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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陆冶喜欢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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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破旧栏杆从高空坠落到地上,已经四分五裂。

  而盛慕,比栏杆重心大,所以,降落速度更快。

  但同时,她也是幸运的。

  因为老宅区的居民房,几乎每一楼都搭建了遮阳篷,遮阳蓬材质为布料,盛慕并没有直接摔在地上,而是通过层层遮阳蓬最终落在一堆被铺晒的棉絮里。

  虽是如此,她的左腿还是被遮阳蓬锋利的钢筋划伤,去往医院的路上,一路昏迷,脸色也是惨白一片。

  “陆哥,她现在失血过多,引起休克。但我们医院血源不足,要从别处运输,我怕时间来不及,她会有生命危险!”杨鑫瑞从急救室里出来,摘下口罩,就同陆新泽汇报情况。

  而他手上还捏着病危通知书,一时间不知该给还是不该给。

  陆新泽浓眉一蹙,“她什么血型?”

  “B型。”

  “用我的。”他夺过那病危书,就扔进了垃圾桶。

  进抢救室前,他同杨鑫瑞道,“她不能死,你要帮我救活。”

  “……”

  杨鑫瑞一愣,陆新泽已随护士走进里头。

  *

  整个抢救过程,并不是很顺利,盛慕不仅失血过多,还骨折了。

  虽然陆新泽的血型同她血型匹配,但由于她特殊的过敏体质,各类药物都试验了良久,才敢给她进行注射。

  “如果她能在今晚凌晨之前醒来,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虽然手术已经成功了一半,但杨鑫瑞依然吊着一颗心。

  想想陆新泽进手术室前,和他说的那话,那表情……格外地让人压力重大。

  杨鑫瑞都不敢想象,如果他救不活盛慕,他面对的会是什么样的狂风暴雨。

  “陆哥,你还好吧?”

  见陆新泽从病床上起身,杨鑫瑞连忙扶住脸色稍差的人。

  “不过是少了一点血,不碍事。”陆新泽说的风轻云淡。

  杨鑫瑞有点懵,六百毫升叫一点血吗?

  这特么都已经算是违规操作了!

  他想说些什么,陆新泽却已朝盛慕的病房而去。

  病房里,盛慕正安安静静地躺着,她面色和来医院时候一样,惨白无光,就好像是徘徊在鬼门关的人。

  陆新泽看着她,目光却盯在她那只打着点滴的手腕上,思绪一阵杂乱。

  他竟不敢回想,盛慕从高楼上摔下去的那一幕。

  一想,他的心就瘆得慌。

  他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他应该高兴的,看着一直想要折磨的人,如今这般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他的报复已经成功了,他可以转移下一个目标了!

  可为什么,他心情,竟是烦躁?沮丧?甚至是担心。

  他害怕她今晚醒不过来,怕她再也不能睁开眼。

  他想要见到一个活生生的盛慕,一个被他折磨得委屈而又倔强强忍不哭的盛慕。

  他不想她这么躺着,一点也不想。

  呵,他的心居然又开始动摇了。

  陆新泽不会心软,但陆冶会。此刻,他是最初的那个自己。

  冷清的病房里,属于男人的嗤笑声,传遍了四周角落。

  这一刻,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真正情感,让陆新泽觉得矛盾可笑。

  *

  盛慕是在深夜十一点醒来的。

  刚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她迷糊至极,根本不知自己身处哪里。

  只觉神经扯着她疼,全身上下,每一处都疼。

  她忍不住呼出声,站在窗口的男人,有所感应,转身,朝她过来。

  “哪儿不舒服?”他弯下腰问。

  盛慕一刹那错觉,她目光迷茫,竟是看不清眼前人是谁。只是,那声音是熟悉的。

  可陆新泽会对她这般温柔么?

