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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三年抱俩

督主大人求放过 路乔 9739 2021-04-07 03:06

  “我没事。”

  “我就给你换换药啊,又不干什么。”初音很无奈,她好说歹说,这男人就是不肯,她无非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的贤慧和关心,结果……哎,哄男人真心累。

  殷绍黑着脸瞥了她一眼:难道你还想干什么?

  “不用。”

  对于殷绍的话,初音只当他在硬嘴。毕竟圣旨上明明说了二十大板,这一板都不会少,怎么可能没事?

  她被打了二十大板,可是疼得死去活来。

  殊不知,殷绍说的没事,是真的没事。

  殷绍受的是杖刑。

  这杖刑与笞刑相似,区别在于,笞刑,是指用小荆条或小竹板抽打臀部、腿或背部的刑罚。杖刑,是指用大荆条、木板或棍棒敲打臀部、腿或背部的刑罚。

  二者性质相同,轻重有别。

  按理说,初音受的笞刑应不至于痛得死去活来,但赖不住那两个小太监想巴结皇后的心。

  那两人听翊坤宫来的小太监说,皇后娘娘与苏贵妃都极不待见这个小宫女,让他们从重处罚。是以,这两人在接到王安说留一口气后,就私自将笞刑改成了杖刑,巴掌宽的木杖打的初音销魂欲死,差点去地府报道。

  这杖刑里头的说法有很多,有的人被打了,表面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可内里都烂了,还没抬进家门就咽了气。有的人被打,表面看着血渍呼拉的,其实都是皮外伤,休养个几天就没事了。

  乌衣卫身为大晋刑询之首,打人向来首屈一指。据闻,负责施行廷杖的校卒在训练时,先用皮革绑扎成两个人形,一个里面放上砖头,一个外面包上纸,然后再给他们穿上衣服,让校卒对他们行杖。

  放砖头的人形用来练习“外轻内重”手法,要求能做到看起来似乎打得很轻,衣服也不要破损,但里面的砖头要打碎。包纸的人形用来练习“外重内轻”手法,要求做到看起来似乎打得很重,但里面包裹的纸不能损伤。

  行杖要达到这样的水平才算合格,这项特技乌衣卫掌握得很好,不过这次要施展在自己头儿身上,个个诚惶诚恐夜不能寐。幸好吾皇英明,最终没将差事安排在他们头上。

  受天子之怒的影响,整个都抚司凡是有品级的都赏了一顿杖刑。

  行刑之地便在都抚司的内庭,一字排开,由王安王公公现场监督。

  与王安一同的还有两名官员,因背杖要脱上衣,他俩怕看了督主大人丢脸的事以后遭打击报复,死活不进内庭,说是在外头听听声响就成。

  这要打出声响,动静可不小,下手更得重。

  执刑之人是王安从慎行司带来的小太监,说是为防都抚司的人欺上瞒下手下留情。

  只要想到这板下之人是鬼神皆惊的乌衣督主,两名行刑的小太监抖得如风中飘絮,死活不敢动手。

  今日,若是在刑场上,作为刽子手,他俩定然十分镇定。手起刀落,别提多利索。反正人死都死了,生前再厉害的角色也只能乖乖下地府报道。

  可如今却是打板子,他俩极端怀疑,今天一顿板子下去,明天他俩的脑袋就要搬家。

  最后王安看不过去,挥挥手让些无关人等都退下,然后声音哄亮的喝斥:“你们都瞎了吗?这是圣旨,还不动手!”

  然后又低声说了句:“打,就要打得漂亮。”

  毕竟是跟在王公公身边长久的人,两人顿时懂了,互看一眼,齐齐上前跪在殷绍面前,磕了三个响头:“督主,小的得罪了。”

  殷绍冷冷的一瞥:“动手吧。”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趴在板凳上,只着白色中衣,坐在凳子上。

  让执刑的人凌空挥着板子。

  要么说慎行司刑讯不比乌衣卫差啊,才没打两板子,殷绍背上的白色衣服就渗出了红色。

  “唉呀不得了了,督主重伤了!”王安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你们两个小崽子,竟下这等狠手,不知晓督主大人身有内伤吗?”

