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站着跟我说话的也扭身想逃,我本能地窜了过去,一把就揪住了他,“兄弟,我没有恶意的,若是你认识就告诉我。”
那流浪汉的手腕被我捏得生痛,哎呦哎呦的直叫唤。
这两个流浪汉为啥听到我说出袁涛的名字会这样害怕?我的脑后忽的起了一股风,是棍棒劈来的风声。
危急时刻我头一低侧过身子,一根棍棒夹着风声“嘭”的一声敲打在了桥洞下的水泥地上。
一看,袭击我的是刚跑出去的那个流浪汉,个子很小,只有一米六左右。我一个旋风腿扫了过去,顿时把他踢倒在地,手中的棍棒掉在了地上。
我站稳身子,指着他们两个一声大喝,“你们为啥要跑,还从背后阴老子,我不过就想问问你们认不认识我朋友的亲戚袁涛而已。”
两个流浪汉似乎被我的气势给吓破了胆,躺在地上,脑袋缩在肩上,两眼惊恐地看着我,像两只受惊的乌龟。
我更加肯定,这桥洞下一定发生过啥事。
其中一个流浪汉瑟瑟发抖的说,“不要问我,我……我不知道……啥都不知道……”
他那眼神明显在说谎,他应该知道,却不敢说,是害怕些啥。
我说,“两位兄弟,对不起,冒犯了你们算我错了,我朋友他很急,若是你们知道袁涛在哪,还是请你们告诉我。”
两个流浪汉互相看了眼,其中一个往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大哥,咱不是不知道,是真不敢说……”
“你说,这没外人,就只咱三个,咱不说出去,谁也不知道。”我说。
那个流浪汉的声音轻得就只我能听得到,“是昨晚吧,袁涛被人装进麻袋装,给弄走了……”
啥?袁涛被人用麻袋给弄走了?
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这也太蹊跷了,昨晚很晚胡丹才告诉我这条线索,袁涛就就出事了。
我焦急的问,“那你有没有看清楚是谁把袁涛用麻袋给绑走了?”
“这太黑了,看不清……估计是昨晚十二点左右,咱兄弟俩回来,刚准备进来,就听到里面传出袁涛的尖叫声。咱不敢动,藏在在桥洞墩子旁往里看,就看到,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用麻袋套住袁涛,拖着他走了……”
“大哥,咱吓得半死,袁涛平时跟咱俩关系挺好的,也不多话,不知道咋就惹麻烦上身,出了这样的事……”另外一个流浪汉在旁边补充。
胡丹跟我说过,她妹胡单是因为看到不该看到的事情才被追杀而死的,而袁涛是目击证人,我想了想,问道,“袁涛平时跟你们说过些啥没有?”
两个流浪汉都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草,袁涛居然给人绑走失踪了,线索断了。
我点燃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又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脚踩熄,想了想,说,“两位兄弟,你们自己注意安全,万万不能把刚才的事说出去,记住没有?”
一个流浪汉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说,“大哥,谢谢你关心。我已经想好了,咱兄弟俩立刻就走回老家……奶奶的,太可怕了,若还在这呆下去,说不定哪天咱也会被人用麻袋给绑了。”
他们这话说得是有道理,按照他们的意思是立刻就走,我多了个心眼,拿出手机给他们拍了照,还录了音,然后才让他们走了。
一个城市少一个、几个或者更多的流浪汉,根本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们走了也好,免得发生意外。
我出了桥洞,在城北大桥上仔细观察了下,看到桥头有个摄像头,只是那摄像头搭拉着个脑袋,在空中斜斜的,看上去似乎已经坏了。
不过,这意外的发现还是让我心中一喜,只要这摄像头没全部坏掉,就算是晚上十二点,那伙绑走袁涛的歹徒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我没有焦急把这事跟警察局胖警察伍先兵还有曾纯他们报告,而是好整以暇的调整好心情,四处瞎逛。
一逛才看到,过了城北大桥就是老城区郊区,离胡丹租住的梅花三弄十八号胡同不远。胡丹已经跟那个老巫婆房东说好搬到我那住了,这又很近,我没有犹豫,折转身子就往梅花三弄十八号胡同方向走。
因为是白天,老城区的样子我看清楚了,一条青石板小路,两旁的民房破败得厉害,到处是断壁残垣,跟个没人居住的地方一样。
胡丹有没有在十八号胡同呢?我边走边胡思乱想,很快的就走到了十八号胡同前面。
四周很安静,看不到一个人。
我不敢喊,怕喊出那个老巫婆房东来。
若是胡丹不在,万一把老巫婆给喊了出来,那我这条小命就算彻底的交代了。铁门还是虚掩着,沾有鸡血的黄色纸符也还在,我悄轻轻地走了进去。
院子跟那晚我见到的一样,到处都是蜘蛛网,整个一破落院。
我草,一座这样的房子哪能住人,也不知胡丹是咋想的,换做我,就是房租再便宜或者不要房租送我住,我也不会在这住下去。
一走进去,也不知道咋的,我心就跳得厉害,脊梁骨处直冒冷汗。
到底怎样做到找到胡丹那娘们又能避开老巫婆房东呢,我犯了难。因为来的时候,我已打了胡丹电话,电话关机。
我踮着脚往房子那边走了几步,刚走进走廊,忽然听到房子后面传来了声音。
谁在那?会是胡丹那娘们吗?
