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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秦公制伏狂狷士 张仪纵舌向巴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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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仪扭头一看,惊得呆了,因为赶到眼前的不是别个,是小顺儿和小翠!

  “哦?”惠文公大感兴趣,“你们谁胜谁负?”

  他们身后跟着两个半大的孩子,大的五六岁,小的两三岁。

  双方各怔一时,小顺儿、小翠儿总算醒过神来,跌跌撞撞地扑到跟前,跪地叩首,喜极而泣:“少主人!”两个孩子也跟上来,大的跪下,小的不知发生何事,许是吓傻了,“扑通”一声就地趴下,哇哇哭叫。

  张仪这也缓过神来,伸手拉起小顺儿和小翠儿:“真没想到会是你俩,快快快,快起来,本主子有话要问。”

  二人起来,小翠儿抱起正在哭的小孩子,一边唬他莫哭,一边拿眼打量香女。

  张仪急问小顺儿:“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何时回来的?”

  “回禀主人,”小顺儿细细禀道,“那日……那日离开前,张伯认下翠儿做女儿,成全了小人与翠儿的婚事。小人与翠儿无处可去,就到河东,寄住在张伯家里。不久前,吴少爷访到我们,接我们回来了。”

  “吴少爷?”张仪怔道,“哪个吴少爷?”

  张仪看到石磙,呵呵直乐,跨前一步,挽起袖子,两手扣牢磙子两端,大喝一声“起”,石磙已被他两手托起。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张仪托住石磙围车子转悠一圈,将之轻轻放在车上,拍拍手,对小顺儿笑道:“好小子,还是你想得周全!”

  “就是……就是那年来咱家跟主子比武的那个少梁阔少。主子,吴少爷眼下可真了不得,是少梁令呢!”

  张仪指着坟地:“这些都是吴少爷立的?”

  张仪亦笑一声,抱拳道:“客随主便,在下谨听吴公子吩咐!”

  “是的。”小顺儿点头应道,“吴少爷不但整修了咱家祖坟,还将咱家的房产、地产悉数归还。那个霸占咱家财产的家伙,也让吴少爷治罪了。小人一家这阵儿就住在咱家原来的大院子里,为主人守着家业呢。方才小人听闻一辆车马直驰这儿,并说有二人下车,奔坟地来了。小人问过相貌,觉得像是主人,便急带翠儿与两个崽子赶来探看。”

  “呵呵呵,”张仪明白过来,长出一口气,“小顺儿、小翠儿,还有两个崽子,来来来,拜见你们的主母!”

  张仪与小顺儿在这里惊惊乍乍,看得香女云里雾里,拉住翠儿问道:“翠儿,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小顺儿、小翠儿忙拉两个孩子跪在地上,叩见香女。香女脸色绯红,急拉他们起来。一家人有说有笑地走下土坡,回到家中。

  小顺儿吩咐仆从杀猪宰羊,全家犹如过年一般。及至天黑,小翠儿早将他们的寝处准备妥当,张仪就如新婚一般,携香女之手步入新房。

  流浪多年,张仪第一次睡在自己家里,睡在自己从小睡大的榻上。这一夜,张仪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放松,睡得特别踏实,一波接一波的鼾声就如远处传来的滚雷一般,震得香女辗转反侧,无可奈何地坐在榻沿,望着张仪四肢展开,将偌大一张床榻几乎全部占去。

  是的,这是他的家,是他出生、成长的地方。在旁边守护的,是与他一起玩大、对他忠贞不贰、百依百顺的小顺儿。

  翌日晨起,张仪用过早膳,吩咐小顺儿:“备车,随少爷去一趟少梁!”

  “这个,”吴青尴尬一笑,“当年臣少不更事,死撑面子,是以不肯认输。”

  小顺儿手指院门:“小人早备好了,主人请!”

  流浪多年,张仪第一次睡在自己家里,睡在自己从小睡大的榻上。这一夜,张仪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放松,睡得特别踏实,一波接一波的鼾声就如远处传来的滚雷一般,震得香女辗转反侧,无可奈何地坐在榻沿,望着张仪四肢展开,将偌大一张床榻几乎全部占去。

  张仪走至院门,果见驷马之车已经备好。更称他心意的是,小顺儿竟又寻出当年他与吴少爷比试的那个石磙,将其显眼地竖在院中。

  张仪看到石磙,呵呵直乐,跨前一步,挽起袖子,两手扣牢磙子两端,大喝一声“起”,石磙已被他两手托起。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张仪托住石磙围车子转悠一圈,将之轻轻放在车上,拍拍手,对小顺儿笑道:“好小子,还是你想得周全!”

  小顺儿嘿嘿几声:“主子的心思,小人早就琢磨透了。”

  “好好好!去寻几个人来!”

