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大理寺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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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峥和苏巧儿搬回将军府的第三日,就是段淳裕带兵前往东疆的时日。
老天似乎也不看好这一次的情景,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城门口的客栈上,段云峥带着苏巧儿坐在其中。
“我爹前往边关镇守,必是文武百官相送……”
不仅如此,城中百信也都分兵两道。
此次前去,除了十万归于国下的兵马在边关等着,这从京都出去的两万兵马,是段淳裕麾下的私兵。
大军浩荡出城,如段云峥所言,文武百官接立足而送。
百姓们都忍不住议论了起来,这怕是要开战了。
人群中,一名女子四处张望,在看见百官中的那人之后,眼眸蓦的一亮。
在最后一列兵马离开后,百官还未撤回,连忙当众扑上前,“胜古!胜古!”
苏巧儿没想到段云峥们会将时机选在今日。
但是,也确实没有比今日更好的时机了,在这大庭广众下,有百官,也有百姓。
“你是谁!还不快让开!”兵差连忙挡在了陆小玉面前。
陆小玉看着人群中那别过头准备离开的人,不顾兵刃挡着她,“胜古!我是小玉啊!你答应过我,金榜题名便回乡娶我,你忘了吗?”
口口声声的胜古,可不正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文华殿大学士。
陆小玉一开口,所有人都顿住了。
一旁的人拍了拍“张胜古”,“此女,你可认识?”
“张胜古”皱了皱眉头,转头看了看陆小玉,皱眉道,“不识。”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张胜古”颇有些烦躁的擦了擦脸。
“你我早有婚约,你为何不认我。”陆小玉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意。
“张胜古”打了伞,转过头看着陆小玉,“姑娘怎可用自己的清誉作赌,我,从见过的你。”
清冷的目光中,满是陌生。
陆小玉眼眶一红,想到了什么,咬牙道,“张胜古,是我看错你了,妄我做绣活供你读书多年,如今你却弃我于不顾,你这个负心汉!”
说罢,不顾锋利的刀刃,直接推开了那兵差,冲向“张胜古”,眼底带着一丝决绝。
“既然你不认也别怪我不义。”
刹那间,“张胜古”便被猛烈的撞击在地,手中的伞应声而落。
一边的吕宰相见了,面色一变,“有人袭击朝廷命官,还不快快拿下。”
官兵反应过来,朝着陆小玉冲了过去。
陆小玉却铁了心一般靠近“张胜古”,手中的绢帕用力的在他脸上一抹,一抹刺鼻的味道传入“张胜古”的鼻翼。
挣扎之间,兵差不得不动用武器,刀剑入肉,传来滋声。
兵差愣住。
陆小玉捂住渗出鲜血的腰腹,见目的已经达到,才失了力缓缓的坐下。
“当众袭击朝廷命官,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快把她抓起来,她必然是受人指使别有所图,押下去好好拷问,必要问出幕后主使。”吕宰相面色微妙一边,话语间就颠倒了黑白,兵差连忙去拖拽毫无反抗之力的陆小玉,在地上留下一片血迹。
客栈上的苏巧儿看向这一幕,目光也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看着低着头捂住脸的“张胜古”,吕宰相连忙道,“张学士受了伤,来人,还不快扶张学士下去看看。”
谁知“张胜古”还没走两步。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
“我和胜古相依为命多年,他答应我考取了功名便娶我,上京之前我们已经在月老庙订了三生,无论此生是生是死,是贫贱或富贵,我不弃他,他不负我。”
陆小玉握紧了手心的同心结,笑着说出这句话,眼角的泪缓缓滑落。
苦等多年,本以为苦尽甘来,她前些日子做了一份大活,想着胜古就算考不上也没关心,她攒了点钱,回乡可以租个小铺子,他们做些小生意。
只是没想到,这上京都一遭,他们从此天人相隔。
这话发自肺腑,周遭的百姓都听了清楚,也突然意识到,这不像是假的。
“少妖言惑众!你们还不快些!”吕宰相皱眉,就见陆小玉如货物一帮的被人拖拽而走。
“张胜古”正欲离开却突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张学士受了伤?”喻诚好巧不巧的出现,“正好我身边的友人会些医术,不如让他看看可有什么大碍?”
喻诚众人可是面熟的很。
吕宰相冷哼一声,“少卿公子什么时候回来了?”
喻诚勾唇一笑,“当务之急是给张学士看伤才是。”使了个眼神,让文锦上前。
如今当众如此,其目的可露骨。
喻远山也诧异喻诚的出现,连忙上前凌厉道,“诚儿!百官回朝,你这样挡着,那是会治罪的!”
