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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苏秦捧印开纵局 陈轸设套陷张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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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遵旨!”

  苏秦拱手:“臣不才,愿竭股肱之力,报君上知遇大恩!”

  “司马爱卿!”惠文公将头转向司马错。

  “臣在!”

  “寡人欲发大军二十万,告示各地郡县,明令征调!”

  “二十万?”司马错惊愕,以为听错了。

  惠文公微微一笑:“那就二十五万吧,二十万也许不够呢。”转向公孙衍,“公孙爱卿,你可在檄文里加上一句,意思是说,眼下春日正艳,寡人听闻邯郸城里多秀色,欲去一睹群芳!”

  公孙衍心头一亮,朗声说道:“臣明白!”

  “明白就好,”惠文公会心一笑,“两位爱卿,你们分头忙活去吧!”转向公子疾,“疾弟留步!”

  公孙衍、司马错告退。

  见二人退出,惠文公盯住公子疾道:“疾弟,请看一物。”说着从几案下摸出一物,是那支写着“杀”与“赦”的竹签,摆在几案上,“想必你已见过,现在该明白了吧。”

  “臣弟看过了,”公子疾点头,“君兄因为惜才,终于未杀苏子。”

  “唉,”惠文公轻叹一声,话中有话,“不是寡人惜才,是疾弟你惜才呀!”

  公子疾心头一震,故作不解:“君兄?”

  惠文公似笑非笑,目光逼视公子疾:“疾弟,不要装糊涂了。寡人问你,你是否在大街上拦过小华,要他放走苏秦?”

  公子疾脸色煞白,叩拜:“臣弟的确拦过华弟,让他……臣弟该死,请君兄治罪!”

  “唉,”惠文公长叹一声,“治你什么罪呢?治你惜才之罪?是寡人叫你惜才的!治你欺君之罪?你也没有欺君。治你心软之罪?你也看到这支竹签了,寡人之心不比你硬啊!你我二人,因那一时心软,方才遗下今日大患。”

  公子疾望向惠文公:“君兄,眼下谋之,也来得及。”

  “如何谋之?”惠文公抬头,“杀掉他吗?”摇头,“为时晚矣!当初是在寡人地界里,苏秦不过是一介士子,杀他就如蹍死一只蝼蚁。今日苏秦名满列国,已是巨人,这又在异国他乡,稍有不慎,就将是天摇地动啊!”

  “可让华弟的小黑雕……”

  苏秦拱手:“臣不才,愿竭股肱之力,报君上知遇大恩!”

  “甭再说了,”惠文公摆手止住,“寡人真要杀他,莫说他在邯郸,纵使他在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然而……”话锋一转,“此事断不可为!明人不做暗事,我大秦立国迄今,一向是真刀实枪,光明磊落,不曾暗箭伤人。若是暗杀苏秦,让史家如何描写寡人?胜之不武,秦人又何以立于列国?再说……”顿住话头,目视远处,沉吟有顷,脸色渐趋坚毅,“观这苏秦,真还是个对手,若是让这样的对手不明不白地死去,寡人此生也是无趣!”

  “君上请讲。”

  惠文公的高远及自信使公子疾大为折服,颔首。

  “不过,”惠文公收回目光,看向公子疾,“不到万不得已,寡人也还不想与他为敌。今日看来,此人不仅是个大才,而且是个奇才。上次未能用他,是寡人之错,寡人不知追悔多少次了。此番你再出使邯郸,一是向赵侯下达战书,二是求见苏秦,务必向他坦承寡人心意。你可告诉苏秦,就说寡人恳请他,只要他能再度赴秦,寡人必躬身跣足,迎至边关,向他当面请罪。寡人愿举国以托,竭秦之力,成其一统心志。”

  “臣领旨!”

  “二十万?”司马错惊愕,以为听错了。

  数日之后,信宫大朝,赵肃侯准许楼缓所奏,沿袭燕公所封职爵,册封苏秦为客卿兼赵侯特使,因太子过小,其他公子皆不足任,遂使楼缓为副使,率车百乘,精骑一千五百,黄金千镒,组成赵、燕合纵特使团,出使韩、魏,促进纵亲。

  苏秦的下一目标是韩。依他的推断,三晋之中,韩势最弱,且直面秦、魏、楚三强挤压,必乐意合纵。韩国一旦合纵,将会对魏国形成压力,迫使魏国参与纵亲。因楼缓出使过韩国,熟悉韩情,为保险起见,苏秦使他先行一步,传递合纵意向。

  “不是呢?”