  他吼的惊天响,坐在外头监刑的另两个皇帝派来的官员赶紧进来一看,果然是伤势严重。

  只是皇帝下的旨意是二十大板,必须执完。

  于是,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看着殷绍一背子的血都快将中衣给渗透了。

  昭明皇帝在听得回报说,乌衣卫督主被打得起不了身时,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只是一时火起,才会下那道圣旨,可事后他又反悔了,这殷绍根本就没做错,只是将他查到的真实情况上报给他而已。难道他还要逼着他以后报喜不报忧?逼着他以后欺君罔上?

  是以,他又特意吩咐了王安去监刑,又将场地给安排在都抚司,无非是走个过场大家面子上好看而已。

  哪晓得,慎行司里那两个小崽子,竟下此等毒手?

  打得是乌衣督主,都不知道放水吗?

  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结果最得力的助手倒下了。昭明皇帝此时气得将那执刑的两名太监活剐的心都有。

  据太医回报,殷绍本就有内伤在身,一直未得良好休息,这阵子又东奔西跑,再加上这一顿板子,新伤旧疾一起爆发,整个人如今是奄奄一息,怕是离不得床。

  偏偏王安还在一旁抹着眼泪喋喋不休的诉说着当大家发现督主身体不好时,督主大人是如何忍着内伤深重也坚决要执刑完毕的高风亮节。

  由此可见,督主大人对圣上的一片忠心真是日月可昭。

  两名随刑官员听着王安唱作俱佳的夸张演说眉头直跳,有心想要扳正一下当时的场景,但互相看看,均在对方眼底看见你想说你先上,你想死我送葬的深层含意,有致一同的别过脸,什么都没听见。

  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昭明皇帝听得心底一片感动,虽说依旧窝火不止,终究是不再动怒。

  自此,不用殷绍上书告假,昭明皇帝便直接下旨,给了殷绍一个月的假期,让他在家好好休养。

  总算殷绍那满背的血没白流。

  那看起来刺眼的血背,还没到家就全部凝痂了,洗了洗换身衣服,连药都不用抹。

  今时今日,他都不需要吐口血装装样子,自然有人会将该说的话语递到皇帝面前。

  看着初音替他着急的样子,殷绍到底是舒坦的。

  “我没事。”他重申着,配着那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倒像是在说反话。

  初音是谁?生来就是专治殷绍各种不服!

  看殷绍一脸不配合的模样,初音冷哼一声,两袖一捋,在他不明的目光中,身子一跃,按住他的肩膀直接将他扑倒。

  都坐床边了,扑倒真是再容易不过。

  殷绍猝不及防,被她仰天又一次推倒在床上。

  从没想过,有生之年,他竟被同一个姑娘扑倒两次。

  他手忙脚乱的拉扯着自己的衣服,色厉内荏的喝斥:“下去!”那模样活像被土匪给强抢的姑娘似的,耳尖都微微泛红了。

  “我不!”初音想都不想,回得比他还大声,压在他身上,一脸愤愤:“让你脱件衣服,又不是脱裤子,你磨不磨蹭,你脱还是我脱?”

  这话真的歧义好大啊,不过在场动作很大的两人都没空关注。

  对于初音这种土匪下山打砸抢掠以后还嫌对方不配合的架式,不敢置信的督主大人已经完全找不出任何词可以形容:……

  这场景真是何其相似,唯一的区别是上回脱靴子,这回,进化成脱衣服!她还振振有词的责怪他!

