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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哼,就哭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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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新泽是看着盛慕她一点一点沉入水底的。

  他还以为她在耍花招,却不知她根本不识水性。

  不过,盛慕良久未浮上水面,他忽然察觉到哪儿不对了。

  该死的女人!

  莫名,他有些心慌,几乎不再犹豫,‘噗通’一声,就跳入水中。

  陆新泽水性不错,一沉入水底,就拉上来了人。

  盛慕呼吸微弱,陆新泽做了两次人工呼吸,才将她唤醒。

  这会儿的天气,正是深秋,盛慕睁眼开来的那一刻,只觉得冷,全身都在发抖。

  她双眸湿润又迷茫,当终于有焦距的时候,是看清眼前的陆新泽。

  陆新泽拍着她后背,她又咳嗽着吐出了几口水。

  能发出声音的时候,她几近是哭腔,“既然你想让我死,为什么又要救我!”

  “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死了算了!”

  盛慕一肚子委屈,一想到刚刚沉入水里的恐惧,无措。她恨不得将陆新泽扒一层皮。

  这个坏男人!!

  她越想,心头怒火便越旺。当下,对着毫无防备的人,就是一巴掌。

  只是,她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回,即使这巴掌是下了狠劲儿打,却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度。

  她不罢休,提起左手又扇了过去。

  陆新泽立马闪退了下,抓着她的手腕,警告,“盛慕,你别得寸进尺!”

  他从小到大还没被人打过,更别提是扇巴掌,而且对方还是个女人!

  这对他来说,是极大耻辱,如若不是看在她脸色惨白的份上,他一定不会就这样放过她!

  “我恨你!”盛慕咬牙。

  他却淡然,同时还回了她一句——“正好,我也是。”

  “……”

  *

  回去的路上,盛慕一言不发。

  陆新泽偶尔从后视镜里瞄她几下,可得来的不是她的漠视,就是瞪眼。

  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怕是早在她眼神底下死千次万次了。

  下车后,盛慕依然不理会他,但陆新泽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以后都给我待在家里,没有我的同意,不许出去。”

  他的警告,盛慕感到可笑,“不出门,我怎么工作?”

  她可不再是以前的千金小姐了,盛家落败后,一切开销来源,都得从她工作中挣回来。而且父亲病重,每年需要花费大量的医药费。如果她不工作,不赚钱,他们该怎么过生活?

  “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

  “……”

  陆新泽这副施舍的模样,简直拽得跟个大爷没啥两样。

  盛慕气极反笑,“我不需要你的钱,我自己有有手有脚,我会自己赚。”

  她是为了救弟弟,才被受胁迫。若是再拿了他的钱,那她又成了什么?

  好难听,情人。难听点,就是女支女。

  不花他的钱,这点骨气,她还是有的。况且,她本身就对他厌恶,怎么可能还会用他的钱?

  “盛慕,我不喜欢我的玩物抛头露面,甚至是对别的男人卖身。”

  陆新泽对她的拒绝感到不满,说话用词也直白露骨,“你可能还不知道玩物是什么。我现在就郑重和你解释一遍,在我还没有玩够你之前,如果被我知道,你被哪个男人染指了,你就等着给你弟弟收尸吧!”

  “!!!”

  “陆新泽,你不能这么动他!”盛慕激动。

  盛倾于她来说,是软肋。

  陆新泽清楚知道她的软肋,所以,他总是故意抓着这个事,每每将她威胁得喘不过气。

  “如果不想你弟弟太惨的话,就给我乖乖听话!”他又威胁。

  盛慕沉默了几秒,终是败给现实。

  “我可以听你的。以后不去那种场合。但是,我要上班,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她以为软下语气,就能讨好到他。

  但事实,他对她依然残酷。

  “我说过,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权利。”

  “你的身份就是我的玩物,只能待在我的笼子里,任由我搓圆捏扁,懂?”他捏住她下巴,逼迫她与他对视。

  他眼神凶狠到极点,仿佛只要她反抗一下,他就能在瞬间内将她吞噬。

  “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盛慕喊出声,不知何时,她已被他抵在身后的墙壁上,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就这么杀了你?那可不有趣,我喜欢慢慢来。哦对了,你现在连死的权利都没有。我让你活,你就得活。”

  “活着被你折磨么?”她哽咽着声音,不知不觉红了眼。

  下巴还被他捏着,又酸又疼。可她性子硬,愣是一句求饶的话,也没说出口。

  只是,她说话的声音,已然带着浓重的哭腔,再下一秒,她预感自己可能会忍不住哭出来。

  但她又倔强地不想在这个恶魔面前示弱。

  所以,她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却不知自己此刻的可怜楚楚,有多么地撩人。

  陆新泽还没怎么见她哭过。在他印象中的盛慕,倔强,不服输,抬起杠来,就像一头牛。

  可现在的她,白皙的脸颊上,充满了盈盈泪水,就像一只破碎的娃娃……会让人忍不住安抚一番的冲动。

  他这是心软了么?

