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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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的少爷少奶奶,半夜三更在厨房寻欢作乐?
苏巧儿连忙抓住在她身上肆虐的手。
那他倒是别动啊!
终于,腰间的手一松,整个人被段云铮掰正,连腰放到了灶台上。
冷冰冰的触感顿袭而来,苏巧儿忍不住嘶声。
羞怒的推壤着段云铮,“这里是厨房……啊……”
随着手指的探索,苏巧儿也忍不住动了情。
黑暗中,她看不见段云铮。
只能用身体更敏感的感受。
身后就是一口大锅,整个人都害怕往后一仰就栽了进去。
“你确定没有人?我怎么觉得就是有声儿呢?”
隔壁传来声音,让苏巧儿的身子不由得紧绷了起来,咬紧了牙关更是不敢出声儿。
“我看过了!确实没人!”方才来检查的家丁道。
黑暗中,段云铮看苏巧儿身子也差不多了这才抽出手,跻身进入,一边解开本就松散的衣衫。
“之前你不是想说在厨房试试吗?”
苏巧儿红着脸,咬牙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在厨房!”
只听闷哼一声,异物侵入,纤细的五指紧紧的扣住了结实的肩膀。
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嘤咛。
“要不你再去看一看?”
“不去不去,你还让人睡不睡了!”
……
隔壁传来有一阵没一阵的声音让苏巧儿的身子随时紧绷。
坐在台上微微有些不舒服。
段云铮又扶着她的腰,让她下来,背对着他贴着墙,踮起了脚。
苏巧儿矮了一些,没能稳住,硬是被段云铮扶住了腰,半提了起来。
随着段云铮深深浅浅的没入,苏巧儿最后还是没能忍住。
动静稍微大了一些。
“不行不行!你不去我去!万一出了事儿,那可真好……”
苏巧儿站了许久的腿顿时一软,连忙被段云铮扶住,藏在灶台后。
自己则简单的将衣袍一理,点了蜡烛又是衣服衣冠楚楚的禽兽模样。
“公……公子?”
家丁来一看,有些诧异,“公子您要是饿了,可以找厨娘……”
鼻翼间传来一抹很奇怪的味道。
“不用那么麻烦,我简单找些吃的便是。”
“要不……”
“不用……你且下去……”段云铮重复了一句,那家丁才住了口。
“既然公子不需要帮忙,那小的就先下去了……”家丁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能退下。
在家丁走后。
段云铮才转身到灶台下将苏巧儿拦腰抱了起来。
苏巧儿面色红润,却杏目瞪圆,怒视段云铮。
禽兽!
这货一定有什么特殊癖好!
可是她不仅腿软,身体也软啊,她饿……
忍不住扯住段云铮,咬牙道,“我看笼屉里还有两块儿馒头……”
段云铮身体一顿,却没能如苏巧儿那般停下给她拿馒头。
苏巧儿怒了,“说吧!你是想累死我还是想饿死我?”
累死?
段云铮脚步未停,暗自思量,这倒是个好死法……
到了房间内把苏巧儿放下后,又转身离开。
苏巧儿下意识的拽住他,“你去哪儿?”
“厨房。”丢下两个字,苏巧儿便松了手。
果然还是舍不得饿死她。
苏巧儿盼了很久,拿个馒头要这么久?
过了好一会儿,才闻到一股淡淡的面香。
看见段云铮端着一大碗面进来,苏巧儿眨眨眼,“不用这么麻烦……”
“馒头是冷的。”
只这五个字,苏巧儿心头便软了下来。
三下五除二的扒到桌前。
“这么多我吃不完,你再去厨房拿个碗,我分给你。”苏巧儿望着那一大碗面,少说也有三两,上面还放着两个煎蛋,金黄诱人。
“不用,你吃完了我再吃。”段云铮撑着头,斜眼看着苏巧儿。
也许苏巧儿是真的饿了,这面入口,却是从未有哪家面比得上的。
“君子远庖丁,你竟然会下厨?”苏巧儿开口,弯弯的眼角中满是惊喜。
“嗯……我只会做煎蛋面……”在医宗的前两年,是不会直接学医的,而是从杂活做起,除去练功,就是劈柴磨药,有时候他自己饿了,晚上就会偷摸到厨房找点东西,这煎蛋面就是那两年他自个儿摸出来的。
苏巧儿刨了两口,发现段云铮还一直看着她。
目光中带着的神色,像是她才是好吃的。
连忙将碗挪过去,“喏,你也吃……”
墨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笑意,倒也没有嫌弃的接过了苏巧儿手中的筷子。
两个人,一碗面,你来我往。
苏巧儿吃了个半饱,喝了两口汤,剩下的都全给段云铮留着了,而她心满意足的躺回床上。
好一会儿突然想到好像有什么事忘记了。
不对,她今天不是应该撒气儿的吗?