  与此同时,苏秦使人将“五通”“三同”等合纵举措大量抄录,传扬列国,使合纵理念广布人心。

  公子疾脸色煞白,叩拜:“臣弟的确拦过华弟,让他……臣弟该死,请君兄治罪!”

  做完这一切,苏秦占过吉日,别过肃侯,引车逾两百乘、人马近五千人,旌旗招摇地驰出邯郸南门,欲过境魏地,出宿胥口赶赴韩都郑城,然后由郑至梁,将合纵大业一气呵成。

  然而,合纵车马行不过百里,刚至滏水,一名宫尉引数车如飞般驰至。

  宫尉在苏秦车前停车,拱手道:“君上口谕,请苏子速返邯郸!”

  苏秦传令袁豹掉转车头,返回邯郸。

  刚至南门,宦者令宫泽已在恭候,引他前往洪波台,觐见肃侯。

  见过君臣之礼,赵肃侯苦笑一声:“真是不巧。苏子前脚刚走,大事就来了,寡人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召回苏子。”

  苏秦微微一笑:“是秦人来了吧?”

  “正是!”赵肃侯略怔,“苏子何以知之?”

  “三晋合一,不利于秦。臣一听说君上召请,就忖度是秦人来了。”

  赵肃侯从几案下拿出秦公的战书,递过来,缓缓说道:“秦人为雪晋阳之耻,打着为奉阳君鸣冤的幌子,下来战书,说是征发大军二十五万伐我邯郸。寡人虽不惧之,心中却也无底。今见苏子如此坦然,想必已有退敌良策。”

  苏秦阅完战书,置于几上,笑道:“如此战书,不过是笔头功夫,不值一提。”

  “哦?”

  “臣敢断定,秦公此番伐我,不会出动一兵一卒。”

  赵肃侯倾身:“请苏子详解!”

  苏秦的下一目标是韩。依他的推断,三晋之中,韩势最弱,且直面秦、魏、楚三强挤压,必乐意合纵。韩国一旦合纵,将会对魏国形成压力,迫使魏国参与纵亲。因楼缓出使过韩国,熟悉韩情,为保险起见,苏秦使他先行一步,传递合纵意向。

  “君上请看,”苏秦将战书呈还肃侯,“秦人叫嚣在一月之内出兵二十五万,直取邯郸,秦公更要玩赏赵女,皆为戏谈。就臣估算,依目下秦国战力,莫说是一月之内征集二十五万大军,即使十五万,也需伤筋动骨,此其一也;前番偷袭晋阳,秦人准备充分,但仍丢盔弃甲,教训可谓深刻,如此这般轻启战端,断非秦公真意,此其二也;秦公雄才大略,一向言语谨慎,此战书却说他要游逛邯郸、赏玩赵女,出言随意,可见是信口而出,此其三也;秦公谋战细微,务求完胜,不会启动无把握之战,此其四也;兵事贵密,秦人果真伐我,断不会这般张狂,此其五也。苏秦据此五点,推断秦人不过是恫吓而已。”

  “苏子所论极是。”赵肃侯嘘出一口长气,不无叹服道,“秦人如此扬言,寡人原也不信。只是,赵国虚弱,更有前番晋阳战事,朝臣多有惊惧。寡人召请苏子回来,非惧秦人征伐,实为安抚民心,议出应对良策。”

  苏秦忖度肃侯已生暂缓合纵之念,稍作沉思,顺势说道:“君上圣明。如果不出臣料,秦公此檄必已传达于天下,以胁迫韩、魏,韩、魏不辨真假,或生忌惮。臣可暂居邯郸一些时日,待秦人夸言不攻自破,再动身合纵不迟。”

  “好好好,”赵肃侯连声赞同,“寡人正是此意。除此之外,寡人另有一请,苏子不可推托。”

  “君上请讲。”

  苏秦拱手:“臣不才,愿竭股肱之力,报君上知遇大恩!”

  “奉阳君之后,赵国相位空缺。寡人诚拜苏子为相,恳请苏子成全。”

  赵肃侯的恳请让苏秦喜出望外。客卿、特使皆为虚衔,相国之位才是实职。赵为天下大国,能在赵国辖制百官,举赵之力推动合纵,必事半功倍。

  苏秦压住激动,屏住气息,缓缓起身,叩首:“臣谢君上器重!”