  不,不可以对她心软!

  陆新泽对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不禁蹙眉。但还是放开了盛慕,只是才松手,后背却突然一疼。

  不知谁拿着扫帚杆子在他后背上狠狠打了一把!

  他恼怒回过身,却见自家母亲正拿着竹子扫帚对他扫荡过来。

  陆新泽不明所以,连连后退。

  曾雅静边挥舞,边骂骂咧咧道,“你把我的小冶弄哭了!你这个坏蛋!”

  “我打死你这个坏蛋!叫你欺负我家小冶!”

  “打死你!打死你!”

  陆新泽被逼的无路可退,“妈!别打了!”

  他倒也不是真怕被打,而是那竹子扫帚太大个,且竹柄锋利,别说打他没打着,还会一不小心就伤到自己。

  但发病中的曾雅静哪会理解他的心思?

  根本不给陆新泽抢夺扫帚的机会,而且一听他的称呼,曾雅静更加不高兴了,“谁是你妈!别给我乱叫!”

  “我才是陆冶!妈,你清醒点!”陆新泽一阵无奈又好气。

  偏偏越解释越乱。

  “我才不是你妈!让你乱叫!我打死你!打死你!”

  “……”

  “好好好,你不是我妈。我错了,小雅,我错了,还不行吗?”

  陆新泽举手求饶。

  这是盛慕不曾见过的画面。

  但这声‘小雅’,确实让曾雅静冷静了下来。

  陆新泽知道,这是父亲陆飞轲对曾雅静独有的称呼,每当曾雅静发病时,不管有多疯狂,只要听到这声‘小雅’,或多或少,都能冷静下来。

  陆新泽是无意中知道这个窍门的。于是,在后来长达多年的时间里,他都分身扮演着父亲的角色。

  “小雅,把扫帚给我。”陆新泽哄着。

  曾雅静呆愣了几秒,手中的扫帚滑落,却又走向盛慕。

  “小冶,你爸爸回来了吗?”曾雅静依然把盛慕当成了自己的儿子,陆冶。

  此时的盛慕,眼眶中还含着泪,声音也哽咽着,根本回不上她的话。

  “小冶,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告诉妈妈,谁欺负你了?”曾雅静拉着盛慕的手,一个劲儿不停地问。

  盛慕并非十分单纯,一想到刚刚陆新泽毫不犹豫地将她推进泳池里,她恨他恨得牙痒痒,这会儿,既然老天都在帮她,她何不利用一下?

  她索性哭出声。

  曾雅静见她如此委屈,更加慌了,“小冶,告诉妈妈,是哪个王八蛋!妈妈给你报仇!”

  盛慕抽气着哭,一脸好不委屈。

  但捉弄的勇气,让她直接伸手指向陆新泽,“他……”

  “他欺负我……就是他欺负我……”

  “我……”陆新泽一顿,刚要解释,迎接而来的是盛慕更大的哭声——“哇!……呜呜……”

  “你这女人,瞎哭什么!”嫌不够乱吗?

  陆新泽真想上前捂住她嘴巴,奈何曾雅静已经撩起拳头朝他冲过来。

  他不得不先躲过,看着他七手八脚地反抗,盛慕心里滋生出报复的快感。

  “别哭了!”陆新泽皱着眉头喊,盛慕隔空冲他吐了吐舌头,略略略……就哭!就哭!就是想看陆夫人打死你!

  “……”

  这场战斗,最终以曾雅静精疲力尽而告终。

  盛慕瞧着陆新泽无可奈何的模样,心里还是挺爽的。

  曾雅静被佣人扶进了屋子里,盛慕深知,这会儿,她一旦离了曾雅静这个盾牌,陆新泽肯定会找她算账。

  见天色也不早了,她趁机跟随到曾雅静身旁,请求问,“今晚可以和您一起睡吗?”

  “当然可以了,我的小宝贝。”曾雅静对她一脸宠溺。

  某一瞬间,盛慕内心涌上了愧疚。她觉得自己刚刚不该这样利用一个无辜的人的。

  *

  进了房,佣人给曾雅静洗了脸,曾雅静又特意拿着毛巾给盛慕擦了脸。

  上了床后,明明累极,还给她哼了儿歌。

  看来,曾雅静是真将她错认成陆新泽小时候了。

  只是,她一个女孩,却能被认成自己的儿子……曾雅静的病情到底是有多严重?