  堂堂七尺男儿,被个轻盈的姑娘压在床上,竟半晌动荡不得。

  殷绍真的要气死了。

  他瞪着身上这个越来越放肆的姑娘,瞪着瞪着,思绪就飘远了……恍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允许她靠的这么近。

  这个他一只手都可以摁死许多回的姑娘,在不经意间来到他身边,又在悄然无声间牢牢的占据了他身边的位置。

  对于殷绍有些放空的眸子,初音眨眨眼睛,她两手撑在他的胸膛,居高临下,硬绷着的脸上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

  砰——

  门口传来声响,有什么撞倒的声音。

  殷绍一愣,多年的习惯使然,下意识的一挣,猛的坐起,永远手脚跟不上脑子的初音收手不及,眼睁睁看着之前明明在她下方的俊颜迅速的逼近,然后……

  猝不及防的两个人,结结实实的吻在了一处……

  这真是一个令人尴尬的时刻。

  殷绍只听得耳边轰隆隆的声响,比雷声还大还密集,炸得他再也听不见其他任何声响。

  身体内的心跳声如雷鼓般的响亮,一声一声的震得他僵着身子愣愣的瞪着初音。他这一脸僵硬的样子体现出来,就是面带寒霜愤怒之极,生生冻僵了两手扶在他肩上,瞪大双眼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初音。

  初音是真正吓傻了,她调戏归调戏,可真没想占殷绍这么大便宜。

  唇上软软的凉凉的触感告诉她,这一次,她赚大发了!

  “诶诶诶,这是哪里啊……诶那个……你们继续啊,不用管我……”僵在门口的张伯最先反应过来,他一仰脖子朝天往外走,一副唉呀迷路了我怎么走这里的模样,边走边用屋子里俩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道:“唉这越老是越不中用,眼睛都不好使了,什么都看不见啦……”

  真没想到,爷跟夫人的感情这么好……他本是来汇报厢房已经收拾妥当,是否请初音姑娘过去休息。不过如今看来,那厢房大约是白准备了。

  张伯乐呵呵的想,照这进展,三年抱俩都不在话下。

  不行,他得去跟九泉之下的老爷夫人报报喜。

  瞪着一溜烟的往外跑,那满身乐滋滋喜颠颠就跟突然挖到宝藏似的张伯,迷茫的初音:……

  更加迷茫的殷绍:……

  两人如梦初醒,初音迅速的从他腿上跳下来。殷绍的目光难得有些无措,连动作都比平时慢半拍,他依旧坐在床边,脑子还处于真空状态。

  只见院子里又响起脚步声,两人下意识的看向门口,然后看到老当益壮跑得飞快的张伯去而复返,跟没瞧见他俩似的一气跑到房门口,将刚才不小心被他推开忘了关上的房门迅速带上,动作一气呵成,期间连个眼神都没溜给他们,完全当他们不存在。

  初音有些尴尬,她摸摸鼻子,不知该说什么。

  殷绍其实心底更尴尬,但他的表现跟别人不同,心里活动越激烈时,反应到脸上的表情就越匮乏,于是,最后就变成面无表情。

  经张伯这么一闹,初音瞧着殷绍脸色更难看,终于没胆子再提扒衣服的事。

  然后又后知后觉的想起,刚刚她那一跳好像……坐的地方不太对啊。

  她试着想道歉:“那个,不好意思,我好像,坐错了地方,没伤到你吧?”

  她只是忽然想起,殷绍受伤的是背部,她这么一压,会不会伤口给压崩裂啊?

  只不过,这话传进督主大人的耳中,就是另一个意思了……想起她刚刚坐在他的身上,那不可描述的位置……

  顿时脸色比厨房的锅底还黑,忍了又忍,才没捏死这个犹在废话的女人。

  鉴于殷绍那一身黑暗气息浓重的都快原地爆炸了,初音心虚了,刚刚她那一扑,定然伤得他很重。

  她状似无意的打量了番殷绍的房间,发现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除了必须的生活用品,连一件多余的物什都没有。

  一个男人,是有多不待见自己,才这么的虐待自己。

  这种相对无言的相处方式初音最受不了了,她啧巴啧巴没话找话,随意挑了话题试图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气氛。

  她说:“我最近在宫里得了好些赏赐,要不,明天我去买两个花瓶回来,放这屋里摆放摆放吧。”

  “闭嘴!”

