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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夜半私语

督主大人求放过 路乔 9681 2021-04-07 03:06

  殷绍跨进欢宜宫大门时,宫里一片平静,他直接往初音的房间走去,却只见房门紧闭。

  宋佩瑶走了过来,为难的告诉他,初音说要先洗澡,不许任何人靠近。

  殷绍心底一片心疼又很恼火,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意着形象。

  他寒着脸站在屋外,宋佩瑶想离开,可看了看殷绍,又没勇气开口。

  见宋佩瑶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夏荷鼓了鼓勇气,上前小声道:“督主,我家娘娘身子弱,太医说不能在屋外呆太久。”

  殷绍冷冷的看了这对主仆一眼:“去吧。”

  宋佩瑶如领大赦,带着夏荷赶紧撤退,这种站人门口傻等的事情,她就算做庶女的时候也没干过,总感觉好丢人。

  殷绍丝毫没有丢人的感觉,一颗心里都是担忧。方才路上杨风已经大体跟他描述过,说是被上了刑。

  具体杨风没说清楚,吱吱唔唔的让他烦躁。

  他没有敲门,只是如木桩一般的站着。欢宜宫里一片沉寂,四周的隐卫大多瞧见自己的顶头上司站在小掌宫的房门口,无怨无悔的样子别提有多痴情。

  于是,一个个心里都拉响了警钟,那便是,如果欢宜宫里再出什么事,就算伤了德妃娘娘,也定不能伤了初音姑姑。

  终于,屋里有了声响,只听一声低语:“进来吧。”

  殷绍心里一颤,手推上了房门,不知何时,里面已经销了栓。

  门开了,他走进去,回身关上了房门。

  屋里有一点点湿气,边上的小隔间敞开着,一地的水中,泡着一滩残破的带着胭红的衣饰。

  初音背对着他躺在床上,身着白色中衣,被子拉在腰上。

  殷绍喉头一紧,快速走到她身边。

  他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他知道她为何要洗澡,一定是太过惨烈,不想让他看见担心,才会如此。

  她不会知道,当他上午得知她失踪时,那无边无际的恐慌……

  殷绍坐在床边,伸手抚上初音的手臂:“给我看看,伤哪儿了?”

  初音轻轻的瑟缩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我不要……”

  “为何?”

  “太丑了……”她有些哽咽,刚刚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猪头脸,初音想死的心都有,苏钰儿就算捅她几刀也比现在好。她不敢想像,方才她就是这样一路被杨风抱回来的。亏她刚刚在永乐宫还那般深明大义的对着殷绍眼波传情。只要一想起,殷绍对着这样一颗大猪头表现出眼底一丝丝的心疼,她现在就好想去捅苏钰儿几刀!

  你娘个球球,还她美颜!

  “不丑。”他俯下身子,紧紧的抱住她:“在我心里,你永远都好看。”

  “可现在明明像颗猪头。”她呜呜的转过身,将脸埋在被子下,实在没勇气露出来。

  他担心的要死,偏偏她还在跟他纠结丑不丑的问题。对于初音这完全弄不清主次之分的忧心,殷绍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去请太医过来。”说着,转身之际,一只包着白布的手伸出来,拽住他的衣角。

  “嘶……我不要太医。”她吸着冷气,仍不忘表达自己的意思。

  殷绍眼睛猛的瞪大,随即快速的将她的手拉出被窝,只见初音十根手指都包着白布,关节处虽已清洗敷了药,依旧惨烈不堪。

  他捧着她的双手,只觉心底的怒气和杀意如即将喷发的火山,怎么也压不下去。

  蓦然,他放下她的手,猛的站起,被初音一把拉住他手臂:“你要去哪儿?”

  “杀了苏钰儿!”一字一句,带着噬骨的狠意。

  初音再也不敢拿乔了,一掀被子紧紧的抱住殷绍:“你别冲动。”

  “她死了,冲动又何妨。”

  “不行,你布了那么久的局,怎能轻言放弃。”初音紧紧的抱着他,虽说冲冠一怒为红颜总是最动人心,可后果往往不是特别美好。她不能让他所有的苦心经营在她身上毁于一旦。

  “嘶……”

  “怎么了?碰到哪了?”殷绍紧张的坐下:“是不是身上也有伤。”说着一把掀开被子,手伸到她的中衣处蓦然停下,好像才刚刚意识到,初音这番衣冠不整的模样。

  他猛的转过身子,背对着初音,只是那硬梆梆的身躯表现出余怒未消又添尴尬的不自在。

  背后,一双柔软的手臂攀上他的肩头,殷绍下意识的一抖。

  “相公……”声音甜甜腻腻,气息吹拂在他耳边,看着那耳尖迅速的攀红,初音低低的一笑:“相公,你不能冲动。”

  “她死有余辜。”殷绍冷道,他仿佛听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激烈而高昂。

  “她的确死有余辜。可是,为了一个苏钰儿而搭上你,我舍不得。相公,我们说好的,要永永远远在一起。你怎么能丢下我不管啊。”

  “杀她,不需要费多大的事。”他背对着她,任她环在他的肩上。

  “可却会浪费很多机会。不然,你也不会留她到现在对不对?”

