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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馑猛地起身,手掌向下一拍身下的椅子碰的一声,四散飞裂,众人吓得纷纷抽口凉气,只是不明白陈馑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陈馑的那一下就连陈礼都吓了一跳,他虽不知陈渊是何意,但能让陈馑生这么大的气,他倒觉得痛快,对陈渊不禁有些赞赏起来。
陈馑问殿下跪着的陈渊,“陈渊,你要娶浣衣院的一个小宫女,可经过了父亲同意?”
陈礼这时候哈哈一笑,又摸起他的胡子,眼睛里透着精光,“为父也不是那么迂腐的人,既然陈渊喜欢娶了便是。”
陈馑面露阴狠之色,一边的佟春感受到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怒意,觉得他下一刻便要抽刀杀人了,但陈馑只是握了握拳头,便又恢复了神色。
他看着陈渊道:“此事突然,待退朝之后兄长替你问问浣衣院那叫阿夕的小宫女可否愿意,父亲与我虽位高,但也不能做那强人所难之事。”
陈礼不甚在意地摆摆说,“诶,一个小宫女,能嫁入我将军之府,还不高兴得跳起来,有什么不愿意的,为父觉得这事可成,可成可成……”
一直注意着陈馑动静的佟春捕捉到他脸上瞬间闪过的杀意,心下大惊。
但他很快就将情绪掩了过去,只是说:“还是待我问过了之后再回复父亲跟兄长吧。”
说完陈馑连退朝都没说,提起靴子走了,佟春对着小太监说了声退朝连忙跟了上去。
陈馑走得很快,同是习武之人的佟春一路小跑都没能跟上他,看着陈馑往浣衣院的方向走去他心里连道坏了。想了想,佟春一提气,直接用轻功踩着树叶去了朝阳宫寻青儿去了。
陈馑一路凶神恶煞般地走着,他走过之处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看着他的脸色都不敢大声呼吸。
等到了浣衣院,陈馑一脚便将院门踢得四分五裂,有一块不知砸到了谁,只听到啊的一声痛呼,便见有人迅速蹲到了地上,想必被砸的不轻。
管事嬷嬷最先回过神连忙跪下,“将军……”
其他人愣了片刻也跟着全部跪下,陈馑不发一言,扫视了人群一眼,寻到跪在人群中的阿夕,一句话不说地拉起人便往她住的屋子里走。
众人大气不敢出低着头支起耳朵听着动静,陈馑一进屋便一脚把门踢上,众人一时间不知是该继续跪着还是起来离开。
住了十几人的屋子里的味道并不好闻,陈馑不管不顾一把将人甩到床上。
阿夕被摔得七荤八素扶住床沿,她转过身刚想话说嘴唇便被陈馑堵住。
陈馑来势汹汹,带着恨意般粗鲁地吻着,似要她妥协。直到阿夕渐渐没有了力气,呼吸也渐渐不畅,陈馑才放开她的唇。
陈馑的唇一离开阿夕便大力地咳了起来,她似要把心肺都咳出来般,咳得泪眼模糊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陈馑却无半点怜惜,他擒住她的一只手,用力地捏着,对她的窘境与难受视若无睹,他冷笑着说,“阿夕,我倒没料到,陈渊为了你居然这般大胆。他小时候胆子可小了呢,半分都不敢逆我的意,我大声跟他说两句话他都要哭半天。你说,你把他带坏成这样我该怎么惩罚你?”