  于是,初音就怏怏的闭嘴了。

  娘个球球,当她乐意贡献自己的私房钱啊?还不是刚才占了大便宜,又不小心伤了他,她心里不安么。

  她默默的挪到桌边,伸手构了张伯之前端来的点心,小口的吃着。从宫里出来后,她连晚饭都没吃,饿着肚子想表现一下贤慧,给他抹抹药什么的,结果……

  哎,还是垫肚子要紧,人哪,还得自己对自己好一点。

  一边吃着一边偷眼打量着殷绍,只见他站起来身来,背对着她一丝不苟的理着方才被她扯皱的衣领,又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浮灰。

  才终于冷着脸转身:“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初音无辜的站起来,指指自己:“我去哪里啊?”

  “用膳。”自从张伯去接她,他也一直没吃饭。之前被她一闹他都忘了,如今看着她吃点心,才恍然发现两人的晚膳都没吃。

  @@@

  一听说有吃的,之前那份不自在立马被初音丢在脑后,她欢快的上前,开心的一把扶住殷绍的手:“相公,你慢点。我们吃什么呀?”

  殷绍:……

  他看了看身边这个脸皮厚比城墙的姑娘,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败了。

  对于两人这顿迟到的晚膳,张伯吩咐厨房,使出浑身的解数,做了一大桌子菜。

  初音对其中一盆不晓得什么玩意儿的汤很感兴趣,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炖的,但是闻起来很香。

  她兴致勃勃的给殷绍盛了一大碗,然后给自己也盛了一碗,还没送至嘴边,被张伯给拦下了。

  “阿音啊,这个……这是给爷喝的,你换一种……”说着他快速的从另一个大碗里盛了半碗羮递给初音:“你喝这个,滋阴养颜,姑娘家喝最好了。”

  初音莫名其妙的接过,尝了尝,味道的确不错,便也没再关注之前那一碗。

  殷绍黑着脸瞪着眼前那一大碗十全大补汤,再看看一脸欣慰站在一旁的张伯,他冷哼了声,也不知道置于桌下的手怎么动的,初音只见桌面上的碗忽然集体蹦了一下,特别是那碗汤,竟整个跳了起来,哗啦一下摔在了桌底。

  殷绍若无其事的拿起筷子:“手滑了下,吃吧。”

  张伯:……

  初音咬着筷头,看了看地上那碗无辜的汤又看看殷绍,搞什么嘛,不想喝也别这么浪费啊,给她也成。

  幸好还有很多菜,她稍稍愣了愣,便继续毫不影响的吃饭。

  对于饭桌礼仪,初音从来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她一边快速的吃着,一边不忘给殷绍夹菜。

  看着小俩口吃的开心,张伯老感欣慰,殷绍的习性他了解,别说是别人用过的筷子,便是与人同桌,他也不乐意吃。

  世间少有的洁癖。

  可如今,他竟不介意初音用自己的筷子给他夹菜。

  之前张伯还很担心,以自家爷这么挑剔的性子,以后可怎么跟夫人相处,现在看来,完全没任何问题。

  “呐,你多吃点这个,吃啥补啥,你被打了这么多板子,也不晓得有没有伤了筋骨,这猪骨汤最补了,你多喝点。”初音一边唠着一边帮殷绍盛着汤,猪蹄炖得烯烂,香味扑鼻。

  殷绍没作声,只是那眉眼比往常柔和了不少。

  小心的将碗放在他的左手边,初音给自己又盛了碗,一边自言自语:“我这脊柱还不舒服呢,我也喝点。”

  殷绍眉间一皱:“还疼?”

  “疼是不疼,只是有一点点酸。”初音不在意的挥挥手:“你快喝啊。”

  殷绍的目光落在她的背上,幽深的眸中暗光愈甚。

  初音边喝着汤,边道:“你说,我俩是不是很有缘。连受的刑都一样,算不算同甘共苦?”