  盛慕内心忽变复杂,她不知曾雅静是如何得这毛病的。

  明明在三年前,那还是个知书达理,温婉得体的豪门太太,可转眼之间,就成了别人眼中的疯子……

  陆新泽却说,这一切是她的错……

  盛慕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只是在某一念想划过间,她想到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

  这一晚的盛慕,睡的并不踏实。

  许是溺水的经历,让她整晚都回温在噩梦里。

  隔日醒来的时候,一抹额间,全是汗,全身也是乏力。

  她感觉自己这是感冒了,寻思着下床,却不见曾雅静。

  出了房间,也没瞧见陆新泽,她估摸着那恶魔可能又带着他母亲上医院去了。

  好在有佣人过来关照她,盛慕吃了两粒感冒药,没一会儿时间,又浑浑噩噩睡着了。

  待转念醒来,是床头的手机来电铃声。

  她接起,便听到林大发在那端的叨叨絮絮的声音,盛慕以为自己搞砸了昨晚的生意,林大发是来讨伐她的。

  但不曾想,昨晚的那个杨金主居然同意了一笔订单,让她有空去送一下合同,然后办理签约事宜。

  原本她的脑子还有些不清醒,这会儿一听这事,心下一喜,立马赶往了公司。

  整理好合同,盛慕便约了杨鑫瑞签约地点。

  盛慕提前到达咖啡厅,正等得百无聊赖,眼前突然闪现出一个身影,她以为是杨鑫瑞到了,刚要打招呼。抬眸,声音却哽在了喉咙里。

  “小慕,”黎旭怀先叫了她名字。

  盛慕顿了会儿,才点头。

  眼前的人,面容俊秀,虽然已毕业多年,但许是带着眼镜的缘故,身上依然有着书生卷气的斯文气质。

  他衬衣长裤,和在学校时候装扮无两样,只是目光比以往成熟了许多。

  他的眼神并非像以前那般澄澈了,可模样依然是她所喜欢的。

  盛慕看着他,良久未开口。

  “你和他在一起了?”黎旭怀又是先问。

  这个‘他’,盛慕知道是指陆新泽。

  不过,她摇了头。

  黎旭怀苦笑着,勾了勾唇,“被迫的?”

  “……”

  盛慕抬眸,忽然之间,有很多话梗在喉咙上下,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小慕,他没有对你怎么样?”

  盛慕不想他担忧,直接摇了头。

  黎旭怀了然,忽而与她道,“他现在还在假释期,谅他也不敢对你做些什么。”

  “……”

  “什么意思?”盛慕不懂。

  “陆新泽其实还未刑满。他能出来,不过是获得了假释。在这假释期间,他一旦触犯法律,之前的三年牢狱就等于白坐。必须回去重新服刑六年。”

  “!!!”

  黎旭怀的话,让盛慕太过感到震惊。

  只是,她又不懂,陆家家大业大,既然能让陆新泽出来,怎么还有这‘假释’束缚着他?

  “如果减刑的话,按照刑量,只能减两年。他为了提前一年出来,所以才选择了假释。”黎旭怀解释。却没有告诉盛慕,依着陆家的势力,陆新泽减刑的事,完全没问题的,只是有大半股东在其中做了手脚。不论陆飞轲有多想救这个儿子,都会在关键时刻被不知名的人截胡。

  后来,陆新泽是凭借自己在牢狱中优异的表现,才获得了假释资格。

  “这算不算,我可以和他抗衡的把柄?”盛慕转念问。

  黎旭怀点头,“我只希望你不会被他欺负。”

  “……”

  “小慕,你再等我一年。只要我掌握了陆家,谁都不能让我们分手。我和沈一恬不是真的,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说到后来,黎旭怀直接拉住盛慕的手。原本他以为只要盛慕还是单身,他就可以先放任不管。等到他成功了,他和盛慕自热而然可以再在一起。

  但现在,他来不及了。

  陆新泽的提前出狱,打破了他的全盘计划。

  陆新泽为了报复,要利用盛慕,还要和盛慕结婚,生孩子,以及做尽各种亲密的事……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眼睁睁地被人所夺,他怎么能忍?

  没有人会知道,他内心是有多嫉妒和煎熬。

  所以,他偷偷来见了盛慕,哪怕他这样做,会被沈一恬的眼线知道,但他也依然冲动地做了。

  他必须说动盛慕,让她等他。

  而盛慕对黎旭怀的表白,却有些猝不及防。

  她一直以为,她和黎旭怀早就已经结束了。

  在三年前宴会那晚,她喝醉后和陆新泽在床上被黎旭怀当场捉奸……

  当时,她看着黎旭怀失望的眼神,她就知道,她和黎旭怀完了,彻底完了。

  那一刻,她恨自己,恨不得当场撞墙而死。

  后来,如她所料想的那样,黎旭怀和她提出了分手。

  当时,她就拒绝了。

  她不想分的,真的,她那么喜欢他,怎么能就这样分手?