喻诚没有丝毫惧怕,“我是来为张学士看伤的!张学士,放下手吧?你是脸受了伤,不能见人,还是用了别人的脸不敢见人?”
“你胡说什么!”吕宰相顿时面色一白。
恰好此时,靖王徐徐走来,“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清冷的目光对上喻诚的眼睛,一切早已在计划中演练了千百遍。
喻诚噗通一声跪下,“原谅喻诚今日之罪,实是康家之事喻诚断绝有误导致康家上下死于非命,真凶逍遥法外。如今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更替寒门举子,暗中安插朝中人手,目的不纯,真正的张胜古早已经被人所害,而如今的张大学士,是假的!还请靖王明察!”
“张胜古”脸上的易容膏,已经化掉,露出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当中所见,即刻被靖王的人缉拿。
看起来似乎是喻诚为了翻康家之案而苦心安排的,谁也不知道一切都在段云峥和靖王的计划之中。
水到渠成,今日一幕必然会传的沸沸扬扬。
雨下的越来越大,仿佛要将街道上的血迹冲下去,苏巧儿皱眉,“那女子也是你们安排的?”
“不是……”段云峥抿了一口茶,语气平静,“她是张胜古的未婚妻,张胜古的家乡糟了难,张胜古逃出后就认识了陆小玉,此后一直相依为命,陆小玉做绣活供张胜古念书。”
所以意思是,陆小玉说的,那都是真的。
“可是她受伤是你们安排的?”苏巧儿皱眉。
那么多血。
“是她自愿的,得知张胜古死于非命,她打定了主意要亲自报仇,原本我们只是准备让她当人证,但是她自己选择了亲自走这一遭。我们并没有逼迫她,这样也容易将事情闹的更大,我们没有理由拒绝不是吗?”众目睽睽,那么多百姓都看着,也有助于他们之后煽动人心。
苏巧儿紧了紧手。
却是有一事疑惑,“你有你的理由,靖王也有靖王的理由,那为何喻诚也会加入你们?与他口中的康家之案有关?”
喻诚看起来不似会如此利用他人的人,上一回他还会十分正经的提醒她,让她不要想走旁门左道。
能让喻诚选择站边,只怕这康家之案也不简单。
段云峥点头,“康家是最早向大理寺提出科考有人替换举子一事,但是喻远山站边太子选择对此事视而不见,康有为不知晓,转而将此事告诉了喻诚,希望喻诚着重将此事呈递给喻远山。康家有一子,痴傻,多年来为治疗痴子,散尽家财,却丝毫不曾想过走歪路,是为数不多的好官之一。康有为一直希望有所作为,提升官职,所以对于此事格外注重,希望能借此展示自己的才能从而被重视,太子知晓后,便派人杀了康家上下,嫁祸给康家痴子,此事喻远山并没有插手,而是让喻诚来断绝,经过太子的人重重伪装,最后确认是康家痴子发疯,将康家上下杀害,康家痴子也因此被斩……”话语顿了一顿,五指紧了紧。
腰斩当日,那康家痴子还丝毫不知,人头落地的前一刻还朝着众人傻笑。
“喻诚继承喻远山的破案天赋,各种小案从未失利,就在康家痴子被斩的第三天,康家的狗死了,死因是因为吞下了一枚铁指,喻诚才发现原来那铁指才是属于凶手的,他因为自己的短处,而错过了破案的关键,导致康家最后的血脉也不在了,为此大受打击,意图为康家翻案,却被喻远山打发到了鄠县。”
苏巧儿听完,心头蓦的沉重了起来。
就像是胸口哽了一块怎么都咽不下去的石头,虽然她不识得康家的任何一个人,也不识得方才的女子,可是这样的事情听了之后,心头总是觉得有些难受。
一只大手骤然抚上苏巧儿的眉间,微微用力,似要将她的眉间抚平。
“你这样,会让我后悔。”
苏巧儿才回过神,对上一双心疼的眸子,下意识的问道,“后悔什么?”
段云峥勾了勾唇,眼神撇过街道的那一幕。
苏巧儿才意识到他说的什么,撇撇嘴不肯承认自己的感性,争辩道,“我没有感同身受,我只是心头有些沉重罢了,突然想到了一句话。”
段云峥收回手,示意她继续。
苏巧儿托着下巴,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如果你的眼前只能看见光明,那必是有人在你背后为你承受黑暗。”
杏眸中,是繁华却让人心凉的京都。
墨色的瞳孔印着莹白的小脸,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苏洵义宁愿自己背着秘密也不愿意让苏巧儿知道一分,甚至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想让她知道。
手指动了动,整个人朝前一倾,近乎贴在苏巧儿的面颊上。
“这话听起来很奇怪,但是似乎又很对。每一次都是如此,你可是看过什么,别人没有看过的书?”温热的气息吐露在苏巧儿的面颊上。
苏巧儿别过脸起身道,“那是因为我读书多!行了吧!”