  殷绍沉默了,她说的没错。

  初音将脸贴在他的后背,感受着那源源不断的温热透过衣物传过来,她蹭了蹭,看殷绍似乎想转身,她赶紧戳了戳他的腰:“别转过来,别看我。”

  殷绍顿了顿,没有如她所说,直接转过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去盯守苏令远。”

  初音软软的任他抱着:“我没事啦……你别担心,我很好。”

  “伤成这样还好?”

  “至少,还活着不是吗?”

  腰上的手又紧了紧,初音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嗡声嗡气的问着:“我这么丑,你不嫌弃啊。”

  对于初音这锲而不舍的追问,殷绍快速的回答:“不嫌弃。只要是你,什么样都好。”

  这男人说情话的等级是越来越高了,初音满足的笑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杨风。

  “督主,太医到了。”

  “进来。”

  “别进来。”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杨风:……

  门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我不想看太医。”

  “不可讳疾忌医。”

  “我没有疾,只有伤。”

  “太医可以治伤。”

  “我不要,都是些皮外伤,一会儿你给我上上药就成。我脱光光的样子你都没看过,才不想给那老头看。”她愤愤的在他怀里低声抱怨。

  本是郁结在心的殷督主:……

  他怎么忘了,怀里这姑娘是个多么彪悍的存在。

  殷绍无奈的叹了口气:“下去吧。”

  “是!”杨风低声应下,随后抱歉的让老太医先离去。

  啧啧,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督主大人,竟然是妻管严啊……杨风感叹的同时,决定以后一定要严肃端正的对待初音这位准督主夫人。

  屋里,初音坐直了身子,将脸朝床里,利索的脱下中衣:“背上我构不着,你给我敷药吧。”

  她倒没想其他,虽然安慰殷绍时说得轻松,可毕竟那一条条鞭痕不是画上去的,一碰就疼得彻底。

  殷绍:……

  不知想到什么,他有些无措,看初音豪迈的开始脱衣服,他赶紧转过了身子。

  “好了。”仅着一个肚兜,初音将头发往身前一拨,趴在床上。

  殷绍微微转身,只见暖黄的床单上,一具鞭痕惨重的娇躯横陈着。

  一看这番模样,殷绍心底所有的旖旎心思都没了。

  他坐在床沿,一点一点的给她上药。

  初音压在枕上的脸微微偏转,望着坐在床边的他,烛光微暖,映在他的脸上,专注的目光中透着一丝丝心疼。

  他的动作温柔而轻和,仿佛她是世上最珍贵的珍宝,让他捧在手上细细呵护。

  “你放心,你这一身伤,我定然替你讨回来。”他的话很轻,像是在对她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初音没作声,良久,才低低的道:“相公,如果有一天,我杀人了,你会不会讨厌我?”

  殷绍抹药的手一顿:“杀人?我岂不是杀得更多?你会厌我吗?”

  “不会。”她快速的回答。

  殷绍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又怎会厌你?只要死的那人不是你,旁人与我何干?”

  闻言,四目相对间,初音只觉得满腹的感动:“相公……你怎么就这么好呢……我怎么就这么稀罕你呢。”说着也不顾背上的药有没有抹匀,也不管自己如今衣不蔽体的模样,直接一扭身,扑进殷绍的怀里。

  她不管不顾,可不代表殷绍可以不管不顾。抱着这具滑不溜丢的香躯,他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顿时紧张的手都不知该往哪放。

  “你……衣服穿好。”他艰难的喝斥着。

  烛光中,两个相依相偎的剪影投在屏风上,温暖而甜蜜。

  “二更天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殷绍低语,不止耳尖有红晕,这回,是连俊颜都染上了。

  初音经刚才那一挣一弄,肚兜的细绳已是摇摇欲坠,偏偏她还没发现,此时正一脸委屈的望着他:“那你呢?”说着边将被子给自己拉上。

  “我……”后面的一句没说出来,一只光裸的玉臂从被窝里伸出来,轻轻的拽住他的衣角。

  她泪汪汪的看着他:“相公,我好疼。”