  她想努力挽回这份感情,所以,她把陆新泽告上法庭。

  原以为这样就可以和黎旭怀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自己是被迫。可最终,她赢了官司,依然还是输了他。

  官司结束后没多久,她和黎旭怀正式分手。

  盛慕那时候总算是冷清了一个现实,没有男人会喜欢一个被人侮辱过的女人。

  然后,她死心了。不管是对婚姻,还是对爱情,她都心死如灰,不再期待。

  而今,黎旭怀却突然对她表白,盛慕难免不知所措。

  原本毫无水浪的心湖,忽然又泛起一丝涟漪。

  她不知黎旭怀是在和她开玩笑与否,她有些紧张,更有些胆怯。

  “小慕,我说的这些都是认真的。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请你也好好考虑。”

  “……”

  盛慕不知该如何回应他,黎旭怀也没有逼迫。

  在杨鑫瑞达到之前,黎旭怀先走了人,离去前,又和她互望了一眼,眼里暗藏的情绪,复杂,难懂。

  盛慕心不在焉。以至于后来签合同的时候,差点写错了名字。

  “你叫盛慕?”

  才签好合同,杨鑫瑞便莫名地问了她这么一句。

  盛慕点头,接着又听他问,“我其实挺想知道,陆哥喜欢你什么?”

  “……”

  盛慕有点莫名,微垂下眸子,实话直言,“他没有喜欢我。”

  她宁可相信太阳从西边升起,也不会相信陆新泽喜欢她?

  呵,这是多大的笑话!

  陆新泽是喜欢折磨她,才对吧!

  杨鑫瑞不反驳她的话,轻微点了下头,神色却让盛慕看不太懂。

  不过,她也没心思研究。

  到别墅的时候,她才瞧见手机里有多通未接来电,为谈生意,去咖啡厅之前,她就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只是这些未接来电,都是来自于同一号码。

  而号码的主人,则是陆新泽。

  盛慕看着手机屏幕,心下忽来不好预感。

  她忐忑进了屋,才走进客厅,阴沉的声音便降临她头顶,“去哪了?”

  不用看也知道,站在楼梯上的人是谁。

  盛慕也不隐瞒,“咖啡馆。”

  “我不是不让你出门么?盛慕,你还真是不长记性。”

  “难道我出去见个朋友也不行么?”她反驳。

  可她的话,却让他笑,“朋友?”

  “到底是朋友啊,还是老情人啊?”陆新泽一字一顿地问着,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已然一手掐住了她双颊。

  “盛慕,你是不是很喜欢黎旭怀啊?”

  忽然,他这样问。

  盛慕心头一惊,还未说什么,他又冲她邪恶一笑,“你喜欢他,很好。但是,可惜啊,只要有我在,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在一起!”

  “既然他当初决定牺牲你,来占有陆家的一切,那么这辈子永远都不会有后悔药!”

  “旭怀没有牺牲我,他没有你说的这么肮脏!”盛慕辩驳。

  以往,她都不想和他争执。因为,在她的意识里,和陆新泽沟通向来困难,她懒得解释,懒得争吵,所以,任由着他误会,泼脏水。

  但现在,她忍不住了,她实在听不得他这般污蔑黎旭怀。

  所以,她鼓起勇气,与他喊道,“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设计你。而是你,为了赢他,为了打击他,侮辱了我!你才是那个最肮脏的人!”

  她振振有词,陆新泽却怒极反笑,“呵呵……盛慕啊盛慕,你倒是把他想的挺高尚。”

  “难怪呢,情人眼里出西施,哪怕是眼屎,你都会觉得好看吧?”

  陆新泽越是笑,讽刺的话,越是厉害。

  他的手依然钳制着盛慕的脸颊,手上的力度也比刚刚更甚。

  他顺着她话道,“既然你觉得我肮脏,那就肮脏给你看好了。你说,黎旭怀今天斗志昂扬地和你说了这么多,然后我给他发个你承欢在我膝下的视频,他会不会半夜被我们给气死?”

  “!!!”

  “你要干什么?”盛慕惊恐,看着陆新泽这一脸邪恶的神情,她预感他要对她做些什么了!

  一阵天转地旋的冲击力,让她眼花缭乱,待她回过神,她已经被他压在身后的沙发上。

  沙发虽然柔软,但弹性太大,弹的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

  而且那不属于她的冰凉手指已经爬到了她果露的肌肤上。

  这种触碰,很恐怖,仿佛是恶魔寻仇的标志,他每在她身上触碰一下,盛慕就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延续了一片。

  “陆冶,你放开我!”盛慕抵抗,但换来的,是他更大的侵犯。

  “不准叫我陆冶!”