我放轻了脚步,贴着墙壁绕到房子的后面,探头一看,就看到那僵尸般的老巫婆正坐在口古井旁,手里拿着一把纸钱,正在自言自语。
老巫婆没留意到我走了进去,继续在装神弄鬼的自言自语,她说得虽然很轻,但我还是听清楚了。
老巫婆说,“老头子,你在那边缺钱么?要不要再给你烧点。那鬼丫头昨晚跟我说,她要走了,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住。这样的话,我就会很孤独的……”
她这话把我吓得半死,在跟谁说话啊,难道井里面有鬼?
我浑身一动也动不了,看到她把脑袋往井边又探了探,说,“老头子,你等会啊,我去弄些个水果、祭品之类的来,再陪你说话,啊?”
我草,这老巫婆到底是人还是鬼啊,太恐怖了,我的心狂跳不止,两腿发抖,一不小心,碰碎了墙边的个小花盆。
老巫婆扭过头,往我藏身的地方看了过来,眼神是很阴毒的那种。
我赶忙缩了回去,正在担心她会不会走过来,没想到只一会儿功夫,她又对着那口古井念叨上了。
我浑身凉飕飕的,跟掉进个冰窖一样。这地方,就是打死我也不来了。
我刚准备走,忽的看到老巫婆也站起,转身往房子的前面走了过来。
我草,她走路不能说是走,应该是说飘更妥帖些。她手上挎着个竹篮,好像脚不沾地似的,一路往前飘,转瞬就进了前院,走出了铁门,不见了。
奶奶的,太吓人了,我用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半响才平静下来。
亲眼见到老巫婆出去了,我放松了不少,提高了声音喊道,“小丹丹,小丹丹……”
没人应声,这娘们不在吗?
算了,反正今晚就能见到她,也不急于这一时,还是撤吧,等老巫婆回来发现我就惨了。
我移动脚步刚想走,忽的听到古井那传来有人呼救的声音,“救我……救我……”
一听声音,我呆住了,是胡丹那娘们。
我血往脑门直冲,我草,这阴毒的老巫婆肯定是见胡丹要搬出去住,不肯陪她,起了歪念头把她推下了古井!
我来不及细想,冲到古井口“噗通”一声就跳了下去,冰凉的井水理有股难闻的臭味。
我忽然感觉有啥东西缠住了我双脚使劲把我往古井底拉一样,而且这古井似乎是深不见底。
我张嘴刚喊了胡丹那娘们两声,就吸了两口臭水,臭的我差些晕了过去。而且,井里并没有胡丹的身影。
糟了,上当了,刚才根本就是幻觉。
我没有多想,猛吸一口气,朝着水里钻去,从靴子里掏出曾纯送我的那把军用匕首手迅速地向着缠住我双脚黑乎乎的东西割去。
军用的匕首锋利无比,刀锋所过处,那黑乎乎的东西应手就断了。
透过进口照进来的光线,我看到被割断的是把女人长头发。虽然被我割断了,但像被斩断的蛇一样扭动着,涌出一股股的鲜血,把周围的水都染红了。
见鬼了,这水井中到处都是女人的长头发,我割断一把,又飘来一把,缠向我的双脚,有几把还缠上了我的脖子。
我忍着窒息的呼吸,挥舞着军用匕首挣扎着。完了,一把长头发忽的缠上了我的双臂,我的手顿时就动不了了,那把长头发迅速的把我往水底下拉去。
我就要死了吗?这种难受的感觉我发誓这一辈子不想再有,哪怕就是立刻死去我也不想这么难受。 诡门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