。
那是个穿着一身灰衣的约莫十三四岁的姑娘,怀里抱着一只同她脸一般大的黑瓷碗,此刻正缩着脖颈瑟瑟的往院里走。
像是这里边有什么会要她命的东西似的。
“七..七小姐,您在吗?”她尖着嗓音喊道,说完这话面色愈发苍白起来。
叫我?
楚安然顿了顿脚而后拉门而出。
那女孩子在她拉门的瞬间便往后退了好几大步,显然是吓得不轻。
她有这么吓人么,她在入城时便买了面小圆镜子照了照,虽说称不上绝世美人,但也担得起小家碧玉这个称号的。
“你是谁?”楚安然率先开口问到。
那小丫头再次抖了一抖,好半天才抬起头回话,“奴婢春喜,厨房里命我来给七小姐送饭的。”她怯怯的说话,声若蚊蝇,而后再次低头将怀里抱着的黑瓷大碗往楚安然那处送了送。
楚安然“噢”了声,而后接过瓷碗。瓷碗比想象中的重,但里面放着的吃食却是叫人忍不住想吐。发霉了的小半块儿馒头,馊饭馊菜再和上大概今日剩下的热汤。
楚安然抬眸望向春喜。
“谁遣你来的?往日里的饭菜也是这样?”她冷冷问道,还是说专门为今天这事给她来个下马威?
那小丫头更加低着头,身子也不住的颤抖,“厨房派我来的,是..是。”她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