  他讨厌从她嘴里听到那个名字!

  “那个失败者,早就已经在三年前死了!”

  他额头青筋直暴,手上抓着她裙摆的力度也不含糊。

  盛慕被他更大力度地压进沙发里,但依然听到裙子被撕裂的声音。

  她想,今晚,她怕是逃不过恶魔之爪了。

  从她答应做他的玩物开始,她就应该做过被他随意玩弄的准备的。

  所以,与其被他强迫到苦不堪言,倒不如她自己先主动投降。

  她已经不再是学生时代那个单纯的她了,不会遇到难题就只知道哭。

  眼下,她保不住自己的身子,那么她就要为自己寻求最低的伤害。

  所以,她抓住了他的手,但陆新泽甩开了她,盛慕只能在他肩头一口咬下。

  他吃疼,可这方式,越发刺激了他的兽姓。

  他更加侵犯她,盛慕哑着声音急喊,“住手!我自己来!”

  “……”

  “我自己脱!”盛慕喘着气道。

  她同意和他做,但求能等到一点温柔。

  她没有任何床上之事的经验,除了三年前那晚,可那晚,对她来说,是难堪的噩梦。

  她不想再遭受那样粗暴的待遇,所以,她投降。

  陆新泽意外她态度的转变,可同时也对她那副视死如归感到刺眼。

  当盛慕目光空洞地一颗两颗解下胸前的扣子时,他忽然气不打一处来,捏着她胳膊,没好气道,“你这一副死人脸,摆给谁看呢!”

  “你会不会笑?!”

  他让她笑,她便得笑。

  盛慕没有反抗,她笑了。

  可这笑,毫不夸张地说,比哭还要难看。

  陆新泽被扫兴,突然没了欲念。

  “滚!”他冲她吼,“滚回房间去,别让我看见你这张丧尸脸!”

  “……”

  吼完,他又是一阵烦躁。

  盛慕理智回归,这算是暂时逃离狼爪了,慌忙捂紧胸前的衣服,就要回房。

  可不知是因为她血糖太低,还是感冒的缘故,在起身的那一瞬间,眼前一阵眩晕。

  最终,她毫无预兆地倒下。

  在她摔在地上的瞬间,陆新泽还是伸手接住了人。可盛慕已然昏迷,没了知觉。

  所以,她永远不会知道,抱着她回房间,急切请来医生的人,是那个一直在心里憎恨着的恶魔。

  “三十九度二,属于高烧了。幸好您发现的及时,不然可能会引发脑膜炎。”

  陆新泽听着家庭医生的话,俊眉不禁一蹙。

  “最近温差变化大,估计是感冒引起的发烧,您得提醒她,注意保暖,女孩子冻不得的。”医生又叨叨了句。

  陆新泽忽然想起昨晚,他将她推进泳池里……

  这两天的温度,都在五度左右,她那样浸泡在冷水里,不生病才怪。况且,她本就身体单薄……

  他这是心软了么?

  当他心里产生这些想法的时候,立马又被自己给否决了。

  他没有心软!也不会心软!

  他对盛慕所做的事,不过是复仇!

  所以,不管她遭受什么样的苦难,都是她活该!

  如果不是她当年狠心对他,他也不会像如今这样瑕疵必报。

  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盛慕的,除非,他母亲曾雅静可以恢复往常……

  *

  出了卧室,陆新泽一路朝长廊尽头走,那里是他特意给母亲设计的卧房,他走进里头的时候,曾雅静已经熟睡了。

  每天,每个晚上,在休息前,不论有多忙,他都会来卧室看一眼母亲,知道她睡安稳了,他才会走人。

  今晚,也不例外。

  只是,他今晚没有立即就走,而是蹲在床前,借着床头灯昏暗的光线,瞧了很久床上的人。

  陆新泽其实也不知母亲曾雅静具体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

  在他出狱的那一刻,才被人告知,母亲生病了。

  当他回到陆宅,看到披头散发,衣服凌乱,全身还散发着臭味,甚至胡言乱语的人,他才猛然意识到——他的母亲疯了。

  那一瞬间,他无法接受!真的,无法接受!这比当他被当庭宣判坐牢,还要无法接受!

  他的母亲,那么温婉优秀的一个女人,怎么能被‘疯子’二字所污染?

  当然,更打击他的,还是父亲陆飞轲早已与母亲曾雅静的协议离婚。

  陆家当家的女主人,转变成了现在的黎斜月。

  陆飞轲丢给他的离婚理由,是因为陆氏集团董事们的胁迫,说什么陆家需要一个正常女主人的形象。

  陆飞轲为保住陆家江山,就这么抛弃了爱他的妻子。

  当时,陆新泽脑海里,只有讽刺二字。

  呵!多大的一盘棋啊!

