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玉,里面囚着一头象魂,好放不好收,你用的话,就相当于一次性的,慎重使用。”说完,胡标郑重的把解魂咒念了两遍,咒语并不长,很好记。
“这……”我心知这东西贵重,想要推辞,可胡标却死活要我收着。
“兄弟,咱们多少年的老交情了,听你的语气,我就知道你这次去北京事情不简单,留着防身吧,真要用不上那是最好,咱再见面的时候可以再还我。”
“行,那我就暂为保管了。”我收好兽玉,心里有点酸酸的。
胡标这个人,一贯的不靠谱,偶尔靠谱起来,总能让人感动,也是没谁了。
“好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家跟父母道别,对了,我还没见过你父母呢,一起上去?”
我心说还父母呢,我哪还有爹啊?
不光是爹,那个娘,那个带着老董的娘,还是算了吧,我丢不起这个人。
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最终还是没让胡标跟我一起上楼。
敲开门,来开门的是我老妹妹。
东北,管最小的弟弟妹妹都叫“老”,如果是家里最小的弟弟,就叫“老弟弟”,最小的妹妹,就叫“老妹妹”,开门的妹妹今年十四,在我家排行老五。
“大哥,你回来了。”老五一见我,笑的很灿烂。
可我见她在家却不怎么高兴,今天又不是周末,她怎么会在家呢?
“不用上学?”我皱眉道。
“今天没……没去。”老五磕磕巴巴,“爹……爹他不太舒服,娘让我请假伺候他一天。”
“爹?哪个爹?咱爹不是离家出走好几年了吗?”
“董……董爹。”老五弱弱的道。
“他妈的,他算什么爹!”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推开她就往屋里走。
这个不要脸的老董,让我妹妹这么点个孩子请假在家伺候他,还让我妹妹管他叫爹,反了他了!
“哥,哥你别冲动!”我妹妹急了,赶紧抓住了我的手。
我甩开她,直接往卧室里面走。
“赶紧的啊,这揉腿揉一半咋还走了呢!”一进卧室,就看老董坐在沙发上,腿往床上一搭,拿条热毛巾放在脸上,正蒸脸发汗呢。
再看我娘,在他旁边端着个水杯,跟老丫鬟似的伺候着呢!
他妈的,老董这是把我家当洗浴中心了啊,一个按腿一个伺候喝茶,简直是太上皇待遇啊,别说我了,就是我亲爹,这辈子也没享受过这个啊!
一件我怒冲冲的进来,我娘顿时慌了,朝我直挤眼,让我赶紧出去。
我离她才怪,手往下一按,就捏住了董有才的腿。
“哎哟!死丫头,轻着点啊,腿他娘的再让你给按折咯!”老董怪叫一声。
我不说话,手指放轻力度,轻轻的按了一下。
“哎!对对,就这块,再往上点更好了,揉!”
“我揉你妹!”我一发力,照着他的大腿就掐了一把!
“啊!”老董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一把就拽下了脸上的毛巾,“你要死啊!”
我右手猛然横扫,一把就捏住了他的脖子,“谁要死,你再说一遍试试!”
老董一见是我,吓得脸都青了,“是……是你?”
我说对,是我,你个老不要脸的挺会享受啊,我娘自己愿意也就算了,你让我妹请假伺候你,缺下来的课你给补?
“我补!我给补!你别……咳咳,松……手!喘不过气了!”老董抓着我的手,全身剧烈挣扎。
“你补个屁,你小学毕业了吗?”我厉声大喝,“老子今天掐死你!”
说实话,我是真想掐死这个王八蛋。
“给我住手!”就在这时,一杯热水兜头就洒在了我的脑袋上,被子哐啷一声落地,摔了个粉碎!