  殷绍挑眉:“不一样。我是因公,你那算什么?”

  “还能算什么?私怨呗。”提到这个初音愤愤不平。

  “还有啊,你也是的,我早跟你说了,让你小心点那个督主。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被打了这么一顿。”她愤愤的又扒了口饭,落下总结:“我就说那督主不是个好东西。”

  殷绍皱着眉头:“跟督主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下属事情没办妥,难道不是上峰指挥失误?”

  殷绍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替自己辩解:“是我没办好差事,与督主无关。”

  “你还是换个人跟吧,我觉得你们督主太废物了,跟着这种上司,没前途啦。”

  被指太废物而要遭丢弃的督主大人,默默的转开脸……

  你说就这情况,他还怎么跟初音坦白,他就是那废物都督。

  吃过晚膳,初音提出回富顺侯府。

  张伯哪会放行:“阿音啊,老奴今儿一下午都在替你准备房间,还特意让人晒了被子,可暖和了。怎的又要走?”

  “谢谢张伯,可是不行啦。”

  “为何?”

  “娘娘说了,我是出宫替她看望双亲的,哪能第一日就不回府。”事实上,初音也不想回富顺侯府,她只是想出去走走。她现在银子可多了,难得出宫一趟,怎么着也得去京城豪华客栈奢侈奢侈是不?

  当然,她绝不是嫌殷绍家太寒酸,老实说,他除了屋里没什么装饰以外,整体还是很大气的。

  只不过,就想去星级酒楼装把大爷抖擞抖擞威风。

  殷绍抬眼,淡然开口:“不用去了,我派人去通知一声。”

  “那也不成,我……”

  “随你。”他蓦然打断,冷着脸起身,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进了内室。

  初音莫名,指指他的背影问张伯:“他生气啦?”

  “是啊。”爷的脾气张伯再了解不过,好意留宿还被人拒绝,肯定不高兴,前一个敢拒绝他的人,现在坟都被人踏平了。

  “他最近都这样?”

  “差不多吧。”张伯有些忧心的望望内室:“阿音啊,爷这段时间心情不太好,你就好好哄哄吧。”

  他心情不好?这个她可以理解,并且非常感同身受。她被打了那一顿,能自由行走前,心情也一直不好。

  初音摸着下巴想了想,算了,还是顺毛捋捋吧。

  她一边啧啧感叹,一边跟张伯挥了挥手,拿过桌子上的梨子,边咔啦咔啦啃着,边施悠悠的往内室走去。

  殷绍站在内庭的院子中,听得身后轻盈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仰望着夜空。

  他的不远处有一小池清渠,这个时节,芙蕖已经败落,空荡荡的池面上波光粼粼,月上中天,银光似水,倾洒在宁静而清冷的院子里。

  初音啃着梨子倚在廊下,看着院子里身姿挺拔的男人,微微眯了眼。

  月美,人更美,初音摸着良心说,殷绍的姿色真是她生平仅见的好看,好看得……她想一辈子收藏。

  不过……

  她唇角一勾,跳到他身后。习武之人,从不会将背后露给外人,殷绍也不例外,他微微一偏身子,转身望着她。

  “殷绍,这梨子可好吃了,你尝尝。”说着她将手中啃了豁口的梨子转了个方向,递到他嘴边:“你尝尝,这半边我没吃过呢。”

  殷绍静静的看着她,看她献宝般将啃过的梨子递在他的嘴边,这张他早已熟记于心的脸,在月光下,眉目如画,正笑意盈盈的对着他。

  “你不走了?”

  “走哪儿啊?”

  他没理她,转身望着那池清水,淡淡道:“回富顺侯府。”

  “你还记得这事儿,回不回的,我说笑啦。现在我们是一家人,就算要回,我也是回我们家啊。”初音特不要脸的指指脚下:“我们家,这里。”

  殷绍:…… 督主大人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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