  “苏子请起。”肃侯扶起苏秦,按他坐下,“其实,寡人自见苏子,即生此意,之所以拖至今日,有两大因由:一是苏子欲出行合纵,时日紧张,寡人不想再生枝节;二是赵人尚功重绩,苏子虽有大才,却无大功于赵,寡人担忧苏子无功受禄,难以服众。故而想在纵成之后,再提此事。不想时势变化,秦人叫战,朝野震骇,形势迫人,这两大因由自也不复存在了。”

  苏秦拱手:“臣不才,愿竭股肱之力,报君上知遇大恩!”

  翌日早朝,肃侯在信宫颁发诏书,拜苏秦为国相,司内政邦交,授予节制诸府的相府金印,赐奉阳君府宅。

  散朝之后,宦者令宫泽引内府吏员,陪同苏秦前往奉阳君府,交接相府。

  苏秦在府中正堂祭过神灵,拜过金印,由宫泽等陪同视察府院,按册簿点验府产。

  奉阳君的府宅苏秦曾经来过两次,甚是熟悉。时光流转,物是人非,前后不过数月,苏秦竟然成为这片宅院的主人,不免生出许多叹喟。

  巡视一圈,苏秦见一切尚好,就于次日搬出列国馆驿,与公子哙等一应人众入住府中,任命袁豹为家宰,负责府中一应事务。

  死寂多时的奉阳君府再一次鲜活起来。

  在苏秦搬进相府后的第三日,一辆轺车停在门外。

  下车的是一身士子装饰的公子疾。

  袁豹出迎。

  公子疾递出拜帖,署名秦矢。

  袁豹持帖来到后花园,入见苏秦。

  苏秦两次求见奉阳君皆在后花园中的听雨轩,叹其雅致,入住后就将之辟为书斋,起居一并在此,反将前面的几进正房让给子哙一行。

  “来得好,”苏秦收下帖,笑道,“我正在候他呢。有请!”转对侍从,“换官服来,迎接贵宾!”

  公子疾递出拜帖,署名秦矢。

  苏秦刚刚换好官袍,公子疾就到了。

  二人见礼毕,公子疾上下打量苏秦,叹道:“啧啧啧,这锦袍玉带一加身,在下真还不敢认呢!”

  “呵呵呵,”苏秦笑道,“秦矢先生也是只认衣冠,不认人哪!”

  “苏子怎么用了‘也’字?”公子疾怔了。

  “君上请讲。”

  “在下初来邯郸时遇到舍人兄,舍人兄见在下衣衫褴褛,不敢相认哪。”

  苏秦的下一目标是韩。依他的推断,三晋之中,韩势最弱,且直面秦、魏、楚三强挤压,必乐意合纵。韩国一旦合纵,将会对魏国形成压力,迫使魏国参与纵亲。因楼缓出使过韩国,熟悉韩情,为保险起见,苏秦使他先行一步,传递合纵意向。

  “哈哈哈哈,”公子疾大笑起来,“不瞒苏子,前番使赵,在下初见苏兄,也是惊讶。在下心中的苏子,一直是高车大马,衣冠锦绣,风流潇洒呢!”

  二人携手入厅,分宾主坐下。

  “甭再说了,”惠文公摆手止住,“寡人真要杀他,莫说他在邯郸,纵使他在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然而……”话锋一转,“此事断不可为!明人不做暗事,我大秦立国迄今,一向是真刀实枪,光明磊落,不曾暗箭伤人。若是暗杀苏秦,让史家如何描写寡人?胜之不武,秦人又何以立于列国?再说……”顿住话头,目视远处,沉吟有顷,脸色渐趋坚毅,“观这苏秦,真还是个对手,若是让这样的对手不明不白地死去,寡人此生也是无趣!”

  苏秦直入主题:“听说公子是来下战书的,可有此事?”

  “是,也不是。”公子疾诡诈一笑。

  “哦?”苏秦佯作不解,盯住他。

  苏秦拱手:“臣不才,愿竭股肱之力,报君上知遇大恩!”

  “先说是。在下确实带了一封战书,已经提交给赵室了!”

  “不是呢?”

  “呵呵呵,”公子疾狡黠一笑,“战书不过是个表。若无战书,在下想见苏子一面,恐怕得追到郑城呢。”

  “那就请教公子的这个‘里’吧!”

  “谒见苏子,转述君兄旨意。”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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