  姓黎的母子,为了在陆家上位,几近将他们赶尽杀绝!

  他当时有多恨,现在就有多狠。

  他恨所有对他母亲咄咄相逼的人。

  出丑闻的人,是他,为何却要让他母亲来承受这一切痛苦!他绝对要让那些人,为此一一付出代价。

  而这一切源头,都是从盛慕开始。如果那晚,盛慕没有勾引他,没有缠着他,他又怎么可能会给黎家母子机会?

  自然,他这第一个要报复的人,就是盛慕。

  “小雅,你放心,陆家的一切,我会给你拿回来的。到时候,你依然是风光无限的陆夫人。”

  离开房间的时候,陆新泽对着床上的人默语。

  这是他今生的誓言,若不完成,他死不瞑目。

  *

  隔日,盛慕是被说话声吵醒的。

  刚睁开眼,便瞧见屋子里站着的两人,一个是管家兰姨,另一个则是曾雅静。

  曾雅静瞧她醒来,立马拉着她左右上下查看,“小冶,兰姨说你生病了,可把妈妈给担心死了!”

  “现在还难不难受?让妈妈看看!”盛慕还没回过神,曾雅静已经摸着她额头,四处测量了。

  “夫人,用这个量。”兰姨拿过体温计,曾雅静一股捣弄,还是盛慕自己接过了手。

  虽然依旧没什么力气,但相比昨天的浑浑噩噩,今天的她倒是不眩晕了,体温计也显示了体温正常。

  穿戴好一切,盛慕跟着曾雅静下了楼。

  到了餐厅,盛慕有些饥肠辘辘,还没开动,曾雅静便先给她盛了碗粥,还拿着调羹,准备喂给她吃。

  坐在对面的陆新泽实在瞧不下眼,母亲这是将盛慕当成宝了啊……

  “妈,她自己有手。”他不满道。

  曾雅静斜眼看他,然后同样没好气道,“你是谁?怎么坐在这里?兰姨,把他赶出去!我只有小冶一个孩子!不是谁都可以喊我妈!”

  “……”

  得,他又是多余的。

  陆新泽忽然后悔,将盛慕强留在这里。

  依着他母亲的性子,这还不得将盛慕宠上天?

  无奈的是,他对母亲的任何行为,都无可奈何。

  “盛慕,你别得意。”

  他瞧见盛慕唇角边弥漫出来的笑容,目光凌厉地瞪了她一眼。

  “我得意什么?”盛慕也没好气回。陆夫人整天喊她小冶小冶的,她还感到困扰呢!谁会希望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妈?

  “不许你这样瞪我家小冶!”

  陆新泽还未说话,头顶就被曾雅静拿勺子敲了一下。

  敢这样对他,他又不能还击的,也只有母上大人了。

  陆新泽郁闷到没差呕血。

  盛慕倒是心情愉悦,她没差拍起双手欢呼——陆夫人真是棒棒哒!

  *

  早餐过后,曾雅静例行上医院检查。

  陆新泽给她安排好了司机,便先去了公司。

  临走时,曾雅静非要盛慕陪同。

  盛慕犹豫了一会儿,看着曾雅静迫切希望的份上,便随着一起去了医院,随同的,还有管家兰姨。

  到达医院后,兰姨轻门熟路地带着她们前往心理科。

  盛慕这才反应过来,曾雅静的病,是心病。唯有通过心理治疗,才能解开她心中的结。

  兰姨推开心理室的门。

  盛慕抬眸望去,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一张办公桌椅,以及一张小躺床。整体瞧着,略显冷清。

  不过,办公椅上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姑娘,她面容清秀,五官小巧玲珑,给这没有生气的办公室,倒是增添了一道风采。

  “冯医生,我们来了。”兰姨打了招呼。

  盛慕瞧见桌子上的牌子,上边写着冯医生的全名——冯亭亭。

  这名字倒是很契合她的相貌。

  冯亭亭从位置上起了身,带着曾雅静进里屋的时候,说了句,“你们在外边等候吧。”

  “小冶,我怕。”曾雅静不怎么愿意跟冯亭亭走,可怜兮兮地瞧着盛慕。

  盛慕为难。

  冯亭亭目光不着痕迹地在盛慕脸上转动了一圈,然后才对曾雅静道,“伯母,还想不想吃糖了?”

