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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石牛便金骗蜀道 齐宫冷遇试苏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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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惠文公点头,仍现忧虑,“若是此说,倒是可行,只是,据寡人所知,巴山蜀山,处处皆险,连绵数百里杳无人烟,此路若要开通,要到何年何月呀?”

  “君上放心,”通国笑道,“我们蜀人惯走山路,也有气力,若是多征人丁,分段修筑,想必不出三年就可开通。”

  数月之后,苴侯再派使臣至秦,报说已征三万人丁开辟蜀道,迎接神牛。

  “不出三年?”惠文公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哈”长笑数声,转对张仪、司马错道,“你们可都听见了,通国太子说,不出三年,他就能修通蜀道。看来蜀人善于说大话呀!”

  威王笑道:“走,陪寡人走走。”

  通国满脸涨红,指天誓道:“上天做证,若是三年之内不通蜀道,通国誓不为人。”

  众臣皆是叹服:“王上圣断!”

  “好!”惠文公朗声应道,“太子回去尚需数月,今年就不说了。”转对内臣,“记上,自明年一月起始,计数三年。满三年后,寡人亲去试走蜀道,恭送金牛!”

  “臣遵旨!”

  惠文公转对通国:“你可转禀苴侯并开明王,就说蜀国若是能在三年之内打通蜀道,除五头神牛之外,寡人另赠秦川美女二百名,永世睦邻!”

  通国拱手谢道:“通国一定转禀。”

  “合纵于我何利何弊,你且说说。”

  通国拜辞秦公,因山路不便,连秦公赠送的一千镒足金也不要了,于翌日晨起,仅带几饼神牛屙出的金子和两名美女,匆匆赶回苴国。

  彭蒙病逝,威王甚是哀伤。楼缓上朝时,威王正在宫里与几位重臣商议发丧事宜,气氛甚是压抑。楼缓叩毕,大体说明来意,称四国特使苏秦三日之内将至临淄,朝见齐王,同时呈交四国约书和合纵檄文。

  数月之后,苴侯再派使臣至秦,报说已征三万人丁开辟蜀道,迎接神牛。

  秦公大喜,以美女、美酒盛情款待,张仪、司马错亲领使臣视察金库和神牛。看到五头神牛活灵活现,四头牝牛皆能便金,苴国使臣毫无疑虑,满意而归。

  蜀使前脚刚走,秦公即征一万丁役赶赴终南山,全力开拓褒斜道。

  威王笑道:“走,陪寡人走走。”

  秦国大造声势征伐宜阳,韩国陷入恐慌,昭侯使人紧急向苏秦求救。

  苏秦问清细情,断知秦人又是故技重演,如前番伐赵一样虚张声势,当即坚定主意,回韩侯一封密函,大胆声称,三晋纵亲已成,只要秦兵入侵宜阳,魏、赵就会同时发兵,从函谷、西河、晋阳三处攻击秦国。

  韩侯吃了定心丸,底气十足地调兵遣将,布置宜阳防御,全力迎战秦人。

  辟疆跨前一步,接道:“儿臣赞同将军所言。”

  与此同时,苏秦辞别魏王,再使楼缓打前站,自己紧随其后,策动四国合纵车马,浩浩荡荡地朝齐都临淄进发。

  就在此时,齐都临淄发生一件大事:稷下学宫祭酒彭蒙病逝。

  辟疆跨前一步,接道:“儿臣赞同将军所言。”

  稷下学宫是齐国先君齐桓公田午(有别于姜氏桓公小白)一手倡导起来的。当时,田氏初代姜齐,政权不稳,田午效法姜氏小白尊士的做法,在稷下设立别宫,纳贤养士。

  田因齐初继位时,淳于髡、邹忌、彭蒙诸人均寄住稷下,被尊为稷下先生。当时威公耽于酒色,不理朝政,邹忌以琴艺觐见,淳于髡则以隐语点拨。威公大梦初醒,起用邹忌为相,整顿吏治,兴农重商,齐国随之大治。邹忌从政后,淳于髡为齐使赵,离开稷下。在邹忌的建议下,威公扩建稷下,重金纳士,天下贤才接踵而至。威公使稷下先生彭蒙为学宫祭酒,待以卿礼,奉以重禄,主持稷下的日常事务;使上大夫田婴为稷宫令,沟通稷下与齐宫。到威公称王时,稷宫的规模已空前发展,士子逾千,稷下先生超过十人,各自门下皆有一串弟子,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彭蒙病逝,威王甚是哀伤。楼缓上朝时,威王正在宫里与几位重臣商议发丧事宜,气氛甚是压抑。楼缓叩毕,大体说明来意,称四国特使苏秦三日之内将至临淄,朝见齐王,同时呈交四国约书和合纵檄文。