望着段云峥一头如墨的长发,嫌弃道,“只能说你头发长见识短。”
段云峥一僵。
头发长,见识短?
“好了!走了!”大早上的就带她过来看这一场不怎么好看的戏,看的她心里憋憋的,伸手拽起了段云峥回了将军府。
段淳裕走了,但是苏巧儿几人搬了进来,所以还算热闹。
回府也正好是用午膳的时候。
智氏早已经等着了,见苏巧儿和段云峥进来,笑了笑,“这下好了,你们回来了府里就热闹了。”
苏巧儿笑了笑,扫了周遭一眼下意识的问道,“我爹呢?”
众人才反应过来,新成员苏洵义还没有过来。
“快去看看,可是忘了叫了。”智氏连忙吩咐道。
半晌后,下人来回禀道,“苏将军不在客房。”
“不在?”苏巧儿顿时皱眉,看了段云峥一眼。
苏洵义昨日才搬进将军府,不可能今日就不来用膳,也不可能无辜玩消失。
当即又再让人去别的院子里找,半刻后确认苏洵义也不在将军府。
段云峥当即让白旭去寻苏洵义。
这个时候,段淳裕前脚才出城门,后脚苏洵义就消失了,实在让人无法不去想二者之间的关系。
可谁知白旭还未来得及离开将军府,将军府就被一行兵差团团围住。
“左岩奉大理寺少卿之命,前来将军府捉拿逆贼苏义,与其女苏巧儿。”
智氏听到动静出来看见来人气势汹汹堵住了将军府的门口,皱眉道,“怎么回事?”
段淳裕做事智氏从不过问,智家本就是高臣世家,智氏几个姐妹妯娌间都是身份不低的,如常往来,便是维系将军府与各家的关系,所以智氏并不知道这其中渊源,将军府位高权重,也从未出现过像此有人上门捉人的事情。
“我家大人受皇令查前平西将军苏义私放姜国皇室余孽之事,幽州罪奴已经招认当年逆贼苏义确实私放姜国公主并且有切实证据,特此前来捉拿逆贼苏义,经大人查证,苏义之女苏巧儿疑有姜国皇室血脉,特此带回大理寺审问。此事事关重大,望将军夫人配合,交出逆贼父女。”
赶来的苏巧儿不由得心头一紧,没想到此事来的这样快。
苏巧儿目光看向智氏,若是婆婆把她和爹交出去……
智氏皱了皱眉头。
对左岩的话概不奉之,“苏义与我家老爷同为同门师兄弟,巧儿如今也嫁入了我将军府,是我将军府的长媳。你口口声声说苏义是逆贼,那岂不是说我家老爷与逆贼交好?”虽然不知道其详细底细,但是智氏怎么也是大家嫡女,又主持将军府多年,怎会被这吓住,何况段淳裕才刚刚前往边疆,将军府她是主持大局之人,怎能轻易让他们说带走人就带走人。
左岩顿时僵住,面色有些难看,“还请将军夫人不要为难属下,我家大人是奉皇上旨意做事。”
“奉旨?旨呢?”智氏轻巧一句,就让那堆气势汹汹而来的侍卫面面相觑。
皇上下的旨意是让喻远山从幽州罪奴口中翘出实情,但是并没有旨意让他们来将军府捉人,现在智氏开口,左岩定了定神,“那幽州罪奴已经招供,苏将军私放姜国皇族之事已经确认无误,将军夫人若是执意如此,待左岩上报,少不得要多个包庇之罪。”
听到此话,苏巧儿不由得上前,却被段云峥拽住。
段云峥朝她摇了摇头,意思是让她不要上前,一切交给娘。
但是苏巧儿心头也有顾忌,她心知自己的身份,也知晓这身份必然会给将军府带来祸事,如果会因此连累将军府的话,那么她也绝对会和将军府撇清关系,遂用力的挣脱了段云峥的手。
掌中暖意骤失,墨色的瞳孔陡然一冷。
“娘……”
刚走到智氏身后,就被智氏伸手拦住,“如今我家老爷正在前往边关的路上,将军府内只有我一妇道人家主持大局,但也不是任由大理寺可以拿捏的。喻大人想从将军府拿人,也行,带皇上的圣旨来。”
话语沉笃,气势十足。
智氏抬高了下颚,挺直了脊背,与往常那贤惠持家的模样多有不同。
“将军夫人要如此说,那左岩只能如实回禀,之后若是对将军府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影响,还请将军夫人见谅。”左岩拱手,只能暂时退下,暗中留了两个人守着将军府。
“娘……”苏巧儿不由得蹙眉。
“你想出去是不是?”智氏东西了她的想法,眉头微微不满,“当初我让人拦你,也没能拦住你一脚踹开将军府大门的气势呢?”