虽然不知道陈渊怎么惹到陈馑了,但看陈馑这样,想必是奈何不得陈渊,所以才来找她撒气,她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阿夕也学他冷笑,“能让将军这般生气,陈公子倒的确是比以前厉害了。”
陈馑闻言方才的暴唳更胜几分,他整个人往下一压,阿夕便被他压到了床上,他捏着她的下巴,逼她正面对着他。她的腰磕在床沿,想咳又咳不出来,整个人难受到不行。
“你说,你这样一张脸,他还要你,陈渊倒比我想的痴情。”
阿夕心下一疼,觉得呼吸更加困难起来,她哆嗦着唇道:“人与人还是不一样的,陈公子是个顾念旧情之人。”
陈馑听着阿夕的指桑骂槐,忽地闷声发笑。
阿夕被他笑得头皮发麻,却又无法摆脱这种困境。
陈馑接下来的话简直让她如坠地狱。
“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你上了我的床之后,还愿不愿意娶你。”
陈馑说着便动起手来,阿夕大骇,手脚并用地大力挣扎着。但她哪里是陈馑的对手,加上现在又生着病,她挣扎不到一会便脱了力。
而刚刚赶到的佟春与青儿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一阵衣物的撕裂声,两人对望一眼,青儿一急,直接开始砸门。
“将军将军,您在里面吗?佟大人有急事找您。”
已经脱力的阿夕听到青儿的声音眼睛一亮继又挣扎起来,刚想喊叫,陈馑却一把捂住她的嘴,然后大吼一声:“都给我滚,违者格杀勿论!”
青儿吓得瑟缩一下,放下了砸门的手,回头看着仍旧跪在院子里的众人,憋了口气道,“都起来出去吧。”
方才陈馑的话众人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青儿话音一落众人连滚带爬地迅速地离开了浣衣院,深怕被累及。
身陷绝望的阿夕一边咳着一边流泪,“陈馑,不要这样,我求你,求求你……”
阿夕的求饶声也并未阻止他,“现在知道求我了?你惹我生气时不是挺有能耐?陈渊不是能救你吗?你让他来救你啊?”他像个誓要吞噬掉她的恶魔般。
“阿夕,不管你是阿夕还是朝阳,你都是我的,你的身子,你的心,都是我陈馑的,是我一人的!”
陈馑说完一用力,阿夕只觉一股钻心的撕裂之痛向她袭来。
陈馑身子一顿,笑了两声,“阿夕,你骗我!”
说着眼睛里急聚风暴,像是要将她碾碎。
如果恨一个人是一种感觉的话,阿夕的感觉只有疼。
那尖锐的疼痛,她觉得命都被陈馑拿去了。
她的求饶她的眼泪无法撼动于他,他像个发狂的野兽,随后又不满足地加大力度,好似身下的根本不是个人,只是他用来发泄的一个物件。
他磨着她的痛楚,如十年前的那场大火般,肆虐着她的身子腥红了她的眼睛。
阿夕觉得压制在她身上的人她再也识不得,那是恶魔,夺了她一切的恶魔,连最后一丝尊严都不给她。
她无声的流泪,很想问问陈馑,究竟她做错了什么,他要这般待她?折磨她真的能让他感到快乐吗?但她亦知道,那样的蠢问题,只会得到陈馑一个嘲讽的冷哼,只会让她在陈馑面前更加低贱卑微。
那个人……她再也识不得半分。
一场谁也不痛快的X事结束,陈馑翻身整好衣服一句话都没留地便离开了。阿夕又疼又累,房门大开着,冷风从门口灌进来,她知道自己此时狼狈又肮脏,她想起身穿起衣服,又想拉把被子把自己罩住,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她现在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她甚至绝望地想,就让她这么的死去吧,也许死了就不难受了。
陈馑刚踏出门口,候在离门不远处的佟春眼都不敢抬地跟上他。而青儿则是立即进了屋将门关个严实,待见着屋内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的阿夕时她不由得倒抽口气,有些庆幸自己方才把浣衣院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青儿拉过被子给阿夕盖上,又打了盆热水为她洗净身上的污物。被陈馑撕碎的衣服已经穿不得了,青儿只好找了套也不知是谁的衣服匆忙给她一一穿好。
阿夕睁着眼睛任凭青儿摆弄一言不发,青儿也不知该从哪说起。她环视了眼这屋子,最后一咬牙,“姑娘,这地方您怕是不能再呆了。”
即便是方才阿夕那副样子没有人瞧见,但陈馑青天白日的大庭广众之下将人拉进屋子,这些也够她受的了。