  她有点不可置信。

  很快,冷清的病房开始热闹起来,杨鑫瑞带着护士进来检查,左右上下一番查看,才确认盛慕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

  盛慕没什么力气说话,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地躺着。

  后来又有几个护士进来,七手八脚地想要抬起她,她被折腾得有些难受地哼出声,突然有一只大手推开了那些护士。

  那是属于男人的手,他的手很大,拖着她的后背和双膝,就将她抱离了病床。

  盛慕想要看清是谁,可却连睁大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她的视线里,只能瞧见对方的下巴。

  刚硬,立体,线条完美。

  很好看的轮廓,仿佛似曾相识。

  盛慕迷糊间想到这些,但很快,她因体力不支,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接下来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在做梦。

  梦境杂乱无章,却又清晰可见,仿佛发生过的事,都在昨日。

  她梦到了一个陌生男人,他的下巴就如刚抱着她的那人一模一样,同样是医院的场景,同样是她在几近昏迷的时刻,那个男人抱住了她,然后……

  可惜她的记忆过于模糊了,她真想不起那个陌生男人是谁。她只知道,他很高,穿着一身白大褂,至于面容,俊俏又熟悉。

  她却喊不上人家的名字。可她知道,她一定是认识他的!

  *

  盛慕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是隔日正午了。

  兰姨拿着毛巾给她擦脸,瞧着她眼皮抖动,转念醒来,不禁兴奋道,“我的小姐,你可终于醒了!”

  “你可吓死我了!感谢我的主……感谢上帝……”兰姨做了个祈祷的手势,然后又去喊来护士。

  护士很快进门,接着问候她,有没有哪里不适应。

  盛慕只觉得全身无力,除此之外,都还好。

  哦,她的腿,好像很疼。

  刚刚躺着没发现,这会儿一扭动身子,她才瞧见小腿和膝盖上分别包裹着层层纱布。

  “你骨折了。”护士顺着盛慕的目光,道,“接下来,至少一个月时间内,你都不能下地,需要在床上好好静养。”

  护士说完,又同兰姨说了饮食方面的注意事项,随后才离去。

  盛慕瞧着腿上的伤口,愣怔了一会儿。

  此时此刻,她依然还有些不敢相信,她从那么高的高楼上摔下,居然只是骨折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难不死?

  她忍不住掐了下自己的脸蛋,怕这只是个梦。

  兰姨在一旁笑了,“盛小姐,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

  “陆夫人怎么样,她还好吗?”盛慕回过神,问道。

  一想着在高楼时候的情形,曾雅静那一脸的无助与绝望,盛慕道是同情,她想,那一定是个为爱受过伤的女人。

  “夫人受惊了,这两天都呆在家里,不吵也不闹。明天会去冯医生那治疗,情况应该会好转些。”兰姨边说边给盛慕倒了杯温水。

  盛慕瞧见水杯,哪能喝的下?

  她都躺在床上不知多少时间了,医生也没给她弄导尿管,她这会儿,急需解决生理问题。

  可她的腿,走不了路。

  盛慕左右寻望,想找个支撑点。

  “盛小姐,你要拿什么,尽管吩咐我就好。”

  “兰姨,你可以扶我去卫生间吗?”她直言。

  兰姨反应过来,“我去给你拿夜壶。”

  “……”

  额,对那玩意,盛慕表示行不通。

  她必须亲自上卫生间才行。

  “兰姨,我不用夜壶。”

  “可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没事的,你偷偷扶我去,医生不会发现的。”盛慕急切恳求,再不解决,她感觉自己都快要爆炸了。

  “我还是去找个护工来帮忙吧。”兰姨转身就出病房。

  当病房门再次开启的时候,盛慕还以为兰姨找来了帮手,却不想出现在门口的人……是陆新泽。

  盛慕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彼此对望了一眼,却是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陆新泽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目光已不如以往那般犀利,只可惜盛慕没注意到。

  此刻的盛慕正急着解决生理问题,一心期待兰姨赶紧回来。

  兰姨倒也速度喊来一护工,进来的时候,却不想自家少爷已经在病房里。

  “你们要做什么?”陆新泽看着刚来的人,微微诧异。

  “盛小姐想上卫生间,我找人来帮忙。”

  兰姨直接表明情况,盛慕脸色一囧。

  这事,和一个异性说,好像有点丢脸。不,应该是说不好意思。

  不过,这也是正常需要。

  所以,盛慕以为陆新泽会有点自知之明,主动离开病房。但不想,他竟对兰姨和那护工道了二字——“出去。”

  “……”

  盛慕和兰姨皆是一愣。

  但兰姨很快退出病房外。

  “就算你要折磨我,也不至于不给我上卫生间吧?”盛慕可笑。再忍下去,她都要爆炸了!