  威王接过约书、檄文,略扫一眼,缓缓说道:“楼子远来辛苦,且回驿馆暂歇数日,寡人择日请教。”

  “好!”惠文公朗声应道,“太子回去尚需数月,今年就不说了。”转对内臣,“记上,自明年一月起始,计数三年。满三年后,寡人亲去试走蜀道,恭送金牛!”

  楼缓再拜后退出。

  见楼缓走远,威王目光转向田婴:“爱卿,还说方才之事吧。稷宫是先君所立,百策之源;士子是国之瑰宝,兴齐之本。稷宫之事,乃国家之事。稷宫兴,则国兴;稷宫衰,则国败。彭祭酒仙去,非但是稷宫之失,亦当是国家之失。彭祭酒的丧事,要大办,按上卿之礼厚葬。寡人要让天下人皆知,凡在稷下着书立说者,生有厚养,死有礼葬。”

  威王出此承诺,众臣莫不感动,尽皆折服。即使一向对稷下抱有成见的上将军田忌,也若有所悟,频频点头。

  “臣遵旨!”田婴拱手应道。

  “稷下不可没有祭酒。关于此事,爱卿可有考虑?”

  “臣以为,”田婴奏道,“稷下藏龙卧虎,云集天下英才,祭酒一职,非德高望重者莫能为之。眼下稷宫有稷下先生十一人,如慎到、尹文子、邹衍、许行、田骈、接子、环渊、公孙龙等,皆有才具,但资望皆不足以服众。臣想到一人,或可服众。”

  “谁?”

  “嗯,就是他了!”威王拍板,转向邹忌,油然叹道,“唉,寡人当年嗜酒如命,得亏淳于子巧谏,方才戒除长夜之饮哪。”

  “淳于髡。”

  “嗯,就是他了!”威王拍板,转向邹忌,油然叹道,“唉,寡人当年嗜酒如命,得亏淳于子巧谏,方才戒除长夜之饮哪。”

  “哦,”邹忌问道,“此事倒是新鲜,臣从未听陛下说起过。”

  “都是旧事了。”威王苦笑一声,不无感叹,“不过,寡人早晚想起来,如在昨日啊。”

  辟疆大感兴趣,央求道:“父王,可否将此旧事讲来听听?”

  威王点头,缓缓说道:“当年寡人初立,不思进取,耽于淫乐。自邹卿琴喻之后,寡人虽然矢志于国事,却无法戒除酒乐。一日,寡人召淳于子作长夜欢饮,笑问他道:‘先生饮多少可醉?’淳于子应道:‘臣饮一斗亦醉,饮一石亦醉。’寡人奇道:‘先生饮一斗即醉,为何又能饮一石,能说说原因吗?’淳于子应道:‘若是君上赐酒,旁有执法,后有御史,髡恐惧俯伏而饮,一斗必醉;若是贵客到访,父母在侧,髡为晚辈,挽袖躬身侍酒,饮不过二斗;若是好友重逢,互诉衷肠,可饮五六斗;若是乡党聚会,男女杂坐,畅所欲饮,呼朋引伴,握手言欢,游戏不绝,眉目传情,耳鬓厮磨,饮者无不欢欣,髡饮八斗无妨;若是日暮月黑,美女盛邀,促膝而坐,杯盘狼藉,堂上烛灭,主人送客而留髡,轻解罗裳,体香袭鼻,髡心最软,可饮一石。’寡人细细一想,知他是在喻谏,油然叹道:‘先生是说,酒极则乱,乐极则悲?’淳于子笑道:‘君上,髡以为,万事皆然,至极而衰。’寡人感慨万千,自此痛改前非,弃绝长夜之饮。”略顿一下,赞叹有加,“别的什么也不去说,单此一谏,淳于子就足以任祭酒了。”

  众臣皆是叹服:“王上圣断!”

  田婴依旧站在原地,声音稍稍加大:“臣以为,合纵于我,有五弊,仅有一利。”

  齐威王抬头转向田婴,凝眉问道:“爱卿,淳于子逍遥在外,不知哪儿去了,如何请他来做祭酒?”