苏巧儿微微一怔。
智氏看她这样,叹了一叹,“老爷虽然没有告诉过我,但是我隐隐可以猜到。老爷既然接受了你,那肯定心里有所决定,不管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我只当做不知,拿出我将军府的气势。那大理寺少卿对将军府来说,不是什么高官儿,左右不过是个查案的,便是想动我将军府,也必须要有足够的分量,何况现下我们还未找到你爹,自然也交不出人来。”
之前因为苏巧儿踹了将军府大门的举动,智氏还觉着她是个颇有胆识的姑娘。
可是今日一看,怎么突然就变的胆小了。
但是转念一想,能有此转变肯定是发生过什么知道过什么,转头看向段云峥,“云铮,你爹如今走了,将军府只有娘一个人,一直以来你们瞒着娘,娘只当做不知,但是现在该给娘个交代了吧。”
“是。”段云峥沉沉道。
苏巧儿下意识的看去,却见段云峥拧着眉头极快的扫过她,眼神中好似凉飕飕的,也没有细想,追上了二人的步伐,准备一同进书房。
谁知段云峥刚一进门,转身就将她关在的门外。
冰凉的门板差一丝就直接撞上了苏巧儿鼻梁,苏巧儿愣住。
!!!
他这是做什么?生气了?
苏巧儿莫名其妙,摸不清段云峥这是怎么回事,心头顿时烦躁,爹没找到,大理寺又来了人,更不知道段云峥抽了哪门子的疯。
不过转头苏巧儿的心思就拐到了别处。
大理寺来了人,意思是,爹没有被皇家的人捉住?那爹去哪儿了?
思及至此,忍不住在书房外徘徊。
良久,书房的门才推开,智氏看向门外的苏巧儿,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我去看看媱嫃。”
罢了,此劫逃不过也是将军府的命数,毕竟世上哪儿有更鼓不灭的辉煌和荣耀呢?
只是她唯一担心的是……
心头紧了一紧,加快了步伐离开了书房。
苏巧儿看方才智氏的神情复杂,也没有同她说话,下意识的随着段云峥问道,“娘可是怪我了?”
谁知段云峥冷睨了苏巧儿一眼,径直转头离开。
苏巧儿杏目瞪圆,望着段云峥的背影,见他头也不回,想也不想的就追了上去,拽住段云峥的袖子。
“你生气了?”
段云峥停了下来,她还知道他气了?
“为什么生气?”苏巧儿的一问,段云峥整个人反倒不好了。
但是见苏巧儿皱了皱眉头,杏眸澄澈,充满无辜,那一肚子的火又只能硬生生的自己咽下去,“没什么?”
“说出去谁信!”苏巧儿干脆的抱住段云峥的手臂,“你这个样子,明显就是生气了!”
像一只大赖皮虫似的吊住了段云峥。
段云峥回过头,目光深邃的看着苏巧儿,“方才为什么挣开我的手。”
苏巧儿一怔。
说的是方才大理寺来人的时候吗?
可是,那是她下意识的反应,她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对将军府来说是怎么样的祸事,若是将军府当真包庇她,那追查下来就不止是她遭罪,还会连累很多的人。
“我……”苏巧儿开口想解释,可是看到段云峥却是不知如何解释,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个所以然。
“你迫不及待的把自己交出去,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任将军府?”段云峥说着,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手臂从苏巧儿怀中抽了出来,“即便你把自己交出去,也不见得能够不牵连将军府。看来我跟你说过的话,你是忘记了,既然如此,那你可以一意孤行便是。”
苏巧儿一时没有想起来段云峥说过什么,但见段云峥一副要走的模样,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腰身,“我错了还不成!”
“我不是要把自己交出去,我只是怕牵连将军府,若是将军府因为我和爹而……”
“在你眼里,将军府皆是贪生怕死,我段云峥也是胆小怕受牵连之辈不成?”段云峥竖起了眉头。
苏巧儿顿时气的跳脚,“不是你怕,是我怕,我胆小成不!”