啊啊啊啊!她居然被段云铮给色诱到忘了正事儿了!现在撒气儿还来得及吗?
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男色误事啊!
“是不是睡不着?”
段云铮放回了碗,关门看着苏巧儿在床上抱着他的枕头打滚,问道。
“不是!”
苏巧儿才停住,把枕头从脸上拿下来,看着段云铮一张脸通红,“我生气了!”
虽然被男色诱惑了!但是生气的意思还是要表达一下的!
尽管这话在此刻说来毫无威慑力。
一番反应落到段云铮眼里,却是可爱的让人忍不住再蹂躏她一把。
上了床,也没有找苏巧儿拿回枕头,而是干脆的靠到她的枕头上。
两个脑袋挤在一起,将苏巧儿连人带枕搂过来。
“你爹不想告诉你,是因为怕你担多余的心,因为这些事情并不是你能够解决的。我也一样,既然你不能够解决,又何必让你来承担这其中的忧虑。”段云铮这才心平气和的解释。
段云铮所说的固然有他的道理,但是却让苏巧儿心中生出了一抹无力的挫败感。
这件事,确实并非是她能够解决的。
无论是人力、财力,还是身份。
五指缓缓收拢,盯着段云铮微敞的衣襟,“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随时随地都待在我身边保护我,总有一天,我要一个人面对这些。如果那时候,我再来知道这些事情的缘由是不是太迟了?”这一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虽然算是初战告捷,但是下一次也许久这样的运气了。
黑暗中,段云铮思考了很久。
“再说了,我们是夫妻……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自己胡思乱想的猜测,指不定才会出什么大乱子……你总得告诉我,让我有一天独自一人面对这些的时候,才不会手足无措不是吗?我承认我是在我爹的保护下长大的,我行我素多年,乌落镇的小霸王,但是人都是会成长的,我不可能永远都在你和爹的羽翼下呆着,如过有一天你们都……啊呸呸呸……”苏巧儿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改口。
段云铮侧过身,黑暗中,呼吸正好打在苏巧儿光洁的额头上。
“不会……如今你我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若是护不了你,那证明我已经自身难保。”
苏巧儿微微一滞。
半晌后,无论这话如何动听,苏巧儿都反应了过来,伸手掐住段云铮的腰间。
从没有丝毫多余赘肉的身体上,硬生生的揪出了一块儿肉。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告诉我!”
“嘶。”段云铮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掐过,比起练功受伤,这种痛,无法言喻。
“……你想听什么……我告诉你。”艰难的从牙缝儿中吐出几个字,一手摸向腰间。
苏巧儿的手这才松开。
睡了一下午,不管怎么样,两个人精神那顶好的。
“你要怎么保我和我爹?”