  不知何时,冯亭亭从口袋中掏出一支棒棒糖,曾雅静欢喜一笑,就被带进了治疗室。

  *

  兰姨说,这治疗,得花上个把小时的时间。

  盛慕坐在外头,和兰姨时不时聊了两句,话题全都围绕在曾雅静的病情上,这一来二去的,她了解到不少,时间也不知不觉过去。

  治疗快要结束的时候,兰姨突然闹了肚子,“盛小姐,一会你帮我照看下夫人,我去去就回。”

  盛慕挥手,让她放心。

  只是兰姨前脚刚走,后边冯亭亭便带着曾雅静从治疗室里出来。

  接受了一小时的心里疏通,曾雅静比先前刚来医院的时候,安静了许多。

  盛慕本想带着她去外边等兰姨,冯亭亭突然问她道,“你叫盛慕?”

  “你认识我?”她诧异。

  冯亭亭点了下头,“见过照片。”

  “……”

  盛慕更为惊讶了,还想问些什么,冯亭亭又对她道,“伯母现在需要休息,你尽早带她回家吧。”

  “……”

  话题就这么结束,盛慕虽为疑惑,可也没有再追问。

  想来冯亭亭是曾雅静的心理医生,既然认识她,那么一定是通过陆新泽知道她的吧……

  盛慕寻思着这点,不知不觉带着曾雅静走到了长廊尽头。

  洗手间就在这附近,她想,兰姨出来,就能瞧见她们。

  只是在兰姨出来之前,她却先遇上了小妈田平芳。

  田平芳瞧见她,也有些惊讶,“小慕,你怎么在这?”

  盛慕知道田平芳是认识曾雅静的,她不想让田平芳和盛师曲知道她又和陆新泽又纠缠上的事,所以,故意挡在了曾雅静面前。

  洗手间这会陆续出来的人挺多,田平芳倒也没主意盛慕身后的人。

  “你爸爸在这家医院康复,我正打算和你说来着,不想你爸爸先自己告诉你了?”

  “走,我带你去看看他,他最近康复的不错,都可以不坐轮椅了。”田平芳高兴地拉着盛慕就往康复室走。

  盛慕犹豫,但又不敢回头,生怕田平芳发现不该发现的秘密。

  盛慕去康复室和盛师曲打了招呼,看着父亲从依赖轮椅到现在的靠拐杖行动,她高兴地都快忘乎所以。

  “医生说,只要一直坚持下去,你爸爸早晚可以自由行动的。”田平芳为丈夫加油打气,盛慕激动地抹了泪。

  盛家正在一点一点地往好方向发展,现在就等着盛倾出来了。

  她真希望明天就能见到弟弟。

  盛慕美好地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来了电。

  是兰姨的电话,她正想说让兰姨她们先回家,她还想留在这多陪陪父亲。

  兰姨在那端,却是问她道,“盛小姐,夫人不与你在一起吗?”

  “……”

  “她不是在洗手间门口么?”

  “我出来没瞧见她。”兰姨着急道,完后,又忽然喊了声,“糟糕!夫人丢了!”

  “……”

  盛慕心头一惊。听着盲音的手机,大脑空白一片。

  她匆忙与父亲小妈告了别,出了复健室,飞快地跑向洗手间。

  那里,兰姨像只无头苍蝇,左右徘徊,没差哭了,“夫人现在心智不全,若是被人骗了,还会傻傻地帮着数钱。如果我找不回夫人,被少爷知道这事,我这老命,十条都不够赔的……我的主啊,上帝啊……”

  兰姨不断念叨着,盛慕更加六神无主。

  “先别妄下定论,我们分头找。陆夫人走丢时间不长久,而且这医院也不是很大,肯定能找到人的。”盛慕喊来司机,他们三人分头行动。

  可整整两个小时过去了,也没见着半分人影儿。

  盛慕去了监控室,可有些地方却是监控盲区,只瞧见曾雅静出了长廊后,就在医院的后花园里消失了。

  “盛小姐,我们还是通知少爷吧,少爷人脉广,肯定比我们三儿这样瞎找来的快。”

  盛慕点头,司机的话,不无道理。可这通电话,谁都没有勇气打。

  最后,还是盛慕拨通了电话。

  她简言两语,那厢的陆新泽听话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虽然他一言未发,但她能想象出来,那厢的他是什么样的表情,以及有着什么样的熊熊怒火。

  因为还没到十分钟的时间,陆新泽便驱车到达了医院。

  “怎么会走丢,为什么没有看好我母亲!”陆新泽一见兰姨就责问。

  兰姨自知失职,不敢回一句话。

  盛慕挡在她身前,忐忑地冲他道,“你母亲是我弄丢的,不关兰姨的事。”

  “盛慕,你是故意在报复我,是吗?”陆新泽咬着牙,低吼着声音,“我告诉你,如果我母亲出了什么事,我会让你全家陪葬!”