  “上来。”他突然转身,对她弯下腰。

  “嗯?”

  “背你去。你的伤口还未愈合,不能有太大的动作。”

  盛慕惊悚。她还是第一次见陆新泽对自己的‘好心’。

  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比如说背起她,然后再把她狠狠地摔倒地上,看她疼,看她出丑,以此来满足他恶劣的报复心?

  陆新泽回眸,见盛慕愣怔着,不禁冷下脸色,“你得好好活着,我才能折磨你。”

  “……”

  果真,他的‘好心’,只是她的错觉。

  盛慕拘谨地上了他的后背,他倒是仔细错开她腿上的伤口,背着她进了卫生间,又将她放在马桶上。

  他伸手,就要帮她解开腰带,盛慕窘迫,“我自己来。”她又不是断手了,不至于服务这么周道。

  陆新泽直起身子瞅了她一眼,没有出去,只是背过了身。

  他像门神一样这么站着,盛慕急切又无奈,“你站在这,我解决不出来。”

  “……”

  总算返回病床上的时候,盛慕小腿上的伤口还是擦了边,不少血丝渗出来。

  她疼的皱眉,连带嘴唇都开始发白。

  陆新泽出门喊了医生,正巧杨鑫瑞查房经过。

  医生最讨厌不听话的病人,但奈何这病人身份特殊,他不仅打不得还能亲自抄刀上阵。

  杨鑫瑞给盛慕重新包扎,陆新泽临时来了电话,去了病房外。

  “伤筋动骨一百天呢,如果你再像今天这样随意下地,而导致伤口出血,可能得坐一辈子轮椅了。”见陆新泽不在,杨鑫瑞故意吓唬了吓唬了盛慕。

  盛慕听他这般一说,倒也真信了,脸色霎时比之前还要白。

  如果让她一辈子坐轮椅,那她当初还不如一了百了。

  她相信,没有一个女孩子愿意遭受这种命运的!

  “和你开玩笑的,你不是学医的么,这点常识不知?”见她那张小脸蛋,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杨鑫瑞忽然不忍心。

  盛慕回过神,转念一想,便问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学医?”

  她和杨鑫瑞除了上一次生意上的往来,可在没别的其他交集。

  “你不学医,做什么药代?”他笑,盛慕被堵住话。

  “也有不学医,专门做药物销售代理的。”

  “那天签合同的时候,你和我说了不少医学上的专业术语,这些可都得学过医的人,才会知道。”

  杨鑫瑞有理有据,完后,又问她,“你哪个医学院毕业的?”

  “我瞧着你对医学挺感兴趣的,怎么不来医院工作?”

  “我没考证。”盛慕实话直言,这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一件憾事。

  三年前,她和陆新泽发生那样的事之后,她的丑闻,不知被谁在学校流传开来。

  即使她身心坚强,可也经受不住大家带着有色眼镜看她。

  那段时间,流言蜚语压得她快喘不过气,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

  后来,还是父亲盛师曲帮她办理了休学手续,让她在家静养。

  但往后,她再也没走进过校园,她的学生生涯,就那么仓促,草率,以及迫不得已地结束。

  “现在社会人士也可以考证,如果有了行医证件,我可以帮你推荐来我这医院上班。”杨鑫瑞突然好心道。

  盛慕心下一喜,“你觉得我还有机会转行?”