“……”段云铮微微沉默后,还是如实道,“辅佐新王即位,前尘往事不予追究。”
苏巧儿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喻诚的意思。
“如今皇上东宫意属太子,前皇后虽已薨世,但是太子身后还有着各大世家的支持,再则太子行事狠厉,很有皇上当年的作风,虽然在女色上太子颇有些不正当,但是也正因如此,太子才会知晓分寸,不会为女色而误国事。于皇上来说,女子不过玩物,遂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姨母嫁入宫中为后,看起来风光,但是这么多年来姨母有过两次身孕最后都没了。表面看起来是意外,但是实际里谁都知道将军府这是受皇上猜忌,连带着外公与手下门生都小心翼翼,我爹为国忠心耿耿,又因当年你爹和你娘之事而心有负担,所以他才站边太子,以皇上为主,力保将军府安危。”段云铮皱眉,其实在他看来,这个法子还是错的。
皇上既已经生疑,那所有和平都只是表象罢了。
“难怪……”苏巧儿想了想,“可是,爹这一次帮了我们,他似乎是支持你站边靖王的。”
段云铮皱眉,“不可能,他为皇上忠心耿耿,不会轻易颠覆皇室,站皇上一边,靖王登位,他一样是名正言顺的将军,即便靖王不信他,他届时告老还乡一样可以全身而退。可若是爹站靖王这边,靖王一旦失败,将军府就没有好下场,他不可能站靖王这一边。”
苏巧儿想到那一夜段淳裕和苏洵义的谈话,嘀咕道,“我总觉得,你是不是把爹想的太过于刻板了,其实就像你说的,爹站在皇上那一边,也是为了将军府,为了你们。”
段云铮没有开口。
这个所为的为了他们,就是逼迫他迎娶一个恶毒的公主,逼迫媱嫃嫁给一个荒淫的太子。
那么这个为他们的词,听起来就有些好笑了。
“这一次,你去找了爹,爹是如何说服皇上放过岳父大人的?”这个段云铮倒是有些奇怪。
苏巧儿适才想起来,“你爹说,楚国最近有所动作,怕是要对姚国开战,再过不久他会被派往边疆,所以在此时此刻,皇上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敢动我爹,一旦等他走了……”
段云铮皱眉,原来如此。
他要出征了?
这么一想,手微微紧了一紧。
“若是爹真的被派去边地,之后你又当如何?”
苏巧儿没有察觉到段云铮的紧张,问道。
段云铮垂眸。
“我们在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太后的六十大寿。”
……
如段淳裕所料,楚国边境动作并未停止。
楚王调遣了三万兵马,驻守在边境之地,日夜操练,并且兵马还有日益增多之势。
皇上下令,让段淳裕在太后六十大寿之后,前往边境驻守。
皇宫内的密道里。
国安的手缓缓划过手中的名单,眉头紧蹙,“皇兄,这些不是都是你的人吗,难道四皇兄已经发现了?”
“那张胜古没死,前些日子跑到了山海楼闹了一番,想必是被有心人听见,传了出去。”太子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鹜,“现在真正的张胜古已死,他们没有证据,我已经教张胜古近日在家装病,概不外出,原本他本来的相貌与张胜古所差不多,大病一场再出来,变些模样,也认不出来。”
“那……苏义的事情……”国安关心的还是这个。
“等段淳裕走了,我们再做打算,怎么你等不得了?”太子笑了笑。
“母后前日来告诉我,燕国有意与我们和亲……”
红唇亲启,眼眸中闪过深深的嫉恨。
她没办法忍,看着他们日夜亲昵,若她是普通的女子,她早就下了手。
可她偏偏是苏义的女儿,是苏义唯一的把柄。
太子目光一沉,随后手放上国安的肩膀。
“母后?她还不配称为我们的母后!你放心,哥哥不会让你远嫁燕国。”
说起来,靖王还真的是胆大包天,竟敢在他之前想父皇请旨将玉梦晴给纳为侧妃,看来靖王真的是生有异心,不过为了救一个玉梦晴,就浪费他的侧妃之位,也是大方。
想到此太子皱了皱眉头,“萱儿,你之前看见过段云铮的娘子去过玉府,她们可是玩的好?”