  她是那样的柔弱和委屈,软软的向他撒着娇。

  殷绍心底如彷徨的旅人,正艰难的淌过油锅又一脚踩进雪里,冰火两重天的挣扎。

  大约是瞧出殷绍的为难,初音善解人意的安慰他:“你看,我都伤得这么重了,不能对你做什么啦,就想让你陪我睡睡觉,我好冷。”

  殷绍:……

  “相~公~”她可怜兮兮的摇着他的手,殷绍没有错过她眸底一闪而过的戏谑。

  他暗叹口气,走至窗边推开窗户,拍了拍手,有暗卫出现,他低低的吩咐了两声,才关好窗回房。

  站在初音的床前,他瞪着她,深呼吸了几次,才终于背过身去脱衣服。

  很快,殷绍便觉得背上一片火辣辣,转身之际,果然看到被窝的缝里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一瞧他转过身来,顿起笑眯了眼。

  看殷绍走过来,初音迅速的往床里面挪了挪,满脸的跃跃欲试。

  殷绍:……

  他无奈的看着明明身受重伤却毫无伤患自觉的初音,不得不将她往被窝里按了按。

  “别胡闹,快天亮了。”

  一等他上床,初音迅速的滚进他怀里,殷绍只觉得一具香软的娇躯带着诱人的芬芳紧紧的贴着他,一时之间,手脚都僵硬了。

  幸好她没再动,只是安稳的靠着他。

  渐渐的,四周安静下来,殷绍只觉得体内有两股气在冲,一股往上冲,逼得他脸上有薄霞蕴染,一股往下冲,在那不可描述的位置盘桓不移……

  这真是一项新奇的体验,甜密的折磨……

  初音难得的乖巧,什么都没作,只是安静的闭上眼睛躺在他的怀里。

  不管初音是何种感受,至少对于殷绍来说,定然是无眠之夜。

  “相公,今日的刺客是你安排的吧?”

  殷绍一惊:“你如何知晓?”

  “哪会那么凑巧,我一被抓,你就上永乐宫抓刺客,借抓刺客之名,实行搜查吧?”

  殷绍没回答,只是抱着她沙哑着低语:“明日一早,我便送你出宫。”

  她在他怀里摇头:“不,我不走。”

  “你是一定要让我每天都生活在提心吊胆中吗?”

  “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她在他怀里转了方向,微微抬头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跟你想像中的不一样,你会不会不要我?”

  “我想像中的你是什么样的?”对于初音这么幼稚的问话,殷绍弯了眉眼。

  “端庄贤淑高贵大方美丽典雅……”

  殷绍终于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

  “怎么?难道不是吗?”她从他怀里猛的抬头瞪他。

  殷绍没敢说,她方才举的那几个例子,一个都没靠边。

  “那真实的你会是怎样?”

  初音又将脸靠回他胸前,才闷闷的回:“真实的,也是端庄贤淑高贵大方美丽典雅……就是,有一点点的记仇。”

  殷绍:……

  “人说,妻贤夫祸少。我这么好的贤妻,怎能将夫君置于险地呢。”

  殷绍:……

  “我这一顿啊可不能白挨,我得讨回来。”

  他有些好奇:“你会怎么做?”

  “秘密。”说着又有点不放心:“相公,你可是答应的啊,以后,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生气的,对不对?”

  殷绍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眉眼温柔:“嗯,我答应你。只要不是将你自己置于险地,其它的,我都不计较。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一切,有我担着!”

  ……

  早上起来时,殷绍已不在身旁。边上温热的被窝显示他刚离开不久。

  初音眯着眼睛望着绯色的床帐,心情好得不止一点点。一夜好眠,让她的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

  只是下床的时候,不小心拉扯到了伤口,她低低的嘶了声,才继续若无其事的坐起,穿衣服时倒是有些困难,昨日受刑的手已经肿的根本合不拢手指。她瞪着自己曾经一双纤纤玉手如今惨变萝卜头,心里无声的冷笑。

  她跟殷绍说,她只是有一点点记仇!

  哪能啊?

  她初音,从来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

  否则,也不会因为殷绍曾经只是漫不经心的感情那样愤而离开。

  她给的,是一心一意,要的,也定然是全心全意。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她无声的勾起唇角。

  时间,差不多了……

  @@@

  永乐宫

  今日的永乐宫热闹非凡,几乎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

  大清早的,苏贵妃还在睡梦中,便被月桂几乎是惨叫连连给硬生生吵醒。

  她气恼的翻身下床,连问都没问,先甩了月桂两耳光。

  打完了耳光,起床气舒散了不少,她悠悠的坐在椅子上,对着铜镜开始梳妆。

  月桂被两巴掌打懵了,本是惊惧非常,却一声不响的愣在角落里,直到苏贵妃不悦的睨了她一眼,才如梦方醒,捂着脸连哭带爬的跪到苏贵妃面前:“娘娘,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刘嬷嬷她们……她们……”

  “说,到底怎么了?”