段云峥看她当真着急了,方才的怒意才彻底消失。
狭长的眸子蓦然静了下来,如静默的深潭沉声道,“你一直觉得我们瞒着你,是我们的不对。可是见你如此,便是我也后悔告诉你实情。”
苏巧儿一怔,段云峥知道她还没意识过来,但是现在也容不得他好好的跟她说。
如今大理寺已经找了上来,接下来要面对的远不止这些,他早已知道了,从帮助四皇子坐上东宫到登基为帝,那个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加上将军府的局势岌岌可危,天牢少不得要去一遭,但是她这样的心态,只要到天牢里,分开拷问,便会因为牵制而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撇清所有人,到时候他苦心经营的计划也就白费了。
段云峥眯着眼睛继续道,“还记不记得,上一回我让喻诚如何告诉你的?”
没等苏巧儿细想,此事清月匆匆忙忙找到了二人。
“小姐姑爷,老爷回来了!”
苏巧儿顿时回神,连忙就朝着门口跑去。
正见着苏洵义捂着胸口蹒跚进府,脸上眼角亦是布满了淤伤,倒像是大小孩儿一般的跟人打过一架似的。
“爹!你,你这是跟人打架了?”
苏巧儿连忙扶着苏洵义进了客厅坐下,段云峥示意下清月去拿了药箱。
一个端茶,一个把脉。
苏洵义重在外伤,内伤倒是没什么,段云峥安心的收回手,只是拿了伤药让苏巧儿为苏洵义擦药。
将军府上下,都极为默契的没有告诉苏洵义今日大理寺找上门的事情。
“爹你为什么会受伤?”
苏巧儿问了几句,苏洵义摇摇头,没有说他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又为什么会受伤。
在苏巧儿为苏洵义爆炸完后,苏洵义看着苏巧儿眼中的担忧,抿了抿唇,将话都吞进了肚子里,而后慈爱的微苏巧儿理了理鬓边的发。
清月按照吩咐去厨房让人热了菜。
苏洵义不愿意说,苏巧儿也只能作罢。
饭桌上,段云峥主动提及今日大理寺来人之事,苏洵义一听,苍老的面容微微一敛,眉心的沉重又多了几分,“云铮,稍后可方便与我聊聊?”
四目相对,弥漫的是男人之间才懂得默契。
苏巧儿想要跟着一起听,却被苏洵义坚决的制止。
无论她如何撒娇,苏洵义都没有答应。
在书房内,苏洵义和段云峥说了很久的话,一直到傍晚用晚膳二人才出来,晚上用膳苏洵义并没有出现在饭桌上,说是中午吃的迟了些,不饿。
苏巧儿离开了膳厅,出来只看见苏洵义一个人在喝闷酒。
苏洵义回来,苏巧儿就知道他有心事,心顿了顿,提起了裙子上前和苏洵义一起共饮。
往常苏洵义并不让苏巧儿碰酒,可是今日苏洵义却笑了笑,由着苏巧儿敬他。
苏巧儿想从苏洵义口中套出话来,这一来二去反而把自己给灌醉了。
看着父女二人许久的段云峥,后才出来将苏巧儿抱走,临走的时候苏洵义叫住了段云峥,看了他怀中的苏巧儿许久,又摆摆手。
第二日一大早,苏洵义就出了门。
一个时辰后,宫内传来了消息。
“公主,喻大人人哪里来了消息,说是苏义前来自首了,承认当年私放姜国皇族公主姜芸的事情。但是……”
国安眉头一皱,竟然自首?是知道自己逃不过吗?
“继续。”
“那苏义说,他私放姜国皇族公主姜芸,按照大姚律例私放罪国余孽,形同叛国,当诛九族。但是苏巧儿乃是他的养女,并无血缘关系,也不曾上过他苏家的谱,只记了一个姓,所以苏家不过他一人。喻大人查过了,确实如此。”
听到此话,国安顿时忍不住起身,“这等鬼话也信?”
那乌落镇上下都说了,苏义对苏巧儿的宠爱,可见其深,现在怕是为了苏巧儿才故意如此说,想给苏巧儿脱罪,如今皇兄被禁足,多番事情都要由她抉择,她又怎能放过苏巧儿。
笑了笑,“岂能是他说不是就不是?既然不是,那就把苏巧儿捉来,滴血认亲验一验!”
手一紧,若是真不是也没关系,她另有后手。 将姻天成:天不成,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