  他语气狠厉到不行。完后,不再与她多舌,拿着手机就给各路人马打电话。

  盛慕站在一旁,看着他拨电话的手,都发抖了。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曾雅静在陆新泽心中的重要性。

  不难想象,如果找不回曾雅静,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说不定,陆新泽会直接杀了她。

  “陆哥,”陆新泽才打完一通电话,温柔的声音,突然打破这片紧张地氛围。

  盛慕回头,便瞧见从心理室里跑下来的冯亭亭。

  她走到陆新泽跟前,说道,“伯母今天在治疗的时候,曾说过夕阳这个词,以及你父亲的名字。”

  “你仔细想一想,她和你父亲曾经或者经常去过海城的哪里?”

  “……”

  陆新泽顿了几秒,随即上了车,冯亭亭跟随着一起。

  盛慕本也想去的,可不待她上车,车子已经留给她一股子车尾气。

  她只好坐上刚来时的那辆车,让司机追上陆新泽。

  这会儿正值正午,大街上来往人群不多,陆新泽将车开到了老宅区。

  在听到夕阳那两个字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答案。

  所以,在下了车后,他直奔老宅区一座高楼的天台。

  这座高楼,曾经是陆氏集团的办公楼,在他的记忆中,父亲曾带着母亲在这看过夕阳。

  以至往后很长的一段岁月里,父亲不在家的日子,母亲就日复一日地和他叙说着当时与父亲看夕阳的场景。

  当盛慕气喘吁吁地爬上天台后,冯亭亭已同坐在栏杆边缘的曾雅静交涉了。

  此刻曾雅静所站的位置非常危险,几近是楼台边缘。

  再加上这高楼年代久远,安全设施不完善,那栏杆光是被风一吹,就已经开始摇坠。

  曾雅静正倚在栏杆上,盛慕好怕风再吹的大些,这人就连同栏杆一起被吹下楼。

  盛慕有恐高,她光是瞧着就心惊。

  她不敢再往前走了。

  她希望陆新泽和冯亭亭可以早些将曾雅静劝回安全区域。

  可曾雅静却一眼就发现了她,甚至激动地跳起来。

  她这动作幅度很大,让在场人的瞧了,一篇心惊。

  “小冶,你快过来!”曾雅静朝盛慕道。

  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却独独喊着盛慕。

  盛慕瞧了眼一旁的陆新泽。心知,如果曾雅静真出什么事的话,她肯定第一个遭殃。

  既然横竖都是死,她还不如先把住机会。

  所以,哪怕她恐高再大,还是鼓起勇气,一步步上前。

  盛慕同曾雅静一起站到了楼台边缘,她想闭上眼睛,哪儿也不看,曾雅静却对她叨叨起家常,“小冶,很快就会有夕阳了,你爸爸很快就回来接我们回家了。”

  “等你爸爸回家,我让他给你买玩具好不好?”

  “好……”

  不管曾雅静说些什么,盛慕都顺从地点头。

  天知道,她此刻掌心里,全是冷汗。

  她紧张地快说不出半个字,陆新泽沉着声音喊,“小雅,你下来,我带你回家。”

  “……”

  “你不是飞轲。”曾雅静忽然识辨出来,盛慕反驳她,“他是!”

  “他不是!”

  曾雅静激动,这身子在楼台边缘不停扭动着,盛慕不敢再刺激她。

  转而,她急中生智道,“妈妈,我饿了,我想吃你做的饺子。”

  “你帮我回家做饺子,好不好?”

  盛慕说的诚恳,曾雅静片刻愣怔,突然对她点了头。

  盛慕见她终于不闹,心头不禁松下了一口气。

  她带着曾雅静从栏杆边缘出来,却在最后一步,曾雅静因踩中玻璃罐子,身子猛地一斜。

  彼时,她还拉着盛慕的手。

  由于惯性,盛慕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直接撞上了那摇摇欲坠的栏杆。

  她本就怕高,这会儿这么一退,宛如一场噩梦般,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在空中漂浮起来。

  栏杆从高空中坠落了,她挡在曾雅静的身后,曾雅静安全了,可她的命运,就如同这破烂不堪的栏杆一般,坠落于空中……

  在身体迅速在高空中坠落的那一刻,盛慕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想不起任何人任何事了。

  唯有一点庆幸的是,她知道自己保住了曾雅静的性命了,陆新泽不会对她家人怎么样了。

  所以,她安心了,闭上眼,等待疼痛……噢不,应该是死亡的降临。

  虽然,她不甘心自己年纪轻轻就这么走了,可上天会给她奇迹吗?

  这可是几十米高的地方,就算不死也会摔成残废吧……

  与其不死不活地苟留在这个世界上,倒不如一把死了来得干脆。

  虽然,她舍不得离开这个繁华世界,舍不得亲人朋友,舍不得好多好多人……

  但,真的好疼,好疼。

  盛慕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只觉自己的五脏六肺都在闹革命,仿佛要将她身子分家。 99度爱恋:陆少的掌中宝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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