浣衣院阿夕不能再呆,这时候青儿也不可能把阿夕塞到陈馑眼皮子底下去,想了想,青儿只好把阿夕带回自己住的地方。
阿夕在青儿那里睡了一天一夜,朝阳宫的人带走一个浣衣院的小宫女自是没有人过问。
只是,阿夕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挣扎着下了床要离开。
青儿连忙将人扶住,“姑娘身子还未恢复便在这将养着吧,将军若是问起,青儿替您挡着。事情已经发生,姑娘还要放宽些心思。而且,这事也不能全怪将军,听佟大人说,昨日在朝堂之上二公子竟向将军讨要圣旨说是要娶您,想必将军是被二公子给气着了,这才……这才做出这等子过激的事情来。等过两天将军气消了,事情也便会有回旋之地了。”
阿夕冷着脸虚弱地撑着身子推过青儿过来扶她的手,“青儿姑娘不必如此,你我都知,你叫得这名也不是那人,我不知你有何意,但阿夕身上已无更多。”
呵,所以谁惹着他了他都可以来折磨她吗?陈馑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了?明明……明明他才是她的仇人,明明是他对不起她……
青儿一愣,脸上写满震惊,她没料到阿夕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青儿才道:“姑娘……”
阿夕却似没听见般深一脚浅一脚头重脚轻地离开青儿住的地方,她无意识地走着,待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要去的方向竟是大明宫。
回过神来的阿夕生生停住了脚步,她看着大明宫宫门的方向,咬着牙忍住口中的血气。
阿夕最后还是回了浣衣院,这深宫,别的地方她既去不得也去不了。
只是当她回到浣衣院时她才发现自己的东西全被扔在了屋外,而扔她东西的小梅一见着她拍拍手,砰的一声当着她的在把门给关上了。
东西也不多,不过几件衣物,扔的东一件西一件。
阿夕垂着脑袋一一捡起抱在怀里然后望着门发呆,过了好一会后门才打开,是那日照顾她的柳儿。
柳儿走到她跟前小声地道:“阿夕,快进来。”然后拉着阿夕进门。
小梅扫了眼阿夕木然的表情哼了一声,“柳儿,你多管闲事做什么?这种人只会给大家带来晦气,你对她再好也没有用,你看看她的表情,她对你有一点感激之意没有?”
柳儿不吭声,小梅说的没意思又对着阿夕道:“怎么?爬上了将军的床身份也还没抬上去?阿夕,你说你是不是成天牢里学了什么特别的本事也教教姐妹们,他日若是姐妹们发达了也不会忘记你的,横竖你这脸将军是看不下去,不然你怎么还是个奴才?”
小梅说着像是被自己想通了般,不怀好意地看了眼阿夕,高高兴兴地自顾自地摸出自己的小镜子照上了。
柳儿看了看小梅拉着阿夕坐下,帮她把怀里的衣服都放好,然后把手放进阿夕手心里捏捏她的手,以示安慰。
阿夕拉拉嘴角,扯出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示意自己没事。
她的处境她早就料到了,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用饭的时候大家都离得阿夕远远的,只有柳儿一个人挨着阿夕坐,见阿夕跟个木桩似的坐着也不怎么动筷子,柳儿瞥了眼吃饭跟抢似的众人,小声地道:“阿夕,从小我娘就说我笨,我不知道你跟将军之间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小梅在跟你争个什么劲,但阿夕,人总得活着才有希望,只有活着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你说是吧?”
阿夕眨眨眼,希望吗?她原本也这样觉得的,她本以为她出了天牢总是好的,总还是有希望的,但她眼下……却好似所有路都堵死了,她无路可走。
有的人总是这样,自己过的再惨,也要把别人弄得更惨一些,好似这样一对比,自己就没那么惨了。
好比一心想要当主子的小梅,她笃定般的相信阿夕不可能当得上主子,所以总是会有想方设法在她身上找些不痛快,仿佛只要阿夕日子难过了,她的日子便舒坦了。
小梅的刁难对阿夕来说并没有多难忍,她只当自己的身体跟心都是块石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她都能忍受。
小梅触碰不到她的痛楚,她所有的软肋都被陈馑捏在手心里,他只要一用力,她便能疼到无法呼吸。 爱你鲜衣怒马时