国安诧异抬眸,“哥哥,你是怀疑……”
“如果将军府表面是站在我这边,暗地里却是站在靖王那边,那就怪不得我下狠手了……”
“哥哥,不行。”国安下意识的阻止。
太子却是了解国安,“萱儿,你是喜欢段云铮这个人,还是喜欢他将军府公子的身份?如果你只是喜欢将军府公子的身份,没了段淳裕还会有下一个将军府,如果你是喜欢这个人,那么就算将军府不在了,他也不是将军府公子,妹妹你也会喜欢的是吧……”
国安一怔。
许久后才松开手,红唇轻勾。
“是,哥哥说的是……”
只要那个人是他,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她都可以接受。
太后六十大寿。
以将军府的地位,智氏和媱嫃是必定要去的,可是如今媱嫃尚在昏迷当中,所以以苏巧儿的长媳身份,也要跟着智氏出席,遂太后大寿的前一日,段云铮便带着她回将军府。
“前些日子我就找云铮要了你的尺寸,让人给你做了一套衣服。这一次是太后大寿,所以不能失礼。”智氏让奶妈拿了一套杏红色的正裙出来,“你已和云铮成亲,穿粉的太嫩,穿深太老气,穿红的又显眼也不庄重,穿淡的也不喜庆,所以我给你选了一身杏红色的,你去试试合不合身,若是不合便让人再改改。”
苏巧儿结果衣衫,朝着智氏甜甜一笑,“好的,娘。”
见她回房试衣,智氏的眉头稍微有了点安慰。
如今云铮还没有醒,还好云铮是娶了个媳妇儿,否则她就得一个人去后席。
“对了,巧儿是不是没有合适的首饰头面?我去找几件……”智氏突然想起来,衣服是准备了首饰却是忘了。
不过她自己的都颇为老气了,不太适合巧儿,怕是要去媱嫃那里看看。
“不必了娘。”段云铮沉声道,“白旭,去奇玉阁把东西取回来。”
刚好前些日子奇玉阁送来的首饰也到了,因为他不在,所以白旭也没有擅自给苏巧儿。
半晌后,苏巧儿换了衣衫出来,却是让人眼前一亮。
苏巧儿本身底子不错,但是之前穿的太过简单素雅,也不过小家碧玉的感觉。
今日这衣服就是为太后寿宴准备的,所以繁杂了几分,但是这上身的效果也精致了不少,庄重而不失俏丽。
“怎么样!我好看吗?”苏巧儿拉着手上的红绸,一步并做两步的跳到智氏和段云铮面前,下意识的抬起了头似等着夸奖。
智氏皱了皱眉头,“明日进了宫,可不能像方才那般走路。”
“知道了娘。”
苏巧儿侧过头朝段云铮吐了吐舌头。
段云铮倒是不担心。
苏巧儿在亲人的面前和在别人的面前是两个模样,所以他不担心她礼节上会出什么大问题。
“刚好,就这一身儿了。”智氏让苏巧儿转了一圈,上下都打量仔细了,满意的点点头。
智氏走后,苏巧儿才回房小心翼翼的把衣衫褪下,让清月拿去放好。
坐到妆奁前,正准备把钗子取下来,却见段云铮走到她身后,替她先一步取下了钗子,而后头皮一紧,又重重插了一根进去。
“哎,你不是来帮我取钗子的啊!”苏巧儿嫌弃道。
还是伸手自己去取下来,取下来才发现手中的簪子并非是方才的那一根。
粉蓝白三色相见的玉石,打磨成了水滴状,嵌在金色的细簪中,透过光里头又好似嵌了繁星点点,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这不是……”蓦然想起来,这不就是上一次在奇玉阁看见的那块玉石打出来的吗?
一个盒子被段云铮轻轻的放在了妆奁前,里面放着的也是同个玉石打造的一套耳坠、手镯、珠链包括一串璎珞。
“明日你要去宫中参加的是太后的寿宴,太后的寿宴请的人不多,但是都是有身份的人,你是将军府的少夫人,也不能太寒酸。”虽然用了寒酸二字,但是苏巧儿知道这不是贬低。
将军府也有将军府的颜面。
墨色的瞳孔一转,将钗子放下来,“难不成你一个多月前带我去奇玉阁的时候就知道,我要来参加太后的寿宴?”