  “好咧!”小顺儿应过,朝院中轻轻击掌,十几个彪形壮汉从旁边的厢房里鱼贯而出,齐齐站在张仪前面,哈腰候命。

  张仪扫他们一眼,满意地点点头,朗声喝道:“走,找那小子比试去!”

  张仪与小顺儿在这里惊惊乍乍,看得香女云里雾里,拉住翠儿问道:“翠儿,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翠儿扫他们一眼:“主母放心,他们是在玩儿戏哩。”

  惠文公在主位坐了,回头见张仪、吴青作势欲拜,忙摆手止住,指向两侧陪位:“坐坐坐,门外不是见过礼了吗?”

  “儿戏?”香女越发不解,大睁两眼望着翠儿。

  “都是些陈年往事,”翠儿笑笑,转对香女,“主母若是想听,奴婢这就说来。”

  香女自然想听张仪的旧事,急不可待:“快说。”

  翠儿拉上香女,赶往后花园,在那里细述张仪的旧事。

  院门外面,小顺儿早已放好乘石(垫脚石),张仪跳上去,小顺儿扬鞭催马,十几个壮汉小跑步跟在车后,一溜人众,不无招摇地直奔少梁。

  早有人报知少梁府,吴青亲率府中人众迎出城门数里,一见张仪这副架势,又看到车尾上摆着那只石磙,放声长笑:“哈哈哈哈,好你个张公子,都啥年月了,还记着那档子事儿!”

  张仪长揖:“当年之事,是在下失约!今日在下登门,一为失约向吴大人道歉,恳请吴大人责罚;二为履约,恳请吴大人赐教!”

  “呵呵呵,”吴青回揖一礼,笑道,“张子上门挑战,在下一定应战!只是……”边装模作样地环顾四周,边压低声音,“此处不是用武之地,且请张子随在下到府中小酌一爵,待酒足饭饱,在下寻出一处风水宝地,与张子一决胜负,如何?”

  张仪道出这个底细,莫说是吴青,即使惠文公也是震骇,良久,爆出长笑:“哈哈哈哈……”手指张仪,“好你个张仪呀!”又冲张仪、吴青皆竖拇指,“嗯,二位爱卿都没做错,赛场上的事,不能认输!至于偷奸耍滑,有时也是必要的。当年寡人斗蛐蛐儿,每战必胜,除去实力,寡人也斗过曲曲肠子呢!”

  张仪亦笑一声,抱拳道:“客随主便,在下谨听吴公子吩咐!”

  二人携手同车,来到少梁府中,摆上酒肴,畅叙别后遭遇。

  吴青将河西之战如何惨烈,河西魏民如何遭遇,自己如何揭竿而起,秦公如何明断是非、治理河西等事细述一遍,末了叹道:“唉,在下走到那一步,本是自绝活路,只图死个痛快,不料君上特赦在下,既往不咎不说,还将在下田产财物悉数归还,封在下做了少梁军尉,后又屡屡升迁,数千从属尽皆赦免,待以秦民。”稍顿,再次长叹,“唉,说实在的,在下初时死要面子,不肯做官,觉得有愧于魏室,后来想明白了,咱是臣民,无论谁做主子,臣民永远是臣民。谁让咱活命,咱就应该为谁卖命。至于天下是谁的,跟咱无关。再说,连公孙将军这样的大才,也都投秦了,咱还有何理由死撑面子?”

  “吴兄所言极是!”张仪点头应道,“在下一直认为秦人残暴,视其为仇,此番入秦,耳闻目睹,方得实情。在下此来,另有一事求问吴兄。”

  “张兄请讲。”

  “在下家财,是何时归还的?”

  吴青略一思忖,脱口说道:“张兄既问,在下也就如实说了。那年秦公特别颁诏大赦魏民,归还魏民一半财产。强占张兄家财的那个官大夫,却以张兄家中无人为由,拒不归还。两个月前,秦公不知何故,快马急诏在下,要在下迅速归还张兄的另一半家财,修缮祖坟、家庙。在下查问,方才得知崔姓官大夫抗法强霸之事,将之表奏君上,君上震怒,诏令削其职爵,依秦法腰斩于市,其族人尽数为奴。不瞒张兄,在下所做这些,不过是奉诏而已。”

  张仪亦笑一声,抱拳道:“客随主便,在下谨听吴公子吩咐!”

  张仪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何事如此?”吴青不解地问。

  翠儿拉上香女,赶往后花园,在那里细述张仪的旧事。

  “不瞒吴兄,”张仪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在下此番回来,一是回家看看,二是觐见秦公。只是……在下与秦宫向无瓜葛,没个引荐,不知吴兄肯帮此忙否?”