  “我王放心,”田婴禀道,“眼下淳于子寄住邯郸,彭祭酒病重时,臣紧急使人前去相请,淳于子闻知彭祭酒贵体欠安,必会驱车前来。若是不出差错,淳于子当于后日午时赶至。”

  “如此甚好!”威王搁下此事,从几案上拿起约书,示意内臣递给众臣,“诸位爱卿,苏秦合纵一事,闹得天下沸沸扬扬。今有约书来了,你们这也看看。”

  殿下田辟疆接过,细读有顷,传予邹忌,邹忌传予田婴,田婴传予田忌。

  诸臣皆看一遍,内臣收回来,复置于威王几上。

  威王扫视众臣一眼:“你们尽皆看过了,可有评议?”

  田忌跨前一步:“王上,合纵一事,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臣以为,六国合纵,旨在制秦。秦虽暴戾,却与我相隔甚远。即使成祸,也与我毫不相干。秦之敌是三晋,不是我大齐。”

  辟疆跨前一步,接道:“儿臣赞同将军所言。”

  “你为何赞同?”威王直盯他问。

  “儿臣以为,”辟疆说道,“秦之大敌是三晋,我之大敌亦是三晋,此其一也。我东临大海,西是三晋,均不可图,可图者,唯有燕地与泗下诸国。若是参与纵亲,北不可图燕,南不可图泗下,西不可图三晋,东是大海,合纵大不利于我。”

  “邹爱卿,”威王转向邹忌,“你意下如何?”

  邹忌拱手奏道:“殿下所虑,臣甚以为是。苏秦抗秦是假,制约齐、楚才是其心。初倡纵亲时,苏秦仅提三晋与燕国,并无齐、楚。此番邀我入纵,六国纵亲,共抗一秦,意甚虚假。再说,合六国去抗一秦,此事根本经不起琢磨。以秦眼下之力,莫说是六国合一,单是一魏,亦足够秦人支应了。”

  看到田婴不吱一声,威王问道:“爱卿,你怎么不说?”

  “合纵于我何利何弊,你且说说。”

  田婴拱手道:“王上已有定论,臣何必多言?”

  威王一怔,凝视田婴,有顷,对众臣摆手:“散朝。”

  见众臣告退,威王又道:“田婴留步。”

  田婴顿住步子。

  威王笑道:“走,陪寡人走走。”

  彭蒙病逝,威王甚是哀伤。楼缓上朝时,威王正在宫里与几位重臣商议发丧事宜,气氛甚是压抑。楼缓叩毕,大体说明来意,称四国特使苏秦三日之内将至临淄,朝见齐王,同时呈交四国约书和合纵檄文。

  君臣二人从正殿偏门走出,沿小径走向后花园。走有一时,威王顿住步子,歪头问道:“你且说说,寡人是何定论?”

  田婴一口说道:“合纵。”

  “哦?”威王似是一惊,“寡人倒想知道,你不是寡人,如何忖知寡人是此定论?”

  “合纵于我利大于弊,以王上之明,定有此断。”

  “合纵于我何利何弊,你且说说。”

  “臣先说弊。依方才殿下、相国、田忌将军所说,合纵大体可有四弊,一是与秦构怨,二是不可图燕,三是不可图三晋,四是不可图泗下。臣再加一弊,合纵不可争楚。”

  “争楚?”威王眼睛大睁,直盯田婴。

  “王上,”田婴缓缓说道,“与秦相比,楚才是我劲敌。我东是大海,不可图;燕地偏远而贫瘠,图之无益;三晋强悍,争之不易;秦被三晋锁死于关中,是亲是仇皆无大碍;我唯有南图。泗下诸国是鱼米之乡,与我一向亲善;琅琊诸地,春秋时本是我土,后为勾践所占,今又被楚人夺去。这且不说,眼下楚已得越,昭阳为令尹,熟知泗下,垂涎宋、鲁,蓄势已久,必与我争。我若入纵,必与楚和,泗下、越地皆不可争矣!”

  “嗯,爱卿所言甚是,”威王点头,又朝前走去,边走边问,“这是五弊。利呢?”

  田婴依旧站在原地,声音稍稍加大:“臣以为,合纵于我,有五弊,仅有一利。”

  “哦,”威王再次顿住步子,扭过头来,“是何利?”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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