明目张胆说瞎话。
段云铮目光一敛,眸中闪过一丝深意。
“明日你去也不算无趣,届时玉侧妃应当也会与你同席。”
对了!苏巧儿的眼眸骤然一亮,想起来如今梦晴的身份,又怎么能缺席呢。
“这枚香囊你放在袖口中,你若是见到玉侧妃与太子单独纠缠在一起,你要第一时间冲上去,将这香囊放到太子的鼻尖下。”段云铮说的郑重。
这两日他想了许久。
若是不让苏巧儿参与这些事情,她怕是心头会有些难受,所以思来想去,决定将这件事请给苏巧儿来做。
一是以苏巧儿和玉梦晴的关系,她冲上去拨开太子理所当然,带走玉梦晴也正大光明。
并且有她在,玉梦晴也不会失控,一个冷静的局面更能掌握在他们手中。
苏巧儿听到段云铮的话,却是敏感的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皱眉道,“梦晴为什么会和太子单独纠缠到一起?”
闻了闻香囊,说是香囊,却没有半点香味,望向段云铮的目光多了一丝疑惑。
“你们想做什么?”
随着段云铮的一字一句,苏巧儿的呼吸主见变的重了起来。
“若是失败,那就会毁了梦晴!”
听完段云铮的计划,苏巧儿忍不住激动道。
怎么能利用一个女子的清白做赌注。
难怪出嫁的前一天,梦晴哭的如此伤心,其实靖王并不仅仅是说的那些话是不是。
靖王就是跟她说了这件事,所以她才会如此难过。
段云铮摁住了苏巧儿肩膀。
“要达到一些目的,就必须要有一些牺牲,这些牺牲不是来自于自己,就是来自于别人……”手指微微一缩,“何况,她自己也同意了……”
一句话,便让苏巧儿顿时僵住。
梦晴,也同意了?
“若是你去的及时,便不会出事。你若是不去,那她才会出事……”墨色的瞳孔认真的看着苏巧儿,“你不是一直怪我们瞒着你吗?你既然想知道,那就亲自试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就是京都,而明日,玉梦晴的清白掌握在你的手中。”
握紧了香囊的五指用尽了力气,指节都发了白,很久才缓缓道,“……我知道了。”
是她主动要知道的。
既然梦晴同意了,那么她也要有尝试的勇气,梦晴的清白在她手中,只要她去的及时,就不会出事。
“这香囊万不可被人看见,也不能落在宫中。唯有中了幻毒的人,才会闻见香囊的香味,从而解开幻毒……”
段云铮再三叮嘱。
第二日一大早苏巧儿就起来收拾,因为怕香囊在路上掉了,特意系了一条绳子,将香囊绑在手腕上,有袖口挡住,至少再外面看不出来里面藏着香囊。
宫内的马车也很早就来了。
因为是太后寿辰,朝臣不过几人,皆在前席,后席多以女眷为主,其中不少都是诰命在身的老太君和夫人。
段云铮遂着段淳裕在前头,苏巧儿跟在智氏后头,听着智氏带着她和众位夫人会面。
大家都听说过苏巧儿,不过是个过气的将军之女,不过看在将军府的面子也没有给苏巧儿冷脸。
唯有安亲王妃过来倒是认真的打量了苏巧儿。
“长的倒是周正,这双眼睛确实看起来很有灵气,不过……”安亲王妃看着苏巧儿的眼睛,没有说下去,只是笑了笑,“在这宫里,可要小心些。”
苏巧儿眨眨眼,“多谢姨母。”
也只有一家人才会如此认真的提醒,苏巧儿对安亲王妃倒是颇有好感。
跟着入了席,苏巧儿资历不够,也是安亲王妃和智氏一同在前几桌。
苏巧儿稍微靠后边儿了一点,看起来也稍稍稚嫩了一些,周边的人相互介绍了一番,但是互相也都搭不上话,苏巧儿也没在意只听着桌上的人叨叨。
“怎的太后六十大寿,还没有国安公主的生辰来的隆重……”
“太后节俭,不喜欢大办。”
“可是不管怎么样那也是太后的寿宴,被硬生生的让一公主的生辰压了下去。”
“要不怎么说陛下宠国安公主呢?”