  “她们都死了!”月桂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大清早的,她起床后,看见院子里好像比平时少了好几个人,想着娘娘快醒了,便去唤她们打水准备梳洗之事,没想到,一跨进刘嬷嬷她们屋子,竟是一地的尸体。

  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什么!”

  @@@

  这几日,宫里的八卦主题是永乐宫的四个嬷嬷并两个太监,一夜之间全死光了!

  据太医署的人查探,均是中毒而亡。

  这好端端的,说死就死,还一死就死一窝,这无论怎么算都不是小事。特别是苏贵妃哭哭啼啼的拉着昭明皇帝不放手,道是有人看她不顺眼,想要暗害她。

  这话听得昭明皇帝很想反问,这宫里有几人是看你顺眼的?又有几人是你看得顺眼的?

  只是这回瞧着实在是出格了些,一毒就毒这么多人,而且手段高超,禁卫军查了许久都没查出任何端倪。

  虽说昭明皇帝不太乐意,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无论如何都该去永乐宫安慰安慰饱受惊吓的苏贵妃。

  虽说宋佩瑶不是很乐意,不过在听说苏钰儿都快吓傻了之后,窃笑之余,也就不那么计较了。

  想来这次苏贵妃是被人盯上了,在劫难逃啊。

  那日她可是亲眼所见,那两个黑衣刺客就是奔着她去的,要不是督主赶到的及时,苏贵妃这会儿估计正在黄泉路上排队呢。

  宋佩瑶有些扼腕,督主日理万机的,怎么就赶得这么及时呢,再晚个两步该多好啊。

  昭明皇帝也挺疑惑的,按理说,这么一个深宫妃子,怎么就惹得人穷追不舍的追着打呢?

  说不清道不明,只能抓到凶手再说了。

  当殷绍派人将李添扭送至苏钰儿面前时,苏钰儿整个人都愣了。

  她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一心置她于死地的人,竟是她身边的人。

  只是禀着为当初眼瞎的自己留点面子,她硬撑着不肯承认:“不可能,李添是本宫的人,追随本宫多年,一向忠心耿耿,不可能会谋害本宫。”

  “娘娘此言差矣,李添居心叵测,潜伏在娘娘身边多年,自然有他的道理。”

  “是何道理?”

  昭明皇帝也很好奇,接过殷绍递上去的册子看了看,眉头直抽火冒三丈。

  “好大的胆子!岂有此理!”彭的一声,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苏贵妃不明就理,捡起地上的册子看了看,当场哑了。

  原来李添原名李金荣,进宫前,就与萧淑妃相识,两人青梅竹马郎情妾意。后来,萧淑妃进宫,李金荣改名李添,为爱牺牲,入宫做了太监。

  因萧淑妃与苏贵妃之间不和已久,他便自愿潜伏在苏贵妃身边做内应,一做就是许多年。

  苏钰儿气得要死,难怪很多时候,她想出什么招儿对付萧淑妃,总能让那贱人逃开。原来,是身边出了暗鬼!

  再看李添,眼底便是厌恶,不过并没有杀意,毕竟,对着一个死人,也没必要生气。

  没错,李添已经死了,据说是在宫里大肆搜捕的时候,他执意反抗,打斗中被杨同知当场格杀。

  说话间,有太医解开李添的前衣查探,只见一个黑色的掌印郝然在胸。

  苏钰儿清楚的记得,那天那个刺客冲到她面前,幸亏殷绍及时赶到,一掌打退了他,那一掌她看得分明,就是印在胸口。

  什么都不用说了,凶手是李添无疑。

  至于他为何要杀苏钰儿,旁人不太清楚,苏钰儿自己心里却门儿清,他是来替萧淑妃报仇的。

  至于为何要杀那些宫人,自然是他知晓他已逃脱不了,便将平日与他有间隙的那些同僚干脆毒死,他在永乐宫很熟,下个毒倒是方便得很。

  当然,这个后者只是猜测,反正死无对证。

  至于昭明皇帝,他根本不在意死的是几个宫女还是几个太监,他如今满腹怒火的是,那个已死的萧淑妃竟然敢给他戴绿帽,虽说李添已是太监,但稍早之前,可是物具齐全,就算没干到底,肯定也偷偷摸摸过很久。

  想到这里,昭明皇帝就恨不得去掘萧淑妃的坟墓。 督主大人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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