  对于转行,她做梦都想。

  “我瞧着你资质不错,可以试试。”

  “女孩子还是别做药代的好,而且,你也不适合。”杨鑫瑞好心相劝。许是盛慕这张脸,让他想起曾经某个人,竟发出保护欲的冲动。

  盛慕同意杨鑫瑞的话。她也知道,药代这行,向来是被医生看不起的。

  药代,说的好听点是药物销售,难听点,就是靠色相赚钱了。刚入行的时候,很多女孩子都不知,还自认这是个高大上的职业,但后来接触多了,饭局多了,大家便都心知肚明了。

  盛慕虽然做不到被行业潜规则,可这几年下来,她也被吃了不少豆腐。

  如今听杨鑫瑞这般一说,她仿佛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打心底来了勇气。

  陆新泽进屋的时候,便瞧见盛慕正对着杨鑫瑞一脸的灿烂笑意。

  认识她这么久,他可不曾见过她这般笑。

  那笑,是发自她内心的真诚,不被任何人束缚的。

  她从未对他这般笑过,她面对他的时候,除了满脸的恐惧,就是不甘的倔强。

  陆新泽忽然好奇,杨鑫瑞对她说了什么?

  他想忽略心中的那抹不自在,可看着盛慕这样对别的男人笑,他竟觉得刺眼。

  他握紧手机上前,盛慕抬眸瞧见他,唇角边的笑意,立马僵硬在一处。

  果真,她对他戒备森严。

  陆新泽心下不喜,虽然脸上没表露出来,但目光却直直盯向蹲在地上的人。

  此刻,杨鑫瑞的包扎工作还未完成,他的手还捏着盛慕那细弱白皙的小腿。

  明明知道这是医生对病人正常工作,但陆新泽还是感到莫名不爽。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情绪,还待理清,手上的动作已经脱离大脑指控,他拿过杨鑫瑞手上的纱布,一本正经道,“我来给她包扎。”

  “……”

  杨鑫瑞一愣。

  盛慕也奇怪地看向他。

  “咳,你一个外科主任事儿不是挺多的么?赶紧忙去吧。”陆新泽脸色些许不自然。

  杨鑫忽然笑出声,“陆哥,认识你这么久,我才发现,你竟也有如此为人着想的时候。”

  盛慕没听懂杨鑫瑞的话外音,只见他起身离去的时候,故意又看了眼盛慕,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盛慕更加懵了。

  她根本不知,杨鑫瑞这是看破不说破。

  “你看什么?”

  杨鑫瑞都走了,陆新泽见盛慕还跟个望夫石似的,一个劲朝门口看。

  这女人,怎么回事?

  盛慕收回眼神,她原本还想和杨鑫瑞多打听打听考证的事的,但陆新泽的出现,破坏了她的想法。

  此刻又见他拿着纱布无所作为,不禁嘲讽道,“你行么?”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

  他故意说了这带有颜色的笑话,盛慕脸色一囧。

  陆新泽给她包扎好后,盛慕才发现,他没有逞能,他包扎的手法很好,堪比专业医生。

  只是盛慕不知道,陆新泽同她一样,也是学医的。

  而且,他的学历比她要高上好几倍。陆家是医药世家,从小,他就对医学方面有着格外的天赋。他曾在国内完成学业后,还飞往法国进修了一年,原以为回国后,迎接他的是光明大道,可不曾想,是父母婚姻的破裂,小三的介入,继兄的来临。然后……他的三年牢狱之灾。

  或许这一切,是命运再与他开玩笑。

  陆新泽想到过往,手下力度不禁重了几分,盛慕一疼,呼出了声。

  他回过神,放开她,继而又撩起她长裤,“你大腿上也有伤,一起换了吧。”

  “一会儿等护士过来换吧。”盛慕拒绝。

  归根究底,她不喜欢与他有太多的亲密接触。

  而她不知,她的拒绝,正激怒了他。

  当下,陆新泽就冲她皱起眉头,“难不成,你是想等杨鑫瑞过来给你换?”

  “盛慕,我告诉你,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你。所以,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

  “……”

  她何时不安分了?

  盛慕无语。

  奈何自己现在是伤患,他想对她做什么,她也无可奈何。

  索性,她不反驳,不反抗,只是冷下表情,冷下脸。

  陆新泽不看她的脸色,直接解下她大腿上的纱布。

  他处理得认真,同时也欣赏了一遍盛慕的腿。

  她这双腿,着实生的好看,白皙修长,不胖不瘦。相比三年前和现在,虽然她的容貌褪去了稚嫩,可这腿,依然还是这腿。

  只是,现在上边有着四处纵横的血疤,以及淤青,让人瞧着有些于心不忍。

  “我母亲的事,我代她谢你。”

  突然,他冲她道了这么一句。

  盛慕愣怔,还以为自己耳鸣出现幻听了。

  陆新泽对她道谢?这不是破天荒的事么?