“宠?这可不见得……”
这话题不知怎么的,也就讨论到了国安身上,苏巧儿一边找着玉梦晴,一边也听着。
“皇室又怎么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宠?不过是……”
那女子说着,却发现自己好像说多了,“我开玩笑呢,你们别当真听了去。”
苏巧儿皱眉,这女子真大胆,在皇宫里也敢开这样的玩笑。
正在此时,不远处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这边过来,周围的人都纷纷起身,苏巧儿才跟着连忙起身。
站在人群中,那被人搀扶着的雍容妇人就应当是今天的主角太后了。
“参见太后,祝太后福寿安康。”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苏巧儿低着头跟着人群跪下拜了拜。
“平身。”太后的声音颇为和蔼,看着众人,“今日难为你们要陪我这个老太婆一天了,快坐下吧。”
苏巧儿这才抬头,起身。
搀扶着太后的是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身形微微有些臃肿,但是眉眼之间有着几抹帝王之威。
他是姚国最尊贵的男人。
一想到自己的身份,苏巧儿也不敢多看。
“好了,你们也去坐着吧。”
太后下了吩咐,苏巧儿才注意到在太后身后跟着的一群女眷中,便有梦晴,眼眸一喜。
梦晴自然也是看到了苏巧儿,眸光微微闪动,手上却极力的端庄,在太后落座后朝着身边的靖王行礼解释,就见靖王也朝着这边看过来,深邃的眸子直直看向苏巧儿,苏巧儿自然是僵硬,要知道上一回她才诅咒了靖王一番。
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眼。
这一次一样是分席,但是没有像上次一样分了前后。
只是朝臣一边,女眷一边,苏巧儿还能看见段云铮那一桌也都是年轻的公子哥儿,其中便有喻诚。
前边搭了个戏台子,在所有人都落座后,一边的太监拍了拍手。
台上便嘤嘤呀呀的唱了起来。
好巧不巧,玉梦晴的位置就在苏巧儿旁边。
玉梦晴一落座,一桌子的人反倒是热络了起来。
靖王是高丽舞姬所出,没有庞大的家世,表面展示出来的给人的印象也都是对权位不甚看重,但也因如此皇上对他较为满意,大概是觉着靖王能帮衬着太子几分。
所以即便日后太子登基,靖王的权位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故此,作为目前靖王府唯一的女眷,玉梦晴的身份也高了不少。
“梦晴……”苏巧儿担忧的看着玉梦晴。
虽然她是笑着,但是她的眉间却始终像是打了一个结。
“嗯?”玉梦晴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
这句没事,但是眼底的神色着实有些心酸了。
苏巧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梦晴,放心吧,有我在。”握紧了袖口的香囊,她绝不会出差错。
陪太后看着戏,一边的宫女也紧接着上了菜。
就见男席的那边,正在把酒言欢,其中太子一桌尤为热闹。
段云铮在另一边,倒是颇显冷清,毕竟段云铮现在尚无明确官身,一个将军府公子的身份也无什大权。
好一会儿,就见太子醉醺醺的往后走了。
苏巧儿心头沉了沉,看了玉梦晴一眼。
玉梦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儿,不一会儿,一名坠着红色璎珞的小宫女从一边的席桌前走过,得了暗号她才起身道,“各位慢用,我去透透风。”
苏巧儿知道她这是要行动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可需要我陪你去?”
玉梦晴朝她笑着摆摆手,咬唇道,“去去就回。”
紧接着转身去问一边的宫女,宫女便引着她离开了宴席。
见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出口,苏巧儿突然就开始有些紧张了,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袖口下的香囊。
殊不知不远处儿几人也看着自己。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苏巧儿突然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走。
她是应该主动去找梦晴,还是应该等着。
可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梦晴会不会……
这么一想,又怕生出什么意外,下意识的看向段云铮。
段云铮正拿着酒杯轻轻的抿着,目光中深幽一片,透着清冷明白。
“太后用好了?后面还有甜汤,或者太后是要去御花园消消食?”
大席上,皇后见太后收了筷子,许久都不曾动过,便笑着问道。
这一问,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虽然太后用完膳要去御花园走走乃是习惯,但是谁也说不清今天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将姻天成:天不成,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