  “这个,”吴青尴尬一笑,“当年臣少不更事,死撑面子,是以不肯认输。”

  “当然可以。”吴青拍拍胸脯,慨然应下,略顿,压低声音,“看这情势,君上对张兄颇为器重。以张兄之才,若见秦公,必得大用。”

  “在下家财,是何时归还的?”

  张仪再次拱手:“在下谢了!”

  “当然可以。”吴青拍拍胸脯,慨然应下,略顿,压低声音,“看这情势,君上对张兄颇为器重。以张兄之才,若见秦公,必得大用。”

  张仪在张邑逗留三日,与吴青一道前往咸阳,进宫谒见。

  惠文公闻张仪来,宣其书房觐见。听到脚步声,惠文公步出院门,降阶迎接。

  张仪、吴青就地叩见,惠文公也不说话,一手扶起一个,呵呵笑着挽起二人之手,走上台阶,步入客厅。

  惠文公在主位坐了,回头见张仪、吴青作势欲拜,忙摆手止住,指向两侧陪位:“坐坐坐,门外不是见过礼了吗?”

  张仪、吴青互望一眼,见惠文公如此随和,亦笑起来,各自坐下。

  惠文公见二人坐定,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有顷,呵呵笑道:“寡人听过你二人比试的事,怎么样,分出胜负了吗?”

  二人皆笑起来。

  吴青拱手道:“回禀君上,那是八年前的事,胜负早判了。”

  张仪看到石磙,呵呵直乐,跨前一步,挽起袖子,两手扣牢磙子两端,大喝一声“起”,石磙已被他两手托起。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张仪托住石磙围车子转悠一圈,将之轻轻放在车上,拍拍手,对小顺儿笑道:“好小子,还是你想得周全!”

  “哦?”惠文公大感兴趣,“你们谁胜谁负?”

  惠文公在主位坐了,回头见张仪、吴青作势欲拜,忙摆手止住,指向两侧陪位:“坐坐坐,门外不是见过礼了吗?”

  吴青嘿嘿一笑:“本是张子胜,臣耍滑,勉强扳成平手,实则负了。”

  “可寡人听说,”惠文公扫了二人一眼,“第一场平手,第二场张子赢,第三场是爱卿胜出,你二人理应战平才是,爱卿为何在此认输呢?”

  “君上有所不知,”吴青哂然又笑,“三场比试,两场是臣出题,占去先机自不去论,第三场比试是举石磙,那是臣练过八年的,胜之不武,是以认输。”

  张仪道出这个底细,莫说是吴青,即使惠文公也是震骇,良久,爆出长笑:“哈哈哈哈……”手指张仪,“好你个张仪呀!”又冲张仪、吴青皆竖拇指,“嗯,二位爱卿都没做错,赛场上的事,不能认输!至于偷奸耍滑,有时也是必要的。当年寡人斗蛐蛐儿,每战必胜,除去实力,寡人也斗过曲曲肠子呢!”

  “哦?”惠文公穷追究竟,“既有此说,爱卿当场为何不认输?”

  “这个,”吴青尴尬一笑,“当年臣少不更事,死撑面子,是以不肯认输。”

  惠文公哈哈大笑,看向张仪:“张子输得不冤,人家练过八年呀!”

  “呵呵呵,”张仪回个笑,“若是论冤,倒是吴兄冤了!”

  “哦?”惠文公来劲了,倾身过来,“张子说说看,吴青是怎么蒙冤的?”

  二人起来,小翠儿抱起正在哭的小孩子,一边唬他莫哭,一边拿眼打量香女。

  “第一场比试,吴青用的是箭,真功夫,仪用的是弹弓,小儿之戏,兵器上已逊一着。至于第二场,仪摆的是花架子,所斩的那只苍蝇屁股,是仆从事先备下的!”

  “哦?”惠文公大感兴趣,“你们谁胜谁负?”

  张仪道出这个底细,莫说是吴青,即使惠文公也是震骇,良久,爆出长笑:“哈哈哈哈……”手指张仪,“好你个张仪呀!”又冲张仪、吴青皆竖拇指,“嗯,二位爱卿都没做错,赛场上的事,不能认输!至于偷奸耍滑,有时也是必要的。当年寡人斗蛐蛐儿,每战必胜,除去实力,寡人也斗过曲曲肠子呢!”

  话至此处,惠文公似是忆起当年旧事,忍不住一番大笑,笑毕,信口谈起自己在宫中比赛时如何偷奸耍滑,击败诸公子的事。讲者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听者两眼发直,不敢相信那些事情竟然会是一国之君所为。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惠文公仍旧沉浸在当年的儿戏里,似乎忘记是在召见张仪,甚至完全忽视了张仪的存在,因为好一阵儿,他一眼也未看他,只将注意力集中在吴青身上。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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