  她原以为他不为曾雅静失踪的事而讨伐她,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不想,他居然对她道谢?

  也对,如果当时不是她在紧急情况下将曾雅静往完全区域一推,或许曾雅静已经同她一样躺在这,甚至运气不好的话……就是长埋地底下了。

  这么算起来,她确实是曾雅静的救命恩人。

  既然如此,她也可以适当地求些回报。

  “如果你真想感谢我的话,我希望你尽快让我弟弟出来。”盛慕直言。

  陆新泽眯了眯眼,眼前的女人,还真是喜欢得寸进尺。

  “他会出来的,只要你乖乖听话。”

  “……”

  *

  盛慕在医院里待了几天,便被陆新泽带回别墅休养。

  她依然不能下床,整日待在这别墅里,同医院一样无聊,但好在曾雅静时常过来,对着她小冶长小冶短地叫,倒也有些乐趣。

  盛慕从小丧母,从小就渴望母爱。

  所以,当曾雅静对她表达出宠溺时,她还是感到些许庆幸的。

  虽然,她知道这份爱意,不属于她,但她还是享受到了。

  这日午后,曾雅静缠着盛慕在偏厅里插花,客厅忽而传来吵闹声。

  盛慕警惕,转念间,兰姨匆忙过来,在她耳旁低语了两句。

  原来是别墅里来了不速之客。

  此人正是陆飞轲。

  “陆老爷知道夫人出了事,所以特意来探望夫人,但少爷不给见。两人正在客厅里吵着。”兰姨焦虑,也不知该不该上前去劝架,可父子两都是火爆脾气,谁去劝架了,必定成炮灰。

  盛慕皱了皱眉,“就只有陆老爷吗?”

  “他的第二任夫人也来了。”

  这第二任夫人,正是黎斜月。

  难怪呢,陆新泽能不生气么?

  “你带夫人先回房,我出去看看。”

  盛慕说着,便移动了轮椅,她没有堂而皇之地走到客厅,在长廊外就能听见里头争吵的情况。

  “父亲,你这带着小三儿来我这,是故意对我的母亲,你的前妻,显摆威风的么?”

  “混账!”

  “我和你黎姨下了飞机,才知道你母亲前两天在老宅区出了事,这没歇一脚,就往你这边赶,你不感谢就算了,还说出这种混话?!”陆飞轲气的手脚发抖。

  陆新泽却感到可笑,“感谢?”

  “感谢您和您的小三儿把我母亲逼成一个疯子么?”

  他的这一口一个小三儿,带着极其的鄙视和讽刺。

  坐在一旁的黎斜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若非顾忌着陆飞轲,她立马走人了。但在丈夫面前,她又不得不保持着贤妻良母的形象。

  “我给你读了这么多书,就是让你用这语气和长辈说话的?”陆飞轲火大地一把拍起桌子,将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但陆新泽依旧面不改色,“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如果当初,你不对盛慕那个女人做那种混账事,你又怎么会坐牢?你母亲又怎么会因为你的事,伤心过度,而精神错乱!全因为你这个混账!”陆飞轲恼怒,字字戳中陆新泽的心。

  但同时,陆新泽也不退让,顺着他的话道,“对,我是混账!”

  “但是,父亲,你婚内出轨,又算是哪门子好人?”

  “而她,明明知道你有家室,非与你纠缠不清,不是表子,又是什么?”

  “你给我住口!”陆飞轲被激怒,吼地更大声了,“你,你赶紧给黎姨道歉!如果不是黎姨托关系找人为你出主意,你怕是到现在都还没从里边出来!”

  “她为我出主意?呵……”陆新泽好笑,“别以为我在里边就不知道,谁做了手脚,安排了多少人进来打压我,死活不让我出来。父亲,你糊涂了,我可不糊涂!”

