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薄予还是捏着叶擒的手掌没有动弹,他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坐在那里微微低着头,稍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他的一双凤眼,她看不见,叶擒此刻看不见,在白薄予那双凤眼里盛满的伤痛。
他知道叶擒这是在深恶痛绝地作践自己,她说的这个交易似乎极大的伤害了他,女孩抬起手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微挑着眼角,眼角之间的风情满溢处出来,叶擒一直都知道该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色达成各种各样的目的。
淡淡的明亮光线映在那张雪白的瓜子脸上,显得语法晶莹,却也愈发显得遥不可及。
白薄予垂眸,遮住眼底溢出的黯然伤痛,没有答应她的请求。既然戒毒的针剂没有研究出来就只能靠意志力强制戒毒,既然要强制戒毒,那又怎么能在给叶擒打针。
叶擒盯着白薄予,眼睛里的色彩一下子就变得深邃起来,泛着浓烈的迁怒之色。
“为什么我会被阮流光注射药品,都是因为你,阮流光说你辜负了她,她得不到的也不准我得到,你听听她说的这句话,一点也不对,我根本就没有得到你,你毁了我的家庭,现在因为你,就连我的身体也被毒品毁掉了,你看看,因为你,我变得这么落魄,你是不是我命中的劫啊!”
叶擒虚茫地盯紧他,慢慢地目无焦距起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打针,我要打针!
白薄予痛苦无奈地放开她的手腕,他不能没有她,哪怕他在叶擒心里已经十恶不赦,变得面目可憎,他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变成她的陈荒旧梦。
终于,她得逞了,又是一场五光十色的身体盛宴,她在透支着生命和她的骄傲!
泪水从叶擒眼角滑下,不知道这是注射药剂刺激感官而流下的眼泪还是从她心里流下的眼泪。
毒瘾不发作的时候,叶擒常常坐在地板上,一坐就是一天。
“白薄予,你送我去戒毒好不好?我不想毁掉我的人生。”
叶擒靠在墙壁上,她的身体很虚弱,睫毛的影子黑而重,像两只蝶,停栖在眼上,她闭上眼睛。
“毒瘾发作的时候,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你知道么,我不想这样活下去,你放过我,好吗?”
白薄予走了过去,一把搂紧叶擒,声音里带着笃定:“在我身边,我帮你戒毒,你的人生不会毁掉的,相信我!”
叶擒从白薄予怀里仰着头看他,泪眼迷蒙地望着他,像是迷离失所的稚子,那么无措可怜。
“你会害死我的,放我走吧,让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不好吗?”
白薄予没有回答,只是更加用力地将叶擒搂进怀中。
白薄予永远狠不下心来,叶擒是对的,叶擒的毒瘾越来越深,她一直被关在房间里,似乎,已经精神恍惚。
白薄予终于独自一个人走上楼去看她,她就像是一只猫咪一样窝在墙角,光着脚,穿着一条宽松的黑色长裙,她变瘦了很多,骨骼凸显在她光洁细致的背脊上,显得格外凛冽,像是一副中世纪恐怖的宗教画作,媚态却不见又丝毫减退,像是在冬季被冰冻禁锢的玫瑰,争先恐后地绽放处自己最后的一点美丽,可是与美丽气质不相符的是她的眼睛,一双眼神恍惚却带着置身事外的宁静。 思君令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