是我娘,用手里的水杯砸在了我的脑袋上。
幸好这杯茶已经沏好有一阵子,没那么烫了,不然这一下,非得把我给毁容了不可。
“娘!”我扭过头,我娘挥着拳头就打。
“死小子,活畜生!你给我滚!给我滚!多少天都不来一趟,一来就打人,一来就欺负你董叔!你给我滚!滚啊!”我娘声泪俱下,哭的嗷嗷大叫。
我捏着老董脖子的手,顿时就软了。
心凉,我彻彻底底的心凉了。
见我放开了手,老董腾的一下就跳了起来,躲在了我娘身后,那速度,简直矫健如虎,根本就不像是个病人。
这老小子根本就没病,纯粹是想找人伺候!
“打打打!给我把他打出去!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老董在我娘身后大喊。
我娘也真听话,见肉手打我没反应,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烟灰缸,拎起来就举过了头顶,“你滚不滚?”
“我要是,不滚呢?”我冷冷的问。
哐啷。
烟灰缸落地,我娘多少还是有点良心的,没舍得砸我的脑袋,而是砸向了我的脚。
那是股钻心的疼,疼的我呲牙咧嘴。
只不过,疼痛不是来自被砸的脚,而是来自心底。
“我明白了……”我抬手指向我娘,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用手指指着她,“你要老董这个废物,不要我这个儿子是吗?我辛辛苦苦赚钱养活你们一大家子人,到头来,我才是这个家里最多余的是吗?”
我娘不回答我的话,而是一个劲儿的哭,边哭边念叨,为啥,为啥非要和你董叔过不去,这个家,处处都是他帮衬,没有他,我可咋活……
“听见了没有!听见了没有?”老董在我娘身后露出半张洋洋得意的脸,“你娘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你把赡养费给我们,爱哪去哪去,没人管你,一辈子不回来我们都没事!”
“你他妈的,再废话,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我咆哮一声,老董赶紧缩了回去。
“娘……”我看向我娘,“你的意思,我都听明白了,既然你这么看重老董,我走就是了……其实我今天是来告别的,接了一单凶多吉少的买卖,能不能活着回来我自己心里都没底,就算我活着回来,这个家,我想我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说完,我以为我娘会拦我一下,最起码象征性的关心我一句,但是我错了,她没有,只是嘤嘤的哭个不停。
这意思,真的已经很明显了。
见她如此,我也不再多说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
磕完,我转身就走。
门口,老五也满脸挂泪,拽着我不让我走,说跟娘道个歉就完了,别走啊。
“这个歉,我是不会道的。”我摸着老五的脑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哭了,乖。”
“嗯,我……不哭了,大哥你别走,别扔下我们!”她压低声音,“娘糊涂,可我不糊涂,爹……啊不,老董啥也不会!没有你,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去。”
“不会的,哥不能饿着你们。”我蹲下身,从兜里掏出一张存折递给她,“老五,你听着,这里面是哥这些年的全部积蓄,不多,但够全家过几年的!密码就写在后面,真要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就拿出来用,知道了没?”
我妹妹惊讶的接过存折,边抹眼泪,边用力点头。
“记住,这笔钱跟谁也不要说,尤其是娘和老董,只有你我知道!”我又嘱咐一句,见她再次点头,我这才站起身下了楼。
楼下的胡标见我一身是水的出来,不由得好奇的瞪大了眼睛,问我咋回事。
“在家洗了个头,着急,没来得及擦。”我顺口胡诌道。
胡标又不是傻子,能不明白咋回事吗?不过他还是没多问,默默的把我送回了工作室楼下。
跟胡标到了别,我回到办公室,一推门,那男人果然还是保持着看表的姿势一动没动。
“两个小时零六分,你迟到了。”
还好,他没给精确到秒,还不算完全的变态。
“咦,身上的水怎么弄的?”见我一身是水,他也好奇。
“私事。”我回答,“对了,现在我还要附加一个条件。”
“怎么临时变卦呢!”男人顿时不乐意了。
“放心,这件事对你来说,比放屁还容易!”我随手拿起一条毛巾边擦脑袋边说:“县城有个叫董有才的,给我找个理由关起来!具体怎么实施你自己想办法,最少两三年,越长越好!一辈子不放出来都行!” 九指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