  “你说的这些事都和你黎没有关系!你少把脏水往人家身上泼!”

  “那和谁有关系?陆家那些董事么?”他反问,目光狠厉地看向黎斜月。

  “新泽,你对我误会太深了,我……”黎斜月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却被陆新泽恨声打断,“我和我爸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

  黎斜月两眼一红,委屈地看了陆飞轲一眼,最终起身跑出了客厅。

  盛慕就在客厅外,黎斜月出来,正好和她目光撞上。

  盛慕拘谨地不知该如何打招呼,黎斜月已朝她过来,“是你救了曾雅静?”

  她开口就这般问,盛慕一愣,原本想实话道出口,可最终到了唇边又转了个弯,“谈不上救不救,只是她比我幸运,我先摔了下去。”

  黎斜月却沉下脸色回她道,“以后这种危险的事,还是别做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小慕,别忘记了,你和陆新泽不是一路人。你跟着他,只会受伤。”黎斜月离去前,突然这般与她道。

  盛慕还没回味过来,便听见陆飞轲也要从客厅里出来,她不想面对这么多人,先移动轮椅离了去。

  原本吵闹的客厅,忽然之间又恢复了平静。

  陆新泽烦躁十分,每次与父亲争吵过后,他心情都是异常压抑。

  伸手拿过一旁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

  看着白烟缓缓,耳旁忽然又回响起陆飞轲说的那段话。

  他说母亲真正的病因不在于别人,就是因为他,因为他的坐牢,才逼疯了母亲。

  如果那晚,他没有和盛慕滚床单,是不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他不会坐牢,他母亲也不会发疯,这个家,顶多给黎旭怀多出一个空位,但女主人不会变成黎斜月……

  所以,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陈策,你是不是也特别瞧不起我这样的强女干犯?”

  陈策走进客厅的时候,坐在陆新泽对面,同样点燃了一支烟。

  他很少见陆新泽抑郁的模样,不禁狠吸了一口,才回他道,“老大,别人不懂你,我还能不懂你么?”

  “盛慕那姑娘,怕是你早在那晚之前就已经喜欢上了的。”依着他家老大这寡淡的性子,怎么可能去强迫一个女人?

  当时不知有多少姑娘送上门,都被他家老大拒绝在了门外。

  陆新泽莞尔一笑,这世间,懂他的人,怕是只有陈策了。

  确实,那晚,他没有强迫盛慕。

  是盛慕自主缠上来的,他不过是没有抗拒。

  他为什么没有抗拒?

  不止是因为他想要给黎旭怀一个下马威,更因为的,是他喜欢盛慕啊。

  他第一次见盛慕,不是在黎旭怀认祖归宗的宴会上,而是在那之前的一年前。

  在医院里,在那个充满哭天喊地的抢救室外。

  当时满身是血的她,让他触目心惊。

  明明她自己都快体力不支倒下来了,却还非跪着求他通融献血。

  她想给那一同出事的室友,一半生还的机会。

  她的善良,让刚成为实习医生的他,印象深刻。

  后来,他们再遇,是在学校。

  他作为刚毕业的优秀生,被学校邀请演讲。

  演讲开始前,是几首曲目表演。

  然后,他见到一身白衣飘飘坐在钢琴面前的盛慕。

  她当时紧张地忘记了琴谱,是他救了场。

  那天,春风温和,阳光十里,他带着她,完美合奏了卡农。

  原以为,她会认得他,但并没有。演出完毕后,她直接退了场。

  待他演讲完毕,再去后台,早已不见她的身影。

  而后一年,他出国进修。回国时,家里一切都变了样。

  他没料到会在私生子黎旭怀认祖归宗的宴会上,又遇盛慕,更想不到她竟然是黎旭怀的女朋友。

  他记得她的容貌,记得她的声音,记得她的笑容。

  可她却一丁点儿也记不得他。

  陆新泽时常想,如果人生只如初见,该有多好……

  呵,往事不可回忆,一想就成殇。

  他自嘲一笑,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支烟,思绪却再一次陷入过往里。 99度爱恋:陆少的掌中宝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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